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叔他們就是順著這條道兒走的。”我從一顆大樹下找到一個酒瓶蓋子,拿起來聞了聞。上頭還有淡淡的酒味,將酒瓶蓋子遞到身後燈草的手上對他們說道。長白山森林茂密,樹杈子都將那些雪花給擋住了,所以地麵上的積雪上,隱約還能看見老林叔他們走過的足跡。我決定順著這條道繼續往下走,根據薑茂財他們進山和返回的時間來判斷,那個洞穴應該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不是太遠。


    “你看那裏!”順著道兒走了1個多小時之後,打頭前探路的燈草忽然一抬手指著遠處一個被大雪覆蓋住的墳起對我喊道。那團墳起雖然被皚皚白雪覆蓋住了,可是卻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青色顯露其中。這抹青色,讓我們知道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這應該就是薑茂財嘴裏那塊掩蓋在洞口上方的青石板。


    “看來就是這裏了,這根繩子應該就是呂寬溝放下去的。”我走到墳起處蹲下身子,將洞口四周的積雪扒開,看著掩埋在積雪下麵那根直徑3-4厘米粗的麻繩說道。既然找到了地方,那麽接下來我們就要小心行事。下到裏麵去看看,下麵到底有什麽東西作祟了。


    我們的準備可謂充分,每人都帶了一支高能聚光手電。而且,我們的持槍證已經辦好。現如今我們4人,終日是槍不離身。侯叔叔說得好,能夠用槍解決掉的東西,就不要暴露自己本來的能力了。


    社會已經進入到信息時代,我們過多的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實力,很快就會傳遍互聯網。然後讓我們的對手會對我們加深了解,從而做到知己知彼。況且,這些東西傳揚開去也不好。畢竟我們所掌握的這些,在某種意義上還屬於封建迷信。


    要是遇上個把愛較真的網友,一番人肉下來,那我們就別想過平靜的日子了。你也不能將那些人肉你的人,一個個全都幹掉不是?韜光養晦,將自己隱藏在暗處。待敵來時再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方屬上上之策。一個什麽秘密都沒有的人,不談打擊對手,恐怕連自己都保全不了。


    “師兄,下來!”燈草一身佛法最是能扛,所以在摸不準下頭的情況之前,我讓他和燈芯先下去了。等了幾分鍾之後,從洞裏傳來了燈草招呼下去的喊聲。第二個下去的侯爽爽,她的攻擊力在我們4人當中是最強的。有她和燈草在下麵擋著,相信就算有什麽突發狀況,他倆相互配合著也能全身而退。


    第三個下去的是霍晶瑩,鼻涕妞的巫術是走控製路線的。但是相對她本身的抗擊打能力是最弱的,讓她最後下去不妥,萬一上麵有個意外發生怎麽辦?思來想去,前邊有了燈草和侯爽爽壓陣,她再下去應該萬無一失。而我留在上麵斷後,最後一個去是最穩妥的。就算有熊瞎子跑出來偷襲我,我打不過跑也是跑得過的。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什麽熊瞎子,而是洞裏的東西,會不會預先藏在上麵等著偷襲我們。薑茂財說過,老林叔就是在洞口這裏被那怪物偷襲了,才被拖進洞裏去的。


    等到我順著呂寬溝留下的那根繩子滑進洞裏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阿黃那已經僵硬掉的屍體。阿黃的嘴張得大大的,嘴角的血漬已經成了黑色。斷掉的一顆牙齒上,有一絲布條掛在上麵。而在阿黃的身邊,我發現了呂寬溝斷掉的那隻手臂。手臂是被齊根扯斷的,手掌上還握著老林叔的那支土銃。


    將手電向前照去,洞壁上有著一些坑坑窪窪的彈孔。看來呂寬溝在斷臂之前,開過槍。而地上散落著的一些肌肉組織,則是昭示著他那一槍打中了什麽東西。雖然打中了,卻是沒有致命。或許正是他這一槍激怒了對手,他的手臂才在隨後被扯斷的。


    “師兄,這些,怕是從粽子身上轟下來的。”燈草蹲下身子,用手裏的降魔杵撥拉著地上那些零零碎碎,呈青黑色的肌肉組織。半晌抬頭對我說道。那些質地看起來很硬的碎肉,被他的降魔杵觸碰之後,先後化作了一陣青煙。洞裏麵頓時充斥了一股子腐屍的味道,讓人覺得有種作嘔的感覺。這個時候我明白了呂寬溝那句話的意思,屍體,他提到了兩次屍體。看來這個洞裏,還真是有粽子的存在。


