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什麽呢?"白皙纖長的手在榮靖毅眼前晃了晃,總覺得這男人神神叨叨的,看著她的眼神像見了鬼似的,她的長相穿著有沒有這麽驚人啊?


    說他用眼睛吃豆腐又不是那麽回事,她今天雖然穿了條修身的紅裙,但外麵還套了深色的小羊皮外套,很普通的打扮,並不算多麽顯眼!


    而且他的眸色深處有她看不懂的痛和悔,雖然隻是短短一瞬,但那種深切刻下的悲傷像是鑽石劃過玻璃後留下的痕跡,怎麽抹也抹不掉,莫名地讓她有些觸動。


    他仿佛透過她看到了什麽人,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榮靖毅如夢初醒般地輕聲嗯了一聲,勉強扯動唇角笑了笑,掏出皮夾道:"該賠你多少錢?一千,兩千?"


    女子駭了一跳,她可沒打算敲竹杠,身上不過是些泥水,洗洗就掉了,幹洗費不過二三十塊,就算報廢重買,這條裙子也就是她在香港的一家小店裏買的,沒有上千的價碼。她在意的其實是手裏被泥水汙染的蛋糕,供不應求的美味,今天特意過來買,店裏僅剩的最後兩塊就在她手裏,吃不成了,有人會失望的。


    賠錢也解決不了問題的,今天注定吃不上了。


    "唉,算了算了,算我倒黴!你走吧,開車小心點啊,尤其這種天氣!"


    好熟悉的語氣,藍素曾經每天都這麽叮囑他——開車小心點,注意路麵,不要喝酒...


    簡直太熟悉了,一切都像沒有變過。


    榮靖毅發怔,直到那紅裙女子穿過馬路他才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來往的車輛差點撞到他,發出尖銳的刹車聲,司機探出頭來罵罵咧咧他也像沒聽見一樣,香檳色的寶馬坐騎被他丟在路邊,不管不顧。


    他的目光追蹤著那抹紅色,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擰轉她的身體,嚇了她一跳。


    "你...你要幹什麽?"女子惱了,"都說了不用你賠錢了,還拉拉扯扯的幹嘛?你鬆手!"


    榮靖毅頓覺失禮,放開她道:"你別誤會,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和電話,好請秘書送新的衣服和蛋糕去賠給你!"他注意到那個蛋糕盒上的店名logo,衣服的款式也印在腦海裏,要買總是能買到的。


    他不能就這麽放她走,這個女人,從身形、聲音、神態,甚至麵容輪廓都像極了藍素,雖然或多或少有那麽一點不同,但他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麽相似的兩個人,他一定要查個明白!


    他寧可相信,素素沒有死,她就站在他的麵前。


    女子隻是戲謔地彎了彎唇角道:"現在還有人用這麽老套的搭訕方式嗎?這位先生我看你氣度不凡,開最新款的BMW五係,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了,如果隻是想在獵奇名單上增加一筆的話,用不著找上我這樣的吧!"她並攏右手的五指,手背朝他晃了晃,"呐,看到了嗎?I'';mmarried!"


    TiffanyGrace鉑金鑲鑽的婚戒圈住她漂亮的無名指,半環狀的一串碎鑽發出閃耀的光芒,卻像針尖戳在他的心上。


    她...結婚了?


    又是那種表情,她輕輕歎了口氣,望著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哦,我才回國不久而已,我叫Suzie,中文名叫舒嫻!"


    這麽說,他應該能明白的吧?


    果然,他露出失望的表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糾纏,而是遞了一張名片給她道:"這是我的名片,有事的話可以聯係我!"


    他沒有一點獵豔的心思,也不相信自己會認錯人,但是她看著他的眼神是個全然的陌生人,就算那是藍素的眼睛,佯裝也是裝不了這麽像的。


    逼得太緊,隻會讓人家以為他是個登徒子。


    舒嫻接過薄薄的紙片握在手心裏,看都沒看,在他們各自轉身之後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箱。


    她沒有什麽事需要去仰仗一個陌生的男人,她有丈夫,那是她的大樹。


    榮靖毅回到車上,手腳都是冰涼的,大腦一陣陣發麻。


    他重新掛擋,本應繼續趕往目的地的,可是車頭卻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一個流星旋往那個叫舒嫻的女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他想知道她住在什麽地方,以後...該到哪裏去找她。


