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像末日般的色彩照耀著整個村落,青色的河水像倒了墨水般的泛濫出一種青黑色,風嘯聲像是傳來絲絲哀嚎般的啼哭聲…李生的女兒就被綁在了最大的一根中心橋樁的底部,時不時傳來一陣死亡前的嚎哭聲,哭得是整個村子裏的人心神不寧…最終第一根橋樁的底部慢慢的沉入了河底,一尺深、半丈深、半丈深、半丈深、半丈深、一丈深、二丈深……第一根橋樁終於被打進了河底。


    正當村民歡呼第一根橋樁打入的時候,從河底漸漸的泛起了幾縷紅色,血的顏色…歡呼聲停滯了,因為他們隻是為了方便通行而終結了一個剛開始成長的生命。血紅的顏色飄蕩在冰涼的湖麵上,漸漸的擴散而去,將整條青色的湖水映化成紅色,肆意吹動的風中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我草!那群龜兒子!狗日的!還有孩子他爹最他媽的不是個東西!”胖子聽到一半已經停不下去了,這種方法實在是太殘忍了,連胖子這種沒什麽人性的都已經憤怒了。


    “喲,看不出你個胖子到挺正義的嘛~~”老頭咪了口酒,又撈了幾顆五香豆嚼了起來。


    “那是,我可是正義的夥伴啊,那孩子的爹真的不是個東西!就這麽點好處就把孩子給賣了,要是我肯定至少得封我個藩王才行!他那女兒賣的也太賤了,作怪也是正常的…”胖子說完也學老頭一樣咪了一酒,秦小熙直接抽了根牙簽,順手紮在了胖子的屁股上。秦小熙紮胖子是牧詩語授意的,因為好好的氣氛全被這金太陽給毀了…


    當整條河都變成紅色的時候,在場所有的村民都害怕起來,因為一個不滿周歲孩子的血量是不至於把整條河給染紅的。僅僅幾盞茶的功夫,這條河儼然成為了一條血河,這種詭異的事直接把一些膽小的村民嚇的回家後,連門都不敢出了,造橋的工程再次延遲了。過了整整三天三夜,血河一點都沒有消退的跡象,而且最詭異的是,每當晚上風中總會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哭聲傳遍了整個村莊。


    詭異的氣息籠罩個整個村莊,終於等不住的村民們再次找到了陰陽師,但離上次那位陰陽師離開已經過了大半個月,天氣已從深秋轉為淺冬。當陰陽師來到河邊的時候,他的眼神當時隻能用震驚來形容,因為河水還是血紅色的,雖然他在趕來的路上已經聽村民說起過此事,但眼前的情景不是靠想象能夠想到的。


    連綿的血水分割著地麵,像大地身上的傷口般觸目驚心,河水的味道還夾雜著點血腥氣,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壓抑感…


    “你們搞什麽!不是都告訴你們要用女嬰了嗎?為什麽是男嬰!”陰陽師當場就斥責起那兩個村長來,眾多在場的村民也是一頭霧水,因為李生家生的的確是女兒,現在李生的媳婦因為這件事,氣的已經吐血身亡了,這也就意味著狸貓換太子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對了!我以前聽郎中說李家媳婦的脈象生的因該是兒子,但是後來莫名其妙的生了女兒,當時我們還嘲笑那郎中的醫術差,是不是和這事有關係?”在場的一個村民突然喊了起來,也因為他一喊那個陰陽師略有所悟的大歎了一聲。


    那個陰陽師不光精通陰陽之術,對醫家的醫學也是略有小成,他想起了春秋時扁鵲曾收治過一位男病人,病人雖有**,但長相卻是如女子一般,臉不長髯、胸口豐滿,怎麽看都像是個女人;而且聽病人言自己喜歡同性的男人。扁鵲用了三年時間都無法根治病人,病人的**還是為死陽,無法生育後代。在百年後的三國時代,華佗也碰上過一個相類似的病人,華佗是華夏曆史上的第一個外科大夫,他用手術的方法治好了那病人,給其開了**,從此那病人也隻能當個女人。這種病在現代被稱為兩性人,指出生同時擁有男女生殖器的人,但是不管如何,這種病人其實都隻是單性而非雙性,因為這種病人不是縮陽入腹的男人,就是閉陰的女人。而那李生的兒子就是典型的縮陽入腹,又長了個死陰…被當成女嬰也是不足為怪的。


