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察覺到那黑影的時候正是在十字路口塌陷的那天晚上,而剛剛吳雨軒說司機的身上有動物的齒痕,會不會司機正是被貓恨猴襲擊的呢?如果他真的是被貓恨猴殺死的話,那麽白夜豈不是有救了。想到這裏我連忙走回到病房中。


    隻見此時樂樂正坐在老太太的床前,那老太太平躺在床上,雙手放在小腹部,雙眼微閉著,白夜則蓋著被子蜷縮在另一張床上。


    我剛推開門,隻見樂樂連忙扭過頭,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似乎明白了什麽,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看著白夜,此時白夜已經被換上了新的草藥,安靜的躺在床上。


    而樂樂坐在老太太床前輕聲說道:“現在我數到三,你就會醒過來!”說完之後,樂樂一字一句地說道:“1,2,3!”


    那老太太猛然睜開眼,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一樣,神色慌張地望著樂樂,樂樂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好像好多了!”


    “恩!”樂樂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扭過頭望著我說道,“你早晨做什麽去了?”


    “我可能找到救白夜的屍水了!”接著我將今晚所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樂樂,當聽到我懷疑那隻貓恨猴一直藏在地下的時候,那老太太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我想很有可能那個司機就是被貓恨猴襲擊身亡的!”我最後補充道。


    “你能聯係你的刑警朋友幫忙嗎?”樂樂皺著眉問道。


    “我試試吧!”說著我站起身正準備向外走,誰知樂樂卻抓住了我的手,對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又瞥了一眼眼前的老太太,一時間我沒反應過來樂樂是什麽意思。


    這時候樂樂站起身來說道:“奶奶,我和他先出去一下,您幫我照顧一下白夜吧!”


    老太太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樂樂拉著我走了出去,我們兩個人下了電梯,來到住院部前麵的草坪上。


    “怎麽了?”我見樂樂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問道。


    隻見樂樂站在我對麵,抬起頭向住院部的樓看了一眼,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旁邊的孫奶奶是什麽人?”


    我搖了搖頭,那老太太給我的感覺總是神神秘秘的,樂樂住院以前就住在這裏了,現在也有一周左右的時間了,但是卻始終沒有看到老太太的家人,好像自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而且十分健談,和誰都能聊得來,尤其是和樂樂聊得甚是投緣。


    從樂樂皺了皺眉說道:“這幾天孫奶奶聽說我之前是學心理學的,就央求我幫她做一次催眠,因為她總是做惡夢。”


    “就是剛剛吧?”我想起剛剛自己見到的情形說道。


    “不止剛剛,這幾天我已經陸陸續續為她催眠了幾次了!”樂樂淡淡地說道。


    “效果怎麽樣?”我好奇地問道。


    樂樂皺著眉說道:“前幾次的效果非常不好,你知道催眠術是治療心理疾病的一種有效的方式,我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對這方麵的訓練就非常多,對於絕大多數人我都有把握。可是前幾次的效果非常不理想,即便是在夢中她的心裏也有一道門,始終無法打開。”


    “那後來呢?”我詢問道。


    “你聽我說!”樂樂表情認真地說道,“我發現她是一個內心十分強大的女人,她將所有的不愉快和痛苦的事情全部所在了那扇門的後麵,但是這種強大的背後卻隱藏著殺機,也就是說如果稍有不慎,她便可能成為精神病患者!”


    我微微點了點頭,沒有打斷樂樂。


    “前幾次催眠,她告訴我她總是遊走在一個迷宮裏,那個迷宮很黑,特別特別黑,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出現在哪裏,身邊隻是無窮無盡的黑暗,看不清楚,也摸不到任何東西。當她繼續向前的時候,發現一扇門,但是那扇門上著無數把鎖,根本打不開!”樂樂柳眉微顰地說道。


    “那是什麽意思?”我實在忍不住問道。


    “門應該是她自己設置的心理防線,而那些鎖則應該是她的心結,她因為不願意打開那些東西,所以每次想起都會在那扇門上多出一把鎖,久而久之,那扇門便放上了無數把鎖!”樂樂解釋道。


    “不過,經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之後,今天我再對她進行催眠的時候,她告訴我手上忽然多了一把鑰匙,那是一把萬能鑰匙,上麵所有的鎖都可以打開!”樂樂的話讓我愈發好奇,說實話對於催眠術這種東西我一直是半信半疑,之前看過一些偵探故事將其描繪的玄乎其玄,甚至有些半神半魔的狀態,而樂樂卻講的頭頭是道,讓你不得不信。


    “接著,她用那把萬能鑰匙將門上的鑰匙一把一把的打開,當她開到最後一把鎖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推開門,裏麵依舊是一片黑暗,但是這一次她能看見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那地方很像是一個地下迷宮,迷宮深處有無數的深坑,她能感覺到每一個深坑中都有一雙眼睛在虎視眈眈的望著她,與此同時一個黑影想她猛撲過來。至此,她的情緒就開始不穩定起來,所以我也就終止了對她的催眠!”樂樂一口氣說完。


    “你說的這些意味著什麽?”我追問道。


    “我想那扇門裏麵的應該是她的記憶,一些不願想起的記憶!”樂樂皺著眉說道,“前幾天我一直在和她聊天,得知她有三個兒子,但是當我問詢他們的下落的時候,她卻對此諱莫如深。而且我後來又詢問過護士,護士說孫奶奶已經入院兩個月左右了,住院的原因是因為傷口發炎,今天就在我對她催眠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肚子上有一處傷口,那傷口很像是被動物撕咬開的!”


    “你的意思是說孫奶奶極有可能也被貓恨猴襲擊過?”我猜測著說道。


    樂樂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門後被她封存起來的記憶應該和她的傷口有些關係!”


    聽著樂樂的話,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她懷疑的有道理,關於貓恨猴,即便是我看見過貓恨猴,也不認識,而那老太太竟然看一眼白夜的傷口就能說出來,她身上究竟藏著什麽樣的故事呢?


    “所以,這一次你去找你的那個刑警朋友,也要打聽一下孫奶奶的事情!”樂樂皺著眉想了想說道,“如果她真的被貓恨猴襲擊過的話,那麽按照她所說能讓她活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貓恨猴已經殺了一個人了。”


    “對,如果有一起這樣的命案,相信警方一定會介入調查的!”此時我不得不佩服樂樂的推理能力,隻見她微微笑了笑,然後說道,“記得,你這次去最重要的還是先要找到屍水,否則……”她長出一口氣,不忍心繼續說下去。


    我點了點頭,轉身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一麵走,一麵撥通了吳雨軒的手機。


    “喂,明月,有什麽事嗎?”吳雨軒一麵說一麵喘著粗氣,像是在奔跑。


    “恩,是啊,我找你有點事,想和你聊聊!”我說著發動了車子。


    “恩?什麽事你說吧!”吳雨軒的喘氣聲越來越重。


    “我想向你詢問一個案子!”我一直在思忖著怎麽才能將話題引向那具屍體,然後借機弄一點屍水。


    “案子啊?”吳雨軒頓了頓說道,“那你先到局裏去吧,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你現在在外麵啊?”我追問道。


    “是啊!”吳雨軒說著對旁邊的人說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隻聽電話那邊一直在說著什麽,卻聽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問道:“你那邊怎麽了?”


    吳雨軒頓了頓,然後說道:“剛剛得到消息,坍塌事件裏的死者的屍體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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