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的!”我覺得從樂樂今晚說的話有些奇怪,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是真要較真的話,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從樂樂回到臥室,輕輕的關上房門,隻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對著頂燈幹瞪眼,本來還有一絲睡意,然而從樂樂的美女出浴卻讓我睡意全消,我百無聊賴的靠在沙發上,歎了口氣,連續幾天的事情,已經讓身體疲憊到了極點,但是那種很累卻睡不著的滋味極不好受,隻覺得渾身燥熱,汗水已經不知不覺將衣服濕透了。


    我站起身來,推開門向陽台走去,站在陽台上,一股涼絲絲的夜風吹來,讓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我點上一根煙,享受的吸了一口,隻感覺五髒六腑的愜意,記得同學曾經說過那麽一句話“抽抽煙,看看表,舒服一秒,算一秒!”我覺得這句話用來形容我現在的狀態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午夜的小區裏靜悄悄的,附近的房子都關著燈,隻有那些路燈靜靜的矗立,猶如一個個守夜的衛士一般。我的視線由遠及近,猛然間我有種被偷窺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非常強烈,我下意識的向最近的一處路燈的方向望去,隻見那路燈下麵出現一個人影,那個人的臉擋在路燈的影子裏,根本看不清楚,但是我卻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這個人在盯著我,這個念頭讓我一陣陣的膽寒,他究竟是誰?


    正在我猜測的時候,那個人緩緩地向前走了兩步,隨著他身體的移動,那張臉逐漸完全暴露在路燈下麵,我不禁身體猛然一顫,那是孫明,那個起初一直跟在我身邊,而後麵忽然失蹤的假孫明。此時假孫明正昂著頭,盯著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我們就這樣,一個在樓上的陽台,一個在下麵的路燈下,對視了足足有兩分鍾,然後假孫明雖然張開嘴,嘴唇輕輕囁動,似乎在對著我說什麽,隻是我根本聽不清楚,我仔細觀察著他的嘴型,但是畢竟我不懂唇語,還是一句也沒看懂。


    假孫明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向我輕輕的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下麵去。這種感覺十分詭異,我雖然心裏害怕,但是更想知道那個假孫明究竟想和我說什麽。猶豫了片刻,我立刻轉身從茶幾上拿起那個盒子緊緊地握在手裏,然後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


    站在電梯裏,我的心在突突的亂跳,假孫明究竟是人是鬼?他為什麽纏著我不放?最重要的是南山舊宅的那張老照片上有他,那麽他肯定與秦雲陪相當數落,說不定他能夠知道一些內情。想到這裏電梯已經來到了一樓,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我的手緊緊握住手中的盒子,如果稍有差池,我便會毫不猶豫地將盒子丟過去,以我之前的經驗,這盒子應該可以讓我暫時脫離危險。


    走出電梯,外麵有些涼,我小心的縮了縮衣服,然後邁開步子向距離最近的路燈走去,當我可以看見那個路燈的時候,隻見路燈下麵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我不知是應該開心,還是失望,我加快腳步,走到路燈下麵,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難道剛才是我眼花了嗎?還是這幾天的事情讓我產生了某種幻覺?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手中的盒子忽然有些發燙,與此同時我感覺有人站在我的身後,我連忙扭過頭,正好與假孫明四目相對,此時他距離我不過一米左右的距離,他臉上掛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究竟是誰?”我手中舉著盒子對著假孫明問道。


    “嗬嗬!”假孫明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還是想不起我啊!”


    “我們認識嗎?”我追問道。


    “明月,其實你之所以感覺我是你發小,感覺我有種莫名的熟悉,這些都是你最真實的感覺!”假孫明淡淡地說道,“隻是你不記得而已!”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不解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秦鴻泰,慢慢一切你都會想起來的!”他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向眼前的一片黑暗之中,我仔細回憶著這個名字,卻毫無印象,正在我沉思的時候,我手上的盒子忽然變得很燙,接著一股讓人作嘔的屍臭味從我身後飄了過來,我隻覺的身體猛然一顫,頭皮發麻。


    雖然沒有回頭,但是我已經能隱隱的感覺到那股臭味越來越重,身後的東西越來越接近,這種氣味出現過幾次,南山舊宅路上的鬼打牆,防空洞,南山舊宅裏,現在又出現在這裏,幾乎我所到之處,這種氣味如影相隨,無處不在,究竟是什麽?


    我知道此時如果想跑,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壯起膽子,猛然回過頭,隻見身後隻是一片黑暗,什麽東西都沒有,而那股屍臭味也隨之消失殆盡。我就這樣孤零零的站在路燈下,夜風吹來,讓我感覺略微有些涼,裹了裹衣服向樓上走去。


    “秦鴻泰究竟是什麽人?”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輾轉反側,回想著這個名字,不知何時自己才昏昏沉沉的睡著,這一夜應該是我最近這段時間睡得最好的一次,沒有那些纏繞著我不放的噩夢,我一覺睡到接近中午,剛睡醒便感覺肚子有些餓,而恰在此時,一股香味傳了過來,我勉強的睜開眼睛,見從樂樂正在廚房和餐廳之間忙碌著。


    她警覺性極強,似乎是發現了我已經醒過來了,然後向坐在一旁玩耍的明峰招了招手,明峰走過去,她對明峰低聲耳語了幾句,明峰一麵聽著一麵壞笑著看著裝睡的我,連連點頭。從樂樂說完之後,繼續回到廚房裏忙碌,而明峰卻回到了書房,這兩個家夥究竟在說什麽?


