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揚長而去,這讓劉大進越發惱火,忍不住冷哼道:“牛什麽牛?整天拉個臉,搞得自己與眾不同是的,不就仗著自己有個木幫嘛!一群烏合之眾的小混混,還能如何?也就羅卜,整日把他當回事,還什麽妖修深不可測,敢和我較量一番嗎?”


    “差不多得了,人家都走了,你怎麽還沒完沒了了?”牛奮有些不高興地在一旁摔了杯子,不冷不熱地說道:“都是兄弟,非要分個遠近高低嗎?”


    “嗬嗬,牛掌櫃說話了!”劉大進冷笑一聲,抬腳踩著凳子,瞪眼看著牛奮道:“嫌我說話難聽了?我知道,你和他以前就是好朋友,所以我是外人是吧?行,你們人多,你們牛逼。羅卜,我先回了,過兩天我回康藏一趟,想家了,我還不伺候了!”


    劉大進不陰不陽淡笑了一聲,朝我擺了擺手,轉身出門去了!


    馬賽克左右看了看,站起身小聲道:“這是幹嘛啊?都喝多了吧!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因為一個小小的鼠教頭就吵起來了。少爺,你也是,誰都知道你和木爺是朋友,這時候你開口,大進兄自然覺得你有失偏頗啊!”


    本來牛奮臉色就差,一聽此言,一拳捶在了桌子上,生生將紅木桌給砸了一道大縫,怒吼道:“馬賽克,你特麽還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嗎?哦,他劉大進不給我麵子也就罷了,你還當眾教訓起我來了?真當自己是棵蔥了?你給我記著,你父親救過我父親一命不假,可是,我牛家給你馬家的榮華富貴是你一輩子都掙不來的,在我麵前,給我永遠夾起自己的尾巴,知道什麽時候是主仆,什麽時候是兄弟!要是這都分不清,滾回馬家屯去!”


    馬賽克愣住了,沒想到牛奮會當眾把自己訓斥的跟三孫子是的,一時臉青耳紅,垂著頭苦笑道:“少爺說的是,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廂情願以為自己是你的兄弟。對不住,這幾次都沒給您長臉,去了趟霧靈峽還是受了傷。這樣吧,明天我讓偉戈過來陪你,我去門店。”


    說罷,訕訕朝我笑了笑道:“卜爺,對不準,我先走了,順便看看劉大進,他在氣頭上,不能讓他去找木頭,否則兩人非打起來不可!”


    氣氛越來越差,我連忙點點頭道:“老馬,那就麻煩你了!”


    牛奮餘怒難消,看著馬賽克垂頭喪氣的背影,不依不撓罵道:“還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不恭,遠之則怨。怎麽,說兩句你還不願意了?馬賽克,你要是這態度,就甭回門店了,你愛去哪去哪!我看透了,有駝伯叛徒一號,就有你馬賽克叛徒二號!”


    馬賽克一下子站在了那,頓了頓,回頭看了牛奮一眼,兩眼通紅的離開了!


    我忍不住朝牛奮罵道:“你有完沒完?過分了啊,痛經了還是痔瘡犯了?馬賽克是你家奴嗎?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你虧不虧得慌?當初替你臥底李鐵嘴身邊,那是腦袋別褲腰上,這會忘了?”


    牛奮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哼聲道:“沒完!我告訴你羅卜,這劉大進都讓你給慣出毛病了,動不動就吆五喝六的,這是雲城,不是西康,有火讓他回去和藏馬熊撒去!”


    王旭輝老城,一看我臉色也不好,趕緊站起來圓場道:“各位,咱們今兒在這聚會是幹啥來的?滅鼠啊!怎麽還自己人鬥起嘴來了?這樣,我提議,再走一個,馬上出發,誰要是在多說一句廢話,誰是孫子!”


    就這樣,在王旭輝的提議下,一頓酒宴草草收場!


    出了雲城酒店,按照先前的分組,王旭輝和牛奮去開車了,剩下的人一起等著。


    嶽敖看著牛奮的背影,朝我淡淡道:“羅兄,有沒有發現,牛奮今天晚上有點特別!”


    我聽出來了,嶽敖此言話裏有話,便問道:“怎麽特別了?”


    嶽敖看了一眼鬱和王富華道:“那我就直說了,卜爺,雖然木爺和牛爺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較長,但是我得提醒你,牛爺對赤血太歲的貪心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當初甚至利用過一次你,被駝伯拐帶著還背叛過你一次。而木爺、嶽敖和馬賽克、偉戈先天就是一派,你不覺得他們幾個今天有演戲的成分嗎?馬上就去捉那鼠教頭了,卻一個個撂挑子了!”


    “嶽先生,這話不可亂說啊!”一直沒說話的鬱一本正經道:“都知道牛奮和羅先生過去雖有芥蒂,但是兩人向來是相互扶持,咱們當務之急是捉住這個地老鼠,其他話不能妄言!”


    “鬱先生說的沒錯!”王富華搖頭道:“嶽敖,什麽事都該拿到當麵上說,背後說三到四可不好。別怪我話難聽,所有人中,我和鬱認識羅先生最晚,你們這些老朋友若是尚且相互猜測,那我和鬱先生該如何留下?”


    嶽敖點點頭,自言自語笑道:“也是,算我瞎操心。不過你們想想,史剛出事那天,卜爺不再,唯一能和花中魁較量的木頭卻沒在場,反倒是鬱先生浴血奮戰,不覺得可疑嗎?”


    “行了,這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要再提了!”


    我看著牛奮和王旭輝將車開了過來,便讓嶽敖閉了嘴,幾個人各自上了車,直奔陵園,分從前後兩條路上了山!


    一進入墓園區,汽車有點顛簸,我忽然聽見後備箱裏好像有動靜,不由地斷喝一聲:“誰?想死嗎?”


    “別,別,是我,嘿嘿!”默然兒從後麵探出了腦袋,得意道:“怎麽樣,我沒遲到吧?”


    我瞥了一眼王富華,肯定又是這廝安排的。


    王富華嘿嘿一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不能騙一個姑娘不是!”


    說話間,已經到了墓園前麵。


    王旭輝準備將車停在了路邊,四個人悄無聲息摸上去!


    我脫口道:“不用停,直接開進去!”


    默然兒在後麵撇撇嘴道:“你讓我有點失望,一點也不像個精通偵察的顧問。要知道,這墓園不要說晚上,白天都沒什麽人,你要是將車開上去,車燈一晃,那鼠教頭豈不是提前發現了?這就是打草驚蛇,偵察科目的大忌!”


    我淡淡道:“這你不用管,一會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進了園區,遠處的管理處亮著一束燈光,此時彎月斜臥,幽幽的銀光斜斜地照在一排排冰涼的石碑上,看著一張張黑白色的照片,冷風一吹,還真讓人情不自禁渾身哆嗦!


    “開始行動吧?對方肯定察覺到了!”默然兒摩拳擦掌道。


    我沒理她,朝著四處望了望,看見墓園邊緣過去的那種老墳瑩裏亮起了一團綠色的螢火!


    “走,先過去看看那螢火,看樣子應該是個厲鬼!”我饒有興致地說道。


    王富華也有點懵,小聲道:“卜爺,咱們不該先逮住那地老鼠嗎?這種厲鬼什麽時候捉不行啊?”


    我笑道:“這可不一樣,這是個漂亮的厲鬼,比捉地老鼠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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