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小兒,納命來。”薛卿侯一聲喝,長劍已刺向天權。此時的薛卿候宛若魔神下凡,長劍激蕩而出,遇者紛紛退避,無人敢應其鋒芒。


    天權見狀,也是心生畏懼,無奈之下,隻有撇下溫玉婉,迎向薛卿侯,二人對對方招式都是心知肚明,一上手,便是急招,長刀如風,長劍如電,刀若迅雷,劍似流星,刀光劍影,已經掩蓋了天上的星光,在場的眾人見到這等對決,心中均是震驚“若是換做是我,恐怕在這二人手中走不過十招。”這是每個人心中的想法。


    一瞬之間,二人已經交手了六十多招,而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能夠插手。要知道,高手相爭,到了一定境界,其他人若是想要介入期間,那是萬萬不能的,除非那個人的武功修為比相互爭鬥的兩個人還要高出許多,在場眾人中,武功最高的便是林青雲,其武功修為連天權也有所不及,更不要說薛卿侯了。就連溫玉婉此時也隻有在心中暗暗祈禱,也是束手無策。


    刀光依舊笑春風,劍影仍舊蕩紅塵。七十招一過,薛卿侯劍法突變,使出“昆吾三式”的一招“星垂平野”,劍蕩紅塵,漫天劍影,宛若繁星墜地,攻向天權。天權見狀,也不敢怠慢,鋼刀揮出,一招“橫掃八荒”,直迎向滿天繁星。刀劍相交,火花四濺,天地在這一瞬間寂靜下來,唯有風吹落葉,落葉也已經碎裂。


    “好劍法,佩服。”天權說道,手臂顫抖,一抹朱紅,掛在嘴角,精神委頓,仰麵而倒。剛才刀劍相擊,天權隻感到手中刀鋒,如有千斤巨力傳來,天權運起內力相拒,卻如同撞擊在堅硬岩石之上,反倒是自己受了內傷。


    “你的刀法也不錯,是一個好的對手,可惜,我們注定不能成為朋友。”薛卿侯擦了擦嘴角說道,這一劍雖然已經重創天權,但薛卿侯自己,受傷也是不輕。薛卿侯長劍再次挺進,刺向天權,天權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想要奮起力量反抗,卻發現連手也抬不起來,隻能看著薛卿候一劍刺過來。


    “住手。”眼看天權就要命喪薛卿侯劍下,林青雲突然說道。“你若敢傷了天權將軍,我便要了她的命。”


    “太白劍派妄稱俠義,竟然如此卑鄙。”薛卿侯說道。原來就在薛卿侯與天權生死交戰的時候,林青雲眼見天權凶多吉少,倘若天權已死,在這裏的所有人恐怕都難以脫身,因此,林青雲便在所有人都關注薛卿侯天權二人相鬥之時,突然出手,點了溫玉婉的穴道,將溫玉婉擒下,其實以溫玉婉的武功,如此輕易的被林青雲製服,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隻因為溫玉婉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薛卿侯身上,一時不察,方才被林青雲得手。


    “好說、好說,正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現在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林青雲道。“你放我們走,我放了她,如何。”


    薛卿侯現在已經是進退兩難,放了天權,無疑是放虎歸山,但是溫玉婉的命豈不是更重要。“好,我答應你了,你們走吧。”薛卿侯收劍道。


    “薛大俠果然是痛快人,我們後會有期。”林青雲說道。此時早有人將天權抬走,其他人也是一哄而散,林青雲並不解開溫玉婉的穴道,雙掌用力,將溫玉婉擲向薛卿侯,此時溫玉婉穴道被點,全身不能動彈,薛卿侯隻有出手相接,此時溫玉婉正好處在林青雲和薛卿侯之間,擋住了薛卿侯的視線。在薛卿侯聽到破風聲時,已然來不及反應。“哎吆”溫玉婉一聲驚呼,跌在薛卿侯懷中。


    “婉兒,怎麽樣。”薛卿侯將溫玉婉橫抱懷中,隻見溫玉婉後背之上,三點朱紅,宛若寒梅落雪一般,而林青雲,早已經不知去向。“林青雲,再見到你時,我定叫你碎屍萬段。”薛卿侯恨恨的道。


    “薛哥哥,我沒事,我們還是走吧。”溫玉婉說道。


    “你先不要說話,我先運功將你體內的暗器逼出來,希望沒毒才好。”薛卿侯道。當下將溫玉婉抱在馬車上,解開溫玉婉的穴道,運起“八脈玄皇功”,將真氣送入溫玉婉的體內,過不多時,溫玉婉後背射出三股血劍,薛卿侯點亮火折子一看,隻見三枚透骨釘跌落在車廂內,火光之下,散發著幽碧光芒。


    “看這情形,暗器之上,顯然淬毒,婉兒,你感覺怎麽樣。”薛卿侯道。


    “我還好,沒事的,就是有點困。”溫玉婉道。此時燈光之下,溫玉婉的麵色宛若白紙,唇色卻是越發黑了。


    “此毒竟然如此霸道,不知是什麽毒。”薛卿侯心道。“婉兒,千萬不能睡啊。”薛卿侯道,隨即出手,點了溫玉婉身上七處大穴,以防毒液擴散,而溫玉婉竟然已經昏睡過去,無論薛卿侯如何呼喚,仍舊不醒。


