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口齒伶俐,思維敏捷,我感覺她一點也不像僵屍,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活人。


    她說的主公,也是就玄僵大將軍,我感覺不但是把救活這麽簡單,而是賦予了她新的生命,看來玄僵大將軍確實不是吃素的,他當初說想收王魁,魁星之王,還有葉子暄為座下三大屍王,真的不是吹牛。


    不過,他如果要收,也隻能一個一個來,否則王魁/魁星之王,王魁/葉子暄,葉子暄/魁星之王任意兩個組合,玄僵也不是對手,但是他依然不可小覷。


    想到這裏,我突然明白,當我們走進來時,我們已經成為玄僵大將軍的獵物——在不知不覺成為他的獵物,所謂那四鬼,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想到這裏,我看了葉子暄一眼,然後小聲對他說:“葉兄,要不要撤?”


    葉子暄淡淡地說道:“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也無法撤走。”


    田甜依然冷笑:“你們怕了嗎?”


    “當然不是,隻是對你很好奇,你挺了解我們的,不但知道我的鄰居美惠,還知道我們真正的社團的身份,這樣說來也很有緣,前廳的西裝哥都同意你們進豐與我們南聯精誠團結,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合作的重要性。”我說。


    “嗯,主公也會讓你們重生。”


    一時之間,我也無語。


    她說不隻她奉陪我們,不用想,還會有其他被玄僵大將軍馭屍驅屍控屍,甚至有玄僵大將軍。


    如果玄僵大將軍也在,那麽剛才葉子暄撒的那些冥幣,或許已經被拆穿,等那些進豐夜場仔夜場妹還有來這裏消費的客戶,知道這一切之後,憤怒很快就會淹沒他們,同樣也是陪我們玩到底的角色。


    不過聽完田甜的話,終於明白什麽是昨日之因,今日之果。


    就像《死神來了》中演的一樣,哪所一根斷裂的鐵絲,卻能引一場巨大的災難,蝴蝶效應,也不過是一場因果轉化。


    有開始,就一定要有結束。


    我先前一直想不明白,惡邦為什麽沒有被小票拉下來。


    雖然我與小票正麵接觸是在黃銅死亡之前,他要接管遊戲城時。


    那時被他狠狠諷刺了一番,但他確實有過人之處,那就是比一般人聰明,而且足夠隱忍,不露鋒芒,擇機而動。


    憑小票的心機,用田甜的死拉下惡邦應該沒問題,但是惡邦一直沒下來,如今終於明白,不是小票不聰明,而是田甜在外人眼裏,一直都沒有死。


    曹翻天自認為可以到新東幫搶地盤,也在進豐砸了幾個網吧,便不可一世,但他絕對想不到,他死在一個女人的牙齒之下,不過也算是符合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描寫——或許也不能這樣說,田甜並沒有讓他真的死去,最後還是死在葉了暄的手中。


    時至今日,卻是因為幾個月之前,我遇到了小黑與葉子暄。


    如果不是遇到葉子暄,我也不可能遇到王魁,也不可能有小黑的出現;如果不遇到王魁,小黑也不會變成一隻含有屍毒的貓;如果小黑沒有變成了一含有屍毒的貓;那麽就不會有現在的小花出現;如果現在的小花不出現;那麽田甜最多不過變成一個怨女,她該活下去,還是會活下去;如果田甜不出現,豆豆不也會死,曹翻天也不會死,那麽這樣的日子又是一個如何的變化?


    一個稍稍的觸動,便會為今日產生巨大的巧合。


    田甜已經不是昨日的田甜,同樣,她也不是普通的僵屍。


    一個拿桃木釘的僵屍,這不是對道術的巨大諷刺嗎?


    本來這東西是用來釘僵屍用的,如果卻被僵屍拿來對付人。


    就像槍本來是人類製造用來打獵的,如今卻有一隻猴子,拿了一把槍,並且把槍口對準人類。


    我又看了一眼田甜那幾乎要吃掉我們的眼神,我不知道她的意識究竟還有多少殘留,她隻記得惡邦請玄僵大將軍讓她重新活過來,卻不認為我與葉子暄替她打流氓。


    這不一樣是老天對我們的諷刺嗎?


    如果那天晚上,她真的被那個幾個小流氓帶走,那麽小花還會不會咬到她呢?如果小花咬不到她,她還會站在這裏要取我們性命嗎?


