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是又氣、又累、又困、又惱,不一會兒,公安局的警車響了,我們三個被帶進了派出所。


    根據那個粗壯漢子的交代,他是和自己的對象在玉米地裏約會,而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兩個人就在牆頭兒上偷看,而且我還色膽包天的過去亂摸。


    在派出所的審訊室裏,經過了一上午的審問,警察們對我的參軍經曆還是肅然起敬的,但是聽到我解釋說自己是來抓鬼時,感到荒謬至極,簡直可以說對我是痛心疾首。


    最後,他們準備把我送到朝陽市精神病專科醫院,對我進行精神方麵的鑒定。這個時候全國範圍內都在嚴打,我可以說是頂風作案,如果檢查出精神有問題還則罷了,如果精神正常,很可能就會被判個流氓罪關幾年。


    要說無論在任何時候,錢永遠是最有用的東西,陳衛國利用自己的人脈疏通關係,前前後後連補償、醫藥費帶打點一共花了5000多塊錢,才終於把關了半個月的我給放了出來。


    出來那天,張嬸和張叔在派出所門口等著我,一看見我,老兩口兒眼淚縱橫,嬸子一邊哭一邊說:“孩子都快30的人了,連個對象也沒有,都是嬸子不好,沒給你張羅。”


    我那時候鬱悶的啊,別提了。


    陳衛國比我提前一周被放了出來,因為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他偷了東西,頂多算個私闖民宅,他還給飯店老板賠了500元,這個錢在當時可以買下那畝地了。


    第十二章滅門慘案


    由於受那件牢獄風波的影響,我被單位解除了合同,失去了那份每月60元的工作,成了無業遊民,沒了收入來源不說,回到溝子村,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都視我為洪水猛獸,隔著老遠就繞道兒走。


    雖然那次我打傷了那個厲鬼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纏著陳衛國,可陳衛國自己卻是落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那就我無論我去哪裏他也跟著我,我失業回家他也跟著,後來幹脆住到了我家裏。


    那段時間,我的心情糟透了,見什麽也煩,做什麽事情都沒心情。


    老陳則不以為然,說這都不是個事兒,讓我這段時間跟著他把建學校的事情處理完以後,就和他去北京發展,我心想也不錯,現在自己的名聲在溝子村徹底臭了,嬸子還說要給張羅媳婦,看來也是泡湯了,要是能跟著老陳去北京做點生意掙倆錢兒,接濟接濟家裏,也算是條好出路了。


    要說老陳這人兒,還真夠熱心,不但要給溝子村建一所小學,還要給村子修一條路,這可把村支書樂壞了,天天陳老板,陳老板的喊得那叫一個親。


    項目一開工,我和老陳帶著一群工人就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要說這人就必須每天動一動,幹幹活,你一閑著,思想就容易鑽牛角尖,連著一周時間從早幹到晚,我也就慢慢忘掉那些煩惱了。


    每一個村民都在盼望著這條寬闊筆直的水泥路修好以後,大批大批的山貨可以運出去,大把大把的票子流進來,


    自己的生活也就走上致富的道路,隻是所有村民都不理解,為什麽陳大善人總跟那個流氓犯混在一起。


    一天中午,就在我和陳哥拿著圖紙,規劃著村裏小學布局的時候,我那8歲半的外甥跑過來拉住我說:“舅舅,舅舅,老孫家死人了,你帶我去看看熱鬧去好不好,我自己不敢去。”


    “熊孩子,一天就知道淘氣,一會兒你媽回來,看不揍你,”我對他嗬斥道,外甥到了7-8歲狗也嫌的年齡段,一天就知道搗蛋惹禍。


    “舅舅,你就帶我去看看嘛!”外甥搖著我的胳膊哀求道。


    “老馬,那咱們就去看看,我也喜歡看熱鬧,”老陳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我無奈的看了老陳一眼,心說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也跟孩子一樣瞎起哄。


    到了老孫家,院子裏擠滿了人,靈堂上掛著孫家媳婦的相片,我當時就納悶了,心說這孫家媳婦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麽這說沒就沒了呢?


