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韋沒看我,掏出一根煙,點著猛吸了幾口,才慢慢的說“上個星期,這個村莫老五急病死了,剛好那時候我陪那個軍醫來這裏,下午我有事回去了,那個軍醫也是喝多了睡在村子裏。再後來,聽說晚上出去解手時候被嚇暈了,第二天在外麵被人發現,醒了後癱了,據他說看到了死去的莫老五在村裏晃悠!”


    我大吃一驚,連忙追問“這,是真的嗎?”老韋苦笑一下,“我怎麽知道,我又不在現場當時,不過,莫老五的屍體確實,不在棺材內。”老韋又連抽了幾口煙,艱難地說道“他的屍體,早上起來被人發現在村子西頭,離他家院子有五六十米遠。”


    “有這種事?”我倒吸一口氣,“會不會,是誰的惡作劇。”“不可能,都是鄉裏鄉親,好多都是連帶著親戚,誰會這麽無聊做這樣的事情。”老韋斷然說道。


    我也沉默了,臥槽,原來是這回事啊,我說怎麽從部隊到縣裏個個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感情都是不願意來,都在瞞著我啊。我心裏頓時不是個滋味兒,我望著老韋,“那你怎麽不早說?怕我不敢來?”


    老韋一臉尷尬和慚愧,低著頭隻顧抽煙,見他這個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麽。站起來在房間踱了幾步,經過了部隊一年多的曆練,我學會了不輕易下結論,說實話,這個理由我還是不大相信,除了學醫的本身不大相信鬼神之外,還有一個最主要原因,是我一直懷疑,這隻是個借口。為什麽這樣猜測,這和我在武裝部老職工那裏了解到的和今天到這裏看了實地是很有關係的,這幾個鄉,偏遠而窮困,用武裝部的話來說,幾乎是沒有什麽油水,沒有人會願意跋山涉水到這裏來耽誤時間。


    但是工作又必須得開展,估計那個軍醫是被接兵連連長故意分到這幾個鄉,他不得不來,剛好遇到莫老五家辦喪事,就故意借題發揮,以急病為由住院,給接兵連連長出了個難題。因為後期軍醫是要負責驗兵簽字的,隻是沒想到接兵連連長將這個事情報給了團裏,團裏也許是有接兵連連長的關係,不知道為什麽把風吹給了衛生隊的人,最後大家都不願意來,我就成了代替品。


    想到這裏,我覺得八成是這樣了,我轉過身,對老韋微微一笑,“老韋,你別想太多,很多事情不是親眼看到的,都是假的,你傳我傳就像真有那麽回事兒了。”


    老韋聽了把煙頭丟在地上,踩了兩腳後才說,“有人說,莫老五中邪了,死前幾天就開始說胡話了,行為也很怪異,怕是鬼上身啊!不過你別怕,反正我和村長商量過了,今天我們在村外莫平這裏將就下,再說他們中午已經趕著把莫老五埋了。”


    “老韋,你信這個嗎?”我沒接話題,突然問道。


    “我,我信。”老韋猶豫了一下說。


    我沒再說話,是因為我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些驚悚靈異的經曆,包括遇到陰兵,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呢?


    屋裏空氣有些汙濁,讓我覺得有些發悶,也許是老韋抽煙的緣故,我站起來拉開門,打算出去站回透透氣,出了門,我發現莫平在對麵柴房裏忙著,我走過去打算看看他在幹嘛。


    去了一問才知道,莫平在給我們燒水,他說山裏晚上涼,洗了熱水睡覺舒服些,我心裏很是感動,拍了拍莫平的肩膀,讓他帶著我去堂屋拜下他父親。說實話,白天匆忙走了也就算了,如今在人家家中過夜,連拜都不拜下確實說不過去。


