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鵬或許是個主角,起點都市類的那種,他自己也一直這麽認為,因為在他二十六歲那年加班猝死後重生回到了高中時代並且獲得了一個係統,能夠讓他獲得過人的才能。


    從此他靠著完成係統任務,獲得了極多的能力,成為了一個超級全才,無論是文科理科,音樂美術,駕駛烹飪,設計審美,肉搏射擊,計算機還是手工藝術,種種需要一個人終其一生才能登堂入室的項目,他都能一學就會,並且登峰造極。


    陸大鵬靠著係統的支持學得了超出人類範疇的各種能力,短短幾年就讓他得到了令人驚歎的財富和社會地位,他成了名人的教父,富人的偶像,牛人的幹爹,也擁有了幾位出塵脫俗的紅顏。


    然而在他將要滿三十歲那年,他被捆在海邊莊園的床上注射了過量毒品。


    他被背叛了,手下,兄弟,情人,密謀背叛了他,手下覬覦他的財富把公司的機密出賣給競爭對手,兄弟嫉妒他的才華把公司高層暗中買通,情人不能繼續忍受他的博愛和若即若離於是泄露了他的行蹤。


    他又死了,高濃度的毒品數秒鍾就摧毀了他的大腦與內髒,隻是一瞬,眼前所有人那可怕的不真實的臉便模糊拉遠,若是還能說話,他想找個人告訴他:無論怎麽死,死前的感覺是一樣的,但隻有被人背叛的那種死是最難受的。


    ……


    一種不能言喻的感覺,自己喪失了所有與外界溝通的感覺,即便是黑色這個概念也不複存在,這就是虛無吧,他想。


    有一個熟悉的信息傳達給他,很微弱。


    “宿主。”


    “啊,我還沒死嗎?”


    “不,你已經死了。”


    “是嗎,抱歉啊,我是個沒用的家夥,以前就沒有什麽才能,造成這種結果,果然還是我得意忘形了。”


    “宿主,你還有一次重生的機會,代價是我的能力還有你的靈魂,你會失去一部分記憶,還要承擔一個未知的不可控因素。”


    “怎麽樣都好,我想再來一次,就算是瞎了瘸了也行,無論是什麽代價我都接受。”


    “如你所願。”


    ……


    南國,時近歲末,秋日的豔陽不可抗拒的北斜並帶著幾分懶散,即便是升到正中的位置也沒有了幾個月前那種暴躁的氣息。


    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今晚要吃啥?


    在這個熙熙攘攘卻人情冷漠,社會人們為著明天的一絲曙光或掙紮或麻木著不斷前行的大都市裏,很難有人以欣賞的目光駐足停留在一棵秋葉繽紛的小銀杏樹下,穿過黃綠相間的稀疏樹葉看著被蕭瑟北風洗滌過的溫懶藍天,去認真思索今天的自己是不是像個人在活著,亦或隻是扮演了一塊數十公斤的肉在動著?


    隻有陸大鵬例外,他沒有死,以係統和自己一半靈魂為代價複活了,準確的說他又重生了,隻是這一次由於付出了一半的靈魂他已經沒有了以前與自己經曆有關的記憶。


    他還記得自己曾經死了又活,自己是一個設計狗後來又成了一個大老板,記得時代潮流下發生的大事,也記得學習過的無數技能,甚至還能回憶起死前那天早上看過的那本雜誌上麵的內容。


    可是他再不能回想起自己的名字,住在哪裏,家鄉何處,自己如何長大,兩生中的高潮與低穀,曾經愛過誰,又曾經恨過誰,那些個無比熟悉的人每當他努力去回憶,腦海裏得到的都隻有一張張看不清的臉,就連最重要的父母親也隻剩下無名無姓觸摸不著的影子,仿佛記憶中的那個世界還在,隻是有一名為陸大鵬的人所留下的痕跡都被偉力硬生生碾得支離破碎,留下一個模糊狼藉的傷口,每一次探尋都好像撒上鹽花,疼如刀割。


