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冥王,原來是你,你真是賊心不死啊。”薛卿候道,但心中卻有個疑惑,此處十分隱蔽,要想找到此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地藏冥王怎麽會找到此處?


    “你不死,我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啊。”地藏冥王道“更何況,這裏還有人想找你報仇呢,我也不是不得不再來打擾了。”


    “嗬嗬,不知道是哪位朋友。”薛卿候道,其實他並不需要問這句話,因為現在地藏冥王身後已經站起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薛卿候一見到這些人,不禁大怒,因為這幾個人分別是鐵通天、董權,獨孤山兄弟三人,以及秋靈素,還有一個人,便是竹竿。這幾個人中,除了竹竿之外,其他四人均是前幾日才被薛卿候一念之仁,放了一條生路,想不到這幾個人,竟然不知悔改。


    “原來是你們,怪不得地藏冥王能夠輕輕鬆鬆的便找到此處。”薛卿候心中現在是百味雜陳,由於他的一念之仁,又給自己帶來了這許多麻煩,而且還害死了兩隻善良的白猿。


    “我說,看來當時我們並不應該對這些人仁慈,有時候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此時陸名臣、劍無塵、徐青崖三人已經將剩下的北越士兵盡數解決,圍過來說道。


    “哎,也許的確是我的錯,我本來以為,人心本善良,奈何有些人,已經無藥可救。”薛卿候道。


    “今日,我們該怎麽辦。”陸名臣問道。


    “今日,我要大開殺戒,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薛卿候道。“地藏冥王,今日你我便做一個了斷,還有你們。”


    “哈哈,好,你我之間,早就應該有個了斷了,不過,你我之間的恩怨,還是待你處理了眼前之事,再說吧。”地藏冥王道。


    “薛卿候,你廢了我們武功,這仇,今日該如何了解。”鐵通天道。


    “嗬嗬,今日讓你插翅難逃。”秋靈素也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要與你單獨一戰。”竹竿道。


    “哈哈哈,薛某看來已經是眾矢之的,很好,請劃出道來吧。”薛卿候哈哈大笑說道,長劍一橫,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魄。


    “群起而攻,實在不是江湖之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本來不想管,但是既然這些人找到老夫,老夫也不能不管,實在叫人為難啊。”地藏冥王道。


    “哈哈,好一句叫人為難,那便一起上吧。”薛卿候道。


    “冥王,既然他不知死活,我們又何必客氣呢。”秋靈素道。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要與他單獨一戰。”竹竿說道,語氣之中,頗為堅定。


    “不識好歹。”秋靈素道,橫了竹竿一眼。


    “既然如此,你們二人便先請吧,老夫替你掠陣。”地藏明王道。


    “多謝。薛卿候,今日你我一戰,不死不休。”竹竿說道。


    “顧兄弟,我並不想殺你。”薛卿候道。


    “但我必須要殺了你,為父報仇,若是我敗了,即使你不殺我,我也不會活著,請吧。”竹竿道。


    “哎,你又何必如此。”薛卿候道。


    麵對竹竿,薛卿候並不想出手,但是竹竿已經出手,手中一柄細長劍刃,迎風一抖,絲絲作響,宛若毒蛇一般,刺向薛卿候。薛卿候見竹竿劍法靈動迅捷,刁鑽狠辣,竟然不似中原劍法,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對策,被逼迫的一退再退。第一次與竹竿交手,薛卿候並未發現竹竿竟然有這般能為,震驚的同時,也對眼前之人的深沉,另眼相看。


    “這是海南劍派的靈蛇劍法,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有這種造詣,實在是不簡單啊,若是假以時日,當是武林一大宗師。”上官無痕見狀說道。


    “海南劍法?”南宮飛燕和百裏杜鵑異口同聲的問道。


    “海南劍法是異於中原諸多劍派的一種劍法,劍法講究的是輕靈快捷,刁鑽狠辣,實在是一種很高明的劍法,不過,這種劍法,在中原流傳並不是很廣泛,所以見過的人也不多。”上官無痕道。


    “那,薛大哥豈不是很危險。”南宮飛燕道。


    “不然,劍法之道,殊途同歸,本質上變化不多,以他現在的修為,此時不過是還未想到應對之策而已,過一會情況便會不同了。”上官無痕道,二女對於上官無痕的見解並不完全明白,但既然薛卿候無事,自然也就放心了。


    隻見此時場中情況果然有了變化,薛卿候已經摸清竹竿的套路,應對起來自然輕鬆了很多。他之所以一開始受製於人,也的確如上官無痕所說的那般,對於竹竿的劍法不甚了解,一時之間,手足無措,隻有抵擋,才導致囧境出現,時間一長,對於竹竿的劍法有所了解之後,自然便能夠應對自如。反而是竹竿,在薛卿候的反攻之下,漸感不支。無論竹竿如何出劍,最後的結果就是,劍招使到一半,便發現自己的劍路已經被薛卿候封死,待到變招之時,薛卿候的長劍又已經等在那裏,一時之間,心情急躁,劍法的破綻也是越來越多。如此又堅持了三十多招,終於是被薛卿候擊敗。