    他男人孫二狗,跪在地上跟死了爹娘一樣的痛哭流涕,全家人都在那裏掉眼淚,但是我瞬間就感覺到不對勁。


    這些年對相學中音色的研究可以很明確的告訴我,這哭聲絕對有問題。一般而言,如果是丈夫哭妻子的話,不說聲音大小,透露出的應該是一種類似疼痛的感覺,換過來如果妻子哭丈夫的話,聲音中則是絕望的味道。


    而在孫二狗的哭聲裏,我卻聽到了一種深深恐懼的意味,這讓我感到十分的奇怪,難道他媳婦的死和他有關?還是他做了什麽欺心之事?


    但是咱沒有任何憑據,況且人家的事情,跟我也沒有半毛錢關係,轉了一圈以後,我和老陳就帶著外甥走了。


    晚上回到家裏,嬸子一邊煮飯一邊絮叨起了老孫家的事,說那孫家的媳婦是孫二狗在外地打工的時候帶回來的,挺賢惠的一個丫頭,幹活勤快,特別能吃苦,可就是因為生辰八字不好,怎麽也不招二狗娘的待見,天天欺負她,這孫二狗也不學好,天天吃喝嫖賭,還打老婆,最近聽說在縣城裏還有個相好的,造孽啊。


    老陳蹲在旁邊兒接過話把兒:“大娘啊,這孫家媳婦到底咋死的?”


    “說起來也奇怪,這孫家媳婦晚上上廁所,茅坑居然塌了,她滑倒栽進糞池子裏淹死的,孫二狗這不著調的玩意,白瞎了這個丫頭了,咳!”嬸子又是長長的一聲歎息。


    老陳聽了以後心裏也是不得勁兒,不過他連忙開導嬸子說:“大娘,一樣白花花的大饅頭,養一萬種人,人吃上長人肉,這狗吃上長狗肉,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兒,這孫二狗不學好,窮嘚瑟,他爹都拿他都沒辦法,您也就別跟著上火了哈,這老話兒怎麽說的來著,好良言還難勸該死的鬼哩。”


    老陳的話說出去還不到半個月,老孫家又出事了。


    老孫家一家老老少少共五口人,晚上全部被開膛破肚,內髒留了一地,心髒全部被挖走了,死相極其恐怖,尤其是孫二狗,兩個眼珠子都被摳了下來,凶手作案手法極其殘忍。


    公安局第二天就封鎖了附近幾個村子,挨家挨戶的排查,幾乎每一個人都被單獨問話。我和陳衛國一晚上都在工地上趕進度,有不在現場的證據,所以沒有被列為嫌疑對象。


    每一個人都對這起案件不寒而栗,說什麽的也有,有人說是老孫家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又有人說販賣人體器官的團夥流竄到咱們這個地界了,每家每戶一到晚上都房門緊鎖,溝子村的老百姓們仿佛又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次野獸襲村時的緊張和焦慮。


    工人們晚上6點天剛剛有點黑就都回去了,出多少加班費也不願意繼續幹,我和老陳隻能開車回家。


    本來平靜的生活,被老孫家的事情一攪合,弄的人心惶惶。這下手的人,要多大的仇啊,孫二狗雖然不學好,但是為人窩囊,也不至於招來如此大的禍事啊。


    “老馬,你說會不會是禍害我的那個厲鬼,”老陳心有餘悸的說道。


    坦率的說,我是十分不願意往這些方麵想,因為雖然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存在的,但是它們並不是動不動就出來禍害人,除非是你招惹了它們。


