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夫人說話,自然被一些丫頭聽了去,過後,這些話又傳到楊奶娘耳邊。


    至這晚韋天真回房,楊奶娘就拉了她,悄聲道,“娘子也來王府這些時候,到底是怎麽個想法,還得早作決斷。若是有心思,自要行動,若是沒心思,也別讓人亂嚼舌頭壞了名聲。”


    韋天真歎息道,“嬤嬤,你覺著,我阿娘說的話,可能麽?”


    楊氏是讓韋天真來取代夏仲芳王妃的地位,而不是讓她當側妃。而韋天真在王府住下來後,卻是發現,沈子齋和夏仲芳恩愛,外人根本插不了足,更不要說什麽取代夏仲芳的地位了。


    楊奶娘先前在邊關,聽人說夏仲芳早年流落在外,空有美貌,毫無見識等語,自然信以為真,便認為這樣的人不配當王妃,她家娘子來了,很輕易就能取代了。待得來了,才發現夏仲芳不光美貌,且治理府務井井有條,每晚還在書房讀書寫字,極為上進,不是別人嘴裏那個沒見識的王妃。


    楊奶娘發呆一會道:“真娘,夫人是錯估了王妃。”


    韋天真點點頭,自嘲道:“我若想當個側妃,或者有可能,想取代王妃,那絕不可能。而且嬤嬤你看,王妃聲望多高啊!”


    楊奶娘點頭,低聲問道:“真娘有什麽打算?”


    韋天真答道:“嬤嬤,就算我當了側妃,以後王爺承大業,我也成為妃子,但那,也還是皇家妾,並不是妻。再說了,一入候門深入海,一入皇宮,更是深海。倒不若擇個良人,平安過一生的。”


    楊奶娘這陣子觀察下來,也是認為韋天真沒必要插足沈子齋和夏仲芳之間,這會聞言,鬆口氣道:“娘子這樣想最好了。”


    夏仲芳那裏,也聽聞了夫人們的議論,隻沉思著,憑沈子齋的身份地位,以後覬覦的女人更多,卻是杜絕不了。


    錢婆子在旁邊悄聲道:“王妃,您看?”


    夏仲芳問道:“這些日子下來,真娘可有特意去撞見王爺,或是表現些什麽?”


    錢婆子搖搖頭道:“那倒沒有。”


    夏仲芳沉吟道:“這麽說,她自己並沒心思的,隻是外人猜測而已。”


    錢婆子道:“王妃總得拿出手段或是方法,讓人息了心思。”


    夏仲芳道:“我的手段沒用,得王爺的手段才有用。”


    說著話,聽得腳步聲,夏仲芳知道沈子齋來了,便讓錢婆子退下去。


    沈子齋進了房,見夏仲芳坐在梳妝台前,狀似不樂,便過去摟了她的肩膀道:“今兒喆哥兒兩歲生辰,大家都歡喜著,你轉個頭,怎麽拉下臉了?”


    夏仲芳把頭靠在沈子齋胸口,長長歎息道:“王爺,我自從嫁了你,先是防著瑜娘和葉娘,後來防著藍娘,現下好像要防著真娘了。這種不斷防著別人的滋味,不好受。且也怕這種事兒,沒有一個斷絕的時候。”


    沈子齋一聽,便知道她聽了閑話,因俯下頭去,貼在夏仲芳耳邊道:“想絕了別人的念想?這有何難?”


    夏仲芳驚奇,仰高頭要去看沈子齋,一時看不清,又坐正身子,轉過身去,和沈子齋麵對麵,笑問道:“王爺有法子?而且願意絕了別人的想法?”


    沈子齋一拉夏仲芳,把她拉得站起來,他自己坐到椅子上,抱了夏仲芳坐在他膝上,這才道:“芳娘,本王自從喝了你的奶,便不能離開你了,隻要嗅著你的味道,便覺安心的。別的娘子再好,本王也不會動心的。本王自己知道,就算以後承了大業,也不會喜歡上別人,這一輩子,隻喜歡你一個。”


    夏仲芳有些不敢相信這個話,喃喃道:“王爺說真的?”


    沈子齋俊臉微紅,低語道:“方禦醫可作證!”


    “怎麽扯到方禦醫身上去了?”夏仲芳疑惑。


    沈子齋把下馬擱在夏仲芳肩膀上,小聲道:“上回到越國去,越國娘子開放,甚至半夜偷偷摸進房內,躺在本王床上。也有借機灌醉了本王,想壓倒本王的。但她們皆沒有成事。本王一嗅著她們身上的味,便毫無興趣的。本王也懷疑自己有問題,過後便問方禦醫。你道方禦醫怎麽說?”


    夏仲芳怔怔問道:“怎麽說?”


