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月底,桃花正開得爛漫。


    “冷夜,你辦休學,真的假的?”張近思驚訝問道。


    冷夜沒回答,應該可以當默認了。


    “太好了!我千年老四的名號總算可以改改了!”近思鼓掌撒花。


    這些年,近思可真是被冷夜壓製慣了,說好的朋友呢:“你說你也真是,你看我們兩男的,考試的時候吧你讓讓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說是吧。”他的手搭到冷夜肩上。


    “讓了你也考不到第三。”冷夜翻翻眼。


    “你沒考到我高興。”路過兩位女生,眼神正好略過的時候被近思逮個正好,桃花眼一彎,嘴角微揚。


    一位愣著,另一位看一眼近思,拉著閨密的手就跑。


    近思也不在意,回過頭來。


    “你真要休學?”近思神色一斂問冷夜。


    “嗯。”冷夜點頭。


    “要去幹什麽啊?”近思蹙眉。


    冷夜看一眼近思,一臉“有你什麽事”的表情。


    “行,你狠,我撤了,你自便。”近思白眼一翻,轉身去籃球場找同學打球。


    於是冷夜自己一人去圖書館。


    那位才13,這廝才15,訓練個什麽,屆時誤人子弟可如何是好。


    有花落了明明一片春意盎然,繁榮之景,近日來,除了一場不算太大的風,也是一片安寧的,但一些綻放過的早櫻還是落了。


    賞盡春花落繁榮。


    什麽東西都是會凋零散盡的,對吧?


    那你呢?你也會嗎?


    2009年。冷夜看見繁花落於台階上,許是一時興起,問了剛剛睡醒的憐月,憐月目光渙散,但還是反問,隻是出題者沒了回應。


    不是問題有多難,人人都是會結束生命的,隻是憐月的樣子過於淒婉,語氣卻過於溫和平緩,抬起眼簾,伸出手臂,笑意清麗。


    冷夜上前彎腰擁住她。


    命運想來是拴在一起了,因這樣一個溫暖如初的動作。


    “咦~”樂言恰好進入。


    冷夜起身,看她兩眼,然後大步抱住她。


    樂言一臉懵,就聽見她月姐姐在那。


    “咦~”


    憐月的調侃結束,冷夜鬆手。


    樂言表示有這樣的哥哥,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


    “走吧。老師已經在外麵了。”冷夜拿出震動的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消息,說。人已經轉身。


    “嘁――”樂言的唏噓聲就這樣鑽了冷夜的耳朵裏。


    冷夜回頭看,樂言的眸子已經飄到了憐月的箱子上。


    冷夜沒理她。


    樂言扶額,心理默默將吐槽冷夜――“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情商低下之人”。


    “姐姐,你手腕怎麽受傷了?!”就在樂言灰心喪氣之時,她突然發現憐月手被磨破了,還沒來得及查看傷情,就趕緊去拿憐月箱子,“姐姐你箱子挺重的誒,你不會是下樓梯摔的吧?”她徒然增大音量。


    冷夜還是無動於衷。


    “哥,你就不能幫忙拎一下?”樂言無奈。


    “隻是摔一跤怎麽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趕緊走。”冷夜止住腳步,回頭。


    憐月正彎腰穿鞋,起身去拉箱子。微微彎腰用手抓著扶手,緩步向門口走。


    冷夜看著她越來越近。


    他歎了口氣,還是彎腰去拉了箱子,“是不是傻?不知道把它上來?”他按了按鈕,拉杆自然上升。


    憐月閉口不言,看著冷夜的動作,然後她準備徹底放手的時候,那廝放手了,放手了,放手了。


    就這樣吐槽了一遍她的智商,順便幫她按了個按鈕,然後,走了。


    樂言驚地瞪大眼睛,嘴巴微張。


    “你哥,真不是一般的任性。”憐月扶額,無語。


    “雖然他的任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是每次都能如此令人震驚,也是,他很棒棒哦。”樂言幫忙扶了下憐月的箱子。


    於是兩人吃力的將箱子架到後備箱上,鑽進後座,那廝在前座正經道:“這是老師,姓阮。”


    “哦,阮先生好。”樂言曰。


    “老師好。”可以,這很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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