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娜站在木乃伊麵前,拿著筆問:“昨晚有沒有人打你?”


    “沒有,你們別打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木乃伊蜷縮在床上,一幅哭腔:“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真的沒有?”江娜再一次證實。


    “真的沒有!”木乃伊顫抖地說:“沒人找我,別問我了,我什麽也不知道。”


    江娜想了想說:“我是人民警察,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我再這裏,沒人敢打你,你實話告訴我,昨晚到底有沒有人打你,如果有,是誰打你。”


    “沒,真的沒!”木乃伊一口咬死:“你別問了,你再問,還是沒人打我。”


    “那你怎麽傷的這麽嚴重?”江娜看了看他身上的繃帶問。


    “我走路時摔傷的——總之我傷的這麽嚴重,是我自己的問題,與別人沒有任何關係,警察同誌,我求你別問了,你再問下去,我還是這個答案。沒人打我就是沒人打我!”木乃伊幾乎要哭了出來:“我是自己摔的,難道這也違法嗎?”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被宏興打怕了,死活不敢說玉龍昨晚上打了他。


    江娜看到這裏,將筆戳在了本上,有些生氣:“你還算個男人嗎?別人打你,你都不敢說實話。”


    “沒錯,民警同誌,我不算男人,我自作自受,求你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江娜用了激將法,他依然不肯說。


    看他這樣子,我也著急,此時就是想讓他說是玉龍打了他,但這小子死活不說,怕再挨打。


    大飛來到木乃伊麵前,大聲吼道:“打你就是打你,沒打你就是沒打你,你這兔崽子長了豬腦子?連這個都分不清?”


    “大飛哥,是我不對,我現在是應該得的。”木乃伊嚇的一個激靈:“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大飛哥,對不起,楊醫生,對不起,你們原諒我。”


    “你他***不說實話?打了就打了,沒打就沒打,如果你不說實話,你下次走路可要真的小心,不是摔著的問題,是摔死的問題。”大飛近緊握了一下拳頭,當時就聽到手指關節的“嗑啪”聲。


    木乃伊看到這裏,更是努力地靠向牆角,差點哭了出來:“大飛哥,我要是說實話,還挨打不?”


    “你***,你要不說實話,才挨打,你信不?”


    木乃伊終於說昨天晚上是被玉龍又狂揍了一頓,但說完之後,馬上又補充了一句:“民警同誌,不要追究他的責任,我是自願挨打的,我是皮癢,而玉龍哥又是手癢,我們相互治療。”


    大飛這才點了點頭,對江娜說:“江警官,你也聽到了,好好記下來,別誤判了好人。”


    隨後,大飛對楊晨說:“看到沒?有些人,就是屬鐵的,不打不行。”


    楊晨笑了笑說:“你以後還是少惹點事吧,那個進豐的,被仇家捅了三十多刀……”


    大飛也笑道:“放心,我沒事,你先忙,我還有事,先走了。”


    隨後,大飛領著一幫兄弟離開了醫院。


    沒了大飛與他的人,屋內頓時空了許多,隻剩下楊晨,我,葉子暄,還有江娜。


    “打你是什麽時候?”江娜問。


    “兩點鍾到五點鍾。”木乃伊答道:“民警同誌,其實也沒多重,玉龍隻是看著我一個人不開心,所以來找我聊聊天而已。”


    “時間上完全對得上。”江娜說:“看來玉龍確實不是凶手,你叫什麽名字?”


    木乃伊把名字說了之後,江娜不禁說:“這名字有些熟悉啊。”


    木乃伊說:“我這名字可能是太大眾了吧?民警同誌。”


    江娜卻說:“等你好了之後,我再找你談談,最近經常有上班的女白領投訴公交車上有公交色狼,根據公交內的視頻,已經鎖定了一個人,不過這種事,總體上來就,不算大事,所以一直沒有立案,但我們還是查了查這個人的資料,他的名字與你的一樣。”


    木乃伊頓時不在說話。


    草***,原來這鳥人還是公車色狼,這次真是打的太好了,平日裏那些坐公交的妹子們,估計也是敢怒不敢言,沒想到他今日摸了楊晨的屁股,一下子就成了今天這幅模樣,看來古語說的一點不錯,惡人還需惡人磨。


    看著他,我越想越樂,仿佛打他的人是我一般。


    這時葉子暄說:“江隊長,楊醫生,我們也有些事情要處理,先離開了。”