    我抽了一口煙對老陳說道:“你別胡思亂想了,不太可能,能做出老孫家慘案那樣手筆的,憑那個女鬼她做不到,她頂多是吸你的元陽,減你陽壽,再嚴重點,上你的身讓你自殺而已,退一萬步講,即使她想把人剖心挖肝,也要先把自己修煉成屍魔,前提還必須是自己的遺體完整,但是誘惑你的那個女鬼,骨頭都爛的湊不齊了,根本不可能是她。”


    “老馬,你還是想想辦法,徹底除掉那個女鬼吧,要不我心裏還是一個大噶噠,”老陳雖然略顯鎮靜,但還是不能徹底放心。


    這女鬼的事情,在經過那次牢獄之災以後,我也就沒再多想它,況且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也沒有再來找陳衛國,本來就可以不了了之了,但是老孫家的事又一次刺激了陳衛國敏感的神經,非要置那女鬼於死地不可。


    麵對好兄弟的一再要求,我也隻能再次去那個飯店捉鬼了,但是我一想起那飯店老板的嘴臉,真是比見到那個女鬼還鬧心。


    我跟老陳說,要是真的想除掉她,現在就要走,早點布陣,趕12點她出來以前就下手,老陳連忙點頭答應。


    嬸子見我們大晚上要出去,極不放心,在我的一再安慰下,說是人家陳老板今天晚上找縣長要談大事,這才放我們出了院子。


    有了上次的經曆,我決定不到那家飯店裏麵去招惹那幫祖宗,我在離那個飯店周圍10米的地方布下“七星鎖魂陣”。


    另外,為保萬無一失,我又在“七星鎖魂陣”裏加設了“八卦金鎖台”。


    布好了陣法,我催動“破酆都離寒庭咒”,準備將那女鬼從葬身之地給逼出來。


    在咒語的催動下,陰氣迅速從玉米地裏向外擴散,最後在半空中凝聚成了那個女鬼,她這次倒是沒有以一副骸骨的樣子出現,而是直接化身成了那個美豔的少女,也算是對得起觀眾了。


    這個女鬼此時顯得極為惱怒,猛的向我撲了過來,我用劍指一揮,催動心法,太少老君,急急如律令,鎖魂陣激活,瞬間北鬥閃耀,金鎖陰陽魚轉動,牢牢的把她困在裏麵。


    隻見她在陣裏拚命的掙紮,麵部扭曲,頭頂上的那個窟窿裏,往外不停的湧出鮮血,鬼哭狼嚎的尖叫聲讓站在旁邊的老陳嚇的直篩糠。


    我收緊了陣法,把她固定在省道旁的一顆柳樹上,七星鎖魂陣的煞氣讓她如同萬蟻蝕心般的痛苦,她扭曲翻滾著,最後直接在陣裏哭泣了起來,那哭聲極為哀怨,讓我居然隱隱約約產生了惻隱之心。


    說實話,畢竟她生前也是人,和那個老黃皮子不同,我並不想用五雷神咒把她打的魂飛魄散。


    “你是哪裏來的鬼魂,為何不去投胎,在此害人性命,”我厲聲問道。


    她用極其幽怨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半天不說話。


    “滅了她,快,老馬,滅了她!”老陳在旁邊連連催促道。


    那女鬼看了老陳一眼,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見鬼歎氣,那聲音簡直詭異的無法形容,細若遊絲,直往骨頭縫裏鑽,聽的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又未曾害他性命,道長何必苦苦相逼,”那女鬼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極細極怪,但是能分辨的出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第十三章前明孤魂


    這個被我困在樹上的女鬼終於跟我們道出了她的身世。


    原來她生於明朝萬曆42年,乃是將門之後,姓王,浙江歸安人氏,其父原為遼東經略使袁應泰部參將,對抗努爾哈赤建州女真,但由於閹黨魏忠賢陷害,於天啟六年被錦衣衛殺害,隨後16歲的她就被送到錦州官家教坊(青樓),受盡淩辱,苦不堪言。


