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欄花窗,窗簾垂落,透過的光被遮蔽,整個大廳瞬間陷入似夜幕那般地深黑。


    “伸手不見五指,怎麽才能瞧見大少所言的新鮮玩意?”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啪,一聲清響,是掌聲,是秦大少的掌聲。


    一束光猛然從黑暗中綻放,隻見秦逸輕輕一拋,他手中綻放的七彩光,靜靜懸浮在空中,凝為光束罩落在樓梯轉角。一位佳人,出現在光束中款款而來,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美的是人,朦朧的是光,一人一光相伴而行。


    女子蓮足輕移,光束也跟著移動,那身旁的空間隱隱生出氤氳氣霧,太美了,所有人隻覺一位佳人從仙境中向他們走來。


    “那是什麽東西?”跳過女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空中那一道比彩虹還要夢幻的光上。


    “是魂器麽?”有人暗暗猜測,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秦大少是一個普通人,那裏來的武魂之力催動魂器?”


    “不是魂器,又是個什麽東西?”包不同凝眉,鬼狐三傑陷入沉思,而掌櫃更是不解。


    他們承認,女子姿色上佳,但遠遠還沒有達到那種驚心動魄的程度,而在這束光的渲染下,女子的媚,孕育著朦朧,那美感霎時就被憑空放大。


    大廳中護衛的呼吸,不由變的粗重,就是瘋公子那樣以武成癡的人,心境亦不由生出了波瀾。


    “是翠煙嗎?”青樓老鴇盯著自家女兒,滿臉寫著不信,翠煙有如此美,怕是她的青樓,早就被那些嫖客將門檻都踏破了。


    一柄劍,出現在秦逸手裏,他道:“翠煙,要想成為花魁,單單做一個靚麗的花瓶還不夠,剛剛本少那位知己教你的劍舞還記得吧,耍來給他們瞧瞧。”


    最初,秦逸是想讓翠煙撫琴,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他有自信,能技壓全場。但鳳姐已經唱了一曲,若隻是撫琴,豈不是顯得他堂堂大少有些黔驢技窮?


    既然是樂伶,專屬於天香門派,那琴曲渡世人、妙音回香意,舞劍的本事,自然是獨步天下,而這舞劍是一種舞蹈,是一種劍器舞。


    “真是翠煙!”老鴇齊呼,作為青樓紅館中,在姿色上唯一能和對麵清倌人一較長短的紅牌,她們自然都認得,然而她們現在卻不敢認。


    “噓......”秦逸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而翠煙已經持劍翩翩起舞。


    翠煙是一個柔美的女人,體態輕盈無骨,就如那水一般,而一襲金黃色的聖繡襲光配合著一柄長劍,她的氣質瞬間改變,就如行走於洪荒的女豪,渾身都透著一股剛毅與不屈。


    劍光抖動,手腕翻飛,起時劍光璀璨奪目,猶如落日升空,舞姿矯健輕快,恰似神鳳橫破蒼穹。


    “妙,真妙,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第一次見到如此讓人心曠神怡的舞蹈,這秦大少真有幾分本事。”掌櫃暗暗稱讚,雖然這紅倌人劍勢粗糙,但這又不是使劍的武者,若是用來跳舞,雖然稱不上登峰造極,但這別具一格風韻,已是少有人極。


    “本姑娘竟然從劍擊之聲中,聽到了好似江海翻滾的聲音。”慕容靈兒,看的很仔細,品的很認真,這青樓女,舞姿與劍擊聲相合,就如舞女踩著節拍,那生疏的瑕疵,反而讓人遺忘了,隻記住了這一曲剛柔並濟的劍舞。


    南宮璃月一直在琢磨,那散花七彩光暈的光束,偶爾目光亦會停駐在翠煙鮮紅的嘴唇上,特別是那綽約的舞姿,讓她心神不由生出點點躍躍欲試:若是將這劍舞與媚術配合,用來襲殺對手,或許會有意外收獲:嗯......抽時間,定要從大少那裏把這套劍舞學來,以她的目光如何看不出,這劍舞後麵還有更絢麗的變化。


    看著瘋公子如癡如醉的表情,看著老鴇們不可置信的神情,秦逸心中很是喜悅。


    “多虧了雜貨商鋪哇,那布置舞台燈光特效道具,沒想到出現在洪荒,竟然有這片妙用。”


    翠煙一曲劍舞,看的眾人意猶未盡,秦逸輕快的打了一個響指,道:“怎麽樣,本少今個兒花如此大力氣,為她們包裝,你們現在還覺得,帶你們發財,是妄言麽?”


