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叔叔......”回到了北京,我第一時間就被侯叔叔喊到了家中。說實在的,我有些不敢見他。這回貌似事情有些鬧大了,雖然去之前有著這樣那樣的想法。可是真到了實施的時候,很多事情其實已經出了我的控製。


    “回來了?心裏的氣出完了?我年輕的時候,也熱血過。”侯叔叔指了指沙,示意我們坐下後說道。


    “可是後來我現,這個世界上,武力是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的。”甩了一支特供過來,侯叔叔接著在那裏說道。


    “出去溜達了一圈,有什麽想法?”在椅子上坐下,侯叔叔將煙點燃了問我道。


    “我挺佩服那些同誌的!”我回想著小麗,還有旅店老板的麵容,在那裏說道。是什麽支撐著他們,在異國他鄉潛伏了這麽久?其中不能和家人透露自己的工作,沒人和他們分享喜悅和悲傷。若幹年後,幸運的話可以回家。更多的人,則是要繼續潛伏下去,一直到組織將他們喚醒。


    “是啊!不容易。這次他們當中的一些人,托你的福可以回家了。”侯叔叔輕輕轉動著茶杯,在那裏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喊你來,是有一件事情同你講。”侯叔叔長歎了一口氣在那裏道。


    “什麽事情?”我端坐在沙上問道。在我的印象裏,侯叔叔找我就沒有什麽好事情。基本上都是那些比較棘手的,詭異的事情。


    “前幾天爽爽托我轉交給你一封信。你看看,她和那個姓霍的丫頭已經過去了。”侯叔叔從抽屜裏摸出來一個信封遞到我的眼前。我伸手接過了信封,心裏在暗自納悶著,這個年代,誰還會給我寫信?


    “見字來定軍山,小路!”信紙上的字跡很潦草,後麵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看得出來寫信的時候小路很急。小路大家應該還有印象的,就是那個敢在墳裏和無頭夏侯扯淡的那個孩子。想不到時隔這麽久,他居然來和我聯係了。


    “侯爽爽和霍晶瑩過去了?她們去幹嘛?”我琢磨著,是不是小路在定軍山遇到了什麽麻煩。當年他可是答應了幫夏侯淵找腦袋的,難道是因為這件事情他來找我?對於侯爽爽的身手我是放心的,她繼承了妖女的本事,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可是我擔心霍晶瑩,那個鼻涕妞有些呆呆的,身手也不好,萬一要是出點什麽意外怎麽辦?


    “說是事情不能老是指望你和燈草,她們也該動動手鍛煉鍛煉了。”侯叔叔苦笑了一下對我說道。


    “那我們馬上去陝西。”我將信封塞進口袋裏,站起身來對侯叔叔說道。本來回來之後還想陪陪老媽,帶她四處走走散散心的。可是眼下看來,這個想法要延遲了。小路無緣無故不會給我寄什麽信,當初在魏高陵裏,他是見過我們的身手的。想必這回是真遇到了什麽麻煩,才會想起向我們求助吧?


    “你們辛苦一趟,替我照顧好爽爽那丫頭。”侯叔叔對自己的女兒很是擔心,於是向我和燈草拜托道。


    “羊肉泡饃,剛開鍋的羊肉泡饃咧。”我和燈草馬不停蹄的趕到陝西省漢中市,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了。一下車,我們的耳朵裏就傳來了飽含秦腔的吆喝聲。


    “給小路打電話,看看霍晶瑩她們到了沒!”走到一家食客很多的店麵裏,和燈草兩人一人點了一碗羊肉泡饃之後我摸出手機說道。出門在外,什麽館子好吃什麽館子不好吃,根本不用去問別人。隻需要用眼睛看就行了,哪家的人多就去哪家一準沒錯。


    “嘟~嘟~嘟~”滾燙的羊雜湯很快就端了上來,盤子裏還裝了兩塊大餅。燈草在那邊用手將餅掰碎了往大湯碗裏扔著,我則是坐在一旁等著人來接我的電話。燈草掰完一塊餅,一碗傳聞中的羊肉泡饃這就完成了。而這個時候我的電話也被人接了起來,從電話那頭傳來小路的聲音輕喂了一聲。


    “小路!”我用筷子在碗裏攪和了幾下,將那些碎餅按到湯水裏泡著之後輕輕對著電話說到。


    “樓哥你可算來了,和尚呢?和尚來了麽?”小路聽見我的聲音,立馬如同久旱逢甘霖那般的激動。以至於我都能從聽筒裏聽到他那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了。


    “我有兩個同伴,女的,找到你那去了沒有?”我先沒有問小路為什麽找我來,而是率先關注起侯爽爽和霍晶瑩兩女的安全起來。這兩個丫頭,一個脾氣火爆,一個天生呆萌。萬一要是半路有個什麽意外怎麽辦?