    最終李生的兒子李清水被當成女嬰給定在了橋樁下,也就是這出結果發生了異變。那個陰陽師感歎世事無常,天地力量的玄妙,可這血河還得化解。陰陽師告誡村民這橋繼續建,但隻能建這一座橋;而後將橋提名為“清水橋”,村民每個初一、十五就在橋邊祭祀這個橋下的怨靈,後來血河又變成了清河…祭祀一直延續到了1949年後才停止…當然那個賣兒求榮的李生也是沒有善終的。


    之後1950年南北兩個小鎮合並到一起直到今天,而隨著曆史的推移,人們為躲避戰禍一次次的遷徙,那座清水橋早就不在古鎮裏了,而在古鎮區域東北邊的最邊上,一處被樹林包裹起來的區域裏…


    “為什麽要用樹林把那橋包裹起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牧詩語知道了清水橋的曆史和位置之後心情大好,但聽到老頭告訴她,橋被一處樹林包裹起來後,就覺得非常奇怪…那時新中國剛建國,如果不需要那座橋拆了就行了…為什麽要用樹林包圍起來?那就隻剩一種可能!沒有人有本事能拆了那座橋!或者說誰要準備拆橋誰就死,結果拆不了橋!


    “你個小姑娘~~這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如果你想去看清水橋,那我明確告訴你…你嫌自己還沒活夠的話最好不要去!”老人認真的看著牧詩語,顯然連咪酒的興致都沒了…


    “為什麽?難道和那些老人聞橋色變的事有關?”牧詩語實在很想知道這件事的內幕,看來這件事的水很深,不光是橋樁釘個嬰兒那麽簡單…


    經過一番糾纏,老頭拗不過秦小熙和牧詩語的連攻,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


    在1950年兩鎮合並之際,因為當時清水橋早就遠離了鎮中心,負責重建工作的人找來了部隊的了準備把橋拆了,因為這橋年久失修,早已經破敗不堪…那時候要建新中國,很多舊的文化遺產全部進入了被毀滅的命運之中。當時,因為清水橋比一般河道拱橋要來的大些,所以解放軍出動了一個排的人幫忙拆除工作,正當解放軍準備拆除時,大錘子、鐵鍬、鏟子什麽的都詭異的壞掉了…部隊帶的拆卸工具全部報廢,就去借來老百姓的鏟子和錘子,結果情況也是一樣,全部報廢。


    無奈之下,拆除進度無法進行,那年頭當兵的為了不影響老百姓,部隊就地紮了個營。當時老百姓勸當時負責拆橋的一個排長,這地方邪乎趕緊撤離,就把古代的血河事件告訴了他們;那些解放軍都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那會信這些,當場就教育那些百姓,說這個是封建時期殘餘的封建迷信!


    於是乎部隊就原地駐紮,等著新一批的拆除工具的到來;當時村民們也沒在意,想想這血河的事都幾百年沒發生了,加上解放軍實力又強,總不會出什麽事的。但往往人覺得不會發生的事,發生的結果的概率就越是高。


    次日上午,周圍的村民帶著一些點心和茶水去看看部隊那邊怎麽樣了,當這批村民來到部隊駐紮的地點時,發現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周圍是死一般的靜寂,好像部隊的人壓根就沒來過一樣。還好是在白天,要是在晚上的話…估計非得把幾個膽小的嚇死不可。村民們看到這種情況,嚇得在原地不敢動,隻有個大膽的村民跑進了駐紮的營地裏,找了半天都沒人影,然後跑到河邊探頭張望了一下,結果啊的一聲慘叫,這個村民的腳都軟了下來…


    一看到幾個人之中膽子最大的人都軟了下來,其他幾個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直到那個膽子大的人重新站起來,招呼他們過去…幾個人來到河邊的時候都有點傻了,幾十具穿著草綠色軍服的屍體浮在河上,河水已從青色變成了血一般的鮮紅…有一具屍體仰麵朝上,那異常猙獰的表情嚇的有個膽小的當場尿了褲子。