    “如此也不是辦法,先離開再說。”薛卿侯道,將溫玉婉安放車內,打馬前行。


    微風習習,夜涼如水,薛卿侯駕駛著馬車,向南疾馳而去,待到天明之時,薛卿侯已經駕車遠遠離開那城鎮,正處於一處荒野之上,荒草萋萋之間,一座山神廟聳立在眼前,破落的帷幔,腐爛不堪的廟門,都在昭示著這裏已經被遺棄了很長時間。


    “此處人跡罕至,先休息一下。”薛卿侯道,一夜的奔馳,早已經讓他感到疲憊。薛卿侯將馬車停在草地之上,抱起車內的溫玉婉走入這座破敗的廟宇。此時的溫玉婉,仍舊是麵如金紙,沉睡不醒。薛卿侯將廟宇內的神案清理幹淨,撕下帷幔鋪在神案之上,方才將溫玉婉輕輕放在神案之上。“也不知婉兒究竟中的是什麽毒,竟然如此厲害,可惜我對用毒一道什麽也不懂,哎,薛卿候啊,薛卿候,江湖險惡,你怎可如此輕信林青雲呢。”薛卿侯搖頭歎道,不無自責之意。


    “但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如先運氣將婉兒體內的毒閉住,再想辦法,”事不宜遲,薛卿侯暗運“八脈玄皇功”,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入溫玉婉體內。如此過了一頓飯的功夫,溫玉婉竟然悠悠轉醒。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薛卿侯問道。


    “體內好似有一團烈火在燒,灼燒著我的五髒六腑,難受的很。”溫玉婉道。


    “你可知道這是什麽毒,你有沒有解毒的辦法。”薛卿侯急急的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口袋中尚有我們溫家自製的解毒良藥“十珍保命丸”,雖然不一定能夠解此毒,但應該有些幫助。”溫玉婉斷斷續續的說道。“隻是這藥放在我的貼身小衣內,我又不能動彈,隻好麻煩你了。”溫玉婉說完,蒼白如紙的臉上,飄起一段紅霞。


    “這。”薛卿侯聽聞此言,也是一陣猶豫。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薛卿侯怎敢越雷池半步。


    “你我都是江湖兒女,又是在這荒蕪人煙之處,你害怕什麽呢。”溫玉婉說道。


    “婉兒說的極是,在這生死關頭,我怎可如此小兒女情懷。”薛卿侯心道。伸手解開溫玉婉外衣扣子,將手伸入溫玉婉貼身小衣之內,摸索半晌,果然找到一瓷瓶。“可是這個。”薛卿侯道。


    溫玉婉並沒有回答,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此時的她早已經羞紅了麵頰,宛若嬌豔的鮮花一般。薛卿侯似乎已經看得癡了。“你還在看什麽。”溫玉婉嬌嗔道,更顯得嬌豔欲滴。


    “哦。”薛卿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將瓷瓶中的藥丸倒出兩粒,送入溫玉婉口中。又到馬車之上,取來幹糧和水,與溫玉婉分吃。


    “看來你這“十珍丸”果然有效。”薛卿侯看著臉色稍微好轉的溫玉婉道。


    “十珍丸乃我父親精心研製的解毒良藥,雖然不能解盡天下之毒,但對所有毒物都有抑製作用。”溫玉婉道。


    “原來如此,卻不知道你爹能不能解了此毒。”薛卿侯道。


    “你難道想將我送回金陵。”溫玉婉道。


    “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你體內之毒。”薛卿侯道。“難道你不願回去。”


    “不是,隻是我一回去,就要與你分別。”溫玉婉道。


    “雖然我也不願與你分開,但是,你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薛卿侯道。


    “也許我們還有其他辦法,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溫玉婉道。


    “希望如此吧。”薛卿侯道。薛卿侯將溫玉婉抱入車內,收拾妥當,繼續南行而去。


    這天傍晚,二人已經進入登封界內,這登封乃是少林寺的所在,當晚二人便在登封境內的一處鎮上住宿,當晚,薛卿侯服侍溫玉婉吃過藥物,又運了一陣功,方才回房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薛卿侯和溫玉婉用過早餐,又為溫玉婉運功療傷一陣,經過薛卿侯運功療傷,以及“十珍丸”的作用,溫玉婉體內的毒雖然不曾解除,但顯然得到了一定的抑製,氣色好了很多,但形勢仍然不容樂視。


    “此處距離少林寺不遠,今日不如上一趟少林,或許少林寺的幾位前輩能夠有辦法。”薛卿侯說道。


    “也好,少林寺慈航、慈苦、慈悲三位大師乃當世高人,如果他們有辦法解毒,我們便不用分開了。”溫玉婉道。


    “既然如此,我去收拾收拾,便即啟程。”薛卿侯道。


    薛卿侯走出房間,向客棧的掌櫃問明道路,又買了些幹糧等必備物品,便即啟程前往嵩山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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