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結丹修士為什麽要找九音的麻煩?


    其中的原因多到數不清。但不管是為了消滅玄天宗的這個後起之秀,還是為了挑起他們內部矛盾,或者幹脆把人擄走為其所用,都是一種要拉低玄天宗實力的作法。而這種後果是玄天宗所有弟子都絕不能容忍的。而且比拉低玄天宗實力之事,更讓一念真君驚懼的是:那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潛進玄天宗來的?如今還在不在宗門之地?若是他仍然隱身在宗門之內,那麽不隻是赫九音,玄天宗上下都將會有性命之憂。畢竟那人不知是用了怎樣的法寶,竟可將身形完全隱藏起來。此人若是不除,玄天宗將再無寧日。


    所以,在九音被執簡真君護起來後,一念真君便開始對宗門腹地的全麵清查。從護山大陣到各峰的防禦,所有弟子的身份令牌全部都要清查。可是折騰來折騰去卻就是找不到那名結丹修士。為此,九音不得不在執簡真君的洞府裏一直呆下去。


    開始半個月,她心煩氣燥的根本靜不下心來。


    可後半個月,她想通了!


    愛咋咋地!不就是一個培菌的法子嗎?給人就給人。隻要她將築基丹煉出來,其它的秘籍她就是全給了人也不怕。所以便把淡藤師兄請了過來,直接將培育的方法手把手的教給了他。


    淡藤……呃,頗是有些意外:“你真要教我這個?”這可是這位師妹壓箱底的寶貝了吧?居然真的要教他?


    九音沒好氣地翻他一個白眼:“教你還這麽多廢話。我在這兒不方便,萬一哪天倒黴催的讓人抓走了,這法子不就失傳了。便宜了你總比便宜了外人強。”


    淡藤兄為此嘖嘖:“是這樣講沒錯。可你就不怕你這身價掉了,以後無人管你?”這次的埋伏護衛事件,九音也聽說了。一謹真君前腳把扶疏才派走,後腳想起九音的安全之事便又讓人給掌門送了信。否則為何照陽上言二位真人會早早埋伏在炙情宮?若無那二人,就算有扶疏的陣法,想必她也讓抓走了。而一謹真君這樣的安排,門中全力的配合,還不都是因為她如今的價值。若是這價值打了折扣的話……


    淡藤兄很替她著想,可九音卻根本不怕。當然她也不解釋。隻是把碧衍丹的事全部交給了淡藤處理後,就在執簡真君的煉丹室裏開始閉關了。


    *


    第一次煉築基丹時,她雖失敗了,但原本各自為政的藥材卻因為那草籽的加入開始熔合了。說明那草籽果然是熔合築基丹的關係。之所以失敗,可能是藥量配比的關係。九音如今對於如何平衡丹藥中五行配比、水藥之關的比例已經很有感覺。她信心滿滿的準備開次開爐,可是在稱藥裏卻是突然卡住了。


    修真界的各種藥材均有各自的屬性,調節它們之間的配比並不算難。可是這草籽乃是凡品,它的屬性要如何定論?


    九音迫不得已隻要重新翻書,可是她翻遍了丹方醫書,卻是根本沒有以凡草入丹的先例。而無無法可循的話,九音隻好開始計劃試驗的步驟。可是不管她怎麽調整這些草籽的份量,丹藥最後就算是相融了也無法完全凝結,甚至調到最後,九音都覺得藥性配比,丹藥融劑已經到了最完美的時候時,丹爐卻炸了!


    距離離得太近,九音又完全沒有防備,結果丹爐這麽一炸,九音當時一口鮮血就是噴出來了。整個人飛到牆壁上又重重摔下的時候,九音甚至看到她胸前的白骨。疼得她連手都來不及往靈獸袋裏伸,就暈過去了。


    等她再醒來時,身邊已是圍了一群。淡藤正和一堆醫修在吵:“不要和我說傷口抹上去為什麽不管用的事,我問的是現在這情況要怎麽辦?”


