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何槿醒來的這些天,小院裏是熱鬧得很!


    小姑娘幺兒情緒很快就不再低落,與小青竹是追著阿喵鬧。起初小貓兒沒注意被青竹抓住尾巴後,是被她倆折騰了一會!之後它是見到她倆就躲,就再也沒能被逮住。不過兩小姑娘對阿喵充滿興趣,對抓抱小貓之事樂此不疲,所以對於阿喵來說,如前般能安心的呆屋頂曬太陽,已經成了奢侈之事。


    至於青鸞,則是與白竹性子比較相合,兩女子皆頗為恬淡。楊清有時坐一旁看著兩姑娘與周嵐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倒也是件賞心悅目之事。


    宋明秋與趙川浩對江湖之事經曆頗多,兩人天南海北、各家各派之恩怨倒也是有不少話可談。隻不過,其大多數時間是常進屋子陪著何槿,這些天除看起來人已未出現異常。


    楊清也會在旁邊聽聽這其中的事,對整個仙道江湖有了大致真正的了解。


    除卻各地域性有影響的宗門外,影響整個九州本土及海外頂尖大勢力,許可概括為“雙山二盟三聖宗”。


    “雙山”其一為河東域海河洲中姑射山,其二為海外流波山。


    文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即是描繪姑射仙子之脫俗風姿。


    姑射山的每代仙山護法使皆為女子,是名稱“姑射”!千百年來皆是如此,以至不清楚詳情之外人,一直認為“姑射仙子”已芳顏常駐,永生不老不死。


    當然,姑射山門也有男性弟子,但一般多為與姑射山有緣因之人,且幾乎隻能於山下姑射國中修法悟道。


    姑射山的仙子們甚少履江湖,喜自然,好自由。她們天性善良,常幫助遇到困難的民眾,口碑相傳日久,影響力漸廣。


    而各家各門年輕子弟中傾慕姑射山仙子之人也是眾多,皆以為良配。當然,讓那些女子傾心可不是件容易之事,“夢寐難忘姑射姿,春山無伴每相思。”所以常有人發出如此這般的感慨!


    姑射山並不見得有多強大,隻是人們心中多少存著對於美好事物的向往,不管是姑射山的仙子美貌也好,還是她們心地善良也好!都是人們心中不知覺想珍惜愛護之事物,這無疑都是姑射山影響之所在。楊清認為或許還有這樣的原因存在。


    至於海外流波山,連趙川浩也未曾去過,流波山有兩個方麵聲名遠播。


    一個是其特產名聞天下的異獸“角龍夔牛”。據說其狀如牛,蒼色無角,一足能走,出入水即風雨,目光如日月,其聲如雷。用其皮製成“夔鼓”,對著敵人擊響後,聲不過九,敵人將渾身酥軟無力,尤不能飛走,隻能束手待斃,可以說此物是流波山縱橫天下的立身之倚。


    另一個就是流波山特殊奇異的地方,據說流波山的位置於茫茫的大海中飄忽不定。


    機緣巧合下,去過流波山的人,在回返時會發現與進之前方位大為不同,甚至相隔甚遠。原在北溟,出來時人卻到了南溟,因此隻有很少的人能夠使用特殊方法找到流波山的位置。而傳言後,越發覺得流波山神秘,這樣的情況遂成為流波山的立派之基。


    “二盟”指的是勢力遍布九州各域的衛道盟與匯聚天下強人之棄世天。


    此次,滄瀾之事讓楊清心中潛意識有這樣的認知:衛道盟或許不過如此而已!


    殊不知南雲本身作為比較偏遠之地域,本身衛道盟力量就較為薄弱。而上滄瀾的棄世天方又來了許多的強人,所以對比來說,就會有衛道盟很弱這樣的感覺。


    結合趙川浩與宋明秋所談的話中得知,衛道盟的強大影響力在它成立之時就占了道義,而組成加入其中的就是各門各派子弟。所以就其影響力、滲透性來說,可以說是全方位的,其力量並不僅僅是各域的“衛道盟”,而是隻要以“除魔衛道,代天罰罪!”為行事準繩的人,皆是其中力量,隻不過區別在於,登記在冊與否而已。


    另外,衛道盟中就其名號響徹整個九州仙道江湖,讓一些邪道魔頭痛恨的就有不少人,而其中之佼佼者也被歸納為衛道盟的頂尖戰力。即是:一聖二君三僧四劍五異人。


    關於棄世天一方,不知是有意無意,宋明秋與趙川浩兩人皆閉而不談,隻是在楊清問起二盟分別是哪個時,才略略提了提。


    除此之外,趙川浩之後還特意交代道:“棄世天中人物,將來如有碰著,還是需要多加小心!不排除有許多率性而為,無法無天的怪脾氣之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人言:中州雲夢集賢院、扶風鳳凰伽藍寺、西海之地有昆墟。這三家於九州的影響力可為領袖,是以被各教派尊為聖宗。


    雲夢集賢院匯聚眾多有道之士,文宗、武宗、音律、鑄造、機關陣法、植養,甚至易學讖緯之術。


    賢人學者們幾無族群門派之見,倡導有教無類,不論你是什麽身份,是何族群皆有資格聆聽講道。隻不過因為隨著其影響力漸廣,慕名上山求學之眾過多,以至人滿為患。是以後來想上山聽講之人,須在山下朝歌城過得各門所選弟子“七英”一關,才能拿到上山聆聽講道資格的憑牌。