    莫平似乎很吃驚,大概是想不到我會有此要求,連不迭擦幹淨了手,帶著我來到堂屋,靈堂設置很簡單,一張桌子上擺著遺像和香、還有些簡單的供品--水果饅頭之類,桌子前就是兩個板凳上架著棺材,蓋子合了一半,我對著莫平父親--一個樸實的普通農村中年人,拿著香象征性的站著拜了幾下,囑咐莫平好好保重,調整心態,為入伍做好準備。


    回房後,我和老韋沒有就那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大家簡單聊了下明天的行程安排,待莫平打了熱水給我們送來洗臉洗腳的時候,我們就勢結束了話題,各自洗漱。


    莫平打了個地鋪,地上鋪了一層稻草,上麵還有厚厚的被子,看著就很舒服的樣子,我本來是要睡的,老韋非要搶著躺上去,搞得我也沒辦法,隻好脫了軍裝,換了背心短褲躺在床上。


    莫平看我們準備睡覺,知趣的退了出去,把門也帶上了,這邊廂,老韋吹熄了蠟燭,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我看了下夜光表,時間是晚上九點多一點。


    和部隊睡覺時間差不多,我心裏想著,地上老韋又開始和我扯閑話了,問我哪裏畢業的、幾幾年兵、結婚沒有等等,嘮了一會,我開始覺得眼皮有點發重,頭也有點暈暈的,感覺白天的酒勁兒又上來了,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韋扯淡下,我終於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陣強烈的尿意憋醒過來,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好半天我才適應過來,漸漸看到一些家具的模糊輪廓,我緩緩坐了起來,打算出去解個手。


    我下地套上鞋,準備出去找個角落就地解決,因此也就沒穿軍裝,摸到門邊,我摸索的把門打開,一陣涼意襲來,夜涼如水,盡管有毛月亮照著,但是我還是隻能看清院子裏的物體大概輪廓。四下裏靜悄悄的,我望堂屋那邊望了下,發現堂屋竟然黑乎乎的,這個莫平,守靈睡著了嗎?燈都熄了也不知道?我有點疑惑。


    這是強烈的尿意再次刺激了我的神經,我忍不住踏出門外,向右走了幾步,打算就在屋外側邊牆角解決。


    轉到屋側,下意識左右看了下,發現沒什麽動靜後,我就開始放心小便,就在剛剛結束,提起褲子轉身要回去的時候,我感覺背後一陣冷風襲來!


    我下意識猛地一個側身,發現一個大黑影呼的從我身前撲了過去,堵在我回房的路上,我定睛一看,原來是白天那個大黃狗,長身粗爪,身上批滿剛毛,嘴巴裂的很大,眼睛紅紅的瞪著我!眼看就要作勢襲來!


    我大吃一驚,這狗不是被拴住了嗎?怎麽這會又自由了?如果我的兵器在手我自是不會怕它,可如今赤手空拳的,要我去擋它的血盆大口,我也沒那個本事,心裏這麽想著,我就盯著它的眼睛慢慢往後蹭,想實在不行,跑出去把大門關上,再喊莫平來拴住它也行啊。


    眼看著和狗拉開了二三米的距離,這時,那惡狗喉嚨嗬嗬低吼著,一個後蹬地,又向我撲了過來,我暗罵一聲扭頭就跑,離院門就四五米遠,這個速度我還是很自信的。


    一個猛衝,我就跑到了院門旁,還好院門沒落栓,我猛地拉開院門,一個箭步竄了出去,雙手在背後反帶了下門,就聽到砰一下,是狗撞門上的聲音!還好,這一撞,倒幫我把門關住了,我連忙用手用力拉緊門把手,同時大叫“老韋!莫平,你們快出來,狗瘋了!快來幫我!”


    還沒喊兩句,我突然覺得脖子一緊,有雙冰涼的大手從背後用力卡在我脖子上,讓我頓時叫不出聲來,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卡的我幾乎出不過氣來!我憋住氣,用一隻手扣住門把手,另外一隻手死命掰著脖子上的手,稍微透了點氣後,我一個側身,左腿就提起來,蓄力要把這人蹬出去。


    轉過臉看到來人的同時,我卻猛地一驚!這張臉!霍然是遺像上死去的莫平父親!他的眼睛也和那條狗一眼,發著紅光,死死的瞪著我,突然嘴巴一張,衝我喉嚨咬了過來!!