    一堆醫修誰也說不上來怎麽辦!九音的答案卻是:“不用你們管,我自己有辦法。”


    “什麽辦法?”淡藤都懵了,枉他在坤宮峰呆了一百多年,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例子。不管是什麽樣的藥抹在她身上竟是一點用也沒有。這個赫師妹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搞不懂!但他沒問。而九音,眼晴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後,痛快地講了:“我練了這功夫的後遺症,普通藥物對我完全沒用。你們不用管我了,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讓我閉關就好。”


    和她的功法有關嗎?


    坤宮峰築基以上的弟子其實大部分都知道了。這位赫師姐練的是一種極其古怪的功法。這功法可以讓她發出雷冰風係的靈力。可說是各種高大上!但是,誰也沒想到這功法竟然還有如此的負作用。練了它竟是對丹藥之效開始無用。這麽一來的話,受傷的話豈不是隻有象凡夫俗子那樣慢慢地養著?


    那得養到什麽時候去了?而且,傷到前胸這種地方,便是自己上藥也不方便吧?


    淡藤想了想問道:“要不要給你找個女弟子過來幫忙上藥?”


    “不必,我一個人可以。”


    倔強如此?還是說她那功法本身便有療傷之效?淡藤不再問了,卻有一點必須得提點她:“你在琢磨築基丹的事,掌門已經知道了。九音,這法子可是不能再教給任何人了。明白嗎?”


    *


    一念老頭是怎麽知道她在琢磨築基丹的?九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可是當淡藤把她抱到打掃幹淨的煉丹室後,卻是再沒有不懂的了。這裏哪裏不是人精,看一眼藥渣便知道她在幹什麽?好在她煉丹時有個比較好的習慣,就是一次隻準備一次的藥量,所以那些人應該也沒發現什麽更要緊的東西。可是這種不在自己地盤上的感覺真是特麽的太糟糕了。


    自己在幹什麽,沒有秘密可言?


    自己在做什麽方法療傷,還沒秘密可言!尤其是在讓這些家夥知道了丹藥對她不起作用的情況下,她的傷就更不能好得太快了,否則解釋都沒法解釋。為著這個,九音在床上整整地躺了三個月才漸自好了起來。


    對於她的這種傷勢,一念真君表示非常關切,隔三岔五就讓長空送點珍稀的靈果什麽的來給她補養身體。她心裏惡心別扭,自然不想吃。結果,那個極品的長空兄就全裝他兜裏了,而且是當著她的麵裝的,一副完全不怕她去告狀的作派實在是看得九音皮皮抖,這師徒幾個的互動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不想懂!


    所以,在傷好之後,她馬上就投入到了新一輪的煉丹過程中。隻不過這次,她開始往丹爐裏加料了。既然那草籽是毫無靈氣的凡物,那麽與之對應的是不是就應該是毫無靈氣的天物?雨水、雪水、冰水、湖水、井水……九音一樣一樣的試。但情況卻詭異的簡直讓九音想抓狂。這麽多水加進去,屬無根的雨水最為相宜。加了它以後,藥爐中的藥質不再象之前那般僵硬如換,開始柔潤軟和。但是卻還是欠缺了什麽似的。


    地上的凡種有了,天上的凡雨有了,那麽……中間的,凡人之血麽?


    九音壯著膽子在煉丹時往丹爐裏滴了一滴自己的鮮血,結果換來的代價卻是丹爐的再次爆炸!


    一個煉丹多年隻炸過一次丹爐的煉丹師,在半年的時間裏連著兩次把自己炸成重傷的感覺,真特麽的爽死了。可九音這次卻是滿心歡喜地把斷念叫到了身邊,悄悄傳音給他:“再送藥時,路上想辦法給我弄點人血來。不準殺人!放點血就行。記住,要分門別類的放置。男人的,女人的,元身的,分開放置。明白了沒?”


    斷念在初初聽到這樣的任務時嚇了一跳,修真界的規矩是不準對凡人動手的,可是,如果不殺人,隻是取一些血的話,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麽逆天之事。更何況他完全可以去大獄之中取血。斷念在她傷好之前把東西弄回來了。九音聯想婆娑那妖婦的行徑,覺得這次肯定能成功。卻不想人血一進丹爐,丹爐立時就炸了個粉身碎骨。


    不過這次,九音傷得輕了些。因為她穿上了之前師父送她的那身軟甲,除了頭發讓燎了不少之外,並無大傷。可是這詭異的加血也不行的話,天與地之間還存在的是什麽?


