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六月盛夏,長安在炎炎烈日的暴曬下,全城一片火熱。白天炙熱的暑氣經久不散,要到午夜才會完全消散。人們紛紛躲進室內,卻也是大汗淋漓,尤其是在中午時分,更是不敢出門。宮中太監和宮女們忙得熱火朝天,既要給各宮噴灑涼水,為各宮添置各種降暑花草,又要熬製從西域引進的香料,釋放到各宮,以驅除汗液臭味。


    夏日暑氣太重,秦帝在安心殿批閱奏章,頓覺困乏,不知不覺地趴在禦案上睡著了。忽然,殿外傳來一名太監興奮的叫聲,“柔然來文書,柔然來文書啦……”


    在秦帝身旁服侍的常華怕驚擾聖躬,迅速小步跑出殿外,隻見這名太監手持一份文書,來到常華跟前。常華滿臉怒氣,攔住這名太監,“你這個狗奴才,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要是驚擾了聖躬,灑家非砍了你的狗頭不可。”


    常華正想多責罵他幾句,不料他跪在麵前,恭恭敬敬地遞上一份柔然國王禦筆親書的國書,常華怒氣頓然釋去。常華見到國書,自然不敢怠慢,讓這名太監迅速退去,準備等秦帝醒來再呈上。


    常華悄悄地進入殿內,沒想到秦帝已端坐在禦前,一位內侍太監恭恭敬敬地將繪有4條青龍的細瓷薄胎茶碗放在禦前,倒入碧螺珍珠茗茶,秦帝輕抿一口,瞧見常華緩緩走來,遂驚問道:“常華,何人在殿外大聲喧嘩?”


    常華小步快趨,來至禦前,跪呈此書,然後躬身道:“陛下,方才一名小太監遞來柔然國書。”


    秦帝接過國書,覽畢後哈哈大笑道:“朕之大秦蒸蒸日上,四方諸國皆有敬畏之心。燕主將璉芝郡主嫁與太子,分明是在討好朕。沒想到柔然國主準備進貢朕八匹汗血寶馬,以表臣服之心。不日,柔然使臣將汗血寶馬送至長安,朕當在含章殿隆重接見使者。”


    常華微微抬起頭來,滿臉喜色,道:“陛下功德巍巍,堯舜比之不及,湯武愧色三分。若論文治武功,蠻主羞愧難當,陛下君臨天下,如朝霞拂露破曉,如日月輝天映地。如今,四方蠻夷之主皆欲歸順陛下,天下萬民沐浴陛下聖德,看來天下不久歸於陛下。”


    “常華,就數你嘴甜。來人,賞賜常華黃金百兩。”常華妙語連珠,秦帝龍顏大悅,摸摸已有些斑白的胡須,“常華,傳朕口諭,令大鴻臚寺備好館舍,好生招待柔然使臣。”


    常華沒想到自己一番歌功頌德的話,竟引得龍心大悅,這是他服侍秦帝30多年以來,頭一次毫不費力地獲得秦帝的恩賞。他自然感恩戴德,親自跑一趟大鴻臚寺,傳達秦帝旨意。


    柔然使臣爾朱方率領10名侍從來到長安,大鴻臚寺卿親自為他們安排好上等館舍。次日,尚書令婁奮強親自迎接他們,禦攆將他們送到含章殿。秦帝在含章殿召集群臣,為柔然使臣接風洗塵。爾朱方身著一身胡人寬大的灰色長袍,身手矯健,手持柔然國王奏章,帶領三人進殿,遭到殿前衛士阻攔。衛士依例要求搜身檢查,爾朱方不敢拒絕,隻得遵從。衛士搜遍爾朱方全身,沒有發現異物。但是,衛士們不敢搜查柔然可汗的奏章,他們明白奏章是禦用之物不會藏有不明之物,況且他們也不敢翻閱禦用之物。


    爾朱方小步快跑到禦前,跪下來向秦帝行臣子之禮,秦帝命他起身。爾朱方緩緩起身,正欲呈上奏章,卻從奏章裏摸出一包東西,常華準備上前接奏章。秦帝瞧見異物,瞪大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爾朱方迅速掏出四五枚銀白色的細針,拋向秦帝。不知常華是因為忠心耿耿而為秦帝遮擋,還是爾朱方無意拋到常華身上。爾朱方拋針之術,異常精準,銀針全部刺到常華身上,沒有一根掉到地上。常華當即口鼻流血,倒在大殿上。秦帝驚恐萬狀,躲入禦桌下麵。滿朝文武驚慌失措,有人高喊:“有刺客,刺客行刺皇上。”