    (未完待續,明日更精彩!)


    第一百話複活(七)


    伴著一陣惡臭,那張嘴眼看就要咬在我脖子上!我啊的低吼一聲,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前一片漆黑,我摸著脖子直喘氣,原來,這隻是一個夢!我抹了把頭上的汗,低頭看看地上的老偉,他還睡得死死地,沒被我吵醒,居然還在打鼾!幸虧隻是一個夢!我暗自慶幸道,說實話,對這種無稽的事情,我真是很難相信,也虧得老韋他們疑神疑鬼,我又坐著喘了會,想接著翻身再睡,卻感到一陣尿意襲來,這次不是做夢,是真的想解手了。


    我躊躇了下,想著外麵莫平還在守靈,我決定還是爬起來去解決下,回來也好美美地睡上一覺,睡到自然醒。下到地上,摸到鞋穿好,再摸到了門邊,摸索著把門打開,一陣冷風迎麵撲來,我不禁打了個冷戰。烏起碼黑的,我下意識地望了眼堂屋,怪不得這樣黑,原來堂屋真沒有燈!我倒吸一口冷氣,再定睛仔細一看,大開著的屋裏似乎沒有莫平的身影。我有點緊張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感覺,有時候你會發現正在發生的事情好像自己經曆過一樣,非常的熟悉,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現在的場景和剛才夢裏的一模一樣!


    我有點遲疑,若說停電我倒是信,但怎麽能讓靈堂黑著呢?不適有蠟燭嗎?但是,陣陣刺激的膀胱提醒我不能不尿啊!我雖然不知道廁所在哪裏,但當然不可能尿在門口或是院裏,猶豫了那麽幾秒鍾,我決定還是右轉幾步路,在側邊牆根和院子圍牆的夾角處解決吧!


    我抬頭看了看天,還是那輪毛月亮,慘淡地掛在半空中,發出暗暗地光芒,四下裏一片模糊看不清。雖然我不大相信夢裏的詭異情況會發生,但我仍然決定動作快一點,三步並作兩步,我來到房子側麵,準備解決問題。


    剛轉過牆角,我就聽到右側對麵的臨時馬棚那邊一陣響聲,我嚇了一跳,連忙轉身望過去,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兩匹馬不知道怎麽回事,十分躁動的樣子,還一個勁兒的踱步,同時不停的打響鼻。這時隱約又聽到不知道哪裏傳來砰砰的悶響,像是什麽重物落在了地上,引起了兩匹馬的又一陣騷動。


    我沒有在意,隻是嘟囔了一句,“這年頭馬的膽子真是比人還小啊,我出來一下你們就嚇著了?”,說完我就開始小解,不過我還是對剛才的夢有種莫名的擔心,一邊小解一邊左右扭頭往後邊不停地看著,生怕夢裏的情景發生,尤其是怕那條狗真的掙脫了鏈子撲上來。其實我本人是很喜歡狗的,大學實習時候還和女友一起養過沙皮,但不知道為什麽這裏的狗我都不大喜歡,他們的樣子不像農村的土狗,也就是我們說的學名中華田園犬的那種,怎麽說呢,倒有點像我在圖鑒上看到的一種意大利猛犬--那不勒斯獒(也有叫紐波利頓獒)。這裏的狗除了皺紋少了點,毛長點,頭小點,整個輪廓都很像,尤其是多重臉頰!那不勒斯獒犬,號稱世界十大猛犬之一,據說是黑手黨最愛的寵物,我可不願意赤手空拳對著這麽個存在。


    快速解決完問題,我整理好衣服,扭頭右轉就要轉過牆根,這會兒對麵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兩匹馬簡直是要把篷子掀翻的節奏!我有點火了,準備走過看個究竟。


    誰知道,我剛邁出兩步,突然感覺不對!我左眼的餘光發現在我左邊站了個人!我頓時一驚,停步轉頭望去!


