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應了一聲。他還跨過灌木叢,直接去追公園裏那小子了。


    我抽出槍。也急忙朝小光頭逃跑的方向追去。


    小光頭這小子跑的挺溜,他知道被抓住的後果,所以雖然濱河大道上的車速都很快,但這小子玩命的在車輛中間穿插著跑,他這一玩命,附近的汽車都不停的踩刹車。等我跑到濱河大道時,那些汽車已經重新恢複了速度。我隻能一邊揮手一邊找機會過馬路。


    就耽擱了這一小會,等我跑過馬路,小光頭竟然不見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什麽人,在馬路左邊有一條深深的胡同,我估摸著小光頭應該是躲到胡同裏了。


    那個胡同口有盞昏暗的路燈,胡同也比較深,我想了一下,那小子隻是手裏拿了一把匕首,隻要我控製好距離,應該沒什麽事。土島討劃。


    我端著槍,放慢腳步朝裏麵走,胡同外麵都很幹淨,沒什麽障礙物。我朝裏麵深入大概二十米的樣子,在我前麵不遠處出現了一些雜物箱子,那箱子上放了一些建築垃圾和雜物,估計是附近誰家裝修房子整理出來的。


    我擔心小光頭藏在那些雜物後麵,我就讓身子往旁邊的牆上靠了靠,之後我躡手躡腳的繼續往前走。


    但突然間,我身後突然傳來“咣”的一聲巨響,我急忙一轉身,手中的槍也對準了發出巨響的地方。那裏的地上掉了一個花盆,一隻野貓衝我“喵嗚”了一聲飛快的逃走了。


    我忽然覺得身後傳來一陣風聲,我急忙一轉身,一根粗大的木棍一下打在了我右手上,我右手一疼,手中的槍掉到了地上。我沒想到小光頭竟然棄刀用棍。而且手裏的槍一掉,我心還慌了。


    我急忙左手抓住小光頭手裏的木棍,右手摟住小光頭的脖子,腳下一發力,直接把小光頭摔到了地上。


    小光頭在摔倒的瞬間,他把木棍一扔,也用雙手摟住我脖子,我倆直接一起滾到了地上。


    我擔心這小子用匕首紮我,急忙雙手拽著他的雙手,不給他拔刀的機會,我的身子還順勢壓在了小光頭的身上。小光頭也急了,他拚命的想從我手裏抽出來,可是我使勁的攥著他的雙手,就是不撒手。


    這小子拽了半天手沒用、他改變了策略,把兩條腿拚命的盤到我的身上,他想借用腿勁把我壓到身子下麵。我順著他的腿勁拚命的左晃右晃,不讓他的企圖得逞。


    而且我倆在地上這樣滾來擰去的,沒一會,我倆就像麻花一樣纏在一起了。


    我倆在地上滾了半天,誰也沒找到機會先降服誰。這時候,胡同口傳來了腳步聲,我聽到那急促的腳步聲心裏一驚,壞了,這小子經常和他同夥在這附近搶劫,估摸著他同夥來了!


    小光頭也興奮了起來,他趁空大喊,“小四,我在這!快來幫忙!”


    “小四”快步的跑了過來,不過他邊跑邊喊,“圈兒?”


    我反應過來了,是大嘴!而且這一刻,能聽到大嘴的聲音真是太親切了。我急忙應了一聲,大嘴非常有效率,跑過來直接照著小光頭腦門來了一拳,小光頭本來就已經沒啥力氣了,大嘴這一拳,立馬讓小光頭懵懵的。大嘴從身上摸出銬子直接給小光頭銬了起來,他一邊銬一邊說,“搶劫?襲警?你小子得牢子喝好幾年稀飯了!”