    爾朱方眼見大事不成,心中惶恐,來不及多想,又向秦帝拋投3枚奪命銀針。在殿下就列的禁軍指揮史斛律建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向爾朱方,爾朱方銀針耗盡,已無襲擊之力。一番搏鬥之後,爾朱方不敵斛律建,但作困獸之鬥。


    英王符昊與5名將軍前來相助,一起擊殺爾朱方與三名隨從。殿外一波又一波禁軍士兵衝進來,秦帝凝神一望,原來是禁軍副都統指揮史馬含率領禁軍勇士,前來圍剿刺客爾朱方。爾朱方寡不敵眾,自知窮途末路,準備吞藥自盡。英王拔出一名軍士的佩劍,欲砍其手掌,不料將爾朱方劈成兩半。三名隨從吞藥倒地而亡,禁軍軍師將其屍身剁成肉醬。爾朱方命殞大殿的消息傳到大鴻臚寺館舍時,馬含帶領禁軍將士將爾朱方的七名侍衛團團包圍。這些人不想拚個魚死網破,倒也幹脆,全部刎頸自盡。


    秦帝僥幸保得性命,但是左手胳膊中了一枚銀針,疼痛難耐,癱倒在地。英王吩咐內侍太監,將秦帝抬入安心殿,又命人招來太醫院所有名醫。名醫們聯合會診,卻也手忙腳亂,一時替秦帝施針,一時把脈,一會兒給秦帝喂湯藥。司馬皇後聞之大驚,速來安心殿。但是,太醫們醫術有限,個個跪在司馬皇後麵前,誠惶誠恐,擔心性命不保。


    司馬皇後一臉凝重,急忙詢問太醫院掌事太醫文煥,道:“陛下所中何毒?”


    文煥跪在司馬皇後麵前,淒聲道:“回娘娘,經老臣查驗,陛下所中之毒是蠍毒、夾竹桃與毒箭木三者混合毒液,此毒毒性極強,流入血液之中,阻斷七經八脈。一個時辰後,若是未能及時醫治,病人即可當場死亡。幸虧陛下救治及時,臣等封住毒液在陛下龍體內回流。”


    司馬皇後秀眉微蹙道:“文卿可有辦法醫好陛下?”


    “娘娘,臣等回天乏術,僅能暫時控製毒性發作,伏望娘娘恕罪。”文煥戰戰栗栗,不敢抬起頭來。


    “簡直是白養了你們這群廢物。若是治不好陛下,爾等休想活著回去。”司馬皇後怒不可遏。


    眾太醫嚇得心驚肉跳,渾身直冒冷汗,額頭觸及地麵,不敢抬起頭來,等待著死神降臨。


    達官貴人府邸的男仆和女傭也是忙得不亦樂乎,主人們照舊沉浸在歌舞琴簫、宴飲作樂的美好時光之中,下人們卻要給主人們降溫灑水,消暑解悶。木府倒顯得一片寂靜,隻聽到蟬鳥蟲蛙的鳴叫之聲。木府的下人們照常忙於各自的活兒,忙完之後便可稍事休息。紀蕙蘭上午埋頭於《本草內經》之中,下午便與百合做些針線活。紀蕙蘭怕木無愧閑不住,便吩咐木無愧與紀宛如采摘荷花與蓮子,以供配置藥物。木無愧正好抓住此機會,找來一小木舟,載上紀宛如,在後花園荷塘上泛舟蕩漾。


    肥厚碩大的蓮葉密密麻麻地鋪滿整個荷池,帶刺的荷莖雄赳赳氣昂昂,爭先恐後地往上竄。許多荷花完成蛻變,修成正果,蓮果早已嶄露頭角。這口荷池中仿佛有萬千婀娜多姿的少女,撐著碧綠的傘兒在清風中翩翩起舞。雪白色的蓮花,還有粉紅色的荷花點綴綠傘,含苞待放的荷花嬌貴矜持,怒放的荷花笑靨迎風,整個荷塘已被裝扮成佳麗鬥豔的盛會。在驕陽的撫弄下,花兒仿佛害羞的妙齡少女,紛紛低頭彎腰。