    沒錯,是個人,站在我們房門口,看樣子是想進去,由於光線暗淡,我一時也看不清是誰,但我覺得很可能是莫平,不過這個莫平也真是寡言少語,在外麵喝一聲不就是了,還在門口站半天不動,還有,那馬在那裏燥著,也不管一下?我有點納悶,向他走了兩步,低聲喊道“莫平,發什麽楞,跟我去看看馬!”


    正要再往前走,我猛地停住了!不對,這不是莫平!莫平比我略高一些,眼前這個人明顯比我矮一些!這是誰?!是賊?我停下喝道“是誰?”


    這會已經離那邊不到三米的距離了,對麵那人聽到動靜後猛地轉過身來對著我,不過姿勢甚是奇怪,不是先轉頭,而是頭和身子一起轉過來,感覺動作有些僵硬。這時,我的眼睛也開始慢慢適應了夜晚的黑暗,當我看清了對方後,毛骨悚然地失聲叫道“怎麽是你!這不可能!”


    對麵的,正是莫平死去的父親-莫老三!錯不了,雖然臉孔看不清楚,但是身上穿著壽衣沒錯!


    我下意識望了望堂屋,隱約可以裏麵棺材已經翻倒在地上,死人居然真的複活了!


    我腦子瞬間炸開了一樣,全身汗毛倒立,這他嗎不符合邏輯!多年的世界觀人生觀在這一刻完全被顛覆過來!我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用手暗自掐了一把大腿,很疼!這是真的,隨後的感覺是,我的腿有點發軟。


    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懵了,站在那邊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喊也喊不出來,也不知道喊什麽?讓我喊“有僵屍?”還是“鬧鬼了?”,我大張著嘴,這時候隻見對麵的死屍用奇怪的姿勢,慢慢向我這邊挪了過來,極像是打了腿部夾板的病人在地上慢慢磨動。


    我這時才發現全身都是汗,身上背心已經濕透了,隨著“他”逼近一步,我就後退一步,就這麽挪了一會兒,我突然醒悟過來這樣不是辦法,必須逃出去,可是,老韋還在屋裏,“他”會不會把他堵在屋裏?


    我很是慌亂,老實說,我經曆的事情也不少了,但是,像這種顛覆認知的事情卻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如果真是僵屍,那會和電視上演的一樣嗎?


    對麵的僵屍也不發出聲響,就是一味朝我緩緩地移動過來,我心裏想,說不得,隻好先把僵屍引出院子了,還好速度貌似不快,應該能擺脫的掉。我這麽想著,就轉頭瞟了一眼院門,打算就這樣退出去再說。


    這會,我們已經移到院門左邊了,而院門右側的馬棚裏的馬現在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快速掃了一眼,發現兩匹馬猥瑣地貼到牆角去了!虧我剛才還想著搶馬奪路而逃呢!


    我剛要轉身斜跑幾步拉開院門,突然眼前呼的一下,一個黑影從角落裏竄了出來,不聲不響堵在我前麵,我一看,不禁暗自叫苦,原來是那隻惡狗,不知道怎麽,把我的退路攔住了!看他脖子的鏈子,一直延伸到黑暗中,應該沒斷掉,不過,壞消息是鏈子彎曲在地上,好像還是鬆的,也就是說它還沒到攻擊範圍極限。我必須得繞開它!


    這麽想著,我橫著踏了一步,那狗卻繞了下從我左邊撲了過來,臥槽!是擺明了不叫我繞過它啊!這個智慧,還是狗嗎?!


    我赤手空拳,不得不向右猛退了好幾步,躲了這一次攻擊,可是這一來,就變成越靠近右邊院牆了,我斜眼瞟見僵屍也是搖搖晃晃地改變方向,往院牆這邊走來!