    我趁空從地上爬起來,還低頭一看,渾身都髒兮兮的,我從旁邊地上撿起了配槍,放回槍套。


    我一把將小光頭從地上拽起來。我想再砸他幾拳解解氣,但後來一合計,算了。


    我倆一起把小光頭帶走,而且小光頭被大嘴那一拳徹底打懵了,一路上都耷拉著腦袋迷迷糊糊的,路上我問大嘴,“你追那小子呢?”


    大嘴無奈的罵咧了一句,“那小子跑進公園就不見了,我擔心你出事,所以跟了過來。”


    我倆把小光頭銬到車上,直接回了警局。這時候都半夜了,警局沒啥人。


    我倆先把小光頭押到了審訊室裏,大嘴解開了小光頭的左手,他把小光頭的右手銬在了審訊桌上。


    小光頭這時已經清醒過來了,他看著我和大嘴,換個套路,不停的嘟囔,“兩位警官,你們真是抓錯人了,我是第一次幹這個……”


    我和大嘴能信他才怪,大嘴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喝了句,“少他媽裝蒜!剛才你搶我倆的時候是怎麽說的?搶了這麽多次,第一次碰到搞基的!我可給你說清楚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交代,興許還能少判你幾年,要不然的話,後果你自己想吧!”


    我得跟大嘴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又接話,拿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架勢說,“政策你是懂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小光頭看了我倆一眼,沒有吭聲。


    我倆都明白,小光頭這樣子一看就是老油條,他對我們這一套很熟悉,現在屬於心理抵抗期,隻有讓他放下心理抵觸情緒,才能吐口,甚至我還想,他既然是個“慣犯”,會不會能提供一些線索?


    我和大嘴也沒再說話,給他思考的時間。


    小光頭也不知道想啥呢,一直不吭聲。我從身上摸出一包煙遞給他,又跟大嘴使個眼色,我倆一起出了審訊室。


    大嘴對我這種寬厚的做法很不解,甚至出去後,他還嚷嚷說,“圈兒!那小子就是個賤骨頭,等會你去上個廁所,我把監視器關了,再好好的修理修理他!”


    我勸住大嘴,那意思,有點耐心,這事交給我吧。


    大嘴又嘟囔了一句。


    後半夜,我和大嘴要麽在審訊室外麵待著,要麽去審訊室裏跟小光頭聊聊。


    我還是那套路,大嘴罵罵咧咧,我卻顯得很和善。等天快亮的時候,我自掏腰包買了三份早餐,其實就是漢堡和可樂這類的。


    這看似沒啥,但小光頭對我越發有好感,尤其吃完漢堡,他示意跟我單獨有話說。


    我讓大嘴先出去。等審訊室裏就剩我倆後。小光頭情緒有點激動,望著我說,“警官!我他媽就是爛命一條,小時候父母離異,我一直在社會上混,從沒有人對我這麽關照過!你人不錯!我不能不給臉。我有情況要舉報!關於濱河公園那情侶被殺的線索!”


    本來我沒指望小光頭能說出什麽大線索,我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真挖到猛料了。


    但我雖然心裏吃驚,麵上都沒有表露出來。


    我繼續問他,“濱河公園汽車情侶被殺案?你說的是前兩天那輛suv上的案子?”


    小光頭點了點頭說,“沒錯!當時我在案發現場!”


    小光頭說的這麽肯定,我心裏出現一針波動。


    我讓小光頭詳細說說,而且也跟他保證,如果能配合我們破案,他的事,會有緩。


    小光頭點了點頭,往下說,那天晚上,他和同夥小四一直在網吧打lol,一直打到後半夜,倆人身上又沒多少錢了。他倆一合計,就想出了網吧找找生意。


    當時已經過了午夜,他和小四在濱河公園附近轉悠。因為濱河公園停車帶那裏偶爾有野鴛鴦,運氣好了,他倆能搶上一大筆錢,而且那些人大部分是婚外情,一般不會報警。


    他們到達濱河公園停車帶的時候,見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飛快的從停車帶那裏開了出來,由於麵包車開的太快,地上的泥漿還濺了他倆一褲腿,當時他倆對那輛車罵了半天,那輛車也沒搭理他倆,隻是飛快的開走了。