    所有老鴇都回過了神,看秦逸的目光,就如看那財神爺,就差沒有點燃信香為他上貢了。


    “大少,你就是我們祖宗,你就是我們親爹,你就是我們人生路上指路的火把。”一位老鴇,激動的吼了一嗓子,馬上就有另外一位老鴇接口:“你老人家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你老人家吃肉,我們就喝喝湯,就滿足了!”


    “打住!”秦逸黑著一張臉,這馬屁拍的有些過了,什麽叫親爹?什麽叫祖宗?老子現在還孑然一身好不好!


    “記住,本少不是你們祖宗,不是你們親爹,你們會不會聊天?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護衛憋著勁,不敢笑出聲,而其他幾人笑的那叫一個歡暢。


    “大少,什麽時候你老人家有這麽一群女兒了?”包不同揶揄道。


    “包老,別忘了你還欠著我兩個字。”秦逸咬著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哼,你們就笑吧,你們這是嫉妒。”


    “都給本少聽清楚了,別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本少最是尊重女性,以後你們可以叫本少老總,秦老總!別叫什麽掌櫃的,太難聽!”


    “來叫一個本少聽聽。”


    “秦老總。”老鴇們大聲歡呼,這一聲竟然出奇的整齊劃一。秦逸一臉暗爽,前世本少不就一**絲麽?雖然玩遊戲出類拔萃,也賺了一點小錢,但是做夢也沒有想過能成為老總級人物哇。


    “跟著本少混,就必須按照本少規矩辦事。”秦逸目光刹那間變的嚴肅,無形中那股上位者氣息將一幹老鴇壓的透不過氣。


    “從今天起,你們這些青樓,全部停業。”


    眾人疑惑了,停業做什麽?停業了還如何賺錢?老鴇不敢出聲,鬼狐三傑倒是好奇了,隻有包不同隱隱覺得,秦逸怕是有大動作,而掌櫃則嗅見了硝煙的味道。


    所有人的表情都被秦逸收在眼底,他一聲輕笑:“你們沒聽錯,就是停業,要想賺更多的錢,就要學會放棄目前這些蠅頭小利。”


    “本少不但要你們停業,還要你們青樓所有人,全部搬出望君歸,你們現在青樓,太寒磣,沒有檔次,格調太低,所以必須重建。”


    “重建青樓的費用不用你們操心,看你們一個個肉疼的臉色,難不成本少會讓你們出錢不成?”


    聽見秦逸的說辭,老鴇們都不由呼出一口濁氣,開玩笑,重建青樓,花費的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老鴇是舒心了,但是鬼狐三傑卻是一臉苦笑,以秦逸的風格,斷然不會自己掏腰包,這錢看來是他們出了。


    “合著我們脖子上,早就被大少架好了屠刀。”


    三人不等秦逸繼續往下說,就紛紛表態:“秦大少為軍師,掌控大局,費心費力,出錢、出人就由我們三世家包了。”


    “肯定呀,本少壓根就沒想著出錢。”秦逸很直白,直白的理直氣壯。


    “你們居住場地,本少早就想好了,城東有本少一處豪宅,環境倒也清幽,適合訓練,要賺錢,你們手下的女兒少不得要吃一番苦頭。”


    “瘋公子,今天就麻煩你一下,二百青樓合計二千三百人日常吃穿用度,就勞煩你多費心,你送的這處宅子,我聽包老提過,是前任鬼狐城主的府邸,校場足夠大,別說千人,就是萬人也綽綽有餘,安置好她們,重建的青樓沒有修好之前,誰也不能走出府邸半步。”


    “你們這些美人兒是自由的,進出隨便!”秦逸為她們下了一記定心丸,別讓人誤會是軟禁,鬧的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對你們的安排,先到這裏,不過本少可以先給你們承諾一件事,隻要本少還有一口氣喘著,你們每個人最低,每年能進賬十五萬兩白銀,什麽事都可以不用幹!”


