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硯哭笑不得,哥們兒,你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嗎?開大了啊喂,上回去琉璃醉,我家差點破產,你不知道我爹對你咬牙切齒了多久嗎?


    程書見上官硯一直說不到重點上,心下有些著急,幹脆主動道:“顧大人,不知顧大人可否記得,杏林宴至今未辦一事?”


    顧成蹊意外得看了他一眼,這人過來,竟然就隻是為了這件事?


    在上官硯狐疑的目光下,她輕咳一聲,“當然記得。”


    程書見她沒有疏遠他的意思,心下鬆口氣,繼續道:“往日杏林宴最多不過離封官四五天便辦了,今年卻不同,拖了足足一月,很多官吏都前往地方任職,可是皇上這邊卻還未曾下旨著辦杏林宴,著實有些奇怪。”


    顧成蹊摸著下巴,笑眯眯的道:“本官一上任,就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想必皇上被氣糊塗了,現在都還沒想起來吧?”


    程書一噎,似乎還真有這種可能。


    別說日理萬機的皇上忘記了,就連他們這些小臣也都盡數忘記。他也是在前兩日聽說梁國百花宴時,才想起來杏林宴還沒舉辦。


    上官硯眉頭微皺,“皇上是忘記了,可我們怎麽辦?沒有舉行杏林宴,這像話嗎?”


    顧成蹊腦中高速運轉,忽然勾唇一笑,看向他們,“你們想想看,文武前三甲是否都在盛安任職?”


    上官硯程書同時一愣,對視一眼,“還真是。”


    程書道:“可是,這又代表了皇上的什麽意思呢?”


    顧成蹊意味深長地笑道:“等著吧,總會見分曉的。”


    上官硯眼巴巴的看著她,問道:“那咱們等多久?”


    顧成蹊一巴掌拍向他腦門,“我怎麽知道?回去等著。”


    上官硯捂著腦袋,對這公然毆打朝廷命官的,敢怒不敢言,瞪了他一眼,道:“程書,我們回翰林院。”


    “好。”


    顧成蹊摸著下巴,看著程書的背影,目光意味深長。這人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好啊,得了探花的官位,如今又位居八品翰林院典籍官。比上官硯低了整整兩品,連從七品的官都沒有混上,竟然還沒有半點心浮氣躁之色。


    這人,要麽心不在官職之上,要麽心性非一般人可比。


    嘖,要是第二種可能,以這種心性,說不定狀元的位置也能手到擒來,又怎麽會隻是個探花的位子?連榜眼都及不上。


    顧成蹊雖然不解,但是既然派了人暗中監視程書,那麽她也不會放太多心思在這上麵,當務之急是要知道老皇帝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眉骨一跳,心裏麵有一股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二郎腿一放開,站起來,衣擺一晃,房間中霎時不見人影。


    淩雲宮。


    顧成蹊熟門熟路找到傅雲崢傅無戰兩人。


    彼時,兩人正坐在涼亭下麵,棋盤上廝殺。


    “停停,你倆等會兒下棋。”


    傅雲崢傅無戰對視一眼,無奈歎息搖頭,看來這局注定殺不成了。


    顧成蹊一屁股坐到他們身邊。


    傅無戰將棋丟進棋罐中,好脾氣地道:“你來找我們所謂何事?”


    “你們知道這回杏林宴為何推辭舉辦?”明明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傅雲崢傅無戰心中一動,便明白她猜到了。


    傅雲崢眨了眨桃花眼,笑道:“成蹊,不是我們不肯說,是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


    顧成蹊白了他們一眼,“別是驚嚇,趕緊的,這回杏林宴,老皇帝要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兩人再對視一眼,眼神交流。


    傅雲崢:說?還是不說?


    傅無戰:咱們不說,以成蹊的手段,很快也會查到。


    傅雲崢:咱們之前不就瞞過去了嗎?


    傅無戰:之前成蹊多事纏身,想來並沒有在意杏林宴的事,這兩天才想起來,所以才來問咱倆的,要不,他早就來了。


    傅雲崢:說的也是……那咱們就這麽說了?


    傅無戰:這是驚喜。


    傅雲崢:所以呢?


    “所以你們不說實話,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顧成蹊的聲音忽然陰絲絲的插了進來,直接打斷兩人的‘深情對視’。


    傅雲崢一個激靈,差點把棋盤掀翻,看向她,幹笑道:“別動怒,我們又不是不說。”


    顧成蹊咬牙切齒,陰沉著臉道:“你們兩個當老子是瞎的嗎?”


    “……”傅雲崢沒話說,看向棋盤對麵。


    傅無戰接收到傅雲崢求助,無奈歎息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們也不瞞著你了。此次杏林宴,非以前的杏林宴,而是選駙馬宴。”


    “什麽?!”顧成蹊有史以來,第一次傻眼了。


    傅無戰傅雲崢挑了挑眉,意外她這副模樣。高興不像高興,倒真像是震驚以後的樣子。


    傅雲崢拿手在她麵前晃動,好奇道:“成蹊,你沒事吧?”


    顧成蹊深吸一口氣,忍住剁掉眼前這根爪子的衝動,道:“還有多久?”


    傅無戰端起茶,抿了一口,“大概還有半個月。”


    “?”顧成蹊腦袋上升起一個問號看向他。


    傅雲崢解釋道:“半個月後,乃是百花節,由於梁國跟我們這邊不一樣,所以我們這邊的百花宴乃是半個月後開辦,而梁國是一個月開辦。”


    顧成蹊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不僅皇宮會過百花節,連民間也會過這個節日。隻不過每年的百花節,她不是在夜閣忙碌,就是在為破月準備一年一度花魁大賽。


    導致她提起百花節沒什麽反應,要是提起花魁大賽,她立馬就能反應過來。


    傅雲崢白了她一眼,“你現在都忙成什麽樣子了,連這麽重要的日子都給忘了。”


    顧成蹊笑眯眯地道:“我怎麽會忘?你要是說花魁節,我不就立馬想起來了。”


    “……成蹊,你都是快成家的人了,青樓以後可以少去了。”傅雲崢無力的道。


    “成家?那可不一定。”


    顧成蹊說著,站了起來,轉身就走,揮揮手,“多謝告知。”


    看著她疾步而去,傅雲崢一頭霧水,“五哥,你說,成蹊好像不太高興啊?”


    傅無戰凝重的看著顧成蹊的背影,心裏想的,卻是顧府那位好看得不似凡人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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