    我不自主地又後退了兩步,背部碰到了牆上!糟了,無路可退了!我抬頭看看牆,雖然破破爛爛,可是修的還是很高,大概有兩米左右,這個高度加上助跑,我也許能夠著牆頭,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助跑的距離,原地幹跳,我是絕無可能趴上去的!


    怎麽辦?!


    我有些絕望了!


    就在這時,我兩隻手下意識地貼著牆,往兩邊摸去,左手突然碰到個什麽棍狀的東西,我連忙握緊拿起一看,原來是個鋤頭,長長的把倒是很直,我一下子操起來,雙手握著,心裏安全感大增!


    看著兩個生物不斷逼近,我心裏大急,這兩個東西一快一慢,快的纏住了我,慢的慢慢順勢挪過來,簡直是天衣無縫地配合,媽的,這是什麽人養什麽狗啊!我恨恨地想!


    不能再等了,不然空間越來越小,我心一橫,終究是不敢麵對僵屍,往右上踏了兩步,一個當頭棒,用鋤頭刨向惡狗!這狗也反應很快,見我鋤頭揮來,往它右邊一躍,我這一鋤頭就落了個空,我順勢將鋤頭在快落地時候往左一拖,勾向惡狗,人又向前衝了兩步。這狗不得不又後退了一段距離,這樣,我離院門的路就打通了!就在此時!我心裏暗叫,刻不容緩!我連忙一衝,來到門邊,左手已經搭到了門栓上,順勢故意大聲的拉開院門,閃身出去,站在門前一塊平地上。


    隻聽得狗狂吠了幾聲,惡狗是出不來了,可是這會,接著昏暗的月光,我眼睜睜地看著僵屍緩緩從院子裏挪了出來,先是前伸的僵硬的手,然後是探頭出來,再是身體和腳…….


    月光下的這個場景,真是恐怖之至,對我刺激之大,讓我畢生都難忘記這一幕,我雙手將鋤頭端起來,準備等他過來狠狠敲他一頓,我已經下定決心,不關你是不是僵屍,先下手為強,隻要你沒有邪門的東西,今天你就靠不進我的身!


    打定主意,我不禁放鬆了些,我後退了幾步,高喊到“莫平!老韋!”一邊想提醒他們一邊想把僵屍引離院子。


    這會那僵屍又緩緩地向我這邊挪來,不管怎麽說,我都有些膈應,又急忙退了好幾步,突然砰的一下,感覺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未完待續,明日更精彩!)


    第一百零二話複活(八)


    這個時候哪裏突然出來的一個人啊?!被前後夾擊了?我猛地一驚!嚇的心都快蹦出來了!看都來不及看,一個側翻,也不管地上多泥濘了,先翻到旁邊躲開。等我從地上狼狽爬起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莫平!莫平也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正好遇到了這一幕,看到自己死去的父親蹣跚走著,莫平像傻了似的呆在原地。


    我對莫平大叫“莫平!莫平!”莫平還是沒反應,我知道這個場景對一般人是很難接受的,更何況莫平還是死者的兒子,我從地上爬起來,對著莫平後腦勺猛地一拍。


    莫平一個激靈,“啊!”的一下叫了出來,我連忙對他說“莫平,你要鎮靜,你看到的不是夢,是真的,你趕緊繞著去院裏喊醒老韋,記得拿繩子一起出來!”


    莫平還是呆呆地站在那裏,“領導,這是我爹啊。”我狠了狠心,踹了下他的腿彎喊道,“他生前是你爹,可現在已經不知道是個什麽了,快去!”


