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這把質地太硬了!劍身過硬,便如同青壯之年火氣太盛一樣,過剛易折,觸禁則斷。
扔掉。
再來一次時,九音將錘擊的速度降了下來,力道也放緩了一分。可這樣最終出來的劍卻是中庸無奇。它不曾過硬,更不曾過軟,普普通通,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可稱得上劍英之地。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劍英是怎麽煉出來的呢?
九音試了三把,皆不成後便不再動手了。她開始挨個兒地看這些師兄煆劍,看他們下錘的手法,力道,頻率以及各種各樣的小習慣。甚至最後跟著這些師兄一起進入了聽音堂。在那裏看到沉穀師叔是如何把它們砸碎,然後,揀出了其中的劍英之處。仔細回想這位師兄適才的手法。有時,有所得。有時,卻還是找不到頭緒。
但她從不氣餒,白日裏師兄們都鑄劍時,她站在旁邊認認真真地看;晚上,師兄們休息打坐去了,她則掄起她的錘子一下一下的砸。她開始不再著急,慢慢試練。一錘砸下,便用雙手在劍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撫摸。找到一些不適之處後,便在那裏或輕或重的砸下。這樣的煆劍速度自然是極慢的,別人十天半個月就能做出一把來,可到了九音這裏,卻是三個月過去了,也隻是稍微有了一點點雛形。可她卻是越來越不著急,因為就在這些一次次的錘煉摸索之中,她竟然越來越有感覺。
她已經確定了那個第一個分水嶺便大概是劍腰的位子;而劍心之處,卻在劍柄之中;呼吸天地靈氣的劍肺可能是劍脊。這三處的脈向要平和在一個恰好到處的時候,這個劍才會平穩。
然,她將手中之劍煆到了五髒調和,可劍身之上卻沒有一處劍英,更不曾散出特別的靈氣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以醫理來講,一個五脈平和之人該是麵色紅潤,身強體健才對。可她的卻在這裏,卻是平平常常,毫無靈氣。
她想不通,便日以繼夜的反複研習。別人的劍,都是成形後便馬上開始磨礫開刃。縱使錯了,也是再起新灶,可在她這裏,卻是拿著一把劍反複的煆造。敲來敲去,反複觀察。
她始終沒有再開新劍,原因似乎是因為她對這把劍很不滿意,可是,同樣的物什在煆金和沉穀看來,卻覺得:“此劍有些水準了。”雖靈氣不顯,卻平和持重,持在掌中別有一股沉穩的重氣。這樣的水準在新上手的弟子中,可是極難能做到的。
煆金也是自入門後便一直在劍穀中呆著,想當初他鑄劍伊始,也是萬般不順。同他一起入穀的師兄弟們,雖來時興致衝衝,可一年過去,三年過去,十年過去後,依舊留在此地的卻不過三五人。
這種情況並不是隻有他們那一撥是。差不多每一個來玄天宗的弟子,都希望自己可以變成一位鑄劍大師,聽劍音,知劍意,明劍道,從而一路飛升。然,這條通天路看起來光華耀眼,事實上卻是萬般寂寞。因為這中間的過程是漫長並似乎永無止際,看不到盡頭的。
沒有人會在一入門的時候便懂得如何鑄劍,前輩的鑄劍師也不會告訴你什麽,你隻有一個人反複地揣摩才能將劍意一點點的了解。
這固然可以成為今後晉階時的資本,但大多的弟子在這裏呆個三五年,頂多十年,見不到成績,便會轉投他道。對於煉氣弟子來說,更是如此。他們的壽元很短,需要努力的方向卻看不到邊際。往何處去走,又走的是不是一條明智之路是大部分弟子的惶恐與迷惘。這中間誠然有一部分人堅持下來,成功了。但更有九成的人卻不是選錯了方向,便是靈氣不夠,空費時光。當時光一點點過去,壽元就在眼前卻止步於境界,而鬱鬱而終的低階弟子,在修真界不知有多少!
煆金、沉穀,看過很多很多這樣的弟子。
而這個九音,她是幸運的。她二十九歲便煉氣大圓滿了。一百年的壽元對她來說,還有很多的時間。但同樣的,她也是不幸的,因為她走的這條路,似乎是之前的鑄劍師從未走過的一條路。而在這條路上,沒有任何人能幫得了她!