    可是她早已消失在街角人海,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舒嫻輕哼著歌在廚房忙碌,根本沒有把今天發生的插曲放在心上,她有太多需要在意的事了,光是豐盛的晚餐就花了她不少心思。


    她扭頭看向沙發上低頭看報紙的男人,他也恰好抬起眸看她,黑發黑瞳,男人味十足的臉部線條因為微笑而柔和無比,是女人都無法抗拒的溫情。他卻隻屬於她一個,噢,不對,還有那個小魔星點點。


    他是屬於這個家的,而她恰好是家庭的女主人,何其幸運,她又有什麽可奢望和不滿的呢?


    隻是不知為什麽,這一刻看到他的眼睛,她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下午遇見的那個男人。


    "想什麽呢?我等你的飯後甜點都快望眼欲穿了!"


    男人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離她一臂的距離,倚在門上,眼睛越過她的肩膀看著她忙於擦幹盤子的雙手。


    舒嫻有點沮喪地放下手裏的碗盤,"別提了,今天本來買了你最愛的那個香芒慕斯的,誰知路上被一輛車子飛濺起的髒水給毀了,點點的那份也連帶著泡湯了!對不起啊,本來想補償上回榴蓮帶給你的創傷的,看來隻能下次了,今天還是屈尊吃抹茶豆腐好不好?"


    回國要在香港轉機,她沒事就多留了兩天,帶著點點吃遍大街小巷,聽說榴蓮蛋糕很有名而且其他地方買不到,就特意帶回來整蠱老公,她和女兒都知道這個大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榴蓮味,可是妻女帶回的禮物,怎麽能不吃呢,憋著氣吃了,甕聲甕氣說好吃,然後忍不住一口嗆噴,女兒笑得趴在沙發上喊肚痛,還一直模仿他的糗樣。


    很不幸,她也遭殃了,不過是被他罰。他在黑暗粉飾的夜晚重重揉著她的身體,咬著她的耳朵說,作老爸的尊嚴全掃地了,她得賠給他,於是她隻好委曲求全地去買了他和女兒最愛的蛋糕作飯後甜點。


    唉,繞了大半個城區去買的呢,都怪那個奇怪的男人!


    "沒關係,不過可以考慮用別的方式啊!"


    "都說了吃抹茶豆腐,我特意囑咐人家多放紅豆,你愛吃...唔..."


    她的話沒說完,唇已經被深深吻住了。軟下身子,她的雙臂自然地纏上他的頸,感覺到他的熱度透過衣服傳遞過來,唇齒間的廝磨**了她嬌豔的紅唇,不由迷醉地閉上了眼。


    "我比較想吃你的豆腐,還有你的紅豆..."他微喘著,聲音沙沙的,跟平日裏的冷靜睿智完全不同,卻性/感豐潤。


    他的手撫上她的發尾,輕輕一抽,琥珀色的簪子拈在指尖,柔順黑亮的長發傾斜下來,落在他的掌心,海藻一樣蓬蓬的,用手一握就像流沙似的流淌而過,像撩在他心上一樣。


    她伏在他胸口抱緊他,貪婪汲取他身上甘冽清爽的味道和他慣有的溫暖,那讓她感到安心。


    "靖軒,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怎麽了,突然又多愁善感起來了,你忘了醫生的話?情緒不可以有太大起伏,更不能胡思亂想!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點點又開始上幼兒園,你感覺孤獨呢?"他撫著她的長發,話語輕柔無比,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要說有,也是自責。


    他最近陪她的時間確實少了,比起過去四年裏的日夜相伴,他們現在簡直算是牛郎織女了。


    "什麽呀,我隻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有時候...都幸福到有點不真實,好像這隻是一個夢,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你,也沒有點點,我很小氣的,沒有的東西就罷了,如果擁有了,就舍不得放手的!"


    "傻瓜,那就別放手啊!抓緊我,這輩子,隻要你不放手,我絕對不會先放開你!"


    他擁抱得更緊,語氣中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和無奈。


    同樣的話,四年前,他就說過了,遲早有一天她會懂的,懂得他的忐忑和矛盾,懂得偷到幸福的人其實是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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