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在哪裏?”


    “這位小兄弟跟我來。”老張頭從人群裏擠了出來,領著杜辰往柳鎮所在的房間走去,村民們緊跟在後麵。


    “麻煩各位讓一讓,讓一讓。”阿威被擠在人群外麵,連忙開口。


    杜辰剛邁進房間,就感覺到一股寒意直撲而來,讓他心頭一驚。這徹骨的寒意仿佛刀子一般在他的心口刻著,每一下都鑽心的疼。


    “寒冰鎮邪,爺爺究竟遇上了什麽?”皺了皺眉頭,杜辰的手已經搭在了柳鎮的手腕上。霎時間,杜辰就感覺寒氣把自己的手凍僵了。


    “你們有誰知道我爺爺是怎麽昏迷的,他最後出現在什麽地方?”杜辰一手按在柳鎮的手臂處,一手貼在柳鎮的額頭處。


    “貴喜,你趕緊跟小兄弟說說是在哪發現的老先生。”村長招來一個人,目光在杜辰身上掃來掃去。看他的樣子這麽年輕,不知道有幾分本事。


    “是在龍吟嶺。當時老先生正從山坡上滾下來,我就趕忙把老先生背回來了。”


    “龍吟嶺,那是什麽樣的地方,有沒有什麽不尋常之處?”杜辰沉吟道。


    貴喜張了張口,最後把目光投向了村長:“村長,還是你來說吧。”


    杜辰回頭看了一眼年過六十的老漢,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村長。


    “龍吟嶺啊,那地方還真有些不尋常,那裏每年二月二山上都會傳來龍呤的聲音故而稱之為龍吟嶺。不過後來村裏來了一些專家。說是風吹過一些洞穴所致。”村長細心的說著,眼睛卻被杜辰手中的銀針給吸引了。


    “山上有洞穴?”一邊往柳鎮身上紮針,一邊問道。


    “嗯,據那些專家說是有洞穴的,不過本村之人卻從來沒有見到過。”說到這裏,村長的臉色稍稍有些變蒼白了。


    “你們村裏沒人去過上麵嗎?”


    “也不是沒人去,是去的人都沒有回來過。小夥子。你不知道啊,龍呤嶺下方有一個沉鬼溝,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呐。”一邊的貴喜接過話去,臉色也不太好看。


    “沉鬼溝,那又是什麽地方?”杜辰皺了皺眉頭,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阿威,示意他用電腦查一下這些地名。


    村長歎了一口氣,他最不願意提起的就是沉鬼溝。七年前,他的兒子因為痛失了老婆瘋了。一天中午獨自一個人跑去龍呤嶺。有些村民看見了以為他是上山打柴,可是哪裏料到他一卻竟然沒有回來。當天夜裏村長就組織了民村上山尋找,結果就在沉鬼溝裏頭發現他的兒子淹死在那裏。


    沉鬼溝,是一條小河溝的名字,河麵寬不到兩米,深不足一米。看下去普普通通,可是它的水卻異常的冰冷。夏天路過沉鬼溝都能冷到你哆嗦。更奇怪的是,沉鬼溝並不是經常可以見到的,隻有每月初一到十五才能看到。


    “聽這描述,怎麽感覺有些像寒屍河?”阿威在一旁鼓搗著電腦,並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龍吟嶺跟沉鬼溝的地名。


    “寒屍河?”杜辰愣了一下,腦子裏立馬出現了寒屍河有關的資料。


    寒屍河,是古代一些玄門門派為了保護古墓而設下的一種風水陣,一般它是位於古墓內部,而且設計的十分隱蔽,有些倒鬥的人如果沒有注意就會掉入寒屍河中。據說。當凡活物落入寒屍河裏就會立馬變成冰塊,故而有寒屍之稱。


    可是為什麽要把寒屍河設在山中,並非墓裏?


    難道,是為了防止人前去龍呤嶺一探究竟嗎?


    那又為什麽初一與十五才能看到,平常的時候卻看不到呢?


    杜辰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阿威也是如此。他跟了柳鎮很久了。一些東西也經曆過,但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麽人會把寒屍河設在墓的外麵。


    “小兄弟,你問這些跟你爺爺的傷有關聯嗎?”村長抽著旱煙,發黃的手在自己鼻子蹭著。


    “有關聯,因為我要確定我爺爺是為什麽受傷,受什麽樣的傷。”


    “又來了,鬼又來了。”房間外麵傳來了一陣叫喊。


    “鬼,你們這裏鬧鬼?”杜辰把最後一針紮在柳鎮身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四周。


    “哈哈哈,朗朗乾坤何來鬼也,你們這些無知小兒,本神乃是……”阿威突然跳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古怪致極,說話的聲音更是讓人頭皮發炸。


