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師,我新做了一首曲子,您幫忙聽聽,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張帆從在錄音室隔間走出來說到)


    “好,我抽完煙進去。”


    孟剛正在給張帆分析歌曲風格,孫陽進來指著電腦:“放出來聽聽。”三個人沒有說話都在認真聽張帆做的這首歌,聽一半時孫陽接了個電話,突然對著電話罵:“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麽?”


    孟剛和張帆嚇了一大跳,孟剛趕緊把音樂暫停了問到:“老師,沒事吧?”


    “沒事,我老婆不知道又他媽發什麽神經!”


    孫陽撿起剛摔在地上的電話準備回家,說了句“歌還不錯”就推門出去了。


    孟剛給張帆做了個搞怪的表情:“估計他倆得大鬧一下了。”


    雖然孫陽平時總繃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但他很少會發這麽火,至少張帆沒見過孫陽發脾氣的時候。孫陽對很多事情都漠不關心,也不好奇,更不抱怨。他很少在外邊應酬,在家裏偶爾會和他老婆分享一些事情,但也隻是偶爾。他有個女兒,現在在讀初三,她是唯一一個能讓孫陽不會繃著臉的人,隻要誰在他麵前說起他女兒,他總是微微得上揚著嘴角,臉上的肌肉像是被皮筋給撐了一下,而且孫陽自己說過:“他生活在兩個世界,一個全是他女兒的世界,一個他自己虛構的世界!”


    從小到大他對女兒一直都是知疼著熱,張帆去年過生日的時候,孫陽一家三口就在,那天人也多,吃飯時孫陽老婆還讓她女兒唱了首歌,當時有個細節張帆是看到眼裏了,就是他女兒從唱第一句的時候孫陽就一直用手輕輕拍打著節拍,唱完後也是第一時間給她女拍手鼓掌。(可能很多人看來這並不代表什麽,但就這麽很小、很細微舉動,足以能體現出一個父親給女兒最直接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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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寶,開一下門,雯寶…”(張帆踩著凳子,爬在房間外窗戶上)


    拎著兩杯豆漿進屋:“靠,我下樓買個早餐的功夫你就睡著啦。”


    “哎呦,迷迷糊糊的,好困,頭好疼…”


    “是不是感冒了?”(摸一下劉雯額頭)張帆給孫陽打了電話說晚點去上班,隨後帶劉雯去了巷口的診所。


    劉雯抬頭語氣低沉說著:“你去上班吧,這兩瓶輸完我自己回去。”


    “你都燒成這樣了,我怎麽走。”


    (因為平時很少聽到張帆跟她說一些或肉麻,或暖心,或甜言蜜語的話,聽到這句話後她多少感到些溫馨,她的愛情觀從來也都是平平淡淡,沒有海誓山盟,隻有真心相伴。)


    張帆拿著本雜誌把幽默大全那一頁的笑話挨個念給劉雯聽,念到好笑的地方倆個人就哈哈笑,旁邊在別人輸液的護士也跟著笑,護士還不忘交代一下不要影響其他病人。


    張帆送劉雯回去後就去上班了,劉雯讓他下班後買點“沙琪瑪”回來。到工作室後,孫陽簡單問了一下劉雯生病的情況,張帆見孫陽的情緒不太好,沒敢多說也沒敢多問,直接進隔間找孟剛去了。當然,孫陽情緒不好和張帆請假沒有關係,是家裏的事讓他愁眉不展。


    劉雯當天下午接到她媽媽的電話,家裏想讓劉雯去考中央美院,這樣既能讓她再繪畫藝術上的造詣再提高一下,還能有個好學曆。(實際上家裏把所有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隻要劉雯去考,進中央美院的是沒問題的。)


    劉雯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比較興奮,中央美院畢竟是她夢寐以求的學院。可是,如果她要去上學,就意味著個張帆要分開,而且以後見麵的機會肯定是少之又少。一想到這,她對去中央美院的事情興趣就又不太大了。她在電話裏說她不想去,說她中專畢業後已經工作了兩年了,現在再去上學有點多餘啊,再說她走了張帆怎麽辦,她不想去。


    (劉雯一開始說的這些不想去的理由他媽媽還能勉強接受,但最後一聽劉雯不想去的原因是是舍不得張帆,舍不得她現在的感情,就直接火了。)


    “你知不知道家裏為你能順利考進去,付出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心思,費了多少口舌!你說不去就不去?”


