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洞口,四處望去,隻見岩壁之下,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看陣勢,應該是北越帝國的軍隊無疑。此時他們正在彎弓搭箭,飛射正在岩壁之上采摘野果的白猿。這個時候,已經有兩隻白猿,中箭跌落下去,看樣子是活不成了,剩下的三隻白猿,正畏縮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之後,借助岩石護住身體,以防受傷。饒是如此,也有一隻白猿受了傷,手臂中箭,眼看又要跌落山崖。


    眾人見狀,均是大怒,這五隻白猿,乃是頗具靈性之物,平時頗為聽話,深的眾人喜愛,這許多時日的相處,眾人與這些白猿之間,早已經有了感情,尤其是薛卿候和上官無痕。如今這五隻白猿,竟然被這些人射殺了兩隻,另外三隻也是瑟瑟發抖,眾人怎能不怒。


    “真是可惡。”薛卿候怒道,不及多想,隨手甩下一條藤蔓,飛身而下。徐青崖、劍無塵、陸名臣三人緊隨其後,各自甩下一條藤蔓,順勢而下。


    此時,北越士兵正在彎弓搭箭,全神貫注射殺岩壁上的三隻白猿,突見岩壁之上,有人飛落而下,紛紛調轉箭頭,射向薛卿候等人。


    薛卿候、徐青崖、劍無塵、陸名臣四人身在半空之中,突見箭矢如同下雨一般射來,紛紛抽劍,施展平生所能,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擋開,四人劍法精妙,倒也不致受傷,但是下落的身形,卻被阻了一阻,慢了下來。而站在洞口的幾人,看到這種情況,則是十分焦急,既替薛卿候四人擔心,又替崖壁上的白猿擔心,真可謂是心急如焚,此時卻也幫不上什麽忙。一來,這岩壁光滑如鏡,就算是輕功再好,也不可能到三隻白猿身邊,將三隻白猿接回;二來,此處隻有四條藤蔓,早已經被薛卿候四人垂了下去,想要去援助薛卿候四人,也是幫不上什麽忙,不過是多了一個靶子而已。


    就在薛卿候下落之時,突聞遠處破空聲響起,抬頭看時,但見四隻箭鏃,攜帶巨大威勢,破空而來,卻不是射向薛卿候四人,而是射向支撐薛卿候四人的藤蔓。此岩壁高過百丈,此時薛卿候四人距離地麵尚有三四十丈,若是從此處跌落下去,以薛卿候四人的修為,雖然不至於有生命之憂,但是受傷骨折肯定是難以避免的,到時候身受重傷,在北越軍隊的圍攻之下,顯然也是沒有什麽活命的機會。


    “卑鄙。”薛卿候暗罵一聲,劍法加快,身形急追下去,想要在藤蔓斷裂之時,距離地麵盡量近一點,到時候好憑借輕功身法,直接落到地麵。其他三人也是如此,隻想在藤蔓斷裂之前,距離地麵再近一點。與此同時,四隻箭簇,已經鏗然射入堅硬的岩壁之中,碰碰四聲,四條藤蔓應聲而斷。薛卿候四人隻覺得手上一輕,身形急速下墜而去。四人身在半空無處著力,空有一身本事而不能施展。


    “啊。”洞口之處,南宮飛燕和百裏杜鵑同時一聲驚叫。


    “上官前輩,你快想想辦法啊。”南宮飛燕急急的說道。


    “我哪有什麽辦法,這裏的藤蔓都斷了,再找一條也是來不及了,現在,他們隻能自求多福了。”上官無痕道,心中雖然著急,卻也是無能為力。


    “這可如何是好?”二女聞言,心中更是焦急,就要跳下這百丈懸崖,幸好上官無痕及時出手阻止。


    “做什麽,想要殉情啊,他們還沒死呢,你們看。”上官無痕道,二女向下看去。隻見此時薛卿候四人已經穩住身形,蕩在半空,如同蕩秋千一般。


    原來,在這危急之刻,薛卿候當機立斷,運起渾身功力,長劍刺出,一劍穿入岩石之內,同時,猿臂輕舒,將離自己最近的陸名臣拉住,陸名臣身形一穩住,同時出手將劍無塵拉住,劍無塵則是及時拉住了徐青崖,四人便這樣手拉手,蕩在半空之中,如同猴子撈月一般,看起來十分滑稽。但這裏的危險境況,隻有四人能夠明白。


    四人身形一穩住,北越軍隊的箭矢便如同暴雨一般激射而來,幸好此時陸名臣、劍無塵、徐青崖三人尚有一條手臂可以用,舞動長劍,守得密不透風,將來箭盡數擋了下來。徐青崖由於隻有一條手臂,隻好揮舞袖子,來抵擋來箭。