    “我還是我嗎?”他這樣問自己,眼眶有些濕潤。


    也許是,也許不是,失去了一半的靈魂也失去了一半的記憶,如今的他就像是看過一場以自己人生為主題的電影,劇情大致還能記得,然而自己是誰,還有誰參演了,他一無所知,如果失去記憶的部分可以選擇,他一定會保留自己珍貴的回憶,再也不能讓自己這般不知人也不知己,比之迷途的喪家犬還要淒慘。


    距離死去的他再次重生已經過去半個月,係統在他重生後再沒有動靜,失去了依仗已久的係統輔助,他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個命運選擇的幸運兒,除此之外再無值得驕傲的地方,全能之才的完美光鮮也不過是外物堆砌的鏡花水月,自己終究是被自負與盲目打回了原型。


    黃葉縫隙間的藍天更加澄澈通透,細碎的光亮斑影倒映在他的湛藍眼瞳裏,他也曾想過東山再起,隻是沒想到醒來以後再不能以王者的姿態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


    陸大鵬重生成了一隻貓,沒有上一輩子的那種幸運,這一世隻是一隻普通的貓,如果說還有什麽有別於凡人(貓),那就是本大爺為什麽會這麽萌?


    他瞧了瞧不遠處的深色玻璃窗映出的倒影,楔形臉,三角耳,湛藍與金黃的異色瞳,長毛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綜合了布偶貓與獅貓的所有優點,更重要的是此時的體型不過是三月左右的幼小模樣,著實能讓正常的男女心生柔軟,若是稍微變態一點的,怕是會萌的流出鼻血。


    布偶貓發源於美國,特殊的外貌和溫和的性格是布偶貓最大的特點,一隻寵物級的布偶貓在國內的價格通常都要1萬元以上,而賽級的布偶貓則更不得了,陸大鵬記得自己曾經養過一隻,不記得名字,但還記得抱來的時候花了足足4萬美刀。


    獅貓,又稱sd獅子貓,是波斯貓與本地狸貓繁育得來的後代,雖然由於是雜交品種使得後代的相貌多種多樣,但是其中又以雙瞳異色,皮毛雪白的最為珍貴。


    《聊齋誌異》有一篇故事《大鼠》,說的就是這種白色獅貓,宮裏出了一隻大老鼠,人抓貓捕都沒有用,隻能任之在宮裏撒野,後來有人進貢了一隻獅貓,體型頗大,一夜就將這大老鼠捕殺吃掉了。


    由文可見獅貓的體型頗大,捕獵能力也是極強,在小動物群體的食物鏈中是能站到頂端的存在。


    此時這隻或許是獅貓後代的小貓默默的看了自己的鏡像許久,然後像一個中年人般歎了口氣。


    “好餓……”


    重生後的半個月裏,陸大鵬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四處流浪,總共當了快40年人類的他不可能真的讓自己像一隻貓一樣捕獵生活,以老鼠小鳥果腹,更不能在夜裏為了一個沒有翻過的垃圾桶和其他野貓打架爭搶。


    就算是成為整個城市的貓老大,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也試過靠著自己的可愛外表去向其他人要些吃的,多數情況也都成功了,可是放下尊嚴取用嗟來之食也不能長久,後來有一次他大搖大擺的走進一個小商店,被看店的老太婆揮著掃把趕了出來,老太婆砸下掃把的力氣很大,若不是陸大鵬跑得快多半是被打殘了。


    還有一次是他晚上遠遠的看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抱走了附近的一窩剛出生兩周的流浪貓,它們的母親上周穿過馬路時被行駛的卡車壓成了肉餅,前幾天也有陸大鵬一時心善為它們帶了些討來的食物,不然這些小貓也存活不下去,失去母親庇護的它們能被人收養當然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看著這些總喜歡粘著自己的小東西能有個家,他也有些欣慰,至少它們能活過這個冬天,即便是成年的野貓曆經寒冬也會死去一半,絕大多數流浪貓活不過生命中的第一年,更別說這些毫無生存能力的小毛球們了。