    後來又來了一支部隊,整整一個連的人開始進行了打撈工作…在打撈過程中又死了近半個排的人。當時政府為了消除這詭異事件的惡劣影響,就派人把河道堵了,順便以清水橋為中心方圓一公裏範圍內種上樹木和各種植物、灌木,來防止再有人因靠近這座橋…


    “哪些因為我們提到清水橋的老人,是不是當年看見部隊浮屍清水橋下的村民?”牧詩語覺得老頭好像還有些沒告訴她,就又開始和老頭打馬虎眼起來。


    “你個小姑娘心眼可真多~~”老頭看了看牧詩語,不禁搖了搖頭…


    第十章 出發


    “主要在90年代中期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事…”老頭這次直接把剩下的小半杯酒一口氣悶光,顯然這90年代時發生的事和他有關。


    老頭告訴秦小熙他們,在90年代夏季的一個下午,有一群孩子放暑假在河邊釣魚、抓龍蝦,當時他的孫子也在其中。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有人提出了去清水橋那,說要比誰的膽子大,然後一群孩子就全都出發了,也包括老頭的孫子。直到傍晚,天空一片火紅,也就意味著太陽快落山了…下了班的大人們紛紛發現自己的孩子不在家裏、也不在小鎮裏。當時有近一個加強排的大人都在找孩子,大家找遍了整個鎮裏都沒有,直到有個小賣部的人說看到一群孩子往北邊去了一直沒回來…


    當時所有的中老年人都頭皮發麻、腿都軟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清水橋和血河的故事。當時所有的大人聚集了上百號人,拿著棍子、菜刀、甚至還有人拿著馬桶橛子的。一群大人一路殺到樹林裏,被一層密密麻麻的竹林擋住了去路,孩子因為身子小能夠擠過去,大人可就沒轍了。有一個性子急的壯漢直接掄起柴刀就砍斷了一根竹子,其他手裏有利器的也不含糊,跟著砍了起來,不足十分鍾就從從密密麻麻的竹林裏殺出一條血路。


    當村民們剛進去的時候,大家夥都傻了…因為就一個孩子躺在橋邊動也不動,其他的孩子都不見了。當時在場的鬱萬均看到躺在橋邊的是自己的孫子,急忙跑了過去…但是跑了過去後,老頭整人就懵了…因為剩下的孩子都在河裏漂著,青黑色的河水再次變成了赤紅色;河道被堵,河水經過蒸發日益稀少,所以那河水血紅的跟血糊似的,紅的發黑讓人不寒而栗。


    很多孩子的家長看到這一情形當成奔潰了,鬱老頭的孫子倒是沒什麽大礙,被救回去後發燒燒了7天後就有所好轉,醒來的孩子告訴大人。當時幾人看到河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拿著魚竿去戳卻什麽也沒戳到,後來詭異的事就發生了…幾個孩子像被招了魂似的往水裏跳,看到老頭的孫子是嚇壞了…剛想喊他們上來,兩眼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後來知道了事情經過,失去孩子的家長們拿著工具前往清水橋,準備拆了那座邪門的橋,填埋了那條詭異的河…可是一去不複返,三天後被村委會喊人,從血河裏撈出了這群人的屍體,從此以後的幾十年,就再也沒人靠近過那個地方…


    老頭說完就長歎一口氣,告訴牧詩語他們,不是所有人都和他孫子一樣命大的。因為這幾十年來,也就他孫子一個是活著的,所有跟那座橋、那條河有過深入接觸的人都死了。


    “老爺子,那你孫子現在怎麽樣?”胖子這次倒是婉轉了,他其實也就是想問老頭的孫子現在是生是死,活著的話有什麽後遺症沒有。


    “他現在很好事業有成、身體健康,又娶了個溫柔賢惠的媳婦,還生了對龍鳳胎。隻是那小子從那次事件以後,就一直再想去那座橋那裏看看…要不是被我們阻止了,後果老頭子我可真不敢想~~”老頭說完又歎了口氣,準備回家了~~