    期間,有許多的富家公子,販夫走卒,三教九流之人愛慕其美貌答應為其贖身,但是過後,她等來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和謊言。其實,她所攢下的金銀,莫說贖身,就是過下半生也足夠了,隻是她一直沒有遇見一個真心對她的人。


    後來,她遇見一個落魄書生,兩人情投意合,恩愛無比,她拿出自己積攢的金銀珠寶給了這個書生,讓其替她贖身,贖身之後,二人決定奔赴遼西,遠離世間刀兵之災。可是哪知道這個書生是忘恩負義,心狠手辣之人,就在兩人到了遼西之後,他貪圖王姑娘的錢財,又嫌棄王姑娘身份,不願真的娶她為妻,趁其在房中熟睡之時,雙手舉起巨石,活活砸死了王姑娘。


    可憐那王姑娘,死去了數年,魂魄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還以為自己的郎君離家遠去,苦苦的在那房子裏等待,直到有一天那房子被人拆掉,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多時。然而,這個可悲的女子,即使被迫害成了鬼魂,依然沒有積聚怨氣成為殺人害命的厲鬼,她依然幻想著有一天能遇見真正愛她的那個人。


    聽她說道這裏,老陳居然哭了,我也是眼睛一陣陣的發酸,我沒想到這個女鬼居然有如此悲慘的遭遇,因為她死的時候是在昏睡中,處於一種毫無意識的狀態下,所以沒有將太多怨氣凝結,隻是心中放不下尋求真愛的執念,一直不肯再入輪回。


    “既是如此,你也不該勾引世人,吸取他們的元陽,人鬼相隔,你這樣做,會讓他們陰氣入體,丟了性命!”我皺著眉對她說道。


    “非是奴家偏要如此,那酒肆後麵本是一個枯井,井邊有一顆老槐樹,是奴家的葬身之所,如今井雖已被填滿,但枯井古槐乃是極陰格局所在,骸骨葬於此處者,無法投胎,然這位公子日前涇溲於井前,雖是穢物,亦帶元陽,奴家在那苦寒陰煞之地久矣,不能自持,遂尋得公子與之夢中相會,卻不曾想要害他的性命,”說罷這個女鬼掩麵而泣。


    說到這裏,我徹底明白了,原來是老陳跟人家比尿尿,直接穿過院牆,把尿尿到人家墳頭上去了。要說這些人也真是沒素質,人家飯店後麵西南角有廁所,你們為什麽就懶的多走幾步道兒,站在人家後院牆根兒比尿尿呢?


    其實這個事情吧,話分兩麵說,那家飯店後麵的廁所也實在狹小,人多的時候,有些人就懶得排隊,直接跑房後玉米地裏或者馬路邊兒上解決了,可是誰能知道,牆後麵密密麻麻的玉米地裏的老槐樹下,會有一個兩百年前埋藏屍體的枯井呢?所以凡是在那顆老槐樹下尿尿的人,就有可能會中了她的道兒。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對她說道:“事已至此,前世的恩恩怨怨,我勸你還是要放下,亂世之中,人命尚不如豬狗,如今天下海晏河清,太平盛世,你還是投胎為人,不可再秉執癡念,你若還是不肯離去,在此勾人元陽,害出人命,將極損陰德,我不除掉你,你也要遭天譴,我設法為你超度,再選一個風水好的地方,安葬你的骸骨,你看如何?”


    女鬼跪了下去,緩緩的給我和老陳磕了一個頭,然後說道:“感謝道長願意超度我的亡魂,隻是奴家犯了滔天的罪孽,怕是到了那陰司也要墜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我心頭猛的一驚,難不成孫家的命案真的是這個女鬼所為?


