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沈子齋正看喆哥兒?Γ就聽得人來報,說沈子友攜同王瑜來拜,br>


    夏仲芳和沈子齋道,“他來京城時間不久,人緣倒好,到處盛傳他溫和忠厚,現聽得王爺回來了,自然忙著來見的。”


    沈子齋令人去請沈子友和王瑜進來,一邊和夏仲芳道,“貌似忠厚者,未必真忠厚。他娶瑜娘,也未必是真心。”


    夏仲芳道,“阿爹阿娘先前也疑心他有不良圖謀,隻自從娶了瑜娘後,對瑜娘周全體貼,阿娘又疑惑了,就盼望他對瑜娘是真心呢!”


    沈子齋道:“你阿娘對瑜娘,也是費盡心血了。”


    夏仲芳略有酸意,轉念一想,自己現下已嫁人生子,有自己的生活,真不必老跟王瑜爭爹娘的寵愛了,因籲口氣道:“算了,不跟她計較。”


    很快的,蘇良就領了沈子友和王瑜進來了。


    沈子友見夏仲芳身邊坐了一個俊俏男子,便知道是沈子齋了,忙上前拜見,笑道:“見過齊王!”


    “免禮,坐罷!”沈子齋打量沈子友一眼,見他果然長得一臉忠厚相,不由暗哼,這個才是真正的“以貌惑人”呢!


    王瑜倒是拜見了夏仲芳,笑著稱王妃。


    夏仲芳倒是知道韋清眉一直希望她和王瑜能像姐妹那樣相處,現見王瑜肯主動上門來拜訪,也不想太拂她麵子,自是親切招呼著。


    說著話,王瑜便想見喆哥兒,道:“阿娘一見我,便說喆哥兒如何如何可愛,惹得我心癢癢,很想見他一見。”


    夏仲芳見沈子齋和沈子友說起朝中一些趣事,相談甚歡的樣子,便領了王瑜到園子裏找喆哥兒。


    原來方禦醫打算在園子裏開荒種藥草,這陣都耗在園子裏,喆哥兒喜歡到園子裏玩,也跟著轉悠。


    待來到園子裏,喆哥兒一見夏仲芳,就飛奔進來,喊道:“阿娘!”


    “看看,又跑得滿頭汗了!”夏仲芳拿帕子給喆哥兒擦汗,笑道:“這都九月了,我還要多穿一件,你倒好,熱成這樣的?”


    奶娘和婆子早圍過來道:“哥兒就是好動,坐不住,這跑來跑去的,就出汗了。”


    夏仲芳早牽了喆哥兒的手,讓他喊王瑜姨媽。


    喆哥兒笑起來左臉頰有一隻梨窩,分外迷人,王瑜笑道:“琮哥兒是右臉頰有一隻梨窩的,喆哥兒卻是左臉頰有一隻,倒有趣。”


    她說著,閑閑問道:“阿娘下月壽辰,王妃打算送什麽呢?可不要和我重了。”


    是你不要和我們王妃重了才是!錢婆子站在一邊,有些嘀咕的,這位瑜娘,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須知道,你嫁的不過是四王爺的兒子,一個小小巡衛郎。我們王妃,嫁的可是齊王,品級不知道高了你多少倍?


    夏仲芳素知王瑜就是這個性子,聞言也不以為意,答道:“阿娘喜歡收藏玉石,我倒是尋了一塊大的玉石,讓玉匠雕成仙姑獻桃的樣子,到時送過去,阿娘定然喜歡。另外,還有親手做的鞋子。”


    王瑜見夏仲芳坦白,便也道:“我也做了鞋子,另準備了一樣壽禮,隻是不滿意,這幾天還尋著,看看有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送的。”


    兩人說著話,似乎舊隙盡消。但兩人都知道,彼此之間,是不可能真個像姐妹一樣的。


    十月份時,韋清眉壽辰,這次宴席,比上次還要熱鬧些。


    席間喆哥兒耍寶,倒是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王瑜卻是坐在韋清眉身邊,聽人誇獎她好福氣,嫁得好郎君雲雲。


    王瑜因著壽禮也是準備了玉石,雕了一座八仙拜壽,壓過了夏仲芳的仙姑獻桃,得了韋清眉讚賞,心下得意,一時就有喜色出來。


    韋清眉見王瑜不再病歪歪的,卻和人談笑風生,自是歡喜,隻想著,若是王瑜能生下一兒半女,以後有靠,自己就不須再為她憂心了。


    席間有夫人暗地裏忖度著,現下太子既然病亡,皇上要另立太子,沒準就會立四王爺了。而沈子友是四王爺的大兒子,將來沒準就封了太子。到時,王瑜就是太子妃了。這會縱不好十分示好,也要博個好感,以後能為兒子鋪路的。


    也有夫人忖度皇帝寵愛沈子齋,也極可能立皇太孫,卻是去討好夏仲芳。


    至於韋清眉這裏,不管以後沈子友上位,還是沈子齋上位,她都穩坐嶽母地位。眾位夫人借著壽辰,卻是極盡討好了。


    看看喆哥兒想午睡,夏仲芳卻是和奶娘婆子等人一道,抱了喆哥兒到廂房中睡覺。


    待安置了喆哥兒,夏仲芳便領著兩個丫頭重往席間去。走到一半,卻遇上王瑜。


    王瑜道:“芳娘,我正想找你說話呢!”