    停車場裏當時還有一輛suv停在那裏,他倆想上前碰碰運氣。但當走到suv跟前的時候,他看到車裏好像有兩個人,他倆敲門,那兩個人一直也沒開車門……


    第四章凶在眼前


    小光頭和同伴走到前麵把臉貼在前風擋上朝裏麵看了一眼,他發現裏麵躺了兩個血人正在不停的抽搐,那個女的腸子什麽的都流在了外麵。而那個女人看到小光頭後,還拚命的揮了一下手,朝小光頭挪動了一下身子。


    但是那個女人的樣子嚇壞了小光頭,他拉著小四就趕緊跑了。


    他說到這。停了下來,拿出依舊被嚇住的眼神看了看我。


    我本以為他能提供些跟凶手有關的線索,比如凶手長什麽模樣,有什麽麵部特征或者是體貌特征等等。這樣我和大嘴順藤摸瓜,就能把凶手繩之以法了。但沒想到王恒提供的一些線索,幾乎跟不提供差不多了。


    而且我聯係著他說的那輛白色麵包車,心說在漠州這裏,像這樣的車,幾乎多的數不勝數。


    我拋開這個話題,又問小光頭,“當時你倆為什麽不報警?”


    小光頭苦笑的搖搖頭,說當時我倆都很怕,後來倒是想報警,但怕報警很麻煩,而且我倆常在那帶活動,不想自投羅網。


    我想了一下。又問他。“記不記得那輛白色麵包車的車牌號碼?”


    小光頭回答,“當時那段路太黑,麵包車的車速很快,我沒有看清那輛車的車牌號碼,不過那輛車應該是白色的長安。”


    我把這條線索記到了筆錄上。心想雖然這條線索不是很明顯,但或許能有點啥用吧。


    我又跟小光頭聊了幾句,也讓他抽空再想想,就帶著筆錄出了審訊室,跟大嘴匯合在一起了。


    我倆在走廊裏商量著,我也把剛剛的問話跟大嘴念叨一番。趕巧的是,沒多久走廊裏傳來皮鞋聲。


    冷不丁聽到,我有點發毛,不過等了一會兒,鐵軍出現了。我懷疑他來這麽早幹什麽?


    鐵軍看到我倆後,也是愣了一下,又開口問我們,“不是去查車震麽?怎麽?有野鴛鴦躲在警局車震來了?”


    我倆沒精力跟他逗笑。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跟他說了說這一晚上的經過。鐵軍默默聽完,又一招手,說去他辦公室吧。


    這辦公室也是漠州警局臨時分給他的。進去後,我看到辦公桌上放了厚厚的一摞檔案。我沒翻看這些檔案,也不知道這裏麵都是關於啥內容的,但總隱隱覺得,這或許跟這次車震被害案有關。


    鐵軍跟我倆談論下白色長安車的事。那意思等上班了。他跟張隊說一下,讓張隊出個協查通告,動員各派出所和線人組織,看能不能在這方麵有進展。


    之後鐵軍讓我們回去休息下,他找別的同事接受小光頭的案子。大嘴應了一聲,轉身就走,而我沒急著動身。


    鐵軍納悶的看我一眼,問我還有什麽事?


    我指了指大嘴,又指了指自己說,“濱河公園停車帶那裏都是野鴛鴦,我和大嘴是兩隻公的,一起去執行任務有點……,你看是不是……”


    我說的是實話,我倆一來容易被別人誤會,二來在一起的話也太顯眼,容易暴露身份。當然了,我心裏也有點小九九,如果讓妲己跟我一起執行任務的話,那我不是多了一個和妲己親近的機會?