    木無愧胡亂摘了一些荷花,興趣盎然,哼著小調,蕩起雙槳,十分愜意,在荷叢中到處穿梭。麵對眾多誘人的蓮蓬,木無愧甩掉雙槳,胡亂抓了一把蓮蓬。興許是不滿足,木無愧將一大把蓮蓬丟進小舟裏,又去摘更多的蓮果。等到興盡意闌,木無愧幹脆坐在小舟裏,翹起二郎腿,任憑小舟隨風飄蕩,仰著頭肆意剝蓮蓬吃。


    紀宛如蹲在舟尾,辛勤地采摘蓮花與蓮蓬,情之所至時欣賞豔麗嫵媚的蓮花,不時湊到荷葉下麵,聞一聞荷花沁人心脾的芳香,然後輕輕摘下。木無愧一邊嚼著蓮子,一邊笑意橫生,隻覺得紀宛如好比荷叢裏若隱若現的淩波仙子。


    木無愧嫌看得不過癮,隨手抓了一大把蓮子,往衣兜裏一塞,溜到紀宛如背後。紀宛如縱情於花海之中,全然沒有發現木無愧在她後麵。木無愧悄悄地將一朵粉紅色的蓮花插在紀宛如的秀發上,紀宛如一驚,很快意識到木無愧在背後搗鬼。紀宛如伸手去取,木無愧趁機捉住紀宛如小手,紀宛如轉過身來,木無愧捉住紀宛如小手,另一隻手撥弄她那柔順的秀發,紀宛如忍俊不禁,“哥哥太壞。”


    木無愧喜上眉梢,鬆開手,將一個剝了皮的蓮子塞進紀宛如的櫻桃小口裏,又喜笑道:“宛如,蓮子很好吃的,多吃幾個。”


    紀宛如自然高興,笑靨春風,誰知輕輕咬幾口,口中盡是苦味,雙頰頓時紅暈,急忙吐在小舟上。木無愧方知蓮子中子葉未除,害得紀宛如空歡喜一場。木無愧擠眉弄眼,又陪著一副笑臉道:“宛如妹妹,哥哥一時心急,害得妹妹吃了苦。”


    紀宛如很快恢複平靜,木無愧為博紀宛如芳心,又匆匆剝了一個蓮子,出其不意,塞進紀宛如口裏。紀宛如皓齒輕輕一咬,沒有苦味,盡是甘甜之味,於是細嚼慢咽,凝神慢慢品嚐。木無愧見紀宛如如此享受,一副千嬌百媚之態,尋思來點新奇的玩意兒。他取來幾朵蓮花,一眨眼的功夫,將荷花撕成許多小花瓣,然後全部拋灑,花瓣落在紀宛如嬌軀上,頓成落英繽紛之式,如同仙女散花。木無愧忍不住湊過去嗅一嗅紀宛如身上飄蕩的淡淡幽香,惹得紀宛如花枝亂顫,雪白色的長裙在清風中盡情搖擺。紀宛如心花怒放,笑得前仰後合,桃腮柳腰展露無遺,盡顯這位少女天真妙曼,婀娜多姿的風韻。


    木無愧高興之餘,左右搖晃身子,紀宛如興奮得一時失去重心,伸出雙手抓住木無愧,結果隻是攥住木無愧的衣袖,翻入荷塘之中。木無愧自幼酷愛遊水,練得一手遊泳的好手藝。尚未等到紀宛如喊救命,木無愧無暇多想,縱身躍入水中,一把抱住紀宛如。木無愧使盡九牛二虎之力,將紀宛如抱到小舟上。幸好紀宛如剛落入水中,隻是全身盡濕,未受到其它傷害。木無愧爬到小舟上,氣喘籲籲,抹幹頭上的水珠,已是筋疲力盡,斜躺在小舟上。紀宛如擦幹臉腮,全身濕漉漉的,倒顯得輕鬆,依偎在木無愧的懷裏。


    木無愧喃喃道:“宛如,怪哥哥嗎?”