    他當時也在想要不然自己就去找個喜歡貓的人賴上,當個住家貓,也不用這麽風裏來雨裏去,為下一餐吃什麽發愁,每天有好吃好喝伺候著,混吃等死的玩上十年,這輩子就這麽算了,自己重生了兩次,這第三世無論怎麽活,總歸是賺了。


    然而第二天照常溜達的他在一個街上垃圾桶邊上找到了被剪刀剪成碎塊的小貓們,它們的皮毛被燒的焦臭,斷肢碎肉和被割下的貓頭堆砌在一起裝在塑料袋裏,腦袋上的耳朵和舌頭被割了,眼睛也被挖了,偶有路過的行人看到了也不過是好奇的看看,不趕急的就站定了慢慢瞧,更有好事的拆開了塑料袋仔仔細細的翻找,然後再嘖嘖兩聲,似是感歎,又或是有趣。


    因為這兩件事,陸大鵬也明白了自己現在隻是一隻貓,一隻極其脆弱的小貓,或許有人喜歡貓願意給自己撫摸和食物,但是也有人不喜歡貓,甚至是喜歡殺貓,他不能用自己這條命去賭,係統已經犧牲了自己為他換取了一次重生的機會這讓他倍感珍惜,就算是做不了人了當一隻貓,他也想好好活下去,經曆了兩次死亡的他才能清楚的明白生者對於死亡那種絕望與不甘。


    他開始減少了接觸人類,獲取食物的方法也從賣萌討要改變成了偷竊,反正當過人的他知道哪些東西是能吃的,隻要能活下去,那麽出賣節操當一個小偷並沒有什麽不好。


    微風帶落下幾片輕薄的樹葉,原本微小的樹冠縫隙因為這幾片葉子的缺失一下擴大不少,陽光忽然間就有些刺眼。


    陸大鵬振作了精神,準備去尋找新的一餐,如果能偷一塊雞肉什麽的再好不過,他時刻記得自己現在是一隻貓,有些人能吃的東西他吃了可是會要命,實在得不到吃的趁現在上午時間人少的時候鑽進副食店裏偷吃幾個雞蛋也不錯,自己什麽大風大雨不都過來了,想要吃個雞蛋算不得什麽難事。


    順著僻靜的街道朝著有商店的地方走,他在這座城市流浪了些日子,看到的是前一世2000年左右的生活水平,沒有地鐵,有的隻是沒有空調而且外殼也沒有貼上花哨廣告的白皮公交車,行人的衣著也不夠時尚,多是純色,款式樸素甚至有些老土,也隻有衣著稍微光鮮些的人才能從包裏摸出一個小巧的功能手機打電話,沒有智能機,沒有玻璃外牆的摩天大樓,沒有隨處可見的led廣告外牆,沒有設計優雅的小汽車,擁有的隻是那個年代特有的呆滯刻板,不夠豐富,卻蓄勢待發的世界。


    這個年代沒有愛護環境,保護動物的意識,街道髒了那就髒了,野貓死了那就死了,人們還沒有富裕起來,沒有那個閑心去在乎身外的事情,陸大鵬隻看到為了生活低頭匆匆走過的人們,他驚歎原來無論什麽時候社會就是這般模樣,現在也好,重生前也罷,所有的人總是那副事不幹己的樣子,他曾經懷念過小時候的和樂融融也隻是記憶裏不斷美化過的模糊影子,現實,永遠是這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皺眉的糟糕。


    比這肮髒街道更讓他覺得麻煩的是沒有飲水,隻有當不成人了才會明白許多對於人類來說簡單無比的事情,在流浪的小動物看起來關乎性命,就算是找人討要也很難獲得一點淡水,這個年代的城鎮基建還很落後,陸大鵬剛重生時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在公園裏找到了一個能扭得動的公共水龍頭,雖然毗鄰著洗手間味道刺鼻,總也比不知道跑去哪個髒水坑埋頭舔兩口好得多。