*
煆金和沉穀二人雖在鑄劍之術上,不會幫這個孩子。但這孩子對於劍術的感知卻是已然讓二人對她上了心。正事上需要她自己感悟,他們不會幫忙。可在其它事兒上卻已然開始替她操心。而在諸多雜事中,首先第一樣也是最要緊的便是築基丹的事了。
“明年三月,便是十年一次的回春穀之會了。掌門前幾天把各峰的執事都叫了過去,要各峰開始準備明年出戰的弟子。照往年的例,怎樣也得後期了才有資格。不過我尋思著,這孩子還是不要讓她去的好。”
“你是說……她的戰力?”沉穀冷眼也掃過,這孩子空有一身靈氣,予法術上卻微末得很。回春穀之會,可是一場惡戰。她若去了……贏麵不大也便罷了,隻怕性命也是難保。隻是:“若她不去的話,築基丹從哪裏來?”若為著這個耽擱了,豈不是他們斷了這孩子的仙途?
沉穀想得很正經,他思路也好,行事也罷,一慣如此,總是直來直往,不肯繞半點彎路。這對於一個修士的心性來說,不能算是缺點。可作為一峰的掌事來說,卻是不行的。
煆金瞧瞧屋中無人,便壓低了聲音講:“你怎的便呆到了如此地步?門中何時正經缺了築基丹?別說掌門那裏,就是各峰的長老手中也都有。我尋思著,讓這孩子先專心在鑄劍上,隻要她能在五十歲以前弄出一把差不多的劍來,我便去替她向一謹師叔求丹。到時候她於劍心之上已有所得,她資質又不差,想必一舉築基不是難事。介時,豈不兩全其美?”
沉穀聽完有些猶豫,他本性中正耿直,最不喜的便是這樣曲徑通幽之事。雖因年歲經曆之故,對於世情也比年輕時能多容忍一二。但到底心中不喜。但轉念一想,那孩子不過是個女修,要武功那樣強悍幹什麽?隻要她在劍術上有了象樣的成就,在門中地位自然不會低。
雙修什麽的沉穀倒是沒想過,他雖覺得女修不必戰力過強,卻也並不覺得女修要在門中站穩,得依靠男子如何?他更信本身的實力。而隻要那孩子能在劍術上有所成就,介時不管是靈石也好,丹藥也罷,總有辦法弄來。至於再遠一些的規劃此時想還太早了,不管如何,先讓她築了基再說。
*
二人商量妥當後,便算是把這事訂了下來。煆金知道師弟的性子,讓他謀劃這種事是完全不行的。所以便隻安排了他帶著那孩子去整理劍庫,剩下的事由他來處置。
於是,當方庭從本峰聽說了回春坐之會的事,馬上跑來找九音時,便聽曉嵐講:“九音師妹讓沉穀師叔帶去整理劍庫了。”
什麽?
“帶她去整理劍庫?”
方庭聞之大喜,這丫頭竟是這樣得了沉穀師叔的眼緣嗎?趕緊去問詳情。曉嵐便把最近發生的事說了,包括煆金師叔和沉穀師叔晚上會悄悄去看九音師妹劍的事。方庭聽後便是心中更加有底了,當下也便不再說什麽,隻讓曉嵐幫忙留心些。隻要那丫頭出來了,就馬上給他傳信。
這等微末之事,曉嵐自然是應了。可是讓曉嵐也沒想到的是:沉穀師祖居然和九音師妹一直呆在劍庫裏,將近三年才出來。而等他們出來時,別說回春穀之會早就過了,連築基丹也早分完了!
*
“分,分完了?”
九音目瞪口呆,看著方庭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她完全懵掉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三年前,她被沉穀師叔喚去劍庫時,本是驚喜萬分的。這三年在劍穀之中,她也著實受益良多,之前許多打死也想不通的事,在見到那些名劍後,一下子便悟了。她欣喜非常,一出來便打算上手鑄把好劍。卻不成想,竟然從方庭的嘴裏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煉氣修士需要築基丹才可築基!
這對一個修士來說是多麽重要的事?
可是,為何?為何沉穀師祖竟然要這麽做?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急,扔下方庭便往聽音閣的方向跑去了。方庭急得在後麵大叫直追,這丫頭似乎真急了,兩條小短腿奔得飛快。方庭一直追到聽音閣外麵才算把這丫頭給逮住了:“你這是幹什麽?難不成你準備去質問沉穀師祖不成?”
“那還用說?那是築基丹。沒有那個,我怎麽築基?他平常刁難我,我不管。可是象這種事,不行,我非要問個明白。”她早已經了無牽掛,如今活著不過隻為了修仙一個目的。誰也不能擋她的路,誰也不能。
可方庭卻是氣得都快無語了,左右看看,好在是此時了,天色大黑,劍穀腹地早已經沒有人影,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壓下了聲音講:“築基丹當然很重要,可是你怎麽就沒想過,以你這樣的戰力就算到了那邊,又能不能通過試煉?沉穀師祖的性子我瞧並不象是這樣故意陷害弟子的,也許,他這是存了要保全你的心呢?更或許,說不準他真看你順了眼,想替你出這個頭,向師祖們要一顆築基丹給你呢。”
這把質地太硬了!劍身過硬,便如同青壯之年火氣太盛一樣,過剛易折,觸禁則斷。
扔掉。
再來一次時,九音將錘擊的速度降了下來,力道也放緩了一分。可這樣最終出來的劍卻是中庸無奇。它不曾過硬,更不曾過軟,普普通通,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可稱得上劍英之地。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劍英是怎麽煉出來的呢?