    “那你們之前應該跟我商量一下啊,我已經是成年人了,難道所有的事情必須得你們替我選擇嗎?”


    “那就由你性子來吧,你願意幹嘛幹嘛,反正我們也管不了你了!”(她媽媽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劉雯掛完電話氣的哭了一會兒,也沒第一時間把這事告訴給張帆。劉雯媽媽那天有些衝動,她衝動並不是發脾氣把劉雯給訓了一頓,而是衝動的給張帆打了個電話。


    “喂,是張帆嗎?”


    “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劉雯媽媽,我找你…”


    “阿姨好,阿姨好”(張帆還沒等劉雯媽媽把那句“我找你有件事兒”說完,他就趕緊問好)


    “是這樣的小帆,我們準備(……………)。”


    劉雯媽媽把這事詳細給張帆說了一下,張帆從頭到尾基本沒說話一直在聽,“好的,阿姨,您放心,我會好好跟她說的,祝您和叔叔身體健康…”掛了電話後張帆頓時感覺腦袋像炸了一樣,跟孫陽又請了假說的提前回去一下。張帆回去一路上都在回想劉雯媽媽跟他在電話裏說的話,差點把劉雯想吃“沙琪瑪”的事給忘了,都快走到住處了才想起來,又匆匆地返回去超市了,一邊走還在一邊想,劉雯媽媽的話好像始終在他耳邊一遍一遍地重複著。


    (“是這樣的小帆,我們準備讓劉雯去中央美院讀書,家裏為她這事費了好大的勁,找了好多人才給安排好的,給她打了電話她說她不去,我知道她是舍不得你,我也是過來人,這我都可以理解。但是為了她的前途,我想你應該也是會為她著想的對嗎?阿姨就想著你幫我勸勸她,我們說了沒用,我想你說的話她好歹能冷靜下來想一想…………”)


    張帆拎著從超市買的“沙琪瑪”和“麥麗素”往回走,他現在心亂如麻,著實不知道該怎麽辦。劉雯不知道她媽媽給張帆打過電話,張帆回來後,她一直沒提這事,還給張帆撒撒嬌:“你喂我吃個麥麗素唄。”


    張帆知道劉雯不說的原因,因為劉雯已經下了決心不去bj上學,她要陪在張帆身邊,她要放棄自己前途陪張帆去實現他的夢想,她要等著張帆將來娶她,她要跟張帆一輩子都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張帆也裝做沒事的樣子,給還沒退燒的劉雯一顆一顆喂麥麗素,他也沒想好跟劉雯怎麽說,隻能等孟剛回來,想讓孟剛幫他出出主意。


    孟剛聽完這事,沒給他個主意,反到問了張帆兩個問題,第一個,“你到底愛劉雯嗎?”第二個,“能愛到你為了她而放棄自己現在的生活嗎?”


    “你先別著急回答,你好好想想,你要是能想明白,你就知道該怎麽做!”(孟剛點了支煙,擺了擺手示意張帆會房間去想)


    張帆摟著熟睡的劉雯望著天花板發呆,他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下孟剛問他的兩個問題,他還想了一遍劉雯媽媽說的話,還想了想他和劉雯在一起這兩年生活的點點滴滴……


    他把劉雯搖醒:“我希望你去中央美院!”


    劉雯目瞪口呆:“你怎麽知道的?我媽打電話給你了?”


    張帆點頭回應:“我不想以後有愧疚感。”


    張帆強調了好幾次,劉雯家裏為她付出的心血,家人都是為了他好,希望劉雯這次能聽從家人的安排。(盡管他也舍不得劉雯,盡管他也不喜歡離別,但為了劉雯的前途,他不能再這麽自私下去了。劉雯知道張帆是愛她的,一頭栽到張帆懷裏哭…張帆一個勁的安慰著劉雯,分別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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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睡醒,劉雯打電話給家裏:“我晚兩天再回去。”張帆把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孫陽,孫陽點頭表示讚揚,然後一邊誇讚著張帆對這事的做法,一邊講著人生道理安撫著張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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