    看太陽高度已經快到正午,過了這個時候街上的人就多了,在附近樓房裏紮根的私企每到這個時間就會吐出站滿半條街的人來,屆時人聲鼎沸,卻也不是一個渴望雞蛋的小偷行動的好時間。


    行動加快,他的目標是這條街上的幾個小雜貨商店,這個時代還鮮有超市,通常一整個大城市裏真正算得上的超市也不過10家左右,人們買東西還是傾向去專門的商店,買菜就去菜市,買衣服就去衣店,也隻有頭腦靈光的個體戶才會把各種各樣的商品聚集起來,開成一個五髒俱全的雜貨店,這樣的雜貨商店已經具有超市的雛形,隻是資本與規模相去甚遠。


    走了幾個商店都沒有得手,都是剛想摸進門就被看店的年輕打工者發現了,雖然他們嘴裏叫著可愛的喵喵聲想要將陸大鵬引過來好好愛撫一番,但都被一副“太醜不約”姿態的小白貓拒絕了,由於曾經做過市值千億集團的掌舵人,他還存在著人類的驕傲與羞恥心,當著別人的麵偷東西這種事總是不好意思做的,更別說被一個男人全身愛撫這種想一想就頭皮發麻的事了,最終這隻小白貓留下一個傲嬌的背影邁著小短腿轉身開溜。


    白色真麻煩,他也很無奈,就因為這紮眼的毛色讓他走到哪都是焦點,偏生他又是容不得自己一身汙垢的人,稍微有點髒就要去公園的水龍頭邊上衝洗幹淨。


    頻頻不能得手,順著預先想好的行動路線來到一所學校,從學校後門的尖頂鐵柵欄中間鑽過去,整個學校被兩米多高的堅實磚牆圍起來,並非完全是為了防外賊,更多的是防止不聽管教的學生上課時間溜出去。


    我以前好像這麽幹過,他看著高高的圍牆心想,隻是腦裏的畫麵怎麽也清晰不起來,搖搖頭將這個想法拋在腦後,開始尋找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他曾在這裏的食堂找到過東西吃,當然那算不得多麽好的選擇,和前兩世經曆過的食堂差不多,裏麵堆砌的沒加工過的食材多是品相不佳,衛生情況更不佳,至於濃油赤醬加工過一番的食材,則是看起來沒有那麽不堪入目,但若要是入口,陸大鵬認為自己還沒餓的還剩一口氣之前是不會考慮的。


    他來這裏隻是想找幾個早上賣剩下的熟雞蛋吃,食堂不是商店,無時無刻都有坐在店裏看著門口的人,這年代沒有智能手機,電腦也是奢侈品,一本雜誌最多個把小時就能看完,再無聊了就隻能盯著門外的街道看,確實不是一個適合小偷先生用餐的環境。


    食堂閑時沒人看守,不過若非是窮瘋了也不會有人大費周章的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翻過學校的圍牆去偷裏麵擺著的蔫茄子爛土豆。


    被發現了隻要能溜掉就好,我這麽萌的一隻小貓吃的又不多,就算跑不掉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小偷先生這樣安慰自己,然後從上鎖的推拉門旁邊打開了一點的窗戶縫中鑽了進去。


    數分鍾後陸大鵬一臉沮喪的又從窗戶縫裏鑽了出來,雖然一隻貓不可能有這麽豐富的表情,但任誰看了他現在的樣子都能明白他的心情,他轉過身來抬頭看著推拉門上那張紙上麵寫著的小字:“由於食堂重新裝修,學校食堂將於11月20日起停止供應三餐,恢複供餐時間另行通知。南江市第四中學2001年11月16日。”


    “居然是2001年,我上次重生的時間是哪一年來著?南江市又是哪裏?我的地理知識明明還在,怎麽以前沒聽過。”


    陸大鵬半眯著眼睛仔細的看完這張通知,他不屑的撇撇嘴,隻是沒有嘴唇所以表情表達不夠到位,說是裝修什麽的都是騙人的,不過是承包商發現賺不到錢找了個下家接盤的真空期罷了,他明白裏麵的道道。


