「我們關係沒這麽好,你以後可以叫我溫小姐,或者叫我溫尚,也是可以的。」溫尚禮貌地說著。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田斌挫敗地往後退退了幾步,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眼前,曾經對自己笑顏如花的小尚,曾幾何時,會對自己這般冷漠。


    這比用針紮他的心,還要更疼,那種滲骨的疼。


    「你也不必對我太好,不會有回報的。」溫尚溫馨提示。


    「所以,你就一心一意地喜歡裏麵躺著的那個上過你的男人嗎?」田斌狠下心,說著難聽的言語。


    「田斌,請注意你說的話。」溫尚冷著臉。


    「我為什麽要注意?你不就是被他睡過了麽?現在換成我,我睡你一次,是不是你也會跟著我走了?」田斌輕蔑地看著溫尚,溫柔不復存在,唯有紈絝。


    溫尚起身,對著他的臉就呼了下去,響亮的一巴掌。


    以前對她的背叛,加上如今對她的羞辱,她手都在發疼,甚至,還有些顫抖。


    田斌舔了一口嘴角的血漬,口舌之間蔓延出一股甜甜的腥味兒,他痞痞的笑著,說道:「你現在又在裝什麽清高?真以為自己是玉女?」


    溫尚怒目圓睜,她道:「我發現你還真夠無恥的,田斌。」


    「無恥?你才知道嗎?」田斌破罐破摔,他也不再指望她再回頭,他繼續無賴地說道:「你不知道嗎?當年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上你。」


    「是這樣嗎?那太好了,你還是沒有得手。」溫尚承認自己心裏痛了一下,他的話,像是針紮在她心裏,這樣也罷,他們早已不是情侶,更不是朋友。


    「溫尚,你還真看得開。」田斌輕蔑地笑道。


    「不看得開一些,我早就死在四年前的那一個夜晚了。」溫尚冷笑。


    若不是堅強的內心,怎麽支撐她在背叛和隱瞞之下帶著一個孩子活到了現在?


    也許,所有人都會誤會她,但隻要她心知肚明,就已經足夠了。


    「今天喬雪來找我了,你們之間,你對她做了什麽?」溫尚還是想知道。


    「沒什麽,隻是分手而已。」田斌說得很輕鬆。


    溫尚上前揪住了他的領子,她道:「當初她不惜背叛我,就是為了得到你,你為什麽不珍惜?」


    「溫尚,你沒搞錯吧?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瑪麗蘇吧?她把你害得那麽慘,你居然到現在還在為她著想?」田斌不禁拍手,像是在看戲一樣。


    她不知道,她總覺得這樣,自己很不甘心,明明犧牲了自己的友情去成全她的愛情,如今,卻是友情和愛情都失去了。


    如此絕境,最後想害死自己,卻沒想到陸琛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我在乎的,沒那麽多,我隻是想知道她為什麽想置我於死地。」溫尚鬆開手。


    答案,已經明了。


    「我沒想到她會這麽做。」田斌怔住了。


    「你沒想到也無所謂了,她已經進警局了,也不會害到我了,隻是……」溫尚轉向看著病房裏。


    她也隻盼著,病房裏的人,可以醒來。


    田斌壓根兒沒想到喬雪會為非作歹,傷害到溫尚的頭上來,他道:「我都答應把那一套房子給她了,她還抓著我不放。」


    他肯定知道喬雪和自己在一起,定然是為了他身上的那幾個錢子兒。


    不然,也不至於背叛自己最好的閨蜜。


    田斌走了,溫尚乘著這月色之下,悄悄地潛入了陸琛的房間。


    像是做賊一樣,她呼了一口氣,生怕床上閉著眼睛的人兒睜開眼睛。


    將她的小心思窺探得一清二楚。


    病房裏,床上的人很安詳,她走進布置得很簡單的病房,空氣中也是瀰漫著一股酒精的味道。


    這是一種令人害怕的味道。


    她輕輕地跪在他的床邊,看著月色下仿佛睡著了的他。


    她怎麽會不知道他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幅模樣的?若不是他,自己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若不是他,恐怕自己早已死了。


    一時間,她心裏五味雜陳,看著他安和的臉,更是心裏一陣絞痛。


    你什麽時候醒來呢?