    江娜與楊晨點了點頭。


    既然玉龍不是凶手,但江娜總要找出一個凶手來,剩下的事,就是警方跟進。


    離開醫院之後,穿到馬路對麵,走過一座立交橋,經過一些雜七雜八的攤位,不多時就到了進豐的遊戲城。


    遊戲城門口不斷有人進進出出,黃銅此時正站在門口,一團喜氣,不斷地與來往的人打招呼。


    我知道此時這家夥肯定是暗爽,老大死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隨時上位,就算接手不了炒雞手下的兩個遊戲城,接手這一個還是可以的。


    ——“銅哥,以後要多關照”


    ——“當然……”


    ——“銅哥,以後就跟著你混”


    ——“還要大家賞臉……”


    我與葉子暄在旁邊看著,不禁說:“這小子也是演戲高手,當初王魁投資拍戲時,如果把他請去,說不定能捧起一顆新星呢,絕對比王寶強還要紅。”


    葉子暄淡淡地說:“人情冷暖,莫過於此,表麵上稱兄道弟,但實質上卻是處處插刀,人心難測,自古如此,見慣不慣了,想當初,我的家庭變故……算了,不說傷心事,還是先看看那四個草人吧。


    我們站在這裏沒多久,黃銅也看到了我們,領了幾個小弟,來到我們麵前。


    看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友好。


    我說:“黃銅兄,我們想去你們老大的房間去看看。”


    黃銅卻突然之間冷笑道:“暄哥,虧雞哥這麽看重你,沒想到卻在背地裏下黑手。”


    聽完黃銅的話,我頓時不理解了,不由問:“黃銅,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黃銅說:“龍哥,這裏沒有你的事,你站遠點。”


    我一聽,感覺這小子今天腦子出問題了吧,突然就變像孩子一樣變了臉呢,便問:“你小子,怎麽回事,感冒發燒了嗎?”“怎麽了?還用說嗎?他紮小人害雞哥。”


    葉子暄聽到這裏,不禁問:“你怎麽知道我紮小人?”


    “這還用說?雞哥身上的洞,不就是紮小人紮出來的嗎?”黃銅冷笑:“這事,人在做,天在看,你別以為你不說,就沒人知道。”


    我聽到這裏,頓時不樂意了,不由說道:“黃銅,血口噴人是不對地,一開始你說是宏興幹的,當著警察的麵要打玉龍,現在證實宏興沒有問題,要說也是,宏興的人,也不會這麽沒品,做完事之後,留下一大堆蛛絲馬跡;現在你卻又說是葉子暄紮小人,說句不客氣的話,我還說是你幹的,我們與炒雞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倒是你,他一死,你馬上就能上位,何樂而不為呢?”


    黃銅聽到這裏,卻笑了:“龍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從小票哥手下來到雞哥這裏,雞哥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為什麽會害他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小子也別扯那麽多,你不是還想著要盜……”


    黃銅的臉當時就像包公一樣,急忙打斷了我的話:“盜什麽……”


    說到這裏,我才感覺,如果就這樣說出來,黃銅狗急跳牆,把他拍到的那張有我,有江娜,鍾正南一起去麗園進豐的照片公布出來就不太好了,不由說道:“你不是還想著要到夜場工作嗎?”


    黃銅聽後,馬上笑道:“當然,龍哥。”


    “別叫我龍哥了,以後叫我趙子龍!”


    黃銅這時又轉向葉子暄說:“我不想說什麽了,讓兄弟們評判吧。”


    “那好,讓我們去看看那幾個草人,再做判斷。”我說。


    黃銅點了點頭。


    我與葉子暄一起走進了遊戲城。


    遊戲大廳依然比較火爆,並沒有因為炒雞的死而影響半點。


    最後來到辦公室。


    辦公室內,很是安靜,昨天還見炒雞戴個墨鏡吆五喝六,今天辦公桌前已經空空如也,物是人非。


    那四個草人還在牆角,不過這四個草人已經與當初有些不同。


    葉子暄最關注的是東南方的那個草人,也就是最有可能為炒雞擋災的那個草人,卻發現這個草人的身上,竟然紮著密密麻麻的的銀針。


    “這……”葉子暄愣了一下:“我一開始以為草人沒什麽用,卻不想這些草人竟然被人動了手腳。”


    “這誰啊,太他娘的缺德了!”我不禁罵道:“在這草人身上紮針,搞的我還以為不靈了呢?”


    葉子暄,拔下銀針數了數,這些針的數量,與炒雞身上洞的數量是一樣的。


    “有沒有人進來,動過這些草人?”葉子暄問黃銅。


    “當然沒人動過。”黃銅冷笑著說:“暄哥,你紮了小人,還不承認。”


    “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你們的真實身份是南聯的老六與老八!”黃銅突然之間冒出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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