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六十二節:成聖之機!


    蒲鬆濤啞然失笑:“你的意思就是,責怪我沒喊你咯?還是說,你是來跟我炫富來了?花了一千枚文績墨點,買了一個拓了我說書的留影寶珠?”


    楚惜白嘖嘖說道:“這不是心疼嗎?來來來,給我劇透一下,穆風他到底……”


    蒲鬆濤沒等楚惜白說完,就開口打斷道:“穆風沒死,好了,劇透完了!”


    說完,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你要聽,你就自己出去聽我講好了,偏要拉著我在這聊天,外麵宴春酒樓裏裏外外幾千號人都等著我呢,你自私不自私啊!”


    楚惜白似是本來還想套一點關鍵劇情出來,哪裏知道一句話就被蒲鬆濤給堵死了,他一臉憋屈模樣,最後好不容易想了個刁鑽的問題。


    “好了,那我也不要什麽酬勞了,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


    蒲鬆濤隻得點了點頭,滿臉無奈地看著楚惜白:“小兵聖,還請你快點。你要是再拖我幾刻鍾,外麵的客人說不定就要砸宴春酒樓了!”


    哪裏知道楚惜白劍眉一豎,厲聲道:“他們敢,你叫他們砸,叫他們試試看,誰敢砸!”


    那叫一個英武霸氣,他轉過頭來,看向徐語嫣緩緩開口問道;“《穆風傳》裏麵的穆風是有原型的吧?誰是他的原型?”


    蒲鬆濤微微一愣,他似是沒想到楚惜白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笑了笑說道:“有原型,不過啊,你別想知道是誰了。”


    哪裏知道楚惜白的強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不行!這種人我一定要去膜拜一番的,你今天要是不說出來,你今天別想走出這個屋子!”


    看到楚惜白那一副撒潑的模樣,蒲鬆濤隻得無奈地說道:“你要是知道了,怕你不相信,以為我誆你呢!”


    楚惜白一臉堅定地說道:“哪怕你告訴我,這原型是咱們上清學宮裏看門的老大爺,我也信你,成了吧!”


    說著,他催促道:“好了,別他奶奶的賣關子了,外麵幾千好人都等著你說書呢!”


    蒲鬆濤隻得做出了一個“我怕了你”的手勢,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就是那個今天早上剛剛出了天大風頭的人!”


    楚惜白似是一下子沒聽懂蒲鬆濤的話,微微一愣,皺眉道:“秦——楓?”


    蒲鬆濤笑著,他點了點頭:“沒錯,就是秦楓。”


    楚惜白驚叫了起來:“你誆我的吧?秦楓要這麽厲害,他還來上清學宮求什麽學?不可能,這決不可能,蒲鬆濤,你不老實啊!信口胡謅來騙我!”


    蒲鬆濤扯了扯嘴角,無奈道:“我都說了,講了你也不會相信。你自己想想,‘穆’字和‘風’字,兩個字連起來不就是秦楓的‘楓’嗎?”


    楚惜白登時啞然,隻聽得蒲鬆濤緩緩說道:“你知我為什麽早不講,晚不講,偏偏要在曲水流觴文會之前將《穆風傳》的前半部分,等到曲水流觴文會之後,再講《穆風傳》的後半部分嗎?”


    楚惜白畢竟是兵家傳人,精於謀算,他微微沉吟,開口說道:“你想以你一己之力,為秦楓在曲水流觴文會的大敗之後,公布他是《穆風傳》中穆風的原型,用自己的名氣轉化為秦楓的文名。你寄希望於能夠用此舉保住秦楓的文名和文心,留下他一條性命,好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蒲鬆濤點了點頭,他開口說道:“秦楓之於我,亦有知遇之恩!”


    沒等楚惜白反應過來,蒲鬆濤已是沉聲說道:“我隱居荒星渾渾噩噩,這麽多年,是他教會了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是他告訴了我什麽叫做‘雖千萬人吾往矣’,也是他使我讓自己知道了‘小說家也可有浩然氣’。”


    沒有理會楚惜白的錯愕,蒲鬆濤悠悠說道:“士為知己者死,如今,我便如是而已。”


    楚惜白聽到蒲鬆濤的話,半晌,他才點頭說道:“那現在呢,秦楓在曲水流觴文會得了一場大勝,你還要公布他就是《穆風傳》當中主角穆風原型的事情嗎?”


    蒲鬆濤縱聲長笑,他推門而出,朗聲說道:“痛打落水狗是人間快事,錦上添繁花,又是人間一件快事……我蒲鬆濤,何樂不為!”


    原本宴春酒樓的客人們等得都不耐煩了。


    即便酒樓裏的小二賠笑得十分真誠,瓜果點心也很可口,但是就這麽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就在客人們開始坐不住了的時候,酒樓掌櫃的看到那一襲長衫身影總算是從雅間裏出來了,登時就迎了上去,那架勢比見著了救命恩人也差不得多少了。


    “我的蒲先生哎,您可算出來了!”