    “區區陰魂還敢稱神,給我退下。”杜辰手裏突然出現了一張靈符,大手一拍就往阿威的腦門貼去。


    就在此時,杜辰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妙,背後一股陰風抽的他脊梁發痛,待他轉身時卻看到了一幕十分驚恐的畫麵…………


    原本有些陰暗的房間裏突然被一道詭異的綠光給籠罩著,伴隨著一層層迷霧讓整個房間看起來陰深無比。在迷霧中的一切都呈現出一種讓人發寒的綠,就好像電影裏拍恐怖片時鬼出沒一樣。


    迷霧之中站著一個人影,看衣服正是此前負責給柳鎮醫治的老張頭。


    在老張頭的臉上堆滿了如同蚯蚓一樣的怪蟲,怪蟲不停的扭動著發著‘滋滋’的怪叫。好像那不是一個人,而是由無數蚯蚓所聚合成的人形生物。向來有密集恐懼病的杜辰就感覺全身的都汗毛都立了起來。頭皮奇癢無比。


    老村長則是嚇的麵色鐵青,顫抖的雙腿支撐著身子不停的往後縮去,隻差沒有轉身就跑。反倒是暈倒的阿威逃過了這一次視覺上的襲擊。


    “鬼……鬼啊……”老村長受不了刺激如同著了魔一般衝了出去,頓時把屋子裏的人引爆了,所有人癲狂的叫起來四處躲避。


    杜辰連吸冷氣,看著那老張頭朝著他慢慢走來。他遲疑了一下,立馬抬朝著老張頭踢去。可是杜辰卻感覺自己好像踢在了綿花上麵一樣,他的攻擊對老張頭沒有半點傷害。


    緊張之餘,杜辰從懷裏摸出一麵旗子。嘴裏大喝一聲:“陰司律令,小鬼現形!”


    頓時間,杜辰隻感覺眼前突然閃過一抹綠光,在他的麵前老張頭好像縮小了幾分,整個人看上去綠光瑩瑩,詭邪無比。


    “黃毛小兒,本尊豈是那小小陰令能使喚的。”蹲在地上的老張頭全身壓縮在一起。如同一個蛤蟆一般趴在地上,冷笑著。


    “小小蛤蟆竟妄自稱神,看打。”杜辰突然從袖子裏抖出一枚銅錢,朝著那變得古怪非常的老張頭砸去。


    不料,那老張頭身子一縮,竟然避開了那枚銅錢。


    這也是杜辰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嘴裏的蛤蟆是一種陰魂,並不是它身前就是一隻蛤蟆,而是附體之後會讓人形同蛤蟆一樣。


    雖然恢複了少時的記憶。可是杜辰對於禦寶之術卻沒有了印像。如果剛才他不是隨手一拋,而是用上了詭骨一脈獨特的禦寶術它絕計躲不開。


    禦寶法,其實是神化之後的名字,它的本質與江湖上甩飛鏢的手法相似,但又加上了暗勁與內息的運用,打在尋常人身上少說也能讓人骨折。


    就在對方跳開之時,杜辰猛的吸了一口冷氣。


    在他的麵前。若隱若現的飄忽著幾道光亮,似劍似刀,尖端直指杜辰。


    好歹毒的陰魂,竟然想傷我命神。


    杜辰心裏暗道一句,手中的小旗子一抖就插入了地上。


    “神照冥燈!”


    就在杜辰清喝一聲之後,整個房間的綠光頓時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黃光,給人一種溫曖的感覺。


    不過,杜辰卻隻能感覺到無盡的寒氣正往他的口鼻間鑽去。


    怱爾間,杜辰看到了一隻隻古怪的蟲子布滿了房間。形似蜈蚣,但是體形卻又出奇的大,足間呈花色。


    落在地上的銅鐵竟然直立起來,滴溜溜的轉著,好像暗中有人操控著一般。


    幻覺,這些都是幻覺!


    他在心裏告誡自己。可是當那些蟲子一隻隻的朝他靠近的時候,他能聽到那些怪蟲發出了古怪的‘嗞嗞’聲,當它們觸及到杜辰的時候,他甚至能感覺皮膚傳來久不停止的騷癢。


    緊接著,是鑽心的巨痛,好像那些蟲子正在啃食著他的肉。


    幻覺,全都是幻覺!