    紀宛如兩頰笑若朝霞,搖頭不語。


    自從成婚後,瓏佳公主經過反複思考,認為木無愧之所以拒絕她,是迫於她父皇與母後的壓力,對木無愧怨恨不再那麽強烈。木無悔行軍在外,瓏佳公主如脫韁的野馬,在府裏呆不住,正好以看望婆婆之名,像前幾日一樣,來到木府看看小叔子。身為木無愧的嫂子,瓏佳公主不敢像婚前那樣接近木無愧。而木無愧亦不敢對禮數置之不理,每每避開瓏佳公主,瓏佳公主隻得與婆婆談心,或者向紀蕙蘭學習女紅之類的活兒。


    這一日上午,瓏佳公主來到木府,得知木無愧與紀宛如後花園玩耍,遂衝到荷塘邊,撞見兩人泛舟戲水後躺在一起。


    瓏佳公主怒意漸起,厲聲高喊道:“無愧,你在做什麽?”


    木無愧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原來是瓏佳公主,紀宛如則顯示出慌張神情。木無愧急促道:“宛如,咱們趕快上岸。”


    紀宛如點頭表示同意,木無愧不敢怠慢,將小舟往回劃,紀宛如蜷縮在舟尾。木無愧卯足勁兒,搖動雙槳,小舟仿佛利箭似的,在蓮叢中急速穿梭。紀宛如驚慌失措,擔心小木舟傾覆,不由自主地從木無愧背後抱緊他。


    木無愧回眸望了一眼紀宛如,看到紀宛如異常慌張的神情,感覺十分刺激,照常火速劃槳,十分享受這種刺激,小舟的速度越來越快,一路跨過蓮莖,撞斷了眾多蓮枝。浪花飛濺,淋濕他們快要晾幹的衣裳。轉瞬間,小木舟衝到荷塘邊,猛烈撞擊岸邊石塊,激起兩丈高的浪花,小木舟倒退丈餘之外,兩人又一次沐浴荷水。


    木無愧緩緩將小舟劃到岸邊,用小麻繩子將小木舟拴在岸邊一顆垂柳樹幹上,又將紀宛如拉到岸上。兩人全身濕漉漉的,大把水珠滾落到地上去,瓏佳公主看不過去,怒道:“無愧,你怎麽能百般順從這種小賤人,卻不顧自己的安危呢?”


    “臣見過公主嫂夫人。”木無愧弓著身子給瓏佳公主行下屬之禮,又解釋道,“是臣強迫宛如去玩水的,嫂夫人若是要責怪,請責備臣。”


    “無愧,本公主還不了解你的性子,分明是小賤人隻圖個人一時痛快,要求你陪她玩水,又害得你落水。”瓏佳公主大怒道,不等木無愧解釋,伸出手指頭,指著紀宛如罵道:“小賤人,你竟是這般不知輕重與羞恥,若是無愧有個三長兩短,看你能在木府快活幾日?”


    紀宛如怯怯地躲在木無愧身後,瓏佳公主欲掌捆紀宛如,木無愧擋住瓏佳公主,瓏佳公主怒瞪著木無愧。木無愧恭敬道:“臣素善水性,覺得水裏舒服,便下水取樂。區區荷塘,臣縱橫自如,不會有什麽不測,請嫂夫人請息怒與明察。”


    瓏佳公主鬆開手,怒道:“喝水都能噎死人,淹死的往往是會水性的,偌大的池塘淹不死你麽?你袒護她倒也罷了,可你是木府世子,身份尊貴,不能為了逗她一時之樂而委屈你自己的性命。”


    木無愧淡淡道:“多謝嫂夫人關心,臣以後不玩水便是。”


    梅香見瓏佳公主發怒,便請來紀蕙蘭,紀蕙蘭趕來向瓏佳公主福了一個禮,道:“公主殿下,請隨臣婦至內屋一敘。”


    瓏佳公主回禮道:“婆婆,紫萱見宛如害得無愧落水,便斥責他們幾句,望婆婆不要見怪。”


    “既是如此,臣婦今後約束他們,不讓他們造次。”紀蕙蘭苦笑道,又將目光投向木無愧,“無愧,你今日怎麽啦?”


