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我剛剛坐過的地方,那條雙頭霸正在扭動著身子,它的身子和一隻頭已經出血,另外一個頭纏繞在身子旁邊,不停地敲打著地麵,可能是剛剛在我滾下山的時候,那條蛇就已經撲到了我的身上,隻是我沒有發現,我滾下來的時候力量太大,落下來的時候正好坐在它的身上。


    那雙頭霸現在是再也跳不起來了,我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想要將它砸死,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它之所以攻擊我,還是因為我先闖進了它的窩裏,我將石塊丟在一旁,指著那雙頭霸說道:“我踩死你的孩子,現在又放了你一命,現在咱們兩個算是兩清了!”


    說完我拍了拍手上沾的土,隨後向前走,誰知剛走了兩步,便覺得一腳踩空,腳下軟綿綿的,應該正是那些樹葉腐爛之後所形成的陷阱,我心知不妙,可是身體卻開始向下沉,我雙手拚命在地上亂抓,不經意間抓到一根長出地麵的樹枝,雙手緊緊抓住,然而此時我的身體已經沒到了腰間,兩隻腳深陷在陷阱中,隻覺得這陷阱裏麵似乎黏糊糊的東西,有些像是淤泥,根本不敢用力,稍微一用力身體便沉進入一大截,想要出來那就難了。


    白夜焦急地站在我的身旁,“喵喵”的叫著,我雙手抓著那根樹根,幸好剛剛反應機敏,否則現在自己估計已經全部沒入到那陷阱裏麵了。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我拚命的雙手抓緊那樹根,想要將身體從下麵的淤泥裏拔出來,可是用了半天力氣,卻發現根本是徒勞無功的,腳下那黏糊糊的東西吸力很大,隻一小會兒我就已經出汗了,而且雙手有些麻木,如果這樣下去,恐怕隻能加速死亡。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希望他能夠轉頭回來救我,但是現在這密林之間,想找到一個人和大海撈針一般。正在這時候,白夜似乎明白了我當前的處境,然後一縱身向旁邊的樹林深處跑去,我估計這家夥應該是去找鄭宇了。


    白夜離開之後,我雙手緊緊抓著那樹根,靜靜的等待著。可是還未等我心情平靜下來,我的耳邊再次響起了“咯咯”的聲音,我抬起頭遁著那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此時那隻已奄奄一息的雙頭霸正在一隻頭向前,拚命的向我的方向移動著。


    這孫子可真是夠毒的,我剛剛放它一命,沒想到還不到五分鍾的時候,就準備恩將仇報了,它雖然每一次移動的距離很近,但是其實我和它之間的距離也並不遠,估計用不了幾分鍾那歹毒的東西就會移動到我的麵前。


    “你別過來啊!”我一麵說著,一麵四下打量著,希望能找到一個石塊或者木棍什麽的充當武器。但是我像周圍掃了一圈,卻發現這周圍除了樹葉就還是樹葉。


    那貨倒是很有鍥而不舍的精神,一點點向我靠近。很快便已經距離我不到一米了,它極為興奮的用頭敲打著地麵,但是這地麵都是樹葉,所以聲音並不太響。我咽了咽口水,說道:“你這是恩將仇報啊你!”


    可是我的話隻是對牛彈琴,它的身體還在不停的移動著,不一會兒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此時我和它幾乎臉對著臉,它停下身子,這時候我看的更加清楚,這蛇身上油油滑滑的,不禁如此,它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有點騷氣。它向前移動了一下,隨後用頭貼在我的臉上,我隻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暴漲,臉上立刻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正在這時候,它的身體忽然一抖,然後亮出了隱藏在身體裏的血紅色的花紋,我知道這家夥估計是準備進攻了,正在這時候我一隻手抓住樹根,騰出另外一隻手重重的打在那雙頭霸的頭上,雙頭霸的反應很快,立刻扭過頭一口張大嘴,由於我們的距離太近,當我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硬生生一拳打在它的嘴巴上,那雙頭霸被我這一重拳打的身體飛出兩三米,撞在了這山溝旁邊的石頭上,腦漿迸裂,身體抽搐了幾下,蜷縮成了一團。


