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我,就連沈玄他們也是一頭霧水。兩個生活中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忽然一個要聯係另外一個,這種情況按照沈玄的分析隻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鄭宇在耍花樣,隱瞞一些事情而另外一種解釋,就是這其中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到達昆明長水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走出機場,便迎來了幾個接機的警察,走在最前麵的是楚雄市刑警隊隊長,名叫路平,今年三十七歲,見到沈玄之後他們簡單寒暄了一會兒,但是我注意到路平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的身上。


    精明的沈玄恐怕也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將我介紹給路平。這時候路平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著我,用一副詢問嫌疑犯的口吻說道:“你就叫沈明月?”


    我冷笑著點了點頭,心想老子跑這麽遠就是來幫你這孫子,你還一副欠了你多少錢的表情。沈玄顯然已經看出了我的不快,連忙岔開話題說道:“路隊長,我們還是盡快去見那名嫌疑犯吧!”


    路平皺了皺眉,隨即帶著我們走出了機場,在候機大廳的地下一層,我們上了一輛車警車。隨即警車呼嘯著一路向西行駛。


    穿過號稱彩雲之南的昆明,警車一路向西,前往楚雄市。去過雲南,或者熟悉的朋友們可能知道,楚雄位於麗江與昆明之間,而大理又處於麗江與楚雄之間。所以一般坐車去麗江的人,往往會路過楚雄,不過卻極少有人記得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


    從昆明上高速到楚雄大概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這一路上路平一直在向沈玄介紹這這個案件的情況。從他們的交談中我得知,原來這個案件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十一年,最早處理案件的是路平的師父,那時候路平還是個剛進刑警隊的毛頭小子,那個案件中路平的師父腰部受了傷,最後隻能從刑警隊調離,去做了文職。這件事讓路平一直耿耿於懷,因此在過去的十一年中路平一直沒有忘記關注這個案件,希望能找出線索將鄭宇定罪。然而不管路平如何軟硬兼施,老謀深算的鄭宇卻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就在路平已經無計可施的時候,路平收到了鄭宇從監獄裏寫給他的申請。


    路平看完那封申請之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往監獄見到了鄭宇,當到了監獄的時候路平才從獄警的口中得知鄭宇在一個月前查出已經是癌症晚期了,大概隻有兩三個月的生命了。路平在接待室見到鄭宇的時候,隻見鄭宇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了,眼睛深陷在眼窩裏麵,目光呆滯,他冷冷地對路平說道:“路隊長,你不是想知道十一年前的那起案件的真相嗎?那就按照我說的做,我沒有多少時日好活了,這件事我也不想帶進棺材,隻要你把我想見的人帶到我的麵前,那麽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說完鄭宇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路平回到警察局便馬不停蹄的調查我的資料,最後聯係到了沈玄,這才有了一開始的那一幕。


    路平說完又將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他再一次打量著我,忽然說道:“你究竟和鄭宇是什麽關係?”


    “我不認識他!”我冷冷地說道。


    “放屁,你不認識他,為什麽他點名要見你啊!”路平怒吼著說道。


    “你他媽的說什麽呢?”我破口大罵道,自從見到路平第一眼我就看不慣他那種態度,而且樂樂的離開對我也算是一個刺激,現在我的情緒已經低落到了極點,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你再說一句!”路平伸出手指著我的鼻子說道。


    “哈,你碰我一下試試!”我毫不示弱的將脖子伸過去。


    這時候沈玄連忙拉住路平說道:“你別著急,他肯定不知道什麽的,你想想他今年不到三十歲,十一年前他還不到二十,能做什麽?”


    路平聽了沈玄的話緩緩坐了回去,然後冷冷地瞪了我一眼,這時候我向前麵開車的警察喊道:“停車!”


    沈玄立刻扭過頭望著我,那警察瞥了一眼路平,像是在等待路平的命令一般。我見毫無作用,一把拉開車門,這時候沈玄一把拉住我說道:“你做什麽?”


    我看了一眼沈玄說道:“沈警官,因為之前我們打過交到,我覺得你還不錯,所以我來幫你們。可是他是什麽態度?當我是嫌疑犯嗎?”


    “明月,你聽我說!”沈玄拉住我說道,“這件事可能是路隊長太著急了,你大概不理解一個刑警麵對多年前辦理的懸案時那種急迫的心情!”


    我瞥了一眼路平,路平恐怕也覺得是自己的態度有問題,連忙點頭說道:“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著急了!”


    聽了路平的話,我又坐回到座位上,這時候沈玄連忙關上車門,和我換了座位。接下來的一路,沈玄和卞虎兩個人都在有意無意的調節著氣氛,路平也在不斷向我示好,隻是我卻並不買賬。


    到達楚雄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本來路平先安排我們暫時休息一下,可是沈玄在征求我的意見之後決定還是先見見鄭宇,畢竟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到鄭宇。


    路平感激地點了點頭,於是我們一麵坐在車上吃了一點外賣,一麵向醫院的方向駛去。路平說他已經為鄭宇申請了保外就醫,現在在楚雄某醫院就醫,門口派警員看守。


    當我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雲南確實是暖和,北方已經入秋,可是這邊依舊很熱。這家醫院位於楚雄北麵,從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後麵山上的那座塔。


    路平帶著我們走到醫院的三樓,剛剛上樓我們便看到在三樓靠近窗子的房間門口站著兩個穿著便衣的警察。路平和那兩個警察詢問了一下鄭宇的情況,得知鄭宇的狀況良好之後,路平這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我們跟著路平一起走進了病房,隻見此時鄭宇身上插著很多管子,旁邊是生命體征監測儀,檢測儀上的小紅點一直有節奏的跳動著。而骨瘦如柴的鄭宇此時正躺在病床上,安然的睡著,我們進來他根本毫無察覺。


    路平走到鄭宇的身邊,輕輕拍了拍鄭宇,這時候鄭宇才緩緩睜開眼睛,他瞥了一眼路平,又環視了這房間中的人,最後將目光收回去說道:“路隊長,我要見的人你找來了嗎?”


    路平一怔,然後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他已經來了,你認不出他嗎?”我明白路平這句話的意思,他是想讓鄭宇指認我,如果能認出我的話,那麽說明之前我們見過,我就極有可能與鄭宇有關係,也就是他意識中的嫌疑犯,我冷哼了一聲。


    隻見鄭宇向我們這邊瞥了一眼,冷笑著說道:“路隊長,你別和我賣關子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相信你也沒有,讓我想見的人留下,你們出去吧!”


    “出去?”路平皺著眉望著鄭宇說道。


    隻見鄭宇點了點頭,說道:“對,出去!”


    路平立刻怒從中來,這時候沈玄連忙拉住路平,向他使了個眼色,路平會意地看了一眼牆角的監控,隨後回頭指了指鄭宇說道:“那我們出去!”說著他走到我身邊想說什麽,可是最後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此時這病房內隻有我和鄭宇兩個人了,鄭宇吃力的雙手撐著身子半靠在病床上,向我揮了揮手說道:“明月,你過來!”


    “你認識我?”我現在是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他。


    鄭宇微微地點了點頭,我向前走了兩步坐在他床頭的椅子上,隻見鄭宇微微笑著說道:“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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