    另一頭,卻有人密報給沈子齋知道,說是夏仲芳和王瑜在西廂房中吵了起來。


    沈子齋一怔,今兒是韋清眉的壽辰,若得知兩個女兒吵架,自要壞了心情。他想了想,決定過去瞧一瞧,因借故離席,往西廂房中去了。


    王瑜這會已是遣開丫頭,和夏仲芳進了西廂房,關了房門,落座之後才道:“芳娘,我本不想和你說這件事,可又怕傳開了,於你不利,無奈何,隻得來跟你說了。”


    夏仲芳一怔道:“什麽事?”


    王瑜斟酌著言詞,臉有難色,好半晌才道:“適才離席到更衣間,略耽擱了一下,卻有兩個婆子以為裏麵無人,隻在外間說話。”


    夏仲芳一頭霧水,看著王瑜道:“瑜娘,你有話就直說好了。”


    王瑜咬咬唇道:“那兩個婆子說,去年阿娘壽辰時,她們無意間撞見你和沈子安在廂房外說話,後來就一前一後進了廂房,不知可有此事?”


    “胡說八道?是哪兩個婆子,查出來打死她們。”夏仲芳大怒。


    王瑜道:“芳娘,你先不要生氣,隻好好想想,上回壽辰時,真沒有和沈子安單獨說過話麽?那兩個婆子還說不止她們撞見了。”


    夏仲芳驚疑不定,上回韋清眉壽辰時,她是撞見沈子安,並以沈子安調戲她為理由,勸韋清眉攔著王瑜,不要讓王瑜嫁沈子安。


    當時被沈子安攔住時,莫非被婆子在暗中見了?


    王瑜見夏仲芳不答,便又道:“芳娘,你更別否認,那時節沈子安借故離席,後來匆匆到席間跟阿爹告辭,還有人見過他嘴唇被咬破了皮。”說著壓低聲音道:“他若真個調戲了你,你就該跟阿爹阿娘實話實說,現下事隔一年,突然被人翻出來,若是傳到王爺耳中,沒準就引起猜疑了。”


    夏仲芳惱火道:“現下就去告訴阿爹阿娘,讓他們找出那兩個婆子來對證。”


    王瑜見夏仲芳不上當,就再詐她道:“芳娘,我實話實說罷,那一回我也想瞧瞧喆哥兒,因往這邊過來,也瞧見你和沈子安站在小道上說話了,也看見他拉扯你的。”


    至此,夏仲芳再無法否認,隻得道:“上回過來拜壽,因喆哥兒要睡覺,我陪著回房,後來回席,確實被沈子安攔下說了幾句話,至於說什麽一前一後回廂房,簡直是荒謬。就是他嘴唇破了皮等事,也跟我毫無關係。那時他跟我說了幾句無禮的話,我是告訴了阿娘的。也因此,阿娘知道他不是良配,這才拖著你們的婚事。若不然,你嫁了他,現下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王瑜一聽,低嚷道:“原來真是你搗鬼的,怪不得好好的,阿娘突然就找借口拖著婚事,不許我嫁沈子安呢!芳娘,你都嫁了王爺了,何必去惹沈子安?”


    夏仲芳道:“瑜娘,不是我惹他,是他無禮。不過,也隻說了幾句話,並無其它,如今婆子亂傳,自然還要告訴阿娘,讓阿娘看著辦。”


    王瑜冷笑道:“芳娘,你和沈子安這樁事,王爺不知道罷?說起來也是,你如何敢告訴王爺呢?就是季鳴春三番四次糾纏你,致你未婚先孕,和你……,你又焉敢告訴王爺?隻怕王爺知道了,你這個王妃也別想當了。”


    夏仲芳氣道:“瑜娘,你說什麽呢?”


    她話音才落,隻聽房門一響,沈子齋陰著臉進房,喝王瑜道:“滾!”


    王瑜一見沈子齋,馬上起身走了,走時,嘴角卻有快意。


    沈子齋站到夏仲芳跟前,問道:“適才她說的話,可是真的?”


    夏仲芳一怔,馬上氣道:“王爺在窗外偷聽?”


    沈子齋怒道:“本王隻問你,她說的話可是真的?”


    夏仲芳看著沈子齋道:“難道王爺不信我?”


    沈子齋疑心大起,道:“本王想信,但是本王未破你身子時,你就懷孕,這個總是事實。再說了,你不是當著瑜娘的麵,親口承認沈子安糾纏過你麽?這件事,你可是一直瞞著本王的。那時節你隻說勸服了夫人,讓夫人拖著瑜娘的婚事,卻原來是這樣勸服的。”


    夏仲芳一下委屈了,嚷道:“你懷疑喆哥兒不是你孩子?”


    沈子齋一旦起了疑心,再無法遏止,冷冷道:“喆哥兒像極了夫人,可不像本王。”


    夏仲芳指著沈子齋道:“你前幾天明明還說,喆哥兒越來越像你的。”


    沈子齋冷著臉道:“那時本王疼愛喆哥兒,方才這樣說的。”


    夏仲芳腦中轟轟作響,又氣又惱又恨,脫口道:“王爺既然不信我,便寫下休書罷!”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這幾天大家是不是考試啊?書評區真太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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