    “你犯了怎樣的滔天罪孽?”我緊緊的盯著她,想聽一聽她說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她微微的抬起頭,幽幽的說道:“前些日子,附近村子裏有一孫姓漢子,與奴家私會之後,甚是迷戀,竟然要休掉自己妻子,娶我為妻,奴家以為戲言,並未放在心上,不曾想,那孫姓漢子因妻子已有身孕,休妻不成,竟然將妻子溺死於糞坑之中,其妻乃是陰年陰月陰日的生辰,腹中尚懷著一個女孩,屈死之後,陰怨之氣極盛,已成母女凶陰煞屍魔,陰母食人心肝滋養陰女,已將孫家老少全部殺死,若是待陰煞母女食夠七七四十九顆人心,就是神仙也奈何不了她,到時候這個地方怕是將會十室十空,屍橫遍野了。奴家自知罪孽深重,懇求道長,除掉母女陰煞,減少奴家的罪孽。”


    聽完她的這一番話,真是把我氣的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腦子跟開水沸了一樣,心說你這個敗家娘們兒啊,真不讓人省心啊。


    陳老爺子給我的那兩本書中,有關於母女凶的記載,此邪物性屬太陰,母體為陰,腹中胎兒又屬陰,死中得死,陰上加陰,極難對付,比陰煞母子凶還要難纏,書中對這種邪物的克製之法寫的比較模糊,隻是說在其未成氣候之時用火燒之可以除掉,若已成氣候,則用七煞鎖魂陣困住,如若陣法被破,則避而遠之,不可強行與之為敵,待其劫數一到,自有天雷神火誅殺。


    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個女鬼雖然可憐,但是她執念不消,引出如此滔天禍事,我對她簡直無奈至極。我警告她待我除掉這個陰煞之後,自然會給她移骸超度,期間老老實實的待在枯井之中,如果再想著勾引世間男子,我必定用五雷神咒轟得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為了確保她能老老實實聽話,臨走之時,我將陣法縮聚在她的埋骨之處,將她牢牢的封在那顆老槐樹下。


    在回來得路上,我的精神防線幾近崩潰,十年前,副班長和老李死時的情景又一次浮現在腦海裏,這陰煞僵屍是最難對付的邪物,而這母女凶又是陰煞中的極品,不要說我這二把刀子,恐怕就是把陳家祖師爺請出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老陳見我麵如死灰的一言不發,好奇的問道:“老馬,這個母女凶到底有多厲害啊?”


    我很嚴肅的告訴陳衛國同誌事態的嚴重性:“有多厲害?以前我當兵的時候,在東北老林子裏遇見過一個陰煞,機關槍和手榴彈都炸不死,你說厲害不厲害,現在溝子村的這個母女凶,不亞於我當年遇見的那個。”


    “誒呀,大兄弟,不管是啥妖魔鬼怪,到你跟前兒都不好使,都是紙老虎,你是我們陳家第四十二代玄學真傳,明天咱倆就把那個母女凶給收拾了去,”老陳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態。


    老陳剛才見我把那女鬼收拾的服服帖帖,對我已經奉若神明,但是清醒的意識告訴我,我隻是走運氣碰見個倒黴鬼罷了,如果遇見真的厲害角色,我的修為是多麽的脆弱。


    我猛吸了一口煙對老陳說:“你別窮咧咧了,這次我心裏也沒譜,隻能試試看,明天一大早,咱倆就去孫家媳婦兒墳地去看看,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根源在哪裏,一定要趁著白天找到屍首將其燒掉,否則,到了夜裏將極其麻煩,另外這件事情如果我們搞不定,我們就立即向政府報案,疏散群眾,保護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好在孫家媳婦也就死了沒一個月,應該還有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裏大街上就亂作一團,我和老陳急忙披上衣服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原來村子裏有幾個嬰兒昨天晚上睡著睡著,第二天早晨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丟了孩子,大人能不著急嗎,一個個哭的死去活來的,公安局的警車又像前兩天孫家出事兒那樣,來了好幾輛,但是誰也找不出蛛絲馬跡,到底是誰偷走了孩子?老百姓議論紛紛,有的說是殺害孫家那夥販賣器官的人幹的,有人說是拍花黨來了。


