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到的午時時分,二人行到一處茶水店鋪,此處已經是嵩山腳下。


    在嵩山腳下,這種設立在道路兩旁的茶水鋪很多,是專門為那些過往行人提供歇腳之所。薛卿侯將馬車停在路邊,和溫玉婉二人便在這茶水鋪內坐下休息,吃些幹糧。在這茶水鋪中尚坐著十幾個人,其中有兩人灰衣禿頭,顯然便是少林寺的弟子。另外一桌坐著四個灰衣道士,卻不知道是什麽來頭,不過從他們個個身背長劍的打扮,顯然也是武林中人,不知道是不是武當弟子。除了這幾個人外,其他人也是三三兩兩的坐在這茶水鋪內,也都是手持兵刃,看情況都是練家子,卻看不出來自哪門哪派。


    “奇怪,這裏怎麽會聚集了這麽多武林人士,難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溫玉婉悄聲道。


    “不知道,也許是來少林寺切磋武功的江湖人士,也許人家不過是來遊山玩水的,我們也不要太大驚小怪,快點吃完之後,便上少林吧。”薛卿侯道。


    “恩,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薛卿侯道。二人便不再多言,埋頭開吃。


    “這兩位可是少林寺的大師。”正在薛卿侯和溫玉婉吃飯喝茶之際,突聽一人說道,薛卿侯尋聲望去,隻見說話之人乃四個道士中的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骸下留著幾縷清須。


    “不錯,貧僧法號梵音、這位是我的師弟梵鳴,不知閣下是否武當門下。”其中個子較高,身材偏瘦的僧人說道。


    “不錯,在下正是武當門下,師兄有禮了。”那道人說道。


    “阿彌陀佛,請問師兄道號。”梵音說道。


    “在下法名道玄,這是我的師弟道明、道同、道丘。”道玄道。其他三個道人也紛紛上前行禮。


    “敢問師兄今次下山是為了何事。”道玄又道。少林寺自古以來便有規矩,少林武僧是不能輕易離開嵩山少林寺的,除非少林寺發生了什麽大的事情,平時出門化緣的僧人都是些一心修道之士,而非武僧。


    “不瞞各位道友,今次下山乃是為了找尋鄙寺方丈師叔祖。”梵音看了看周圍悄聲說道。


    “不知慈航大師發生了什麽事情,要勞煩諸位師兄尋找。”道玄說道。


    “哎,說來慚愧,鄙寺方丈自上個月離寺以來,至今未歸,鄙寺已經前前後後排出多名弟子找尋,卻仍是沒有絲毫消息。”梵音說道。


    “想不到少林寺也遭此劫難,真是武林的不幸啊。”道玄說道。


    “道兄,此話怎講。”梵鳴問道。


    “不瞞師兄,我們此次從湖北北上,也是為了找尋鄙派掌門紫薇道長。”道玄說道。


    “難道紫薇道長也失蹤了。”梵音問道。


    “哎,是啊,我們掌門師祖也是在上個月下山的,下山之後,便沒有了信息,不僅如此,我們一路走來,還聽說中原武林很多門派的掌門或者派中高中均失蹤了,甚至連丐幫的歐陽幫主,還有中原武林大大小小門派的掌門,長老,也都失蹤了。”道玄說道。


    “阿彌陀佛,看來中原武林又要遭劫了,道兄一路北上,可曾查到什麽線索沒有。”梵音說道


    “一路走來,我們聽說這些人都是接到一封書信離開,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回去。”道玄說道。


    “卻不知道這封書信是何人送來的。”梵音問道。


    “這個沒有人知道,據說是近日在武林中聲名鵲起的薛卿侯所為,師兄可知道這薛卿侯是何樣人物。”道玄說道。


    “薛施主曾經來過少林寺,可惜小僧無緣一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樣人物。”梵音說道。


    聽聞此言,薛卿侯和溫玉婉相視一笑,薛卿侯悄聲說道“聽他們之言,好像是說中原武林所有門派的掌門都失蹤了。”溫玉婉道“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件事跟你有很大關係。”


    “你相信嘛?”薛卿候笑道。


    “不相信,不過,我看此事並沒有那麽簡單,而且麻煩得很,要不這少林寺我們還是不去了吧。”溫玉婉道。


    “不論如何,我們還是先上一趟少林寺,一來解你身上之毒,二來也好一探究竟。”薛卿侯道。


    “隻怕現在少林寺並不歡迎我們。”溫玉婉說道。


    “我相信,少林寺的諸位高僧絕非是非黑白不分之人,所以我們也不必太過擔心。”薛卿候道。


    “說的也是,事不宜遲,我們即刻便動身如何。”溫玉婉道。


    “也不在這一時三刻,時間尚早,再休息一下也不妨。”薛卿侯道。


    “其實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體,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溫玉婉道。