    “薛卿候,你還能夠支撐及時。”劍無塵道。


    “支撐不了多少時候。”薛卿候道,此時他身負四人重量,麵頰之上,已經留下粒粒汗珠。


    “該想個辦法才是。”陸名臣道。


    “為今之計,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能支撐幾時便支撐幾時吧。”薛卿候道。


    “這不是長久之計,不如我們這樣,輪流支撐,慢慢向下,待到時機成熟,便各自施展能為,自由落下。”劍無塵道。


    “此方法可行,接下來就由二弟接手吧。”薛卿候道。


    “好。”陸名臣道,揮劍刺入岩石,接著薛卿候抽劍,身形墜下,在路過徐青崖的時候,順勢拉住徐青崖的一條腿。


    四人如此這般行動,雖然行動緩慢,但還是一點一點的接近了地麵。四人在距離地麵還有十來丈的時候,四人同時放手,施展輕身功夫,急速落下。四人一落地,來不及多想,便滾身而起,挺劍刺向北越軍隊。


    北越眾士兵,咋見四人從天而降,一時之間,陣腳大亂,不能抵擋,被薛卿候四人衝的四處亂走,紛紛退散。薛卿候四人自然不願就此罷休,紛紛追擊而去。


    “退後者,殺無赦。”也不知道是誰在北越軍隊後麵喊道,北越士兵頓時停下退散的腳步,紛紛丟下弓箭,取出早已經藏在草叢中的鐵槍,反過身來,三五成群的組成陣勢,圍攻薛卿候四人。


    其實,以北越軍隊的作戰素質,之所以一開始便被衝散,不過是薛卿候四人突然出現,被攻了一個出其不意,方才亂了陣腳。時間一長,自然能夠阻止相應的反攻,隻要他們反擊一成,薛卿候四人再想要衝散眾人,實在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縱然此時四人武功均有所精進,但如今也被北越士兵阻隔開來,被分割成四個戰場,各自為戰。


    在這四處戰場,情況最好的是薛卿候,畢竟四人之中,武功修為最高的,就是薛卿候,在北越士兵圍攻之下,長劍揮灑,遊刃有餘,北越士兵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陸名臣和劍無塵暫時倒也沒有什麽危險,倒是徐青崖,由於失去了一條慣用的右手,雖然這幾天新練成了左手劍,但終究是劍法初成,施展起來不甚敏捷,終究是束手束腳,一時之間,竟然是連遇險境,幾次差點受傷。


    百裏杜鵑見狀,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緊握粉拳,秀眉緊鎖。


    “姐姐也不必擔心,相信薛大哥會有辦法的。”南宮飛燕安慰道,其實她心中如何不擔心,她既擔心薛卿候,但是更擔心陸名臣,眼神也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崖壁之下。


    “小女兒心性,四個大男人,麵對這樣一群蝦兵蟹將,有何擔心的?若是這都不能對付,還想要在江湖立足,簡直可笑。”上官無痕說道。二女聞言,也不理會,繼續關注戰場形勢。


    而在崖壁之下,此時薛卿候已經完全占據上風,長劍到處,北越士兵不敢應其鋒芒。薛卿候長劍不留情,劍鋒肆意,大開殺戒,並向徐青崖靠攏過來,劍無塵、陸名臣二人此時已經匯合一處,雙劍對敵,北越軍隊縱使再威猛,在二人衝擊之下,終究也是捉襟見肘,潰敗已經是時間的問題。而徐青崖這邊,已經負傷,但卻還在抵擋,長劍揮灑,緊守門戶。


    “徐兄,我來也。”就在徐青崖身處困難之時,薛卿候已經衝破圍困,攻了過來,青鋒揮灑之間,將麵前的五六個北越士兵刺翻在地。


    “多謝,我和你衝出去。”徐青崖道,精神大振,全力施為,北越士兵在二人突擊之下,眼看就要崩潰。


    突然,天外又射來四箭,四箭分射四人,四人此時正在全力對抗眼前敵人,完全無法估計暗處飛來之箭,待到警覺之時,箭矢已到眼前,陸名臣和劍無塵同時發出一聲痛呼,想來是吃了暗虧,但二人行動隻是一滯,隨即拔出暗箭,又與北越軍隊纏鬥在一起。而薛卿候長劍一橫,一招“才子不行”,迎向飛來的兩支箭擋住,長劍與箭相交一刻,薛卿候突然手腕一抖,施展武當劍派的太極勁力,四兩撥千斤,那兩隻箭矢在薛卿候長劍之上,轉了兩圈,被薛卿候長劍帶出,直射向來時方向,過了片刻,隻聞鐺鐺兩聲,想來是被放箭之人,擋了下來。


    “暗箭傷人,妄稱英雄,何不出來一戰。”薛卿候道,聲音遠遠傳開,連上官無痕、南宮飛燕、百裏杜鵑三人也聽得分明。


    “暗箭傷人,的確不配稱為英雄,宵小那裏躲。”上官無痕道,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投擲而出,直指崖壁之下不遠處的一排草叢中。上官無痕現在距離那片草叢大概有三十多丈的距離,更何況上官無痕現在是在崖壁之上,要想要將一塊石頭投擲這麽遠的距離,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上官無痕的武功修為已達化境,石塊投擲而出,竟然不偏不倚,剛好落向那片草叢。


    “哈哈,原來有高手在此,不隻是哪位。”石塊落下,不聞聲息,接著便聽到一聲大笑,一個火紅身影,緩緩站起,手中握著的,正是剛才上官無痕擲出的那塊石頭。地藏冥王竟然將上官無痕全力擲出的一塊石頭接了下來,上官無痕見狀,也是有些震驚“此番僧,修為深不可測,薛卿候四人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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