    杜辰心裏怒吼著,可是他卻無法消除這種幻覺。明知道它們都是不存在的,可是它們卻騙過了杜辰的意識,不停的刺激著他的疼痛神經。


    從起初的幻覺,已經慢慢演變成真實的痛感了。隻是這種痛感是直接在大腦裏的,而卻以身體各處的形示表現出來。


    如果再不破除,恐怕杜辰會生生疼死。


    這種可怕的攻擊就好像一種電腦病毒,它會感染電腦,讓它無法正常的運行,或者超負責的運行。


    而現在的杜辰已經發現,他失去了對手的控製。


    猛咬了一下舌尖,體表真實的巨痛讓杜辰獲得了一絲機會,一絲撿起地上銅錢的機會。


    “哈哈哈,很快我就能占用你的身體了,如此完美的命神真是讓人心動。”一個聲音在杜辰的腦海中響起,震的他七葷八素的。


    “天為乾,地為坤,八方誅煞!”杜辰雙手扣著銅錢,然後用力的甩了出去。


    咚,咚,咚!


    類似於打鼓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怪叫。


    霎時間,眼前一切幻像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趴在床沿的老張頭。


    杜辰頓時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無力的軟了下去。


    不過,他知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不,這不可能。”一絲尖叫從杜辰的腦海中響起,震的他七葷八素。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小小的陰魂竟敢上我身,找死。”杜辰怎麽也沒有料到,竟然還沒有把對方完全從自己的意識裏給驅除出去,還好他現在靈識穩固,不然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呸,半點修為都沒有,還敢自誇,找死。”


    猛然間,杜辰感覺一絲黑氣從自己的胸口鑽出來,心中大驚。


    “陰陽無極,火雷印!”杜辰雙手結了一個古怪的法印,猛得朝著自己的胸口一壓。然後,他的身子猛得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一口精血就從杜辰的嘴裏噴了出來,形成了一道血霧。在那血霧之中,隱約給看到一道怪異的身影,不停的扭曲著自己的身子。似乎想要朝杜辰撲去,但又被那血霧擋在外麵。


    血氣陽氣極重,特別是精血,更是蘊含強大的陽氣,一般的陰物若是碰觸精血就會消散。而這隻陰物竟然還能反撲,足見它的道行不低。


    269章蛤蟆邪靈


    徐馳和陳博弈用的是租來的車子,開著速度比徐馳那輛車要慢了一半還不止。以前陳博弈還沒有感覺,但是上了山路之後這種感覺就很明顯了。


    兩個人一路狂奔,顯得有些興奮。特別是陳博弈,在帝都徐馳家的時候聽過他後來去的九星墓都極為刺激,可他卻錯過了。不曾想,現在竟然冒出了一個新的九星墓,而且還有盜墓賊掛裏頭,順帶把管雨弄‘瘋’了,肯定超極刺激。


    “應該就是前麵的那個村子了吧?”看著導航,陳博弈眼露興奮之意,一路顛簸讓他骨頭都快散架了,到了目的地之後自然能好好休息一陣,順便打聽好九星墓的位置。


    “不太遠了,真後悔沒開我的車過來。”原本徐馳還想讓車子自己過來,可後想來想想還是算了,不能總依靠它。


    進了村子之後,徐馳和陳博弈都感覺到不對,因為村口盤踞著煞氣很不對勁。


    “走,下車去那家看看。”徐馳用靈眼一掃,發現其中一戶人家煞氣衝天,顯然有極為厲害的陰物作怪。


    等他們到了那戶人家時,才發現這屋子裏聚集了一大批人。


    “大叔大伯,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啊?”徐馳感覺十分的不對勁,便往裏走去。


    “你們找誰?”村長立馬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徐馳和陳博弈。


    “我們找管兵,管老爺子。”徐馳來之前自然了解過管雨的爺爺叫什麽名字,所以順口就問了。


    “管兵,找你的。”村子吆喝了一聲,就看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老漢走到了村長旁邊。


    “管哥。這裏的事別和外村人說。”老村長顯然不知道徐馳和陳博弈是什麽人,可是看兩人的神態就不像是普通人,所以有些擔心村子裏頭鬧鬼的事情傳來,對村子造成不好的影響。


    “曉得勒,村長你放心吧,我有分寸。”說著,管兵就往外走去。


    “這位小後生,你找我什麽事啊。”管兵擋在了徐馳和陳博弈,不讓他們往內院走去。


    “管老爺子。我們是醫生,醫治管雨的醫生。因為她病情特殊,所以我們想去管雨被找到的地方看看。”之前不管是徐馳還是管家人給管兵家裏打電話都沒有人接,原來他是跑到別人家了。


    隻是,他們聚集在這裏幹什麽呢?


    “阿,原本是兩位醫啊,我孫女的情況怎麽樣了?”管兵一聽是自己孫女的醫生。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對於那件事,他一直很內疚,感覺如果自己沒有帶著孫女進山的話,她也不會走丟更加不會昏迷後變‘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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