    因為有了這樣一件東西才能上山,所以去往雲夢山的短短路途中,總少不了發生一些不可言之事。百十年來,雲夢山也知曉有這類的事情發生,但好像雲夢山不知出於何種考慮,便未有何動作去製止這類劫搶的行為。


    許多聽過講道之人在下山之後,皆對外人自稱為雲夢山弟子,雖未得雲夢山所承認,但卻自有其榮耀在。


    當楊清對趙川浩講起駱寅,他判斷駱寅至少也應是雲夢山“文宗”的正式弟子,絕非那種掛名自稱可比的。


    趙川浩認為駱寅做了薄情寡義之事,“文宗”首重修身,講究“五常”,教條之一便是“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所以他們與棄世天就這駱寅之事有無下文,卻是不好判斷了。


    趙川浩建議楊清,以後若是有機會去中州,這雲夢山講道之事卻是不容錯過的。因為這些講道的賢哲,皆是以文入聖、以武入道,還有技近乎道後突破最後的關口,超凡入聖的人物。所以說,哪怕是聽上一次都是能讓自己受益匪淺!


    楊清聽完,確實心馳神往,連忙諾諾記下。


    關於伽藍寺,趙川浩所講不多,隻道二千多年前,西佛東漸之際,有僧人迎佛指舍利而於扶風域鳳凰城置塔,塔建而成寺,後兼弘囊括“性、相、台、賢、禪、淨、律、密”九州之地佛門八宗,自此全“伽藍寺”之名。


    至於最後作為三聖宗之一的昆墟之地,也被人們認為最為接近天道之所在,因此許多的修道之人會遠離凡塵,跑到其山脈的茫茫眾多雪峰中開鑿洞府,以悟天道,此輩人也多是以昆墟修士自居。然實真正昆墟聖門共有三峰,主峰玉仙峰,玉虛與玉珠是為兩大輔峰,趙川浩忝為玉虛當代峰主。


    以上這些宗門的威名千百年之所積,天長日久下人們已生敬畏之心,不出意外,以後仍將影響著九州之地。


    另外,這次滄瀾之行,當時襲擊青鸞的幾人,楊清現在是一點頭緒也無,隻得請教師叔及趙川浩,幫忙分析一二。


    趙川浩聽楊清所言,以及經青鸞求證後認為:當時這幾人應是帶有很強的目的性,對青鸞不利,隻是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麽?隻怕以後仍會有出手的可能,告誡楊清須得多注意!


    楊清告知趙川浩與宋明秋他的行程打算,師傅醒後如無礙,就準備與青鸞啟程去扶風鳳凰城尋親,然後回時再上昆墟,而後再視情況去赴李璿之約。


    趙川浩與宋明秋聽完,表示如上昆墟前隻是到扶風尋親的話,雖不必過多擔心安全的問題,隻是路上還是需多加以小心。而兩人皆有感慨:近些年仙道江湖確實比以往亂了許多,人們已不如以往一心修道向道了!


    之後,趙川浩又交給楊清一份昆墟信物,讓楊清在扶風域如碰到困難的話,可持之前往伽藍寺找禪宗惠普大師。


    楊清謝過,表示謹記。


    趙川浩期間還問了楊清關於“月光曲”來源之事。


    楊清解釋“月光曲”是在塵世時,無意駐聽一位老人吹奏之後印記了下來。至於當時的情況,已有所淡忘。


    趙川浩在說明了幺兒使用葦笛吹奏曲子時的異象後,這使得楊清幾人大感驚奇。


    楊清表示從未注意到幺兒的情況,因為她倆一起時,幾乎都是楊清給小姑娘吹奏曲子,後來自己出了山,就幾乎更沒見過小姑娘吹曲。


    青鸞以往倒有注意到,隻不過因為次數不多,也不明白具體情形罷了!


    於夜間時,再次讓幺兒吹奏曲子,月光如紗般披於小姑娘身上的異象仍出,小院眾人皆入目所見。後麵楊清也試了試,隻是不論楊清試了幾遍,曲子如何婉轉演繹,皆是無一點異常變化。這種情況,讓場中眾人不得不感慨萬物有靈,其意之所鍾。


    關於楊清“孤鴻劍”,楊清也有將其讓宋明秋、趙川浩幾人品鑒。首先是材料,其次在於“孤鴻劍”那種破法的特性。


    果然,班老未能鑒別出的材料,宋、趙、周嵐幾人也是未能認出。倒是關於“破法”特性,幾人倒是有相同的建議,便是盡快讓其通靈,人劍合一,才能真正發揮出“破法”之效。


    而看過同樣出自班老作的青鸞玉簫後,幾人讚歎名家之手之餘,認為“青鸞簫”的特性應是“清心”。


    所謂“清心靜氣”,有此玉簫,不論什麽環境,都易於使人凝神演奏曲子。可以說,這種特性對於音修可遇不可求。


    何槿是在沉睡了七日方醒,在其醒來之後,人仍然虛弱。宋明秋表現得異常激動,後麵連何槿都覺得宋明秋不同以往的異常,問起、聊起時,才確定應該是受“千千結”之影響,他以後對於何槿之事總會相當的敏感。


    眾人免不了與何槿聊了聊,在過了一天後才決定離開。


    楊清與青鸞向何槿說明後,準備去扶風域,當然還是帶上阿喵。其餘眾人,趙川浩、周嵐、幺兒、白竹、青竹、宋明秋、何槿皆去昆墟。


    要分別之時,除了何槿反複交代楊清與青鸞路上注意安全,有消息趕緊通知她外,就是小青竹有些舍不得阿喵,搞得小貓躲在青鸞身後,頭都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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