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元抱一。”陸無涯喝道,話音一落,陸無涯師兄弟七人同時變招,同使一招“太白醉酒。”從七個不同的方向刺向薛卿侯,這七劍雖然從不同的方向刺來,但是卻如同出自一個人之手,七劍同時刺到,無論薛卿侯如何閃避,如何出劍,均不能破這一招,眼看薛卿侯就要喪命在這一劍之下。“我命休矣。”薛卿侯心道,心念所及,也顧不得多想,“昆吾三式”應聲而出,這“昆吾三式”乃百裏長青的平生絕學,江湖上知道的人,見過的人少之又少,薛卿侯乍一使出,陸無涯師兄弟七人不覺一愣,也就是這一愣之際,手上招式不免頓了一下,要知道這七人同時出招,隻要有一人稍微停頓一下,便是給敵人可乘之機。而高手過招,就是瞬息之間,便能夠決定成敗生死。薛卿侯眼見機會難得,也不多想,運起“八脈玄皇功”,長劍過處,如疾風掃蕩天地,逼得莫無情連連後退,同時施展“鴻泥踏雪”的絕頂輕功,宛若一隻鴻雁,振翅高飛,越過莫無情頭頂,脫出重圍,揚長而去。“諸位前輩劍法精妙,武功高超,晚輩改日再來討教。”薛卿侯說道,身形不停,眨眼之間便已經消失在層層密林之間。


    “小兒,哪裏走。”莫無情道,轉身欲追。陸無涯卻突然出手阻攔“師弟莫追,此人劍法不再我之下,恐怕憑我們任何一人都不能把他留下,我們回去吧。”


    “師兄,剛才這人使出的那一劍,師兄可曾見過。”秦無明道。


    “這一劍,包含無窮變化,已是至上之招,天下間,能夠用出這一劍的人,恐怕不多。難道師弟的意思是。”陸無涯略顯驚訝的說道。


    “當年劍中之神百裏長青,劍法以臻至化境,每一劍使出,都是包羅萬象,精妙無窮,此人的劍法倒是頗有幾分神似。”秦無明道。


    “不錯,可是百裏大俠已經消失多年,也許是我等看錯了吧,走吧。”陸無涯道,七人同回太白觀內。


    薛卿侯脫出重圍之後,腳步不停,一直狂奔三四十裏,方才停下腳步,心中噗噗跳個不停,若非陸無涯愣了一下,恐怕薛卿候就要葬身在這秦嶺之巔。“太白七劍,果然名不虛傳,此事是我大意了,先回去再說。”


    薛卿侯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申時,他一走進客棧,便看到兩雙焦急等待的眼神,正心急如焚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在他們麵前的桌子上,還擺放著已經冰冷的飯菜。


    “薛大哥回來了。”


    “薛哥哥你回來了。”南宮飛燕和溫玉婉異口同聲的道。待看到薛卿侯一身狼狽之後,溫玉婉滿是關心的道“你受傷了沒有。”


    “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薛卿侯道。


    “太白七劍都是當今武林的武學泰鬥,我本來應該和你同去的。”溫玉婉道。


    “太白七劍雖然高明,可我不也好好的回來了。”薛卿侯笑道。


    “是啊,以薛大哥的武功,料想他們也不能把你留住。”南宮飛燕也道。


    “話雖如此,不過這一戰還真是差點著了道。”薛卿侯道。


    “怎麽回事,難道他們有埋伏,以多欺少。”溫玉婉道。


    “這倒不是,我有些餓了,咱們邊吃邊說。”薛卿侯道。


    “這些菜已經冷了,我去叫小二拿去熱一熱。”南宮飛燕道。起身將桌子上的飯菜端了出去。過不多時,南宮飛燕又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了進來,薛卿侯此時早已經饑腸轆轆,也不顧形象,狼吞虎咽,邊吃邊向溫玉婉二人說起今日決鬥之事,二女隻聽得驚心動魄,那還有心情吃飯。


    “薛大哥你不知道,從你離開開始,溫姐姐便是擔心的緊,一雙眼睛啊,從來沒離開過門口的方向。”南宮飛燕道。


    “還說我,你不也是一樣,連飯都還沒吃。”溫玉婉也不甘示弱,二女一陣嬉笑,頓時剛才緊張的氣氛煙消雲散。薛卿侯也不知如何接口,隻有埋頭扒飯。


    “不過薛哥哥,剛才你說整個秦嶺之上,空無一人,連太白觀外守衛的弟子都已經不知去了何處?”溫玉婉突然道。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你們可曾發現這附近有什麽可疑的人沒有。”薛卿侯道。