    沈子齋咧嘴一笑道:“方禦醫說,本王先頭中的毒太深,本在生死之間徘徊,那時節你進府當奶娘,他為了引本王喝奶,給你喝的藥中,有一味方家珍藏的藥材。本王一嗅著你身上的奶味,自然想喝奶,待喝了你的奶後,也上了奶癮。後來雖戒奶,本王到底與你有著深切的關連,是離不得你的。別的娘子沒有喝過那種藥,便不能吸引本王。”


    夏仲芳半信半疑,但不管如何,沈子齋這是表明心跡,這一輩子不會離棄她的。


    沈子齋見夏仲芳還不能安心,便道:“本王明兒進宮求見羅道長,讓他出言,就說本王這一輩子,隻能與芳娘這個時辰八字的娘子成親,別的娘子若嫁與本王,定會承本王一切禍事,直接被克死。”


    夏仲芳眼眶一下紅了,帶了哭腔道:“王爺這樣,我感動極了!”


    沈子齋脫口道:“真要感動,待會幫本王吹蕭吧!”


    夏仲芳現下已聽明白沈子齋吹蕭的本意,一下紅了臉,捶打沈子齋道:“王爺壞!”


    沈子齋捉住夏仲芳的手,笑道:“芳娘這樣放心了罷?”


    夏仲芳低笑道:“哪要是有那等跟我時辰八字一樣的娘子上門來求嫁呢?”


    沈子齋失笑道:“若有這樣的娘子,一來,她們的年紀自然跟你一樣,到這個歲數還沒許人的,定然有諸多原因,或是相貌不能入目,縱她要嫁本王,也是不夠格。就是夠格了,本王一樣可以打發掉。”


    夏仲芳聽著,主動湊紅唇,堵住沈子齋的嘴。


    沈子齋唇舌進攻,很快抱了夏仲芳置於榻上,俯身壓了上去。


    夏仲芳嚶嚀一聲,任沈子齋揉搓,很快軟成一攤,嬌嬌喊著沈子齋的名字。


    沈子齋聽得興奮,鼓勵道:“再喊一聲!”


    夏仲芳又喊道:“齋郎,奴家……”


    沈子齋雙手探進夏仲芳裙底,摸得濕糥一片,知道夏仲芳情動,且不忙挺進,隻慢慢脫了夏仲芳的衣裳,在燈下欣賞她的身.體,讚美道:“芳娘真美!”


    夏仲芳不讓沈子齋再看,雙手勾住他的頭,輕輕叫了一聲。


    兩人這一晚,自然極盡恩愛纏綿。


    第二日,夏仲芳還是去找了方禦醫,打聽了一番。


    方禦醫見夏仲芳問得仔細,隻得告訴她道:“非是要隱瞞王妃,而是那藥已讓王妃服下了,且除了讓王爺對王妃迷戀之外,並無其它壞處,便沒有告訴王妃了。”


    夏仲芳問道:“究竟是什麽藥?”


    方禦醫隻得答道:“是一種叫情花的果實。那情花長在無人處的深穀,六十年才開花結果一次。我們方家,也隻有一枚果實而已。那時就怕王爺不肯喝奶,壞了性命,隻得硬著頭皮下在藥中,引王爺喝王妃的奶。隻是我並不知道,王爺喝了王妃的奶後,會迷戀上王妃了,那藥,不愧叫情果。”


    夏仲芳怔怔道:“方禦醫是說,若我不是服下那情果,王爺就不會迷戀我了?”


    方禦醫答道:“並不是這樣的。也得王爺本來喜歡王妃,才會迷戀。若是不喜歡,是不會迷戀的。那情果之所以叫情果,便是有情才有結果。無情,是沒有結果的。”


    夏仲芳聽著這解釋,總感覺不可思議,喃喃道:“世間居然有這樣的果實,好生奇怪。”


    方禦醫道:“世間萬物,皆是相生相克,藥物也千奇百怪,各各有功效,並不奇怪。”


    夏仲芳又扭捏問道:“哪我喜歡王爺,也是因為這情果嗎?”


    方禦醫怔了怔,隔一會道:“王妃,縱使沒有情果這東西,你和王爺兩人,俊男美女的,難道就不會互相吸引了?這情果,隻是誘因而已。就像王妃嗅得一碗粥的香味,想喝粥了,喝完粥喜歡上粥這種東西,那時就不再是因為香味而喜歡,而是因為粥好吃,合你胃口而喜歡了。”


    夏仲芳聽完,終於不再糾結,點點頭道:“方禦醫說得是。”


    從方禦醫處出來,夏仲芳腳步輕快起來,開始有信心和沈子齋一雙一對過完這輩子。


    夏仲芳走後,沈子齋從方禦醫側室中出來,籲口氣道:“她信了?”


    方禦醫點頭道:“老方出馬,焉會失足?”


    沈子齋哈哈笑了,笑完道:“芳娘一直患得患失,擔心本王迷上別的娘子,這是她的心病。本王想和她恩愛過日子,不讓她再百般疑心本王的真心,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方禦醫道:“時間會證明一切。”


    沈子齋接口道:“是,會證明本王真心真意願意隻守著她一人過日子。”


    隔日,沈子齋進宮求見羅道長,讓羅道長批八字。


    羅道長聽得他的想法,問道:“王爺真的隻願意和王妃廝守一輩子,再不納別人的?須知,王爺一朝承了大業,納妃納嬪的,是正經事,王妃也不能攔著的。”


    沈子齋負了手,笑道:“本王遇著芳娘才能活命,這輩子便隻守著她,以報答救命之恩。”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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