九音試了三把,皆不成後便不再動手了。她開始挨個兒地看這些師兄煆劍,看他們下錘的手法,力道,頻率以及各種各樣的小習慣。甚至最後跟著這些師兄一起進入了聽音堂。在那裏看到沉穀師叔是如何把它們砸碎,然後,揀出了其中的劍英之處。仔細回想這位師兄適才的手法。有時,有所得。有時,卻還是找不到頭緒。
但她從不氣餒,白日裏師兄們都鑄劍時,她站在旁邊認認真真地看;晚上,師兄們休息打坐去了,她則掄起她的錘子一下一下的砸。她開始不再著急,慢慢試練。一錘砸下,便用雙手在劍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撫摸。找到一些不適之處後,便在那裏或輕或重的砸下。這樣的煆劍速度自然是極慢的,別人十天半個月就能做出一把來,可到了九音這裏,卻是三個月過去了,也隻是稍微有了一點點雛形。可她卻是越來越不著急,因為就在這些一次次的錘煉摸索之中,她竟然越來越有感覺。
她已經確定了那個第一個分水嶺便大概是劍腰的位子;而劍心之處,卻在劍柄之中;呼吸天地靈氣的劍肺可能是劍脊。這三處的脈向要平和在一個恰好到處的時候,這個劍才會平穩。
然,她將手中之劍煆到了五髒調和,可劍身之上卻沒有一處劍英,更不曾散出特別的靈氣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以醫理來講,一個五脈平和之人該是麵色紅潤,身強體健才對。可她的卻在這裏,卻是平平常常,毫無靈氣。
她想不通,便日以繼夜的反複研習。別人的劍,都是成形後便馬上開始磨礫開刃。縱使錯了,也是再起新灶,可在她這裏,卻是拿著一把劍反複的煆造。敲來敲去,反複觀察。
她始終沒有再開新劍,原因似乎是因為她對這把劍很不滿意,可是,同樣的物什在煆金和沉穀看來,卻覺得:“此劍有些水準了。”雖靈氣不顯,卻平和持重,持在掌中別有一股沉穩的重氣。這樣的水準在新上手的弟子中,可是極難能做到的。
煆金也是自入門後便一直在劍穀中呆著,想當初他鑄劍伊始,也是萬般不順。同他一起入穀的師兄弟們,雖來時興致衝衝,可一年過去,三年過去,十年過去後,依舊留在此地的卻不過三五人。
這種情況並不是隻有他們那一撥是。差不多每一個來玄天宗的弟子,都希望自己可以變成一位鑄劍大師,聽劍音,知劍意,明劍道,從而一路飛升。然,這條通天路看起來光華耀眼,事實上卻是萬般寂寞。因為這中間的過程是漫長並似乎永無止際,看不到盡頭的。
沒有人會在一入門的時候便懂得如何鑄劍,前輩的鑄劍師也不會告訴你什麽,你隻有一個人反複地揣摩才能將劍意一點點的了解。
這固然可以成為今後晉階時的資本,但大多的弟子在這裏呆個三五年,頂多十年,見不到成績,便會轉投他道。對於煉氣弟子來說,更是如此。他們的壽元很短,需要努力的方向卻看不到邊際。往何處去走,又走的是不是一條明智之路是大部分弟子的惶恐與迷惘。這中間誠然有一部分人堅持下來,成功了。但更有九成的人卻不是選錯了方向,便是靈氣不夠,空費時光。當時光一點點過去,壽元就在眼前卻止步於境界,而鬱鬱而終的低階弟子,在修真界不知有多少!
煆金、沉穀,看過很多很多這樣的弟子。
而這個九音,她是幸運的。她二十九歲便煉氣大圓滿了。一百年的壽元對她來說,還有很多的時間。但同樣的,她也是不幸的,因為她走的這條路,似乎是之前的鑄劍師從未走過的一條路。而在這條路上,沒有任何人能幫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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煆金和沉穀二人雖在鑄劍之術上,不會幫這個孩子。但這孩子對於劍術的感知卻是已然讓二人對她上了心。正事上需要她自己感悟,他們不會幫忙。可在其它事兒上卻已然開始替她操心。而在諸多雜事中,首先第一樣也是最要緊的便是築基丹的事了。
“明年三月,便是十年一次的回春穀之會了。掌門前幾天把各峰的執事都叫了過去,要各峰開始準備明年出戰的弟子。照往年的例,怎樣也得後期了才有資格。不過我尋思著,這孩子還是不要讓她去的好。”
“你是說……她的戰力?”沉穀冷眼也掃過,這孩子空有一身靈氣,予法術上卻微末得很。回春穀之會,可是一場惡戰。她若去了……贏麵不大也便罷了,隻怕性命也是難保。隻是:“若她不去的話,築基丹從哪裏來?”若為著這個耽擱了,豈不是他們斷了這孩子的仙途?