    “你怎麽就知道他沒再去過?”秦小熙好奇的問了一聲。


    老頭子臉色當場就變了,的確如秦小熙所說,他孫媳婦生了龍鳳胎後,他孫子立馬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找人都找不到,手機也沒帶,人就這麽失蹤了兩天;到第三天老人就懵了,馬上想起了這小子是不是去清水橋了…,正當老頭準備找人去那的時候,他孫子就回來了,臉色到是沒怎麽…就是一身的爛泥髒不拉幾的,他孫子立馬跑去找奶奶要吃飯,像是餓了很久似的…當時,他孫子當著許多人的麵告訴他們,不要再去清水橋了…以後就估計不會是死人這麽簡單的了……


    ………


    送走老人後,胖子就嘟噥了一句“擦!你孫子能去的,我金太陽也能去!”


    “去我們當然是要去的,可至少也得準備充分了再去,這次去的可比凶墓還要危險,幾十年裏死了那麽多人,福地都得變積屍地的“凶風水”了~~”牧詩語說完話,秦小熙就懷著忐忑的心情和他們一起回到了酒店,他一直很在意老頭孫子所提的“以後估計不會是死人這麽簡單的了”那句話,那句話絕對包含了什麽含義在裏麵。


    四個人回到酒店後,牧詩語和鄭國鬆就開始準備起了裝備,秦小熙看到這種情況就弱弱的問了一句:“我們真不會要去吧?就算去明天早上在準備也不遲啦。”


    “你這丫頭腦子不會有問題吧?你當我們是來旅遊的嗎?”胖子也跟牧詩語他們分著裝備,朝秦小熙鄙視的嚷了幾句。之所以今晚馬上就動手,胖子是因為幹盜墓的,所以習慣了晚上出門下地;而牧詩語是因為性子急,等不了一個晚上,與其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還不如早點出發。


    “死胖子~你怎麽流鼻血了?”秦小熙剛想罵胖子,但看見他流著鼻血不由的提醒到。胖子吱了聲,就用胖手去擦鼻血,秦小熙這才發現原來是牧詩語在脫衣服,難怪胖子會胖子會留鼻血。不過這個牧詩語膽子也太大了,一屋子兩個半的男人,就她一個女的,也不怕其他人對她起黑心、下黑手。


    看的氣血有點混亂、口幹舌燥的秦小熙假裝咳嗽了兩聲,牧詩語轉過頭看了秦小熙兩眼,又自顧自的穿起了衣服,換完後還嬌羞的來了一句:“還想看嗎?”


    ……


    “快點準備,等到晚上11點就準備出發。”鄭教授也換完了衣服,對秦小熙和胖子吩咐了點考古前的準備活動。像他和牧詩語還有以前的一些隊友,因為經常在野外工作,多有不變…久而久之也就對當眾換衣服什麽的,沒什麽拘謹的了。


    兩人點了點頭示意了解了,胖子就轉頭看著秦小熙,那眼神好像在問,你秦小熙是不是也在這裏換?秦小熙瞪了一眼胖子後,直接跑進了衛生間換衣服…準備齊全的四人,休息片刻後就直接步行從酒店往清水橋出發。


    四人走著走著,離人來人往的鎮中心越來越遠,終於走到了隻有秦小熙四人的荒涼的路上,繼續向北也就沒有了路燈,半遮半露的下弦月的月光十分暗淡,把周圍陰涼荒蕪的感覺又提升了幾分,鄭教授打著大手電,四人成“田字型”的前進著…


    “對了,詩語美眉~~~那個操蛋的清水橋,到底跟這次下地有什麽關係?”胖子終於忍不住問起了牧詩語,畢竟按風水來說,沒人會把墓葬在河邊的。這牧詩語和鄭國鬆都是國際考古協會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點,胖子想著想著就有點不爽…


    “現在情況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猜測哪裏有墓穴,你還記得那老人說他的孫子失蹤,去了清水橋有幾天?”


    “兩天,不是第三天早上回來的嗎?”胖子還是沒轉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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