    木無愧將落水之事的責任全部攬到他身上,不過紀蕙蘭對這個貪玩兒子的陳述倒也半點不懷疑,略帶怒色道:“你們兩個趕快去洗洗,換上幹淨的衣服,以免著涼。


    木無愧與紀宛如點頭,迅速離去。紀蕙蘭將瓏佳公主帶到茶閣,與百合一起做針線活。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聽到殿外有人求見,司馬皇後立即宣在殿外靜候的人覲見。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尚書左仆射鄧匡明。鄧匡明跪於司馬皇後麵前,緩緩進言道:“臣叩見皇後娘娘。”


    司馬皇後凝重臉色稍有緩解,道:“不知鄧卿有何要事急見本宮?”


    “臣聽聞陛下病情甚篤,想到有一人可以醫治陛下。”鄧匡明臉色平靜,沒有一點恐慌的樣子。


    司馬皇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急切地問:“誰可醫治陛下,快快道來。”


    “臣聽聞木將軍夫人紀氏頗通醫術,或許能救陛下。”


    司馬皇後恍然大悟,欣喜道:“木夫人醫術高超,本宮居然把她給忘啦。來人,速請木夫人即刻進宮。”


    皇後鳳華宮太監朱總管領命之後,急匆匆帶領一幫小太監騎快馬火速趕往木府。瓏佳公主與紀蕙蘭得知秦帝性命岌岌可危,帶上藥箱,乘攆趕往安心殿。


    木無愧仿佛掙脫籠子的小鳥,獲得片刻的自由,遂同紀宛如同去荷塘邊散步去。剛來到後花園長廊處,兩人便瞧見路衡正在逗弄波斯貓,小衡將波斯貓摟在懷裏,替波斯貓撫順黃色細毛,又喂小魚給波斯貓吃。此貓一隻瞳孔藍色,另一隻瞳孔黃色,惹人喜愛。不過,木無愧早就玩膩了,但是小衡天真無邪,引起了木無愧的興趣。木無愧一時興起,跑過去逗弄路衡,捏衡衡臉蛋,又撫弄路衡的烏黑的短發。路衡傻傻地望著木無愧調皮地笑了又笑,紀宛如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嘴角掛著笑意。


    木無愧看了一眼紀宛如,又將目光移向路衡,憨笑道:“小衡,喜歡小姑麽?”


    路衡歪著腦袋道:“喜歡。”


    “姑姑漂亮麽?”


    “漂亮,公子爺也漂亮。”


    紀宛如掩口一笑,木無愧樂嗬嗬笑道:“親姑姑一口。”


    路衡丟下波斯貓,很聽話地站起身來,可是因個子太矮,夠不著紀宛如。紀宛如羞紅了臉,道:“無愧哥哥,別教壞小孩子。”


    木無愧調笑道:“那我替小衡親妹妹。”


    紀宛如低頭不語,木無愧抱起波斯貓,塞到路衡懷裏,“小衡,你好好玩,我就不陪你了。”


    木無愧把紀宛如拉倒假山後麵,傻笑道:“妹妹覺得小衡可愛麽?”


    紀宛如微微點頭,木無愧謔笑道:“妹妹替我生一個像小衡這樣惹人喜愛的大胖小子,娘一定會高興死了。”


    紀宛如一副羞答答的樣子,不敢正視木無愧,木無愧想起瓏佳公主,笑道:“瓏佳公主是凶狠的母老虎,妹妹是溫順的小綿羊。”


    紀宛如淺笑不語,木無愧雙手搭在紀宛如肩頭上,盈盈笑道:“宛如,把臉伸過來,哥哥一親妹妹芳澤。”


    紀宛如紅著臉,緩緩地湊過去,木無愧吻住粉頰。忽然,傳來路衡哭叫聲。兩人雙雙衝過去,發現路衡趴在地上哇哇大哭。木無愧來到路衡身旁,扶起路衡,路衡哭得臉腫鼻子青,。木無愧逗弄路橫道:“小衡,你怎麽啦?”


    路衡哭泣道:“小貓看見老鼠,便跑了。”


    木無愧頓時明白原來是波斯貓看見老鼠,連忙去捉老鼠,小衡便去追趕波斯貓,不慎被淺坑絆住腳。木無愧安慰道:“小衡乖乖,我替你把小貓抓回去。”


    小衡漸漸不哭了,木無愧四下尋找,發現波斯貓蹲在書房一根屋梁上,遂縱身一躍,抱住波斯貓,交給小衡,小衡露出喜悅的笑容。


    木無愧看著紀宛如,兩人相視一笑,木無愧笑道:“咱們去下棋,如何?”


    紀宛如微笑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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