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趕緊回過神來,在侯崇虎都吃驚的目光之下,畢恭畢敬地朝著侯崇虎和古楓作了一個揖,口稱:“陸師兄,徐師兄,走好!”


    趕緊就讓開一條路來。


    反倒是古楓主動抬起手來,對兩名巡哨弟子說道:“前麵是禦空區域,我們還缺兩塊禦空令牌,也沒有今日的暗語口令,給我一下!”


    兩名巡哨弟子差點都要哭下來了。


    這可真是打大雁一輩子,到頭來叫麻雀啄瞎了眼睛啊……


    他們本來還指望主動抓奸細呢,這下好了,反而被奸細給敲詐勒索了,這算是個什麽事情啊?


    兩人為難道:“前輩,這禦空令牌是我們性命所係,通過暗語更是聖地最高機密之一,一旦泄露等同於叛逆,還請前輩不要強人所難啊!”


    哪裏知道,那神秘散修冷冷一笑說道:“也好,不必強人所難了!”


    就在兩名巡哨弟子以為總算可以躲過一劫的時候,忽地其中一名巡哨弟子驚叫一聲,竟是被神念隔空掐住脖子,兩腳懸空抬了起來。


    沒等那名巡哨弟子驚呼,神秘散修已是冷笑了起來:“反正殺了你們,一樣可以拿你們的禦空令牌,若是有人不開眼還來跟本座對通行暗語,便一道殺了算了!”


    “反正今日在天權聖地裏,手上已經染血了,得罪天權聖主那老賊都得罪了,不妨多殺一點!”


    那名被隔空掐著脖子的修士嚇得麵如土色,被掐得都出不來聲了,掙紮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未等秦楓再次發問,那人已是哆嗦嗦嗦地將今日的通行暗語說了出來:“前輩,今日的通行暗語是‘龍行有悔’,可以通行除了正殿以外所有的區域,您……您不要殺我啊!”


    另外一名弟子見對方都把通行暗語給說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解下自己的禦空令牌,哆哆嗦嗦地遞了過去。


    這一係列變化看得原本以為自己難逃一劫的侯崇虎目瞪口呆,幾如夢裏,古楓卻是冷冷一笑,接過這枚通行令牌拋給身邊的侯崇虎,自己扯下那名弟子的通行令牌。


    他轉身,他在前,侯崇虎在後,徑直離去。


    隻留下呆愣在原地,劫後餘生一般的兩名巡哨弟子。


    這兩人真算是踢到鋼板了,不,這哪裏是鋼板啊,這簡直就是用腳踢到了一件天仙器上啊!


    想抓奸細沒抓到,還給奸細敲詐走了自己的通行金牌和通行暗語。


    若是不出大事,隻是讓這魔頭借個道,便還好。


    若是這魔頭當真在天權聖地裏幹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大事,比如這魔頭把什麽長老,或者是幹脆把他們天權聖地的聖主,聖子,或是副聖主給宰了……


    他們兩個提供令牌的巡哨弟子怕是也別想活了。


    何止他們啊,九族都別想活了!


    這……這到底是個什麽事啊!


    想到這裏,那被古楓用神念隔空掐著脖子,幾乎都要斷氣的巡哨弟子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朝著地上吐了一口痰,罵道:“晦氣,真他媽的晦氣!”


    旁邊一名巡哨弟子則惡狠狠地說道:“都是老黃那廝,騙我們說是一頭肥羊,結果是他媽一頭餓狼!”


    “對,找這王八蛋去!”


    脖子都要被掐斷了的巡哨弟子惡狠狠地道:“趁著他們一行人還沒走,全部都奸細抓起來!”


    “老子不把他逮起來,先把那張麻子臉打得臉上打得開花,他就不知道戲耍咱們的下場!”


    ……


    作為同行的侯崇虎自然不知道老黃即將要倒大黴了。


    他現在對於老黃那種排擠同行,黑吃黑的舉動已經顧不得咬牙切齒了。


    畢竟,他也沒有具體損失什麽不是……


    但侯崇虎現在奇怪的是,這個叫古楓的散修究竟他媽是個誰啊?


    “用神念隔空一下子碎了兩柄仙劍啊……這,這得什麽境界啊?”


    他用手彈了彈自己的飛劍,隻覺得以自己地仙七劫的實力,指頭彈上去都覺得微微發疼,更別說隔空用神念就給粉碎掉了。


    對啊,是粉碎,還不是掰斷了!


    這尼瑪得是什麽境界的高手啊?


    侯崇虎隻覺得自己的想象力都不是很夠用了……


    淩風城那位跟古楓八百年後是一家的牛人,不知道有沒有這般的實力啊?


    該不會是,這家夥剛才口口聲聲說是本座,聽起來就是一副魔道巨擘的口吻,該不會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魔道中人吧?


