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輝有點詫異,他從薑天臉上看到一絲笑容,很真實。


    “黃教授,你要肩負起振興中藥的未來啊!”


    黃誌輝聽到薑天說了這麽一句話,耳邊吵雜漸漸消失了,隻剩下一副無聲的畫麵。


    他看到薑天鬆開他的手,一個人負手緩緩走出了實驗室。


    隻剩下他高舉著手臂站在那裏,迎接四麵八方的喝彩聲,祝賀聲。


    “沒有你的指導,我是無法成功的啊,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啊……”黃誌輝看著薑天的背影,迷茫地喃喃道。


    “黃教授,這些實驗有力的證明你的超微分子提取理論和技術是對的。我相信,三年後,諾貝爾醫學獎會落入你的囊中!”


    林墨濃臉色激動,重重地揮舞粉拳。


    “黃教授,你成功了!”


    無數教授和學者將黃誌輝簇擁在中間,鼓掌歡呼,甚至將他七手八腳地抬起來高高拋起,又接住,再拋起……


    被高高拋起的黃誌輝,扭頭望著要從門口漸漸消失的薑天。


    他那踽踽獨行的背影被自己變幻的視角拉得時高時低,時近時遠,籠罩著他的餘暉和光影也忽明忽暗。


    一瞬間,黃誌輝淚流滿麵。


    ……


    當天晚上的慶功宴上。


    薑天舉著酒杯,宣布了一條消息:


    “各位,從今天起,我不再金陵藥科大任職了,我已經提交了辭呈。以後我《生命科學和未來學》這門課將由黃誌輝教授擔任!”


    一瞬間,所有人都呆住了。


    “薑教授,你怎麽能走呢?”


    黃誌輝拉著薑天的手,一臉激動地道。


    “是啊,我們離不開你!”所有人都出聲挽留。


    “我誌不在此。”


    薑天笑了笑道:“打造這個實驗室,隻不過為家母為薑家完成心願罷了,而現在實驗室成功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餘下,你們隻需配合藥王集團將實驗室量產化,這部分就用不著我了。”


    “想不到薑教授這麽快就要走了啊……”眾人知道薑天一向說一不二,也沒敢再勸說,但都是滿是失落地歎息了一聲。


    這些天他們與薑天朝夕相處,已經知道了薑天的學養是何其深厚。可以說,薑天的那些理論是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完全是超越時代的。


    在設計、實驗和改造生產線的過程中,薑天隨口一兩句的點撥給他們帶來的頓悟,都比他們讀幾年碩士博士做科研的收獲還要大。


    幾個月下來,薑天的學術水準讓他們高山仰止,敬佩有加,似乎幫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黃誌輝激動地道:“薑教授,在打造生產線的過程中,我完成了三篇論文,並且已經通過了《自然》雜誌學術委員會的審核。發表的時候,我會把您列為第一著作人的!”


    “什麽?通過了《自然》的審核,要發表了!”


    諸多學者齊齊震撼了,豔羨不已。


    十九世紀時,英國一個著名的科學團體“x俱樂部(x club)”,由赫胥黎等九人組成,除哲學家赫伯特·斯賓塞外,其餘八人都是英國皇家學會的成員。


    他們創辦了《自然》雜誌,而且最近這些年這雜誌在學術界的地位,不斷提升,甚至超過了《美國科學人》。


    《自然》(nature)雜誌在全世界學界有著神話般的地位,在它上麵發文章,分量極重,不僅意味著榮譽,還對升等、評選大有幫助。


    隻要發表一篇,在華夏當個重點大學的校長都綽綽有餘,三篇一起發表,那就是專題了。基本上就會成為次年諾獎獲得者的熱門人選。


    “黃教授,好意我心領了,不用,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負累。別弄這些,我很煩這個!”


    薑天輕輕搖頭,婉言拒絕。


    眾人不敢相信,但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分外堅定,不是客氣也絕不是玩笑。


    “薑教授,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您了嗎?”


    林墨濃一臉不舍地發問,眼圈微紅。


    一時間,眾人都是哀哀切切地看著薑天,好像被一群被拋棄了怨婦般。


    “你們別這麽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啊!”


    薑天被他們的眼神搞得一陣惡寒,哆嗦了下。


    “切!”林墨濃白了他一眼。


    “對了,我正要提實驗室這塊呢!”


    薑天正色道:“墨濃你以後擔任實驗室副主任吧,別得意,隻是給黃教授打打下手罷了!”


    “真的呀!”林墨濃頓時喜出望外。


    簡直賺大發了!


    這種投資上億的規模的實驗室,華夏所有的高校加起來都沒幾個。


    當年她的導師就是被一所大學用個投資七百萬的實驗室挖走的,連她都不管不顧了。


    但現在,她竟然成了晴天實驗室的副主任,掌控上億的研究經費,而且,年薪也有幾十萬了,簡直一步登天啊。


    “我雖然不再任教了,但偶爾呢,也會來實驗室看看的!大家還是能見到我的!希望大家都學有所成,有所收獲吧!”