    我當下腦袋上的青筋暴起,怒火中燒,心說,除了那個陰煞還能有誰?我立刻和老陳兩個開車疾馳到了後山墓地,去找孫家媳婦的墳頭。


    到了墳地一看,孫家媳婦的墳塋完好無缺,反複檢查過,仍然沒有發現一絲一毫被動過的痕跡,當時出殯時沒有燒盡的紙錢還在墳包的枯草上掛著。這和我當初想象的墓洞大開,棺材外露的情況截然不同。而且墳頭周圍沒有一絲一毫的陰煞之氣,這令我大吃一驚。不要說變成屍煞,就連魂魄的陰氣也絲毫沒有。按照書中的記載,排除屍體被盜走的可能性,一般這種情況,墓主人應該早已投胎轉世了。


    我立刻催動了“列”字訣,催動大日如來心咒法門,試圖摧毀一切障眼邪法,但結果卻是,這裏並沒有任何邪法設障的存在。孫家媳婦的墳和很多普通的墳一樣,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墳。


    我把自己施法觀測的結果告訴老陳,老陳兩手往大腿一拍說道:“媽了個巴子的,我就知道,不能聽鬼話,不能聽鬼話,那個敗家女鬼一準騙人了,她就是真凶!”


    第十四章母女陰煞


    可是我卻覺得問題沒有那麽簡單,因為邏輯上完全說不通啊,她所說的枯井古槐鎖魂的格局,確實有這麽一說,而且,如果是她做的,她完全可以當作不知情,沒必要說出來惹我們懷疑。再退一步講,小孩子身上有一股子從母體出生時決裂的煞氣,不是她那種道行的鬼敢碰觸的。


    我和老陳失落的回到了村子,看見在大街上跟瘋子一樣披頭散發找孩子的媽媽們,我心裏如刀割一般,我們學道之人不就是為了守正驅邪嗎?我曾是一名軍人,又是陳家玄學的傳人,然而,我現在連凶手是誰都找不到,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兩個嘴巴。


    到了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思考著事情的前前後後,姑且不說那個女鬼是否騙我,這偷孩子的凶手到底會是誰呢?


    警察們一晚上都在溝子村蹲點兒,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遭到如此大的損失,他們其實也是萬分著急。


    但是不幸的事情又發生了,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整個一條街的人都出來了,外麵的情形比昨天還亂,婦女們哭天喊地,亂亂吵吵,跟鬼子要進村兒了一樣。


    村子裏又有幾個孩子被偷了,而且還是3-4歲的小孩,整個村都亂套了,全村有孩子的人家立刻帶著孩子躲到縣城親戚家裏,再也不敢在溝子村過夜了。


    本來昨天的事情發生了以後,所有的大人都提高了警惕,睡覺的時候,兩個大人把孩子夾在中間睡,可是醒了以後,孩子依然是丟了。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一個警察昨天夜裏居然被活活嚇死了,雙眼圓睜,嘴大大的張開,麵目十分猙獰,隻是他的屍體完好,並沒有被開膛挖心。他一定是看見這所有一切的真凶了,但是他到底看見了什麽呢?是什麽場景能讓一個大老爺們活活的被嚇死了呢?


    溝子村一下子成了被詛咒的地方,到了下午,陸續有人開始全家出走避災了,除了幾個年紀大的人以外,村裏的人幾乎都快走光了。警察除了增派警力以外,隻是在村子的兩個出口,手持武器聚在一起蹲點,沒有人敢單獨進村行動了。


    老陳也是鼓動我帶著嬸子全家去縣城賓館開房住一陣子,反正他有的是錢,這些都不是個事兒。我想想也是,不過我還是堅持自己留了下來,沒想到的是,送完我的家人後,老陳居然開著車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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