沉穀想得很正經,他思路也好,行事也罷,一慣如此,總是直來直往,不肯繞半點彎路。這對於一個修士的心性來說,不能算是缺點。可作為一峰的掌事來說,卻是不行的。
煆金瞧瞧屋中無人,便壓低了聲音講:“你怎的便呆到了如此地步?門中何時正經缺了築基丹?別說掌門那裏,就是各峰的長老手中也都有。我尋思著,讓這孩子先專心在鑄劍上,隻要她能在五十歲以前弄出一把差不多的劍來,我便去替她向一謹師叔求丹。到時候她於劍心之上已有所得,她資質又不差,想必一舉築基不是難事。介時,豈不兩全其美?”
沉穀聽完有些猶豫,他本性中正耿直,最不喜的便是這樣曲徑通幽之事。雖因年歲經曆之故,對於世情也比年輕時能多容忍一二。但到底心中不喜。但轉念一想,那孩子不過是個女修,要武功那樣強悍幹什麽?隻要她在劍術上有了象樣的成就,在門中地位自然不會低。
雙修什麽的沉穀倒是沒想過,他雖覺得女修不必戰力過強,卻也並不覺得女修要在門中站穩,得依靠男子如何?他更信本身的實力。而隻要那孩子能在劍術上有所成就,介時不管是靈石也好,丹藥也罷,總有辦法弄來。至於再遠一些的規劃此時想還太早了,不管如何,先讓她築了基再說。
*
二人商量妥當後,便算是把這事訂了下來。煆金知道師弟的性子,讓他謀劃這種事是完全不行的。所以便隻安排了他帶著那孩子去整理劍庫,剩下的事由他來處置。
於是,當方庭從本峰聽說了回春坐之會的事,馬上跑來找九音時,便聽曉嵐講:“九音師妹讓沉穀師叔帶去整理劍庫了。”
什麽?
“帶她去整理劍庫?”
方庭聞之大喜,這丫頭竟是這樣得了沉穀師叔的眼緣嗎?趕緊去問詳情。曉嵐便把最近發生的事說了,包括煆金師叔和沉穀師叔晚上會悄悄去看九音師妹劍的事。方庭聽後便是心中更加有底了,當下也便不再說什麽,隻讓曉嵐幫忙留心些。隻要那丫頭出來了,就馬上給他傳信。
這等微末之事,曉嵐自然是應了。可是讓曉嵐也沒想到的是:沉穀師祖居然和九音師妹一直呆在劍庫裏,將近三年才出來。而等他們出來時,別說回春穀之會早就過了,連築基丹也早分完了!
*
“分,分完了?”
九音目瞪口呆,看著方庭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她完全懵掉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三年前,她被沉穀師叔喚去劍庫時,本是驚喜萬分的。這三年在劍穀之中,她也著實受益良多,之前許多打死也想不通的事,在見到那些名劍後,一下子便悟了。她欣喜非常,一出來便打算上手鑄把好劍。卻不成想,竟然從方庭的嘴裏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煉氣修士需要築基丹才可築基!
這對一個修士來說是多麽重要的事?
可是,為何?為何沉穀師祖竟然要這麽做?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急,扔下方庭便往聽音閣的方向跑去了。方庭急得在後麵大叫直追,這丫頭似乎真急了,兩條小短腿奔得飛快。方庭一直追到聽音閣外麵才算把這丫頭給逮住了:“你這是幹什麽?難不成你準備去質問沉穀師祖不成?”
“那還用說?那是築基丹。沒有那個,我怎麽築基?他平常刁難我,我不管。可是象這種事,不行,我非要問個明白。”她早已經了無牽掛,如今活著不過隻為了修仙一個目的。誰也不能擋她的路,誰也不能。
可方庭卻是氣得都快無語了,左右看看,好在是此時了,天色大黑,劍穀腹地早已經沒有人影,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壓下了聲音講:“築基丹當然很重要,可是你怎麽就沒想過,以你這樣的戰力就算到了那邊,又能不能通過試煉?沉穀師祖的性子我瞧並不象是這樣故意陷害弟子的,也許,他這是存了要保全你的心呢?更或許,說不準他真看你順了眼,想替你出這個頭,向師祖們要一顆築基丹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