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剛陪張帆在串串地攤喝酒,郭麗萍也在,張帆坐那鬱鬱寡歡,腦子裏始終抹不去劉雯走進車站的背影,一個勁的喝酒想把自己給灌多。


    他和劉雯在一起的近兩年裏,除了過年回家會分開幾天,剩下的日子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生活、一起成長。他們比別的情侶做得更好的一點是,從來都沒有吵過架。劉雯走之前跟張帆再逛了一下cd,去了他們之前喜歡去的所有地方,吃了之前愛吃的所有小吃,在步行街那長椅上再去坐的時候,還回憶起去年夏天見的那兩位老人。


    (那天晚上孟剛問他那兩個問題,雖說當天晚上他是想清楚了才把劉雯推醒的,可實際上不是這樣的,他那個年紀的時候對“愛”這個字的理解還是比較模糊的。後來的幾年裏他在努力想搞清楚的問題居然還是“我他媽到底愛誰?”再後來隨著年齡增長對生活和愛情有了新的認識,他才發現或者說他才搞明白孟剛的第一個問題,“沒錯,他是愛劉雯的。”)


    孟剛和郭麗萍在一起也有半年之久,他倆年紀相仿,都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他倆的愛情觀和生活觀和張帆劉雯他們可不一樣,他們馬上就要見家長考慮訂婚的事兒了,而張帆和劉雯雖是談了兩年戀愛了,可是離他們這步還是差了好遠呢。


    孟剛又給張帆遞過來一瓶酒:“好好喝,喝大了就什麽都不想了,哈哈。”


    “你讓他少喝點吧”(郭麗萍用胳膊肘撞著孟剛)


    “對了,你那個閨蜜袁娜怎麽再沒見過?”


    “她去zq了,在一個酒吧唱歌。”


    張帆裝沒聽見的樣子,因為他當時還沉浸在和劉雯分別的感傷中,至於袁娜現在怎麽樣他也沒那個心思去想,繼續低頭喝悶酒………


    –––––––––


    兩個月後


    “小帆,把那張黑色cd拿過來”(孫陽跟旁邊的張帆說到)


    孫陽收拾好茶具,沏了點茶,把工作室裏的窗簾拉了下來,讓孟剛和張帆坐在沙發上和他一起聽這張cd,還說到:“這裏有3首曲子,一會兒聽完後把你們聽到的感受聊一聊。”


    音樂聲開的並不大,但滿滿小調旋律的弦樂音色鋪滿了整個房間,孫陽聽了一會把眼睛閉上了,孟剛還以為孫陽睡著了,心裏還想“你讓我們一起聽的,結果你卻睡著了。”故意咳嗽了一聲想把孫陽吵醒,孫陽還是閉著眼睛:“認真聽!”孟剛衝張帆吐了一下舌頭做了個搞怪表情偷笑著。


    音樂停止後,孫陽點了支煙“怎麽樣?都聊聊。”


    張帆:“嗯,不錯,老師這是你做的吧?”


    孫陽:“是的。”


    孟剛:“太傷感了,旋律編的相當好。”


    孫陽:“這是我3年前做的,一直放在我抽屜裏,很久沒聽了。”


    張帆:“我沒聽明白和聲的結構和旋律想表達的意思啊。”


    孫陽:“聽不出來很正常,你還小,雖然樂理知識你懂的不少,但是生活閱曆你還不夠。”


    張帆:“老師,你拷給我們一份吧,我晚上好好聽聽。”


    孫陽:“下午大家都沒事吧,下了班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孟剛,叫上你女朋友一起。”


    孟剛:“好。”


    吃飯時孫陽喝的有些多,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一開始再講些他的經曆,怎麽開始接觸的音樂啊,怎麽認識的她老婆啊,怎麽經營工作室和家庭啊等等之類的…後來說的全是生活道理,教孟剛和張帆應該怎樣麵對生活,還說到劉雯和郭麗萍都是不錯的女孩,要好好珍惜………說了一個多小時,好多話大家都沒聽明白,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孫陽這個樣子,雖然都認為他孫陽喝多了,但孫陽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在認真聽!


    晚上回去後,張帆像往常一樣給劉雯打了個電話,匯報匯報這一天的工作,互相撒撒嬌,問問劉雯的學習狀況和學校裏的一些事。張帆也喝了不少,他把孫陽晚上說的一些有道理的話跟劉雯也說了一遍,說了好幾次他很想劉雯,說他每天回來感覺房間空空的心裏難受,說晚上睡覺時一直抱著“流氓兔”,還說了好多好多,最後說到他自己都累了後,才親了親電話跟劉雯說晚安。


    張帆那晚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可能是他喝多了導致的,也可能是他晚上聽了孫陽一些話後浮想導致的,還可能是下午聽的那幾首音樂導致的。被噩夢瞬間驚醒,汗珠已沾濕了床單,他擦著被汗水沁透的身體,點了支煙靠在床頭緩解著緊張的情緒。


    這天夜晚過得好是漫長,張帆被噩夢驚醒後,躺在床上輾轉發側怎麽都睡不著,這讓他揪心難受,“馬上就5點了,要不然就不睡了,再熬幾個小時去上班,可是不睡的話這上班一天肯定不舒服”想著想著剛有點絲絲睡意,被“咣,咣,咣”的敲門聲吵醒。


    “小帆,快,起床,老師出事了!”


    張帆穿好衣服跟孟剛向樓下跑,孟剛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什麽事了,隻是接孫陽老婆給電話的時候聽到那邊在哭著說讓他們趕緊過來。


    他們住的地方離孫陽家有好幾公裏,淩晨5點多天還沒有亮,兩個小夥在大馬路上跑,也不清楚他們跑了多遠後才打上了輛車。剛孫陽住的小區門口,一輛救護車從他們麵前開過去,兩人又趕緊往裏跑,汗珠一顆一顆地額頭上往下滴,遠處圍成堆的人群在他們模糊的視線裏逐漸清晰。擠進人群裏看到地上爬著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個婦女癱在地上哀嚎,圍在邊的人試著抱她往起攙扶。


    “是師母,小帆,是師母!”(孟剛衝張帆喊著)


    張帆一看癱在地上哭的人是孫陽老婆,那被白布蓋著的人一定是孫陽。張帆瞬間傻楞在那兒了,身體像被什麽東西給穿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孟剛有些失控,喊著要揭開白布看,被救護車下來的醫務人員給強行拉開。天蒙蒙亮了,整個世界當時隻有救護車的鳴笛聲和孫陽老婆沙啞的哭聲……


    孫陽跳樓自殺了,屍體是被小區晨跑的人發現的,隨後報了警叫了救護車,孫陽老婆還是被別人敲門叫醒的。


    (孫陽自殺前,在抽屜裏給他女兒留了一封信,至於信裏寫的是什麽,到後來也沒有任何人知道,大家後來知道的也隻有一件事,就是孫陽女兒不理她媽媽了,她恨她媽媽,她認為孫陽之所以選擇離開都是她媽媽的原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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