    “我實在不想你再涉險,如果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麵對。”薛卿侯道。


    “隻要你有這份心,我便是死了,也已經無憾了。”溫玉婉道。


    “你一定不會有事的。”薛卿侯道。簡陋樸素的茶鋪內,此時卻充滿這濃情蜜意,愛情這個東西,實在是奇妙得很,他會讓你有了羈絆,也會讓你不顧一切。


    同時,在這小小的茶鋪內,還充斥著憤怒與激動,那是來自少林弟子以及武當弟子,還有那些不明身份的江湖弟子。隻是現在的薛卿侯和溫玉婉正沉浸在愛情的海洋中,不曾感覺到周邊的憤怒氛圍。


    說話之間,已經是午時三刻,茶鋪之內,除了少林和武當弟子之外,其他人已經離去。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走吧。”溫玉婉道。


    “恩,走吧,小心。”薛卿侯扶著溫玉婉起身離去。


    “哎吆。”正當薛卿侯扶著溫玉婉走到門口之時,從門外快步走入兩人,兩人一身灰衣,整個麵孔都籠罩在鬥篷之內,也看不清麵孔,兩人形色匆匆,其中一人進門之時,正好撞在薛卿侯左肩之上,此時,薛卿侯內功修為幾乎達到化境,那撞在薛卿侯身上之人,便宛若撞在岩石上一般,仰麵一跤跌在地上,頭上鬥篷也應聲而落。


    “兄台小心了。”薛卿侯見狀,趕忙上前安撫。


    “你是,薛施主。”那跌坐在地上的人說道,隻見此人濃眉大眼,十七八歲年紀,頭上光光,原來也是個少林和尚。


    “啊,原來是梵落師兄,實在是得罪了。”薛卿侯道,原來此人正是在少林寺曾與薛卿侯有過一麵之緣的梵落,薛卿侯趕緊上前扶起。


    “早就聽聞薛施主南下江南,竟不想竟然在此處遇見。”梵落說道。


    “原來你就是薛卿侯。”就在此時,梵音,梵鳴以及武當派四位弟子也已經圍觀過來。“師弟,此人可真的是薛卿侯。”梵音道。


    “不錯,這位便是薛施主,如假包換的薛施主。”梵落道,臉上竟然頗為興奮。


    “諸位師兄,薛某在此有禮了。”薛卿侯道,薛卿侯本來是不願與這些人多做糾纏的,對於他們口中所說之事,薛卿侯雖然不願袖手旁觀,但也不願在此時便與這些人扯在一起,那無疑是在自找麻煩,但是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薛大俠到了,那麽就請回答小道幾個問題如何。”道玄道。


    “師兄請說。”薛卿侯雖然知道他們所問何事,但現在自己對於這件事情實在是一無所知,現在也隻好如此說道。


    “想必剛才我們的談話,薛大俠已經聽到了,那麽就請薛大俠說出我們掌門,少林方丈,以及諸位前輩現在何處。”道玄說道。


    “實在抱歉,此事我也是剛剛從諸位師兄的談話中得知此事,對於諸位前輩的去處,在下實在不知。”薛卿侯說道。


    “薛卿侯,此事因你而起,你竟然不知道他們的去處,這話實在難以令人信服。”道玄說道。


    “不錯,我們的師祖定是被你囚禁了,而你卻說不知道,難道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不成。”梵音道。


    “此事薛某以性命擔保,如果知道諸位前輩的下落,就叫薛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薛卿侯道。


    “諸位師兄,我相信薛施主的話,薛施主絕對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人。”梵落道。


    “哼,梵落師弟,你就是太過仁慈,什麽話都相信,所以才會經常上當的,像他這種人,人麵獸心的,決不可輕信。”梵音道。


    “很簡單,你若是問心無愧,便隨我們走一趟少林寺吧。”梵鳴道。


    “少林寺薛某是要去的,可是要薛某受製於人,恐怕不行,而且薛某人問心無愧,絕非人麵獸心之人。”薛卿侯道,對於梵音的無禮言語,薛卿候心中已有些不快。


    “薛大俠的話,我們本來不該懷疑,可是在這非常時期,我們也不可不防啊。”梵音說道。


    “薛施主乃是一言九鼎之人,師兄,你又何必為難薛施主。”梵落道。


    “師弟,此事還是謹慎些好,薛大俠,你說呢。”梵音道。


    “在下定會上少室山,諸位請先行吧。”薛卿侯道。


    “薛大俠好算計,等我們走了,卻又不知道該到何處去找你。”梵音說道。


    “哈哈哈,薛某人一言九鼎,你們若是不信,那也由你們。”薛卿候說道。


    “難道非要我等動手嗎。”梵音說道。


    “就是,雖然我等自知不敵薛大俠的絕世神功,但為了江湖正義,我等就自不量力了。”道玄說道。氣氛一時之間緊張到極點,梵鳴,道玄等人雙手已經握住兵刃,眼看一場大戰在即。


    “這麽說,你們是非要將薛某綁上少林寺了。”薛卿侯怒道。


    “不錯。”梵音道。


    “我本不願得罪諸位師兄,但你們卻非要逼我。”薛卿侯道。


    “怎麽你還要殺人滅口。大夥一起上啊,擒下這個賊子。”梵音與道玄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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