    莫平遲疑地望了下他父親,這時候僵屍已經慢慢靠近過來,僵硬的雙手前伸著,似乎想要抓什麽東西,毫無血色的臉,緊閉的眼睛,微張著的嘴巴,都提示著這已經不是一個活人。


    我又推了他一把,“還不快去!”一抬手就把鋤頭端了起來,莫平這會也慢慢反應了過來,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他死去的父親,繞過了他跑向院裏。


    在莫平經過僵屍的時候,我發現僵屍朝莫平轉了轉身體,我其實非常好奇,它,到底是以什麽定位的?這會也來不及去探究了,我見這裏地勢較為開闊,趁著它注意力的移開,我掄起鋤頭,呼的一下,側砸在它小腿上,僵屍一個踉蹌,我乘勢把鋤頭那頭勾住它的小腿,用力一拉,啪的一下,把它拉倒在地上!


    我是學醫出身,我知道不管怎麽樣,人在死去後四肢都會僵硬,那麽它一倒地勢必一時半會難以爬起,隻要等著莫平和老韋來幫忙,完全可以把它綁起來。哼哼,我倒是想知道,僵屍,到底是個什麽物種!人就是這麽怪,一旦恐懼之心去了,其它的想法馬上蜂擁而至,把它送去研究?還是等到天亮了,有太陽了曬一下,試驗下是不是能曬化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地時候,莫平拿著繩子帶著老韋出門了,莫平顯然沒來得及和老韋說,又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說,所以當老韋看到地上掙紮著的莫老三時候,老韋誇張地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聲道“死人複活了!死人複活了!”


    “老韋,你們快過來幫忙!”我有點著急地喊道,這會我把鋤頭抵在僵屍的胸口,腳踩在它的小腿上,它反抗的倒不是那麽激烈,手腳晃動幅度不大,頭也是微微擺來擺去,和電視電影裏演的力大無窮的僵屍完全不是一碼事兒!


    莫平這個時候拿著繩子站在我邊上,傻傻的看著他爹,或是說曾經是他爹的生物,不知所措,我對老韋喊道:“快來幫忙綁上啊!你還要看多久?”老韋應了一聲,大概是看沒有什麽危險,戰戰兢兢的湊了過來。


    我吩咐兩人一個將僵屍頭部勒住,以防止它咬人,另外一個拿繩子開始綁,要像捆粽子一樣捆起來,兩人猶豫了下,開始照我的話小心翼翼地分工幹活起來。這當兒,我一直在觀察這個僵屍,感覺它的活動幅度越來越小了,手腳也不大晃了,頭也越來越擺的幅度小。


    等那兩人把僵屍捆好,站起來後,我居然發現僵屍不動了!是的,就是不動了,和一般的死人完全沒有區別!


    我真是氣樂了,這個點要是有人看到我們這個場景,不知道會怎麽想,我說“這裏不是說話地方,你們把它抬回靈堂,放進棺材,我慢慢給你們說。”


    老韋和莫平這會顯然是沒了主意,連忙按我說的,將僵屍抬回堂屋,莫平從角落拿了個梯子,摸索著把電燈泡擰下來,又從懷裏取出一個,擰上,下來拉了下開關繩,屋子亮了。我心裏想原來是電燈泡壞了,莫平一定是出去找燈泡了,怪不得剛才看到堂屋漆黑一片!我們將靈堂收拾好後再把僵屍裝了進去,說來也怪,這期間僵屍再無動靜。


    一切收拾停當後,我們三人坐在堂屋直喘氣,我知道老韋和莫平驚懼困惑,就把自己怎麽出門解手,怎麽遇到複活的莫老三講了一遍,盡管是親身經曆,老韋和莫平還是驚的麵麵相覷。


    我們三人同時又盯著棺材中被捆的嚴嚴實實的死人,現在看上去,除了衣服全髒了、皺了外,和一般的死人一模一樣,誰相信就這個屍體,剛才複活追了我整個院子呢?


    “怎麽辦?”我開口說道。


    兩人同時轉向我,我不得不說道“莫平,你們原計劃是怎麽辦白事?”莫平黯然道“本來是想今天等我姐姐來了,明天再出殯下葬的。”


    老韋這時候打算他“不行,天一亮就得埋了,像莫老五那樣!”