    “我的哥,你說的那兩個同伴。是不是上次在魏高陵那裏見過的,一個姓侯一個姓霍?她們前天就過來了,現在正在吃飯呢。”因為在魏高陵那次,小路其實是有見過侯爽爽和霍晶瑩兩人的,所以他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她們倆的姓名。如此問,隻不過是怕我還有另外的同伴前去找過他而已。


    “就是她們倆,現在在你那兒呢?”我叉了一筷子羊肉泡饃送進嘴裏,嘟囔著問道。知道這兩丫頭已經到了我就放心了,如今的事情就是等我填飽五髒廟,然後找到小路暫住的地方就行。


    吃飽喝足,放下了碗筷之後我和燈草便起身攔了一輛的士。我們要先找到漢中的客運站,然後轉車去漢中市勉縣,小路就在那裏等著我們。而定軍山,就在漢中市勉縣境內。


    “當年這裏可是兵家必爭之地。”坐在四麵透風的中巴車上,我指著窗外隱約可見的崇山峻嶺對身旁的燈草說道。


    “三國無義戰,可憐的總是老百姓。跟了姓劉的,挨姓曹的刀子。跟了姓曹的,挨姓劉的刀子。跟了姓孫的,挨曹劉兩家的刀子。誰都不跟,挨三家的刀子。”燈草雙手環臂於胸,將身上的棉衣緊了緊說道。11月份的陝西,已經幹冷幹冷的了。那透過車窗漏進來的風,刮在人身上鑽心的涼。


    “小夥子也看過三國?”漢中到勉縣之間的路程不近,左右是無聊,見我們聊到三國,立馬有人接過話茬在那裏說了起來!接話的是一個大爺,年紀麽大約在6-7o左右。身上穿著一身老棉襖,頭上裹著一方羊肚子毛巾,手裏拿一煙鍋子在那裏看著燈草笑道。


    “看過幾回而已!”燈草將身子挪動了一下,將後背衝著窗戶這邊和那大爺聊了起來。別看他塊頭比我大,說起耐寒這事來還真不如我。車窗處漏進來的風,已經將他吹得受不住了。


    “看過幾回就能說出這番的道理人,可不多!人們最常議論的,還是那些個衝陣斬將的大將軍們。”大爺拿起煙鍋子吧嗒了兩口,對燈草說道。


    “這些道理也是我師父同我講的,我哪裏想得那麽深遠。”燈草找著個聊天的,成功將注意力從寒風上轉移了開去。裹著身上的棉衣就和人家熱火朝天的扯了起來。


    “我說也是,你這般年紀要是能想得通透,那可真是成精了。你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崇尚斬將奪旗才對。”老漢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在那裏笑道。看他這樣子,想必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吧。


    “小夥子,來漢中旅遊?”扯了一陣子,三國的話題扯無可扯之後,那老漢又開口問燈草道。


    “啊,是啊!不是想去定軍山看看麽,書上不是說當年這裏是老將黃忠陣斬魏國大將夏侯淵的地方麽?我就是想來看看,感受感受!”燈草吸了吸鼻子說道。他現在變得很會和人交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師父教過。


    “看看也好,看看也好。來這邊的人,大多都是奔那裏去的。年月隔得太久,其實已經看不到什麽了。”老漢將煙鍋子在鞋底磕打了幾下對燈草說道。時隔近2ooo年,要說想看到當年的古戰場已經是不可能,頂多也就是進山幻想一下當年生在這裏的那場大戰而已。


    “看看,也算是了了個心願吧!”燈草衝老漢笑笑說道。


    “這裏這裏,這裏!”一路上神侃下來,倒也不覺得時間難捱。等燈草和老漢各自盡了談興之後,我們的目的地也到了。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有些僵直的身體,我們才從中巴車裏下來,就看見小路站在停車場裏揚著手招呼道。


    “來很久了吧?這一路顛了1個多小時,把我們給凍的!”我在地麵跳動了幾下,好讓有些麻的腳恢複一下知覺。


    “接了你的電話我就來了,在候車室裏坐著還好。”小路裹著襖子,出溜著鼻涕在那裏說道。勉縣今年的冬天,冷得邪性。就算坐在火盆旁邊,也不覺得暖和。


    “剛才在漢中吃過了,還是去你住的地方,把你的事情說說吧!”一大海碗羊肉泡饃下肚,我和燈草現在哪裏還吃得下。聞言連忙招呼著小路向車站外走去道!(訂閱書籍.23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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