    正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腦袋上一涼,隻覺得有人將涼水倒在了我的頭上,我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隻見明峰手裏正拿著一個水杯,捂著嘴大笑。


    “臭小子,你想害死你老哥啊?”我說著便要去抓明峰,那小子非常靈活,立刻撒腿向廚房裏跑去,求助般地說道:“樂樂姐,我哥生氣了!”


    從樂樂從廚房裏走出來,瞥了我一眼,說道:“他活該,誰讓他醒了還在裝睡,你放心,他不敢過來!”說著從樂樂攥了攥拳頭,說實話,從樂樂這一手我確實是心有餘悸。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剛醒!”


    “切!”從樂樂不理睬我,繼續回到廚房裏忙碌,我走到餐桌前,此時已經做好了幾個菜,看色澤就很有胃口,“沒想到美女還有這門手藝,不是說現在的美女都不會做菜的嗎?”


    “本姑娘的本事多著呢,等著你以後慢慢見識吧!”從樂樂不屑地說道。


    大概又過了十五分鍾左右的樣子,從樂樂將最後一道菜端上來,我們三個開始一陣風卷殘雲,從樂樂的手藝確實不錯,而且這幾天也的確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所以覺得這頓飯特別可口,明峰吃的尤其開心。


    “對了,明月!”從樂樂見我們吃的差不多忽然說道,“和你商量個事!”


    “恩?什麽事?”我一麵席卷著盤子裏最後的飯菜一麵說道。


    “我想暫時在你這裏住一段時間!”從樂樂的話讓我一口飯差點噴出來,我簡直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你說什麽?”


    “我之前一直住在公司的單身公寓,但是我辭職之後,就搬出來了,一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所以想暫時在你這裏借宿一段時間!”從樂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太好了!”沒等我開口,明峰忽然拍手說道,“那是不是以後我每天都能吃到姐姐做的飯了?”


    “臭小子,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我拍了一下明峰的腦袋,明峰揉著腦袋看著我說道,“明月哥哥,你不想每天吃姐姐做的菜啊?”


    明峰這句話倒是問得我無話可說。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從樂樂說著就要站起身來,我連忙跟著站起來說道:“誰說不同意了?住吧,住多久都可以!”


    然後我見從樂樂和明峰兩個人對視微笑了一下,這讓我總有中了陰謀的感覺。


    吃過午飯,我便開車去幫從樂樂拉東西,說實話我第一次見一個女生會有這麽多的東西。整整五個皮箱,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化妝品,和小首飾,好在從樂樂是個大方的人,在臨走的時候,把她一些不用的東西都送給了舍友,但是光這些東西也已經不少了。


    回到家裏,從樂樂毫不客氣的將主臥的幾個衣櫃都騰了出來,然後一件接著一件的將所有的衣服放進去,化妝品幾乎把衛生間所有的空擋都占滿了,我有點後悔,這根本不是什麽借宿,完全是鳩占鵲巢的節奏啊!不過,既然答應了讓她住進來,現在也隻能這樣,畢竟男人必須一言九鼎嘛。


    忙了一下午,總算是將這一切都收拾停當,我們略作休息,在下午四點的時候,驅車前往金鬆療養院。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從樂樂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明峰則在後座上擺弄著一套玩具。這一路也極為順利,很快便到了金鬆療養院。


    將車子停在門口,我和從樂樂帶著明峰順利的進入了金鬆療養院。這一次接待我們的依然是小高護士,她見到從樂樂臉上帶著笑容,小跑著迎上來,這美女效應在任何地方都是好使的,她走到從樂樂麵前說道:“從老師,您今天是來做評估的嗎?”


    從樂樂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已經辭職了,你以後別叫我老師了,叫我姐姐就好了!”


    小高護士聽從樂樂這樣說,顯然很高興,她有些靦腆地說道:“那姐姐你來這裏是?”


    “哦,還是想看一看那個叫孫明的病人。”從樂樂笑著說道。


    從樂樂的話一出口,我感覺小高護士的臉上略過一絲驚訝的神情,她疑惑地說道:“樂樂姐你不知道嗎?孫明已經轉院了!”


    “轉院了?”我和從樂樂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你們離開的第二天啊!”小高護士皺了皺眉說道。


    “那留在這裏陪護他的那個和尚呢?”我追問道。


    “這個……”小高護士回憶了一下說道,“那個叫孫明的病人是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被轉走的,當時那個大師不在,他回來之後也是向我詢問病人的下落,我告訴他病人已經轉院了,後來他好像在病床裏找了一遍,然後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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