    我瞥了眼老韋“什麽意思。”


    老韋擦了把汗,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莫老五也是複活了,才把上一個接兵幹部嚇倒了,這個事情村長是親眼看到的,所以,村長第二天就把他深埋了,我們昨天來,他們剛拜過家祠,這都是他告訴我的。誰知道莫老三死了也這樣!”


    莫平點點頭證明,“五叔的事情,村裏也傳開了。”


    我想了想說道“那就把棺材先蓋上吧,天亮後我們去找村長商量怎麽辦。”莫老五複活我沒看到,不知道實際情況,但是說實話,我隱隱感覺到這兩起複活說不定是有關係的,但是關係在哪裏呢?我一時沒有頭緒。


    這麽一折騰,自然是誰也沒有了睡意,結果就是我和老韋穿好衣服陪莫平守了一夜靈,天剛微微亮,我就拉著老韋去村長家。出院門的時候,我看了眼窩在角落的瘋狗,告訴莫平,得盡快把瘋狗處理掉,殊不知它已經差點咬了我兩回了。


    找到村長的時候,村長剛起床,在院子裏刷牙,我顧不得和他寒暄,上去一把抓住他,把他拉到牆角將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莫村長頓時驚的連牙刷都掉在地上,連說“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遇上了這等古怪離奇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就此躲開,在村長明確了上午就喊人將莫老三屍體深埋後,我開始對這個村子連發的離奇複活事情的原因產生了興趣。


    因為我得知,這之前村子和周圍的鄉鎮都很正常,沒有此類傳說或是傳聞,莫老五的死而複生是第一個例子,事出反常必有蹊蹺,這個村子一定有特別的地方!我想了半天,問莫村長,最近村子有什麽集體病爆發沒有,莫村長想了很久,說嚴重的沒有,但是前段時間出了一段時間麻疹,很多人都感染了,後來還是鄉裏衛生院從縣裏請了醫療隊,才把大家治好。


    我聽了很是困惑,因為,單靠麻疹病毒也不會引起屍體複活啊,那麽,問題出在哪裏呢?


    想了很久,都不得其解,老韋跟在我身邊,問了個我和村長都一直回避的問題“那,你們說,村子裏再有人死去,也都會複活嗎?”這會輪到我和村長麵麵相覷,這是個可怕的問題。


    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搞清是什麽讓死人複活的問題!我心裏暗暗道。


    大家沉默了一會,村長先開口說道“還是先把莫老三下葬吧。”我倒是沒什麽意見,莫老三已經被捆的像個粽子,就算是再複活,再動也是在棺材裏,誰又知道這麽個屍體,半夜裏發生了複活那麽恐怖的事情呢?


    老韋卻對我說“我們這邊事情已經差不多了,還不如早點離開吧。”我望了望村長,老韋還真是直性子,這個問題當麵提出來還真是有點尷尬,我隻好強自撐著麵子說“那倒不急,上午莫老三出殯,我們急忙走,於清理不合,不如我們跟著去憑吊下,也,算是有個保障,萬一…”我後麵話沒說完,莫村長連聲說“好好,就這樣,你們來我屋裏坐坐,吃了飯我就安排!”


    老韋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到,轉身進了村長的堂屋,經過這麽一出,莫平家裏,我是真不想待了。


    村子裏的效率倒是很高,村長用高音喇叭一喊,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很快就把相關準備做好,大家抬著棺材準備去村外半山的墳場。我和老韋跟著最後麵,老韋不知道在想什麽,低著頭,而我卻在想,這個村子到底有什麽古怪呢?死人怎麽就會複活呢?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這個村子每次有死人了怎麽辦,是不是每個人都會複活呢?我是個較真的人,在得不到一些問題答案時候,我顯得有些焦慮。


    在經過最後一家門口後,隊伍眼看就要走出了村子,這時我看到這家門口旁邊,一根鏈子拴住了一隻黑色大狗,對著出版的隊伍狂吠不止,寬嘴醜臉,四肢粗壯,剛毛豎起,郝然是莫老三家狗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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