    這個年頭就是這樣,除了少部分有良心真心為學生考慮的校長,大多數都把學校的資源承包出去了,一個個在任期內撈的腦滿腸肥。


    至於學生的感受和考試的成績,別開玩笑了,吃好喝好關愛身心就能考上清北?校長大人表示還是花幾十萬買幾個外校甚至是外省的超級尖子生來本校直接考試更實在。


    隻要尖子考出好成績了就不愁績效和獎金,來年的撥款也會更有操作空間,反正無論是上麵領導還是學生家長都隻看尖子的成績,好像尖子考得好自家孩子也能抱上大腿多考個幾十分一樣。


    這也是當年的普遍情況,一切都朝著功利的方向來,眼前的食堂應該是因為太過難吃逼得學生都不肯來用餐,這樣根本沒法賺錢,至於說多花點錢提高下食材的品質和廚工的水平,這種事情老板怎麽可能會答應呢?還是趕快轉手了承包權,說不定還能從中再賺一筆。


    學生的就餐一直是個問題,這樣的問題直到十多年後依然存在,隻是那時候網絡發達容易曝光,黑心承包商才有所收斂,也偶有學生與食堂發生衝突的新聞發生,至於相關的部門是不是真的介入真的處理,這樣的後續報道是不存在的。


    “唉,好餓。”白白浪費了很多時間,他覺得更餓了。


    要不今天就放下節操去賣個萌討飯吃?陸大鵬這麽想著,專找那種毫無戰鬥力的小學軟妹子,討得到就討,討不到就搶!


    他畢竟也是飯來張口的人,上上輩子是悲慘的設計狗不說,天天被甲方拿刀架著脖子加班,餓了都是直接叫外賣,平時也缺乏鍛煉,這讓他才工作不過四年就一命嗚呼,上一輩子雖然在係統那裏習得了了不起的廚藝,但也被他當成把妹技能偶爾施展,誰讓他發達以後每天有人好吃好喝伺候著呢,他總自以為自己是起點主角,打下一個天大的全球商業帝國才是唯一目標,隻要有錢什麽吃不到,廚神藝術家什麽的這樣的目標太小,陸大董事長毫無興趣。


    然而曾經的陸大董事長今日決定為了一口飯一而再再而三的犧牲節操,甚至已經開始策劃搶劫小學生,也確實是難為他了。


    沿著原路返回,對一隻幼貓而言的長途跋涉已經讓他有些集中不了精神,幼年哺乳動物就是這般,少有能脫離父母獨立長大的,可至少陸大鵬不同,他知道餓了該怎麽做,渴了該怎麽做,冷了該去哪,危險往哪躲,盡管如此,成年人的見識與思維也不足以彌補幼獸的脆弱身體。


    他回到鑽進學校後門的那個僻靜角落,這次定的目標是一個大嬸開的小吃店,他從人家店門口路過了幾次,負責這家小店所有活計的中年婦人每次都會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招呼他,給他一個丸子或者幾片燙熟的豬肉。


    大嬸或許是喜歡貓的人,她也不對陸大鵬動手動腳,隻是將剛好能讓幼貓吃飽的分量托在手裏,等他吃完了就笑眯眯的站起來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這種單純無目的喂食也許從人類的角度來看對於動物最是體麵的。


    隻是這份人情太過純粹細膩,竟使得陸大鵬這個成人不太好意思起來,以他現在的情況若要回報就隻能以身相許,靠著自己沒事賣賣萌給小店裏增加點生意還是可以做到的,但這樣的不足20平米的小吃店讓輝煌一世的他萬萬看不上,雖然很作,但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選擇在私人遊艇上枕著美女的大長腿啃小魚幹。


    隻是今天餓極了不知如何是好,成年人的誓言大多是靠不住的,憑本事賣的萌,為什麽不能要東西吃?今日再去蹭頓飯吧,他在內心如此說。


    滾滾都能靠賣萌為生,既然熊貓能那麽本大爺這隻雄貓當然也能!


    小貓咪舔了舔爪子,一步四個腳印堅定的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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