    “這具屍體,怕是存在了幾十年了。師兄你看他身上的裝束,還有這本證件!”燈草打著手電,來到呂寬溝先前就發現的那具挎著綠色小帆布包的屍體跟前,從屍骨中撿起一個紅色塑料皮的證件來翻看著道。證件上的照片已經是模糊不清了,不過下麵的字跡還隱約可見,上麵寫著中國人民解放軍某某工程兵部隊的字樣。


    “你看,這種綠軍裝,應該是80年代之後就逐漸被新軍裝所替代了吧?而且你看,他包裏壓縮餅幹的包裝還在,上麵印著1967年製。這麽說來,這具屍體起碼存在了30年甚至更久一些。”燈草用降魔杵挑起屍骨旁邊的那個帆布包抖了抖,伸手拈起飄落下來的一張包裝紙仔細瞅了瞅對我說道。


    “那麽,也就是說這個洞穴是工程兵部隊挖掘出來的?不對啊,你看阿黃嘴裏遺留下來的那塊布料,明顯就不是現代的織造工藝。這塊碎布,很有可能是從粽子身上咬落下來的。一個現代由工程兵部隊挖掘出的地下設施裏,怎麽會出現年代相差這麽久的布料?這種料子,我看是以前江寧織造專供皇室用的。”侯爽爽用判官筆將阿黃嘴裏的那塊碎布挑了出來,借著手電的光看了看說道。布料是緞子的,而且是那種質地很細膩的緞子,上頭繡著暗紋。在手電的光芒下,還能看得清那些紋路的走向。這種東西,似乎隻有過去那些達官貴人才能穿得起。起碼在我國建國初期,是沒人穿這種綢緞的。就算穿得起,也沒人敢穿在身上招搖過市。


    “或許,是在工程建設期間,那些埋在地下的東西,被這些戰士們給挖出來了?”霍晶瑩站在我身邊,拿手電四下裏照射警戒著隨口說道。


    “霍晶瑩說得有道理,看樣子,很有可能真的是這麽回事。”侯爽爽聞言打了一個響指在那裏說道。我軍的戰士在這裏施工,或許是挖到了以前掩埋在地下的某座墳墓,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東西,無意間將裏麵鎮壓著的粽子放了出來。隨後粽子向士兵們發起了攻擊,這才導致戰士們犧牲在這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洞穴裏應該會有更多戰士的屍骨存在。我決定要將這個洞穴徹底的探查一遍,看看這裏到底有多大,看看這裏到底存在著什麽東西。


    “還有外邊的那塊青石,雖然上麵的字跡已經無法辨認。可是我覺得它不像是一塊普通的青石板,我懷疑它根本就是一塊石碑。”燈草站起身來,鏘一聲將手裏的降魔杵抖動了一下說道。


    “一切都還是懷疑,我們接著往下走吧。不管是什麽東西在這裏麵,這次惹上了我們,就要它有來無回。”我回頭看了看阿黃的屍體,從腰間拔出金錢劍說道。對付粽子這類的東西,金錢劍遠比金木雙劍實用得多。


    “讓我們為老林叔報仇!”霍晶瑩將腰間掛著的法鼓取到手中,拍動著鼓麵說道。老林叔的死,她是最傷心的一個。她是個很善良很感性的女孩子,人家但凡對她有一點好,她就會將人當作親人般對待。老林叔給她帶過幾次山珍口蘑之後,她就已經將老林叔當作家中長輩那般對待了。


    “看,洞壁是用工兵鏟挖掘成的。而且排水係統和通風係統都構築得很好,我們走了這麽遠,地上沒有一滴積水,我們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胸悶不適。”燈草走在頭前,用他那寬厚的身軀掩護著我們。手電的光線很亮,照射在洞壁上使那些因為挖掘施工遺留下來的痕跡很清楚的呈現在我們眼前。燈草伸手在洞壁上摸了摸,隨後對我們說道。


    “那就是說目前為止,這裏都是由工程兵挖出來的。”我趁著燈草停下腳步的當口,在他們三人身上各加持了一道六丁護身咒道。身處在這種環境之下,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應該是這樣,這些水泥的標號還很高。應該是部隊裏專門做土木工程使用的那種速幹水泥。要是一般的水泥,等不到完全幹掉就被這些地下水給衝刷掉了。”燈草用腳尖指了指排水溝裏那被抹得平平整整的水泥麵對我們說道。


    “那個年代,正是提倡深挖洞,光積糧的時候。在長白山挖地下工事也不足為奇,眼下可以確定的是,這裏真是我軍當年挖掘出來的。”侯爽爽聞言在那裏補充著道。那個特殊的年代,全國人民都參與到深挖洞廣積糧的行列當中來了。相信大家居住的地方,現在也還有一些防空洞或者地下設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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