    我立刻長出一口氣,隨即感覺手臂一陣陣發麻,我連忙湊到眼前看了看,隻見此時我的手上多了兩個小小的齒痕,齒痕周圍已經有些發黑了。我急忙用嘴拚命的向外吸那毒液,吸了幾口之後,手上似乎輕鬆了一點,而我的嘴唇和舌頭卻開始麻木了。


    那種麻木感迅速波及全身,原本用肚子支撐著身體的重量,雙手抓著樹根才勉強不掉入陷阱,而此時隨著身體的麻木,我感覺自己的力量盡失,身體緩緩地向陷阱內滑了下去,隨著那麻木感一點點的擴散,我感覺喉嚨有些發堵,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拚命張大嘴巴,竭盡全力的呼吸著,可是漸漸地我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空氣進入喉嚨了。


    與此同時我感覺眼皮也不聽使喚,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但是不知為何腦子卻異常的清醒,我清楚的知道這一次恐怕我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接下來的時候,我感覺身邊黑漆漆一片,身上非常難受,每一個關節都特別的疼,腦子裏麵一片漆黑,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裏,黑暗中我能感覺到有一個正方形和一個三角形不停的交替出現,既感到煩躁,又頭疼。


    而此時我聽到有人在低聲的呼喚著我的名字,我緩緩睜開眼睛,隻看到一點火光,和一個模糊的人影,接著便又再次被關進了那個小黑屋裏。


    當我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邊有些暖暖的,我掙紮著睜開雙眼,隻見此時我正躺在一張床上,旁邊生著篝火,火堆旁邊圍坐著幾個人。


    這時候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向我走了過來,抱起我的頭,將一碗不知什麽東西灌進我嘴裏,我隻覺得這東西又腥又苦,難以下咽,但是那老太太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等我有所反應,便將一大碗那東西灌進了我的嘴裏。


    他灌完之後,放開我,我伏在床上劇烈的咳嗽著。這時候鄭宇從篝火旁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水煙說道:“明月你醒了!”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鄭宇,吃力地說道:“這是在哪裏?”


    “北寨!”鄭宇笑著說道,“你吃了蛇膽,明天應該就沒事了!”


    “蛇膽?”我疑惑地望著鄭宇,想起剛剛的那碗又腥又苦的東西不禁感覺胃內一陣痙攣,剛想嘔吐,鄭宇立刻扶住我說道:“想活命的話,你就往下壓壓,那東西可不好找!”


    聽了鄭宇的話,我咬著牙用力的壓住胃內上湧的苦水說道,“這是哪來的蛇膽?”


    “就是那條被你打死的雙頭霸的!”鄭宇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命大,雙頭霸蛇毒雖然厲害,但是隻要能找到咬傷他的那條蛇的蛇膽吃下去,就能解毒。不過這東西行動太快,一般人被咬了之後,很難找到那條蛇,所以幾乎都一命嗚呼了,你卻將它打死了!”


    聽了鄭宇的話,我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掙紮著想坐起來,可是瞬間感覺腦袋一陣陣的疼。


    鄭宇拍了我肩膀一下說道:“你現在暫時還是先不要動,休息一晚,明天我們繼續趕路!”


    “還沒有到?”我詫異地望著鄭宇說道。


    鄭宇微微地搖了搖頭,正在這時候隻聽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人推開了,隻見幾個穿著民族服裝的年輕人行色匆匆的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們手中都提著五花八門的武器,鄭宇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隻聽那些年輕人和鄭宇嘰裏咕嚕的說了一些什麽方言,鄭宇的臉色微變,他向那些年輕人交代了什麽之後,那群年輕人向我的方向看了看,然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這時候鄭宇又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明月,一會兒外麵可能會很亂,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要離開這裏!”


    我不明就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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