    如此說來是我與葉子暄因為善心,成就了這一機緣。


    或許真的如小曲說的那樣,老天不公,想到這裏,心中真的無奈。


    不由問葉子暄:“她有意識,會說話,甚至會騙我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葉子暄沒說話,估計他心裏也很鬱悶。


    此時,隻有我的話最多,也為這極靜的環境之中添加了一些輕鬆氣氛,但是這輕鬆的氣氛卻根本不輕鬆。


    田甜猶如閃電之一般向葉子暄跑來。


    在跑來的同時,一根桃木釘從她手中射向葉子暄。


    葉子並沒有躲避,天師刀當下劈出,那桃木釘頓時成了兩半,掉落在地,與此同時,葉子暄也出了鎮屍符。


    田甜反應能力極快,側身躲開鎮屍符,然後伸手便要去取葉子暄的心髒。


    葉子暄又揮起一刀,想先斬斷田甜的手,但田甜卻又轉向抓住了葉子暄的手腕。


    葉子暄稍微有些驚訝,抬起一腳踢在田甜的腹部,田甜不由鬆手,向後退了一步。


    葉子暄趁這個機會,向前一步,揮刀便要取田甜的腦袋。


    速度之快,令人幾乎隻看到刀光閃過。


    但在這速度之下,田甜縱身一躍,猶如蝙蝠一樣,貼在天花板上,看著我們,露出一絲鄙夷的微笑。


    此時,我心裏又急又怕。


    急的是手中雖然拿著桃木釘,但根本使不上。


    怕的是這個東西本來是為我壯膽,因為這個東西可以釘死屍變的死屍,但是沒想到,我們現在遇到這個卻不但不怕桃木釘,還拿著桃木釘當武器,真的很鬱悶。


    為什麽我總是慢半拍呢?能說什麽呢?老天不公。


    幫不上葉子暄的忙,那就幫小黑吧,反正小花再厲害,它也隻是一隻貓。


    回頭看小花與小黑,正是咬的厲害,猶如兩團毛線纏在一起:三花毛線與黑毛線。


    我不清楚,這當中玄僵大將軍是怎麽養小花的,但是小花的爆發力確實驚人,小黑此時也不能變成黑虎,如果變了,反而占不到便宜,因為這不是不比誰的個頭大,而是比誰出擊的速度快。


    小花的速度很快,小黑的也不慢。


    雖然相互咬,但是咬到它們誰咬誰也無謂,小黑本來有屍毒,再咬也無所謂;三花現在也是,多一點少一點也沒關係。


    基本上來說,小黑與它都屬於同一性質的貓,所以它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看誰先咬到對方的喉嚨。


    我同樣拿著桃木釘無法下手,靠的太近,怕它們把我咬了,靠的太遠,我也沒辦法拿著桃木釘向田甜一般,像拿小李飛刀一樣射向小花——以目前它們咬在一起的情況,也根本沒法射向它們。


    就在這時,葉子暄說:“田甜已經不是我們所認為的僵屍了。”


    “哦?”我愣了一下:“你不是說,僵屍隻有四等嗎?難道她是最後一等?飛屍?”


    “不是,她已經脫離了我們認識的範疇。”葉子暄說。


    說時遲,那時快,田甜從天花板上下來,穿著短裙飛起一腳便向我們再次踢來。


    此時哪裏還有心情看她走光還是漏底,葉子暄拎刀又向她砍去。


    誰知她卻中途停住,然後從口中吐出一口血,葉子暄急忙從地麵拎起一把椅子,擋了一下,那椅子頓時冒出一股白煙,很快就被腐蝕出一個洞。


    我自知此時,就算想逃也逃不走了,唯一能做的除了拚了之外,實在沒其他招數。


    但是手中這根桃木釘,根本不適合我,用起極不順手。


    這桃木釘如果在宏興手裏,那些人會更順手一些,因為他們並不用刀,而是用表麵是鋼管實際是暗藏殺機的軍刺。


    猛爺給的那把大唐刀還湊合,然而卻沒有帶。


    看了看左手手心,手眼絲毫沒動,這種心情應該就與女生想盼大姨媽來,但大姨媽遲遲不來那種感覺吧。


    隻好放眼四周,牆壁上有一個滅火器,我上前取下滅火器。


    看了看簡介,這滅火器是幹冰滅火器。


    簡單說一下幹冰滅火器。


    幹冰就是二氧化碳的固態形式,當用滅火器噴出幹冰時,二氧化碳會瞬間融化,幾乎看不到二氧化碳水,直接就會變成二氧化碳氣體,這期間會吸收大量的熱。


    如果噴到人身上,非凍死便凍傷,實在是殺人越貨必備兵器。


    就在這時,一個夜場仔拿著一個打爛的椅子趕了過來,看我們這樣,不由愣了一下,問我們做什麽。


    “學習消防知識。”我說。


    話剛落音,田甜卻伸手抓住夜場仔,對準脖子便咬了下來,那夜場仔,瞬間變成了一具幹屍。


    然後,田甜又張開滿是血的嘴巴,吐出一股黑色的屍氣。


    趁這個當,我內心中突然之間出現一個聲音:“趙大龍,從現在起,你就是趙子龍!”


    隨著這個聲音的激勵,我拿起滅火器,然後打開保險插銷,對準田甜就噴了過去,一股白煙不但包圍發她的屍氣,而且把她也完全包圍。


    “趙大龍,好樣的!”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但是我卻猛然想起,她根本就沒有身溫,她根本就不怕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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