    薑天敬完最後一杯酒,就準備告辭離去。


    而此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薑天一看是黃靈兒打來的,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但對方,卻沒有任何聲音。


    正當薑天懷疑黃靈兒是不是不小心撥錯了電話時,電話裏卻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薑天?”


    “是你!”


    薑天記憶力驚人,已經聽出這聲音是聶楓的了,他頓時產生不妙的預感。


    “嗬嗬,其實我打這個電話,也沒什麽事兒,就是想給你報一聲平安!”


    聶楓的語氣還那樣陰陽怪氣,聽上去就好像個老太監似的。


    “你們慢吃,我還有事兒!”


    薑天抬手壓了壓,對他們做了一個“不要送我”的手勢,然後快步向外走去。


    “黃靈兒在哪裏?”


    出了餐廳的一瞬間,薑天的聲音好像從九幽地獄裏傳出來的一般。


    森寒而冷厲。


    “黃靈兒?哦,她在我這裏呢,我借她的電話打給你,等會就會還給她。”


    “我警告你,你若敢碰她一根汗毛的話,我會讓你明白,什麽叫抽骨扒皮!”薑天殺氣騰騰地沉身喝道。


    一瞬間,薑天腳下的水泥地竟然喀嚓一聲斷裂開來,蜘蛛網一樣的裂痕蔓延出一米多遠,觸目驚醒。


    此刻,他衣袖鼓蕩,一股絕強的殺氣橫推四麵八方,樹上掉落的樹葉一旦進入這個範圍,就被震成齏粉。


    可以說,薑天對黃靈兒是滿心負疚。


    上一世,他允諾黃靈兒二百萬的包養費,她才敢借聶楓的錢給爸爸買設備,而後來薑天又刻薄寡情地棄之不理,不履行承諾,才導致黃靈兒陷入巨債的深淵,萬劫不複。


    薑天的絕情把她害成抑鬱症,失信於人把她推入債務旋渦……總之,如果她沒遇見薑天,一定會過上幸福安穩的一生。


    雖然薑天對晴兒很專一,不會和黃靈兒再產生感情。


    但從再見黃靈兒那天起,他就曾暗暗發誓,此生要像疼愛妹妹般守護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電話那頭的聶楓卻嗬嗬笑了起來:“別急嘛,我隻是和她聊聊天,說還錢的事情罷了,我讓她和你說!”


    薑天將電話聲音開到最大。


    可聽了一會兒,卻隻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根本聽不到那邊的任何動靜。


    “啪!”


    一聲脆響猝然響起。


    緊跟著電話那頭就傳來聶楓陰測測的威脅聲:“說話啊,你個臭婊砸!”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後,電話那頭依然沒有任何聲音,仿佛聶楓是在對空氣說話一樣。


    薑天等了一下,依舊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可緊跟著,電話那頭卻又“啪!”地傳來了一個巴掌聲。


    “我tm讓你說話呢!”聶楓惡狠狠的聲音再次響起。


    薑天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連忙在電話裏喊道:“靈兒?黃靈兒你沒事吧?”


    電話那邊。


    黃靈兒坐在沙發上,被五花大綁著,臉頰已經被打得通紅腫脹,順著嘴角不停地淌血。


    她手腕上的護身玉符已經碎裂了,這玉符曾經為她扛下多次毆打和傷害,如果沒有這些護身玉符,她可能已經死了。


    原本,聶楓是想先殺了黃靈兒再殺薑天的,後來一見如此,索性把薑天叫來一起做掉。


    聶楓身後立著一排彪形大漢,一個個凶神惡煞,而聶楓更不停地毆打著、威脅著她和薑天說話。


    但黃靈兒隻是眼神平靜而堅定地坐在那裏,任由聶楓怎麽打她,她都一聲不吭。


    “草,老子真服了你個小婊砸,賣身都能賣出感情來,你得多賤啊!”


    “說話,讓他過來救你!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聶楓使勁地扯著黃靈兒的頭發,惡狠狠地威脅著。


    黃靈兒的雙腳是被固定在沙發腿上的,她動彈不得,一縷頭發都連著頭皮被聶楓扯了下來了,黃靈兒終於發出了一聲慘叫。


    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被薑天聽到了,黃靈兒也不強撐了,張開嘴巴高聲叫道:“薑天,你別來,他們有槍,你報警!報警——!”


    聶楓啪地一個耳光抽在了黃靈兒臉上,怒道:“臭婊子,你還敢耍花樣!把她的嘴巴用膠布封住!”


    “薑天,你也知道,你報警也沒用的!”


    聶楓不再理會黃靈兒,對著電話,陰陽怪氣地道:“我聶家手下的死士成千上百,警察抓著我,我也能隨便找個人頂雷的。但警察一來,她鐵定要死!”


    “放心吧!我會一個人過去!”


    薑天眼眸驟冷,雙腳一蹬地,人已經如怒龍般直射蒼穹,躍上一棟樓頂。


    然後人影就如一道箭矢般,帶著淩厲無比的殺意,越過城市的上空,朝著遠方爆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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