    「叔叔,你要快些好起來。」溫尚顫抖著聲音,緊握著陸琛冰冷得如同冰塊的手。


    令人害怕的溫度。


    床上的人兒睫毛微微的顫動著,卻無聲息。


    「我寧願你醒來,刁難我,也不願意你一個人,躺在這冰冷的病房裏。」溫尚趴在他的身旁。


    「團團,我隻是不想讓團團受到傷害,所以才會推開你,拒絕你,我也想讓他有個爸爸,可是,我也害怕他受到傷害,你若真是能醒來,我自是會原諒你……」溫尚說道。


    溫尚剛準備抽手,卻被那隻手緊緊地握住。


    「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陸琛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我現在已經醒來了。」


    溫尚沒有抽回手,不禁眼眶紅了,她說道:「醒來了就好。」


    「你說的那些話,還作數麽?」陸琛輕笑,怎奈一身病服在他身上也是如此的修身好看,襯得姣好的身材。


    看著陸琛強撐著身子,溫尚心也是疼著的,她道:「你別動了,不疼嗎?」


    陸琛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也隻是抽了下,他道:「這點傷,算得了什麽?」他受這些,總好過溫尚送命。


    「為了我,值得嗎?」溫尚低著頭,心有愧疚。


    「怎麽不值得了?我救了你一命,受了點傷而已,要是不救你,讓你由著那個瘋女人撞,那豈不是我袖手旁觀,十惡不赦了?」陸琛這麽說隻是不想讓溫尚更難過。


    「你以後不能這樣了,我也不願意,你為了我,而死掉。」溫尚咬著唇,她道:「過去的十五年,我還不起你,我怕以後,虧欠更多,所以,再怎麽樣,也隻能我救你。」


    「你在說什麽好笑的話,我不救你,你怎麽償還我?」陸琛颳了刮她的鼻子,眼裏都是寵溺。


    這一次,溫尚沒有躲了。


    「我會慢慢償還你。」她有些愧疚。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我會一直陪著你。她想。


    溫尚忽而想通了,上一次被綁架的那回事,也許壓根兒就不是陸琛,他都捨得用性命來救她,怎麽會把她放在別人的床上。


    「我會讓你慢慢償還,不會再放開你了。」陸琛莞爾。


    「你別……」溫尚一聽到這種肉麻的話就有些變扭地扭過身子,她道:「陸琛,有的時候我還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要是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豈不是會被你隨意擺布?」陸琛說道。


    「也是。」溫尚笑道。


    十五年來,她哪一次看懂過他,四年前的事,她也不再耿耿於懷了。


    「小尚,你的臉。」無意間,陸琛暼到了她臉上的手印。


    她這才捂著自己的臉,說道:「不小心撞上了一下。」


    「你騙誰?撞能撞出一個手印兒?」陸琛皺著眉頭,說道:「肯定是我媽和白琳,她們又對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溫尚不想讓他擔心。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陸琛心疼地摸著她有手印的地方。


    「委屈什麽?你為我變成這樣,我挨一巴掌也是應該的。」溫尚直言。


    「可你受傷,我會心疼。」陸琛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這就是一點兒小傷而已……」溫尚感覺到了陸琛熾熱的目光,像是要在她臉上烙出一個印一樣。


    「你每次因為我受傷的時候,我的心,也會跟著疼。」陸琛說著咳嗽了起來。


    溫尚給他拍了拍背,說道:「你別說了,怒火攻心。」


    說著,就走到飲水機年前,去給他打了一杯水,遞給他。


    「我沒想到我媽會被白琳左右成這個樣子,我也沒想到,白琳會這麽無下限。」陸琛接過水,喝了一口,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這個樣子的,見怪不怪。」溫尚坐在他床邊。


    「若是沒那個寵她的爸爸媽媽,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陸琛嘆了一口氣。


    今夜,窗外的星辰格外的明亮,引得溫尚移不開視線,整個星空都倒映在她的眼眸中。


    她的那雙眼睛,像是一個銀河係一般,如此好看。


    陸琛不禁被她引去了目光,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溫尚感受到陸琛的視線,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沒有。」陸琛笑著搖了搖頭,而後看到溫尚歪著腦袋,他道:「你可以吻我嗎?」


    他想吻她,可他現在躺在床上,就和一個植物人一樣,壓根兒就不能動作自如,唯有一雙手,還是正常的。


    更何況,身體時不時地傳來的疼痛,他也不能皺眉給溫尚看。


    他隻想給她看到好的一麵,所有的不好,他都藏在身後,不讓她察覺。


    溫尚不知怎的,有些手足無措,她紅著臉,也不知道該拒絕還是該履行。


    「我都這樣了,這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我嗎?」陸琛這麽一說,倒還真有幾分可憐的樣子。


    「好。」溫尚答應了,她輕輕地湊到陸琛的身邊,如同蜻蜓點水的一吻,當她離開之時,一雙手將她壓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幹什麽?」溫尚掙紮著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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