    宴春酒樓的掌櫃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您要是再不出來,我這宴春酒樓都要被人給拆掉了。我一條賤命是小,東家那怎麽交代啊!”


    蒲鬆濤笑道:“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他理了理長衫的衣袖,昂首徐徐走到說書的長桌之前,從衣袖裏取出一塊醒木輕輕放在桌上。


    看到蒲鬆濤出現,原本已經等到不耐煩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也不是沒有想要借題發揮,鬧鬧事情的刺頭,但是往往還沒開口,才站起來就被其他真心是來聽故事的人用眼神死死地盯住。


    這些個想鬧事的刺頭便一個個訕訕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再也不敢造次了。


    沒辦法,今日能在宴春酒樓裏第一時間聽到後半部《穆風傳》的人,都是上清學宮裏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哪裏是他們這些人能得罪得起的?


    要不是宴春酒樓童叟無欺,堅持誰先預定,誰就有座位,這些個潑皮無賴,哪裏有資格在宴春酒樓裏坐著聽評書?


    怕是連門外站著的資格都沒有了。


    蒲鬆濤感受到了全場恢複了寂靜,他便抬起手來,朝著眾人作了一揖,開口說道:“諸位看官,剛剛一位故人突然來訪,與蒲某閑聊了一些陳年往事,不知不覺,興致上來,耽誤了各位一些時間,萬望各位看官海涵!”


    蒲鬆濤也就說了這麽一句,便沒有在為什麽遲到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


    畢竟小兵聖楚惜白,現在就在他身後隔著珠簾的雅間裏坐著呢。


    他總不能當場說,楚惜白來找我聊天敘舊,這廝自己沒有時間觀念,害的老夫遲到了吧?


    那楚惜白的臉也掛不住這麽多人刮啊!


    此時此刻,在宴春酒樓特別為他安排的雅間裏,楚惜白隔著珠簾,聽到蒲鬆濤沒有“賣”自己,直接就開始講《穆風傳》了,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老蒲還是上道的!”


    楚惜白便再無心結,美滋滋地一心一意聽起評書來了。


    上半部的《穆風傳》正講到穆風與虛空公子的正式開戰,也就是講到了秦楓墜入夢域的元老會附近,與蘇還真直接開打的情節。


    當時,秦楓與蘇還真的對抗,一波三折,你來我往,兩人各種後手迭出。


    蘇還真暴露自身不爭境的修為,秦楓則輪番祭出天帝劍、彼岸橋、乾坤塔三件至寶。


    即便是按照現實去講,都是精彩至極。


    更何況蒲鬆濤此時為了增加故事的精彩程度,同時也為了掩蓋掉一些夢域之戰的線索痕跡,此時從他口中講出來的故事,更是精彩紛呈。


    更兼著蒲鬆濤熟稔各種說書的技巧,總是能夠將聽書人的情緒徹底調動起來,這才將準備好的包袱重重落下,引得滿堂驚呼。


    眾人的情緒幾乎跟隨著劇情的波動,一波三折,驚歎連連。


    尤其是當蒲鬆濤說到虛空公子居然還有一名實力很強的高手,竟然可以隔空操縱棋盤,準備將穆風直接“改”死在故事裏的時候……


    不知是誰,大罵了一句:“不要臉!”


    旋即就有人聲援道:“不爭境打小天人境,不要臉,這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


    “虛空公子,你吃翔去吧!”


    更有人惡語惡聲咒罵道。


    蒲鬆濤見眾人的情緒都被跳動了起來,他話鋒一轉,最終在故事裏,穆風的師父來到那一處星域,震懾了虛空公子,這才終於讓穆風逃出生天。


    穆風與虛空公子結下生死大仇,並約定下次見麵就要一決生死。


    聽到這裏,吃瓜群眾們又坐不住了。


    “穆風後來怎麽樣了?”


    “是啊,為什麽不讓穆風的老師畢其功於一役,直接斷了虛空公子未來的道路,一了百了不好嗎?”


    又有眼尖的人,低聲嘀咕說道:“你們看把這件事情一直拖著,也不怕夜長夢多,還是說,蒲先生……你以為要徹底點反複這些劇情,再開第三部了嗎?”


    蒲鬆濤笑著撫了撫須發說道:“不會的,因為未來的故事還麽有發生,誰不可能去預測未來,不是嗎?”


    這一下,頓時就有人知道其中滋味了,那人如好不容易才在試卷上看到一處錯誤的稚童,激動地問道。


    “蒲先生,您的意思是,《穆風傳》當中所描述的主角穆風,在現實裏是存在的?”


    又有人開口說道:“現實裏當真有穆風這般的性情男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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