    九音想不通了,為此氣息懨懨。結果等扶疏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頭發讓燒成狗啃式,滿臉丹灰,一身道袍讓炸出無數孔洞,扔在大街上簡直比乞丐還乞丐的赫九音!


    “你、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扶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先用清潔咒把她弄幹淨,然後丟出一身新衣便從屋裏出去了。好不易等這丫頭換好了衣服進去。結果……那頭發簡直是亂到不能看。從懷裏摸出一把梳子來給她重新打理,然……被丹火燒過的頭發,一碰就斷。扶疏看之心疼,可是這丫頭卻象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一把揪住了扶疏的領子:“我問你,回春穀主長什麽樣?”


    呃?回春穀主雖聲名遠播,但是江湖中見過他人的卻極少。不過,扶疏有幸見過:“他不到六尺的身高,身形略胖,臉色微紅。模樣頗有幾分英俊,可卻是個禿頂……”說到這兒,扶疏眼前一亮,看著手聽斷發,驚愕地傳音道:“難不成,你認為是這個緣故?”


    “不知道,試試總沒壞處。幫我把門。”


    九音剛才還蔫得象隻黃瓜幹。可如今卻一下子精神起來了。馬上開爐煉丹!但可惜……又沒成功。東西扔進去,直接一股惡臭就是從爐裏冒了出來了,整爐丹全毀了。


    一下子,再度變回黃瓜幹!


    扶疏看得好笑,重新替她開始梳頭:“你不要著急,這東西別人研究了五千多年都沒研究出來,你如今這樣已經是很有進步了。慢慢來。”


    他是安慰,可是,這種安慰似乎對她不大起作用。想想便把他知道的事講了出來:“那回春穀主和婆娑也真是有趣的一對。當初聽說是回春穀主風流惹惱了老婆,婆娑才離家出走的。可後來婆娑在外麵一直抓各種各樣的美少年,那回春穀主卻是不管了。偶爾跑過去,也不過是把她喜歡的傀儡毀上幾個,打不得罵不得,婆娑那妖婦聽說都不讓他近身了,可那老小子卻就是死皮賴臉地貼著不放。”思來真是可笑。


    扶疏講得輕鬆,然……說完便見這丫頭歪了腦袋,眼睛鬼亮鬼亮地看他:“人家夫妻兩個近身不近身你都知道?”


    這……扶疏臉上發燙,不肯言語了。九音卻是突然有了興趣:“你怎麽知道的?你上次到底經曆了什麽啊?怎麽會連這種事都知道?難不成你和雙弈被那妖婦占便宜了?”


    她好奇得半死,扶疏的臉皮卻是快燒起來了,沒好氣地要瞪她。可看她那一副什麽也不懂的樣子,卻是又氣笑了:“沒你想的那種事。不過是……恰巧看到聽到一些,自己推論出來的罷了。你個女兒家,知道這些幹什麽?”


    切!不該看不該聽的她都看過聽過無數了!九音鄙視這幫玄天宗的沙豬,沒好氣地講:“那我應該知道什麽?”五講四美三熱愛嗎?


    扶疏氣得越發笑:“你不想知道當初和回春穀主勾搭的那女人是誰嗎?她的下場如何?有沒有私生子之類的?”女人,大多關心的應該是這方麵的內容吧?


    但可惜了,這樣的問題在九音看來純屬無聊:“以著婆娑那妖婦的個性,那女人還能有個好?肯定讓折磨個半死大卸八塊了唄。這有什麽好猜的?”


    世人皆這樣以為。


    但可惜的是:“就我聽到的情況,不是這樣的。婆娑沒有殺那女子,甚至似乎是把她放走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那妖婦對不相幹的人都狠成那樣,能放走情敵?”九音不信。但扶疏卻相信,因為:“她放走的那女人,是她親妹妹。她們姐妹二人才是上任回春穀主的女兒,如今這個不過是她家招來的女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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