    秦逸一句話震驚全場,讓所有老鴇都放心了,自己一年勞心費力,不過就十萬兩白銀而已,其中還要分出一些。而秦少承諾的保底,就增加了五萬兩。


    放心的同時,少數精明的老鴇,額頭更是冷汗直流,可以說秦逸隻言片語中,透露的消息很明顯,她們的一切,就如那脫光衣服的女人,對眼前的大少而言,沒什麽秘密。


    “一切全憑大少做主,不......全憑秦總做主。”精明的人,率先表態,而那些稍微愚鈍的人,也明白了秦逸的意思,紛紛喊道:“全憑秦總做主。”


    “嗬......看來這些老鴇中,還是有不少人懂本少的意思。”秦逸暗暗幾下幾位帶頭老鴇,這些人可以重用,協助本少賺錢嘛。


    “青樓重建開業前,本少會擬定一份合約,拿出純利潤百分之十,作為你們所有人的分紅。”說這句話的同時,秦逸笑嘻嘻從一眾老鴇身上掃過,而目光則充滿了徹骨的寒意,“本少最是尊重女人呐。絕不會虧待了你們!”


    以武為尊的世界,百分之十已經很多了,這世上那裏有絕對的公平?在秦逸心裏,那合約早就擬定好了,有些東西,不能開口要,那樣吃相稍顯難看。


    青樓老鴇都不笨,更有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剛剛秦逸那笑嘻嘻模樣下,隱藏著冰冷刀鋒,她們都感知到了。


    大廳一時冷場,鬼狐三傑、包不同、驛芳庭掌櫃都是聰明人,他們自然知道,秦逸是在變著法的要東西。


    “這秦大少,不可讓人小覷呀,荒誕行徑下掩藏著縝密的心思。”這是包不同和掌櫃共同的評價,兩個人都不簡單。


    老鴇都很躊躇、都很猶豫、更多是害怕,她們擔心會被秦逸連骨帶皮給生吞了:誰不知,人吃人發財最快?


    “本少,最後給你們承諾一點,信本少,你們會大富大貴,不信本少,你們可能會屍骨無存,或許就被那野狗叼了去。”秦逸漫不經心的搖著折扇,用言語營造氣場,對這些人精施壓。


    “怎麽辦?”老鴇們都很焦慮,特別數位護衛,聽著秦逸的話,已經握住了腰間佩刀。


    “罷了,胳膊拗不過大腿,今天我就把身家性命壓在秦總身上,若是我輸了,就當是自己做了一場夢。”世上永遠不缺光棍之人,特別是形勢沒人強,自己已是那砧板上的肉。


    “等會回去收拾細軟,一切準備妥當,青樓的房屋地契,我會雙手奉上,隻希望秦總能言而有信。”一位老鴇表態,麵帶決絕之色,很顯然她認命了,同時不覺得秦逸會履行諾言。


    “本少喜歡聰明人,桌上另外兩道菜,就是你的了。這不是施舍,而是本少對你的欣賞。”


    秦逸一句話,宛如狂風拂林,其他老鴇很後悔,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一盤氣血石、一盤魂晶,價值多少白銀黃金?


    “我也甘願奉上青樓房屋地契。”另一位老鴇,飛快的說道,然而她眼巴巴的看著秦逸,秦逸卻沒有看她,更沒有什麽表態。


    “世界上隻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能受人賞識,不過你眼巴巴的望著本少,本少就大方一點,打賞你一錢銀子。”


    “這一錢銀子,是讓你記住,做聰明人就不要慢了別人一步。”


    頓了一頓,秦逸看著眼前老鴇,繼續說:“看你們表情,應該沒什麽意見。本少很高興你們做出的決定,本少不是涼薄之人,有一天你們會發覺,跟著本少是你們最大的福氣。”


    “今兒個宴會到此結束,瘋公子你安排一下人手,務必一個不落的接到我府上。”


    “真是一個狠茬呀,動動嘴皮,就白得了兩百間青樓地契,整個望君歸半數產業,都落到了這小子名下。”包不同一陣牙酸,這輸的真是夠徹底。


    “這小子,是個人才呀,若是生在我們世家該多好?”掌櫃則與包不同牙酸相反,他對秦逸的作為非常欣賞。


    在瘋公子的指令,護衛陪同老鴇返回望君歸,而秦逸則收走了桌上剩餘的氣血石和魂晶。


    “走吧,樓上咱們邊吃邊聊,咱們雖然是朋友,但也不能少了那一紙合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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