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樂樂也注意到了這個人,正在這時,他已經走到我們麵前輕輕低聲說道:“你們兩個這次在石家莊鬧的動靜不小啊!”


    聽到這個聲音,我和樂樂對視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沈警官?”


    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調查吳雨軒失蹤案的沈玄沈警官,他微微地笑了笑說道:“嗯!”


    “您怎麽會在這裏?”樂樂好奇地問道。


    “如果我不在這裏的話,你們以為今天下午的事情能這麽快擺脫嫌疑嗎?”沈玄笑了笑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兩個跟我來!”


    我和樂樂愣了一下,然後都下了床跟著沈玄走出了臥鋪,經過兩個車廂之後,我們來到了餐車上,此時餐車門口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我熟悉,是之前跟在沈玄身邊的那個男警官,他見到我調皮地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子不錯嘛,估計嚇得不輕吧!”


    我尷尬地笑了笑,這時候沈玄已經推開了餐車的門,此時餐車上燈火通明,卻隻有一個人,就是之前的那個女警官。沈玄引著我們到那女警官旁邊,坐下後指著他麵前的座位讓我和樂樂坐下。樂樂抱著白夜坐在裏麵,我坐在外麵正對沈玄,沈玄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根,然後自己點了一根,衝著一旁的女警官說道:“開始吧!”女警官立刻打開眼前的筆記本,開始記錄著。


    “我剛剛在警察局看了你們兩個人的口供!”沈玄抽著煙淡淡地說道,“同時也看了監控錄像,據石家莊警方後麵的走訪調查,確實有人在小區內看見了那個女孩子,但是並沒有人看見她搬著紙人,你們兩個知不知道那個紙人的來曆?”


    我和樂樂同時搖了搖頭,起初我也想過,如果一個少女抱著一個紙人招搖過市的話,必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說不定會引起圍觀,但是事實並非如此,沈玄這樣一說,難道那紙人是憑空出現的嗎?在我們回答完問題之後,沈玄一直在注視著我和樂樂,過了一會兒才吸了口煙說道:“你們為什麽要去方洪瑞家?”


    “我們已經在筆錄上說過了,因為想向方洪瑞老師請教一些問題!”樂樂搶在我前麵說道,確實口供中我們是這樣交代的,但是隱瞞了具體問題。沈玄瞥了一眼樂樂,諱莫如深地笑了笑又扭過頭望著我說道:“明月,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去方洪瑞家?”


    沈玄的目光平靜如水,卻讓我感到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似乎在他那雙眼睛麵前你根本就別想撒謊,我長出一口氣說道:“是這樣的,我們一直在追尋著吳雨軒之前調查過的足跡,準備走一遍,來到石家莊之後去了一個舊時同學家裏,而在那同學家中看見了和吳雨軒留下的一模一樣的圖案,同學母親告訴我方洪瑞可能明白裏麵藏著什麽,所以我們就去拜訪了方洪瑞老師!”


    我說完之後樂樂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隻見沈玄笑著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候他旁邊的女警官在沈玄耳邊低聲說道:“這和我們掌握情況基本一致!”


    我有些好奇地向女警官的筆記本方向瞥了一眼,想看看她那筆記本上究竟寫著什麽。這是沈玄輕輕咳嗽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連忙將頭縮了回去,坐好。他這才扭過頭和那女警官低聲商量著什麽。


    這時候樂樂湊在我耳邊低聲說道:“這個叫沈玄的警察不簡單!”


    我皺了皺眉,疑惑地望著她,隻見她微微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他應該非常熟悉心理學,剛剛問我們話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著我們兩個的神情和細微的動作,人一旦說謊,不管是眉毛,眼球,手,還是嘴唇,甚至脈搏都會有變化,他剛剛可能正是在觀察著這些,來判斷我們兩個說話的真實性!”


    聽樂樂這樣一說,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暗讚歎這小地方的刑警隊原來也是臥虎藏龍啊。


    過了片刻,沈玄扭過頭看著我和樂樂沉吟了片刻說道:“雖然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兩起命案都與你們無關,但是我還是勸你們不要再參與進來,破案這種事是警方的事情。”


    “兩起命案?”樂樂疑惑地望著沈玄皺著眉說道,“今天下午的那起命案算兩起嗎?”


    “嗬嗬!”沈玄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你們恐怕還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們那個同學康凱的母親已經在家中自殺了!”


    “自殺了?”我和樂樂聽到沈玄的話,立刻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沈玄確認般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伸手示意我們兩個人坐下,之後從那名女警官旁邊的包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我們麵前,我和樂樂趕緊將那張照片拿過來,隻見照片中的死者正是康母,她平靜地躺在康凱的床上,雙眼微閉,就像是睡著了,康凱的幹屍靠在她身邊。


    “我們去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死了,法醫對她做了屍檢,在她胃內發現了大量還未完全溶解的安眠藥,在其血液中也查到了安眠藥的成分!”沈玄淡淡地說道。


    而我和樂樂望著那張照片卻完全驚住了,一瞬間我有些自責,我就像是瘟疫一樣將厄運帶給了他們。


    “好了,現在事實基本已經清楚了!”沈玄站起身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


    我長出一口氣站起身,想了想說道:“沈警官,我想問問!”


    沈玄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問了,吳雨軒現在依舊下落不明,但是我也不希望再在案發現場看見你們兩個了,更不願意你們成為案發現場的被害人,這一次算是你們命大,可能下一次你們就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了,所以,不要再參與了,我們會找到吳雨軒的,不管生死!”


    “嗯!”我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和樂樂離開了餐車。


    一麵往回走,我一麵撥打著高玉鬆的手機,可是此時高玉鬆的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狀態了。我有些心焦地緊緊握住電話,經過這兩天的事情,我真怕高玉鬆也會出什麽意外。躺在床上我仔細回憶著高玉鬆這幾天和我說的話,最初他在茶室讓我猜他做了什麽,隨後告訴我發現了羽陰軍的秘密,而後是那個奇怪的簡直讓我不敢相信會是出自他口中的問題,最後就是這條隻有三個字的短信:救救我。


    我將手機放在一旁,心中默默祈禱,高玉鬆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不管我如何著急,火車依然按照它固有的節奏向前緩慢爬行,聽著那有節奏的聲音,就像是一首催眠曲一樣,我覺得眼皮一沉,便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火車已經停在了車站,我連忙爬起來撥打著高玉鬆的手機,這一次他的手機終於撥通了,響了幾聲之後,電話那邊傳來了高玉鬆的聲音,隻聽他疲憊地說道:“明月,我被困在家裏了,你快點過來救我,帶上樂樂,一定要帶上樂樂!”


    我聽完高玉鬆的話,臉色驟變,掛斷電話之後拉著樂樂快速跑出車廂,在火車站前攔住一輛出租車向高玉鬆家的方向駛去。坐著車我將事情經過詳實的告訴了樂樂,樂樂聽完也皺緊眉頭,好奇地說道:“老高怎麽了?按理說紙人他都能三下五除二的幹掉,還能有什麽把他困在家裏呢?”


    這個問題我也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也不好說。


    在車上我又給高玉鬆打了兩個電話,可是始終無人接聽,樂樂看著我失望的樣子說道:“估計事情有點嚴重,他來不及接電話!”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心中又是一陣好奇,即便是遇見什麽危險了,為什麽他強調我一定要帶上樂樂呢?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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