    想到這裏,侯崇虎一下子就想起自己才遇到這古怪散修時的畫麵來了。


    “他說他從渭水一線行來,不想跟匪徒一般見識,難不成,他還著是……南鬥域的什麽大高手不成?”


    走在前麵的古楓已到了禦劍台上,出示了自己的禦空令牌,又交流了今日的通行暗語,一切無誤之後,已是走到了禦劍台上。


    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天權聖地的邊緣城牆了。


    出了這一麵城牆,基本上也就離開天權聖地的控製範圍了。


    這時,古楓才意識到身後的侯崇虎沒跟上來,他回頭瞧了這廝一眼,隻見他剛剛交了令牌,對了暗語,正磨磨唧唧地跟上了他。


    古楓知道這廝在猜自己的身份,不禁冷笑道:“別猜了,你這輩子想破了腦袋都猜不出來!”


    “你有這精神頭,還不如多琢磨琢磨你的三腳貓仙術去!”


    侯崇虎被古楓這麽一刺激,也終於沒敢像幾天前那樣對他嗤之以鼻了。


    這家夥,當真是一個高手啊……


    萬一惹惱了他,下場可能真的會很慘啊!


    兩口飛劍從禦劍台上急射而出,很快就穩定在了長空之上,就像天上穿梭而過的兩顆慧星,遠遠朝著天權聖地的邊界飛去。


    因為這兩人有禦劍台上加持的璀璨光芒護體,周圍巡邏的弟子一眼看到這光芒,便知道是自己人,也就不再做攔下盤問之類的無用功夫了。


    之前,侯崇虎帶著古楓七拐八繞,東躲西藏跟貓抓耗子似的,三天時間,也就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接下來三分之一的路程,古楓和侯崇虎禦空而行也就一個時辰就飛完了!


    一個時辰之後,越過高聳城牆,兩人已是來到了荒野裏的天權聖地最遠的一處禦劍台上。


    禦劍台下,有可供修士短暫歇腳的軟塌,還有可供暫時坐下調息的蒲團,如果是天權聖地的高階修士,或者是聖地的貴客,會有雜役弟子送上來茶水和幾樣不當飽的點心。


    隻是很顯然,古楓與侯崇虎身上著一身外門弟子的服飾,並得不到這樣的優待,也就是趁著天將黑了,人少了的優勢,死乞白賴搶了一張軟塌躺下歇了歇腳。


    為此,還遭了禦劍台裏雜役弟子好大一通白眼。


    但終歸白眼歸白眼,上來趕人,他們是不敢的。


    聖地裏尊卑有別,長幼有序。


    內門弟子尊於外門弟子,外門弟子尊於雜役弟子。


    如果亂了規矩,尊貴者可以直接懲罰卑賤者,隻要不出人命,聖地都不會管!


    所以,就算是這些個雜役弟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上來趕古楓和侯崇虎從軟塌上下來。


    否則的話,打斷腿,都不會有來為他們叫屈的。


    隻有等到有更加尊貴的內門弟子,甚至是護法,長老來了,才有資格將他們從軟塌上趕下去……


    就是同為外門弟子的來了,都沒有資格,要搶軟塌,那就隻有靠打上一架了。


    隻不過,大部分外門弟子都是老老實實在蒲團上坐著,並無這份去搶燙手熱山芋的閑情雅致。


    這樣一來,便便宜了這兩個不要臉的外門弟子了!


    眼見著旅途將盡,就連之前古楓威脅著,要麽作為酬勞,要麽作為凶器的天仙器都已經轉交到了侯崇虎的手裏,任由這貨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侯崇虎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對著古楓小聲開口問道:“古楓,你……你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古楓淡淡一笑說道:“散修古楓啊,你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了?”


    侯崇虎擺了擺手,搖頭道:“你誆我的,我又不傻!”


    “哪有你這樣實力的散修啊?”


    “而且你是從南鬥域來的,你肯定認識淩風城主秦楓對不對?”


    秦楓不禁一笑,問道:“你何出此言?”


    侯崇虎嘿嘿一笑,說道:“直覺嘛!”


    “你看啊,我跟你說七殺聖地多牛逼多牛逼,你一言不發,但我一說你跟淩風城主有點關係,你立刻就接我的話茬了……”


    “這不代表著你跟他確實有點什麽關係嗎?”


    聽到侯崇虎的話,假扮為散修古楓的秦楓終於是有些吃不消了。


    對於這名在北鬥域土長土長,卻對自己這個南鬥域中人崇拜得五體投地的資深腦殘粉,秦楓自己也很是無奈啊!


    好在現在旅途即將結束,他告訴侯崇虎也無妨了。


    想到這裏,秦楓淡淡一笑說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當真跟他有點關係。”


    侯崇虎眼神一熱,但旋即又黯淡下來:“啥關係啊?該不會是仇家吧……那可就下去遠了!”


    秦楓淡淡一笑,開口說了一句讓侯崇虎驚愕的愣在原地的話。


    “我與他,八百年前,八百年後,其實都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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