    “殺了我吧。”竹竿道。


    “你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薛卿候不想殺你。”薛卿候道。


    “多謝。”竹竿道,揮劍刺向自己的咽喉,薛卿候見狀,長劍遞出,將竹竿手中長劍震飛而去。


    “兄弟,人隻有活著才有意義。”薛卿候道,但竹竿並不領情,反掌去推薛卿候,薛卿候一時不查,竟然被推開。竹竿推開薛卿候之後,便又舉掌向自己天靈蓋擊落,薛卿候見狀,心中焦急,縱身上前,欲阻止竹竿。就在此時,一個身影飛奔向竹竿,正是陸名臣。陸名臣一掌拍出,格開竹竿手掌,與此同時,陸名臣身形已經掠到竹竿身後,順勢點了他的穴道。竹竿頓時不能動彈。而此時薛卿候也已經趕到。


    “要想此人釋懷,還需要時間,把他交給我吧。”陸名臣道。


    “有勞兄弟了。”薛卿候道,轉向地藏冥王,“接下來,該是我們了。”


    “少林寺一戰,你拚著身受重傷,而欲與我同歸於盡,讓老衲嚐到了生平第一次慘敗,今日老衲不會再對你留手。”地藏冥王道。


    “那今日薛卿候也要為少林寺一戰中戰死的眾多少林弟子討回一個公道了,請吧。”薛卿候道。


    “請了。”地藏冥王道,率先出手,本來以地藏冥王在江湖上的地位,本不應該率先出手的,但他卻還是率先出手了,隻因為他想要占得先機。高手相爭,戰局瞬息萬變,即使是一招半式的優勢,也可以決定戰局的結果。地藏冥王心知這個道理,出手便不是試探之招,而是大手印的渾厚掌力。掌風過處,草木皆催。薛卿候見狀,長劍悠然而出,在半空中緩緩地劃過一道又一道圈圈,每一圈均將地藏冥王的雙掌劃了進去,同時竟然也神奇的將地藏冥王的掌力消匿於無形。


    “這是武當派的太極劍法?”徐青崖道。


    此時薛卿候所施展的正是紫雲道長在君山上傳授的太極劍法。薛卿候這許多時日以來,一直在苦苦思索該如何化解地藏冥王的渾厚掌力,若是以快打快,硬碰硬的硬拚,自己絕對不是地藏冥王的對手,一來,地藏冥王內功修為渾厚,長時間對戰,自然是有優勢,而自己在這方麵則是弱點;二來,從幾次交手來看,地藏冥王的掌力實在是難以抵擋,每次交手均如同身處漩渦一般,實在難受的很。


    後來在一次與白猿嬉鬧之時,偶然看到白猿摔在地上,竟然能夠輕鬆的一彈而起,完全不至於受傷,薛卿候不僅納悶。後來詢問上官無痕。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因為他們天生便有一種天賦,就是能夠將力量輕鬆卸去,從而能夠讓自己不受傷。其實這種功夫就像是武當派的太極功夫一樣,四兩撥千斤,任由你勢如滔天,也會消散於無形。”上官無痕道。


    “原來如此,卻不知道前輩對於武當劍法了解幾成。”薛卿候道。


    “說實話,我也曾經與武當派的那幫牛鼻子交過手,他們的劍法的確不錯,隻不過,他們太過死板,不懂得變通,將好好地武功給糟蹋了,你可不要學那幫人啊,劍法之道在於變通,不懂得變通的人,再精妙的劍法到了他的手中,也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上官無痕道。


    “晚輩明白了。”薛卿候道。


    “希望你真的明白,你為何突然這麽問。”上官無痕道。


    “隨便問問而已。”薛卿候道。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上官無痕道。


    其實,薛卿候之所以這麽問,自然是為了尋找如何應對地藏冥王。但是這辦法究竟有沒有用,薛卿候心裏也沒數。不過既然有了這個機會,自然是要試一試的,縱使沒有效果,保命對於薛卿候而言還是沒問題的。


    地藏冥王發覺自己掌力,每一次發出,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不覺心驚。“難道這小子學了什麽妖法不成,為何我的掌力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渾然不受力呢。”


    而薛卿候則是心中大喜,“用武當的太極勁力,化解地藏冥王掌力這一招,的確有效。”


    二人交手,一個掌力雄厚,風卷殘雲,一個輕描淡寫,劍意纏綿不絕,一時之間,竟然是不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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