    “自你出去之後,我們便未曾出過門,也不見有什麽陌生人來。”南宮飛燕道。


    “這就奇怪了,難道他們又有什麽行動。”薛卿侯道。


    “這件事的確奇怪,不過既然毫無線索,不如順其自然。現在反正我們索性無事,不如出去走走如何。”溫玉婉道。


    “也好啊,在屋裏陪你悶了大半日,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南宮飛燕道。


    “好,也不知道是誰,比我還心急的。”溫玉婉道。


    “也好,我們走。”薛卿侯見二女又要爭吵,趕緊說道。三人攜手走出客棧。


    小鎮街道之上,行人匆匆,也有不少武林人士,這秦嶺本就是匯聚天地靈氣之地,風景自然不錯,來這小鎮之上自然也是遊人頗多,小鎮的街道兩側,商鋪林立,大多賣的都是一些本地的特色物品已經一些手工藝品,而商鋪的主人,大多數都是本地人士。溫玉婉和南宮飛燕二女一到街上,不覺被琳琅滿目的小玩意所吸引,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薛卿侯走在二女身後,不過多時,已經是兩手滿滿都是小物品。


    “我們並不是來這裏遊玩的,你們買這多東西幹什麽。”薛卿侯道,看著自己手中一大堆胭脂水粉,都是一些化妝用的東西,不覺啞然失笑。


    “等等你就知道了。”溫玉婉神秘一笑說道。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薛卿侯也隻有淒然一笑,任由他們兩人玩鬧。


    三人又在街上閑逛一陣,薛卿侯手上不自覺的又多了不少東西。“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溫玉婉此時說道,看看天色也已經是暮色十分,三人回客棧而去。


    回到客棧之後,薛卿侯便獨自一人回房休息,而溫玉婉,南宮飛燕二人各自回房。薛卿侯一回到房間,便躺在床上,心中一直在思索太白劍派之人的去向,太白劍派的弟子就如同在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一夜之間,他們會去了哪裏呢。”這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薛卿侯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卻又毫無線索。


    不知不覺間,薛卿侯躺在床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有人推門而入,直奔自己床邊。“不知是什麽人,且看看他究竟有何貴幹。”薛卿侯假裝不知,依舊是呼吸平穩,那人緩步走向薛卿侯床邊,伸手探向薛卿侯胸前,薛卿侯出手如風,一出手便施展小擒拿手法,抓住那人手腕“曲池穴”、“偏曆穴”、“合穀穴”三處大穴。


    “哎呀,快放手。”那人一聲驚呼。薛卿侯定睛看去,隻見此人麵黃肌瘦,一身粗布衣衫,宛若一個市井小民一般,薛卿侯趕緊放手。“閣下何人,深夜來此有何貴幹。”薛卿侯道。


    “薛哥哥,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那人說道,竟是一個女子聲音,薛卿侯更感驚訝。


    “你是婉兒。”薛卿侯道,“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我怎麽會認識。”


    “不打扮成這樣,怎麽出去辦事,太白劍派的人既然知道我們來了,如果我們以真麵目出去,那想要追查他們的下落,實在是難若登天,所以也隻好出此下策了。我也幫你打扮打扮吧,”溫玉婉道。也不管薛卿侯同不同意,便將一堆藥物塗在薛卿侯臉上,塗塗抹抹一陣之後,取過一麵鏡子,擺在薛卿侯麵前。“怎麽樣,”薛卿侯借著燈光看去,隻見鏡中之人麵色蒼白,骸下兩撇山羊胡,一雙眼睛也鼠目寸光,也如同市井小民一般無二。“你這易容術果然精妙,連我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薛卿侯道。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溫玉婉道。


    “去何處。”薛卿侯道。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知道太白劍派的其他人去了哪裏,隻有夜探太白觀了。”溫玉婉道。


    “你說的不錯,不知南宮姑娘。”薛卿侯道。


    “我當然不能落後了。”薛卿侯一句話尚未說完,門外已經走進一人,也是一樣的麵色饑黃,一身粗布衣衫,再也不是一個豔麗的美麗姑娘,而是放在大街之上,別人都不會多看兩眼的普通人。


    “這樣打扮,我相信一定不會有人認得我們,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薛卿侯道。


    三人收拾妥當,趁著夜色,直奔太白觀而來。


    月明星稀,涼風習習,微弱的星光之下,太白觀外依舊是空空如也,唯有樹木的影影焯焯,宛若鬼怪一般,卻不見一個人影,薛卿侯三人展開身形,飛奔在太白觀內,太白觀內雖然燈火通明卻不見任何人影,甚至連太白七劍也不知去了哪裏,問劍閣外,空空如也。


    “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成,怎麽連太白七劍也不見了蹤影。”薛卿侯道。


    “先找個人來問問。”溫玉婉道。


    “這裏一個人影都沒有,要找人恐怕不容易。”南宮飛燕道。


    “先看看再說。”薛卿侯道,轉身又向前走去,三人穿過一重院落,此處房間低矮,不比前院的輝煌宏偉,唯有星光照耀,連燈光也不見了。三人沿著廊道穿行而過,終於在一處房間聽到了一陣鼾聲。薛卿侯和溫玉婉相視一笑,溫玉婉微微一點頭,早已經將一把暗器捏在手中,薛卿侯舉手一掌,拍在門板之上,“吱呀”一聲,房門應聲而開,房間內的人卻仍舊是鼾聲如雷,薛卿侯三人快步閃入房間之內,直取聲音發出之處。借著微弱的星光,隻見床上之人是一個滿麵虯髯的漢子,滿臉橫肉,隻是薛卿侯等人已經侵到床邊,那人卻依舊鼾聲如雷,毫無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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