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府的丫鬟很喜歡到胭脂鋪買東西,而老板也會親自帶東西去府上給厲王府的丫鬟們挑選胭脂。


    可以說是很隱蔽了,畢竟人們都以為是個人就想當老老實實的人。


    李長冬在看守的這幾天,看見胭脂鋪老板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動。但幾次都跟丟了人,找不到他們的聚集地。


    “後來屬下就帶了一條小狗,狗的鼻子靈敏,一路跟著胭脂味兒找到他們,就在厲王府。”李長冬如實稟告說。


    好大的一盤棋,蕭辰越真是在燁城撒了天羅地網。一個個看起來都是普通人,將力量化整為零,計謀倒是不錯。


    “放出風去,就說鍾魁在忠烈親王府。”


    傅雲蘿倒是想看看到底還有什麽貓膩,蕭辰越若是真有本事,那何不撕破臉呢?


    然而等來的不是蕭辰佑而是白東君。


    “在下很清楚王妃如今已經是景國的王妃,這心恐怕是不會再向著我辛國。可東君隻希望王妃能明白一件事,明哲保身是最好的。”白東君也不再和傅雲蘿打什麽馬虎眼,而是出於好意的提醒什麽的。


    “白將軍什麽意思?”傅雲蘿敏銳的感覺到白東君如此的有底細絕對不是好事。


    何況他的話裏話,和蕭辰越有關係嗎?


    “王妃很聰明,整個燁城最怕的就是您的聰明。”白東君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傅雲蘿,然後說:“所以我們不得不時時刻刻想辦法轉移您的視線,我們不得不集中起來,以免被你各個擊破。”


    我們?


    誰是我們?


    我們都有誰?


    傅雲蘿聽完這些話,如墜冰窖。我們裏麵有厲王,有齊天羽嗎?


    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陰謀?


    白東君讓傅雲蘿自己陷入了思緒的混亂,譏諷的笑笑然後帶著莫大的自信離開。


    管家也姓白,但他實在不喜歡這個同族,送走人後跟著搖搖頭,然後走到傅雲蘿的麵前輕聲說:“娘娘,剛才定遠侯府的小世子派人來讓奴才轉達說皇上病了,今天沒有早朝。”


    蕭定江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生病,如今藩王和使臣都在燁城,這燁城就像是一個壇子在養蠱。是傅雲蘿養虎為患,提議讓他們入燁城的。卻沒想他們會將計就計,在眼皮子底下聯合起來。藩王為了自保,很有可能會袖手旁觀,對於他們來說皇上是誰都一樣,榮華富貴是自己的就行了。何況,現在有梁興康的例子,他們會更加的撇清自己。


    傅雲蘿簡直悔不當初,連忙讓人備馬想去皇城,然而皇家大門緊閉,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門口的禁軍也是沒有見過的生麵孔。


    這天下一夜之間就全變了,而現在傅雲蘿才知道白東君的來意。他是蕭辰越派來警告的,亦或者是來提醒她的。這皇宮也好,燁城也好,甚至是景國,她都已經輸了。


    蕭辰越從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一切。


    “本宮絕對不能忍,蕭辰越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太子,甚至成為皇帝。到時候,本宮就是他的階下囚。”傅雲蘿麵露不忍的盤算著,她早該知道厲王在前世能夠成為蕭辰錦的絆子,今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何況,而今沒了蕭辰錦,也沒有蕭辰佑,他隻會更加的肆無忌憚的實現自己的野心。


    “娘娘,眼下怎麽辦?”柳七想了想補充說道:“依屬下隻見,不如連夜出城?”


    以退為進。


    “可皇上還沒死,靜妃也在宮裏。本宮如何能走,就算走了又能去哪兒?”傅雲蘿用還能保持的哪一點理性思維說。


    正在此刻,白管家急匆匆的來報說榮王來了。


    蕭辰衛一身戎裝麵帶慌張的直奔主題說:“本王進不去皇宮。”


    “隻怕皇宮現在已經是蕭辰越的了。”傅雲蘿憐憫的說,隨後又嘲笑自己還有什麽資格去憐憫別人。


    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總覺得還有時間,總覺得還會有時間。可前有狼後有虎,而虎豹又是同盟,怎麽會還有時間。眼下的一切,其實根本就不稀奇。


    “我要帶母後出宮。”傅雲蘿捏緊又放鬆手指,斷然的說。


    “娘娘。”柳七意圖不明的喊了一聲。


    “柳七,你先去讓人準備,隨時離開燁城。一切從簡,不要帶太多東西拖累。通知李長冬和長孫晨羽接應,咱們的親兵足夠我們抵擋追兵。明日天亮之前,無論發生什麽事,你們都必須走。”親王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蕭亦凡、蕭亦軒都還是孩子,難保蕭辰越不會斬草除根。


    “弟妹,我陪你入宮。”蕭辰衛說道:“有我在,籌碼總要大一些。”


    柳七頗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蕭辰衛,總覺得他是圖謀不軌。於是說:“榮王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榮王府吧,而今蘭妃娘娘也在宮中,不是嗎?”


    “真因為此,本王更有和王妃一起入宮營救兩位母後。”


    這一次,柳七為他人做嫁衣了。無言以對後,冷靜的問傅雲蘿:“屬下覺得,娘娘不該冒險。郡主和小公子都還小,需要娘娘照顧。至於靜妃娘娘,她深明大義,屬下相信她會理解的。”


    道理都懂,但做到是很難的。


    靜妃已經失去蕭辰佑,而今這世界上除了皇上就隻有傅雲蘿一個親人了。蕭定江生死不明,就算是在大病之中,靜妃恐怕也會不得安寧。如何能放得下心讓靜妃獨自在宮廷裏,蕭定江一旦有什麽不測,蕭辰越說不定會讓她殉葬。


    宮中爭鬥那麽多,蘭妃蔑視自己所有的擋路者,她不會讓靜妃好過的。


    “這一趟,本宮一定要去。蕭辰越贏了一次,本宮不會讓他戲弄第二次。柳先生,你且帶人去準備吧,你要跟大家說清楚這一趟的凶險,而且很有可能會一去不返。”願意跟著走的再走吧,有願意投靠厲王府的也不強求。


    “是。”


    柳七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傅雲蘿,還是低下頭匆匆去忙自己的事。


    蕭辰衛站在後頭,將手放在傅雲蘿的肩膀上:“弟妹,咱們走吧。”


    “三哥想清楚,這一去你就是站錯了位置。而今蕭辰越的勝利,已成定局,雲蘿掌控不了那麽多。甚至就連能不能說服蕭辰越放了兩位母後,雲蘿心裏也沒有底。”傅雲蘿難得氣餒的說。


    “萬事不由人,但求盡力吧。”蕭辰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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