    大嘴這次聰明了一把,明白我的意圖了,也及時插句話。


    鐵軍笑了,也不管他到底怎麽想的,反正他讓大嘴把車鑰匙給我了,我也從明天開始,晚上接妲己,一起執行任務!大嘴則回到警局,跟邪叔在一起,做另外的任務。


    我接過車鑰匙,心裏一陣竊喜,還把車鑰匙捏的緊緊的。大嘴卻有點小鬱悶,連連念叨,說咋又跟邪叔混了呢?


    我倆出了鐵軍辦公室,我先開車送大嘴,之後自行回家,躺床上“烀豬頭”。


    第二天下午,我還睡著呢,電話就響了。我拿起一看,是妲己打來的,她讓我晚上九點去她家小區門口接她。


    掛了她電話後,我再也睡不著了,在床上躺了一會,然後起來洗了個澡,還去超市買了很多小食品。其實我是想哄妲己開心,尤其晚上枯燥,別餓著啥的。


    晚上七點多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下樓了,在八點半的時候,我準時把車停到了她家小區的門口。


    我還把小食品放到了副駕駛位上,希望妲己一上車就能看到,算是給她的一個驚喜吧。


    但一直過了九點,我還沒有看到她的影子。我給她打電話,提示關機。


    我心說怎麽回事?說好一起執行任務的。我把車熄火,溜溜達達往妲己家走。正當我繞過一個拐角,能看到妲己家所在單元門時,我愣住了。


    有一個戴眼鏡,穿的挺斯文的西裝男,跟妲己一起剛從單元門裏走出來,他倆還有說有笑的。


    我整個心瞬間掉進了冰窖裏!心說,壞了!有情敵!


    我看到妲己的同時,妲己也看到了我。她對那個西裝男說了一句再見,就準備走了。而那個西裝男對她微笑了一下,還特意看了看我,又對妲己說,“你先忙,改天我再找你!”


    我心裏很難受,不過一時間也沒法發作。我扭頭先走了,妲己落後一段距離。


    上車後,我看著副駕駛的小食品,特想把它鎖到後備箱裏,也覺得自己這份殷勤沒啥用了。


    但最終我沒這麽做。妲己上車後,看著小食品笑了,又對我說,“走吧,濱河公園!”


    我默默開著車,也一直期待妲己給我解釋一下,比如那男的是我一表哥,或者那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啥的。但妲己一句話也沒說。


    就這樣,我倆都沒吭聲,車很快就開到了濱河公園的停車場。我倆就靜靜的坐在車裏。


    這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那個凶手沒有出現,我和妲己偶爾會有對話,不過都很簡短。


    我本以為,自己和妲己一起執行這樣的任務會很快樂,甚至有點啥香豔的事出現,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我情緒很低落,收班的時候,我把妲己送回她家小區我就走了。


    回家後,我也不想吃早餐了,隨便翻出一包花生米,就著三瓶啤酒對付掉了。我又暈乎的躺沙發上睡了。


    就這樣我和妲己連續又蹲守了三天左右,那個凶手一直沒再次作案,我甚至在想,那個海螺殺手是不是個外來流竄犯,他在這裏做了一票就去外市了?但我也沒聽過外市有啥類似案子發生。


    這天早上,我接到了鐵軍的電話,鐵軍喊我接妲己一起來局裏一趟,他有些事要跟我們說一下。


    掛了電話,我趕緊行動。而且我和妲己趕到警局後,又一起去了小會議室。


    我看到,大嘴和白老邪也在。土島歡劃。


    大嘴和白老邪他倆不知道最近在鼓搗啥呢,臉色都很不正常,鐵青鐵青的,尤其是大嘴,倆熊貓眼忒顯眼了。


    白老邪還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小黃紙遞給鐵軍,鐵軍看了那張黃紙一眼,順手把那張黃紙團了一下,放到了口袋裏。


    我本來就默默坐著,白老邪卻又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招呼我坐他旁邊。


    我心說邪叔這是玩哪一出?等湊過去後,白老邪點了我一句,“胸前!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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