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緩的歎了口氣,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呢,誰知道突然地,救護車嗖的一下竄了出去,拿出一副逃逸的樣子,像醫院外瘋跑。


    我再次笨了,愣愣看了足足兩三秒鍾才反應過來,車裏還有別的匪徒,他見麵具男被殺,嚇得先逃了。


    我罵了句他娘的,急忙起身追。其實我也想找輛車,問題是一時間弄不到。


    我玩命的追了百八十米,累的肺都快炸了,這時有一輛車從醫院裏開出來,還對我直按喇叭。亞丸介技。


    我扭頭一看,開車的是一臉黑黝黝的大嘴。


    我對他擺手,那意思把我接上去,然後一起追匪。


    大嘴挺聽話,把車開到我近處後又一腳急刹車,但他也挺奇怪的,立刻打開車門跳下來。


    我心說他搞什麽?大嘴一邊往副駕駛那邊跑,一邊跟我解釋說,“他一晚上竟在太平間幹重活了,累的雙手直發抖,讓他緩緩,還是我來開吧。”


    我知道大嘴太苦了,也一下理解了。


    我又當了司機,而且也不知道大嘴把誰的車“借”來了,這還是款好車,提速很快。


    我們全速追著,沒多久就來到救護車後麵了。


    大嘴早就把槍拿到手裏了,不過我車趁空瞥了一樣,他握槍的手都直哆嗦。我就提個建議,讓他一會少用槍的好,不然誰知道會不會打禿嚕了,反倒傷了自己人?


    大嘴應下來。我看著前方的救護車,這時我們開的這條路上沒啥其他車輛,我想讓救護車停下來,就琢磨著,從側麵把它超過去,再攔住它。


    誰知道我剛有這主意,救護車竟來了個急刹車。


    我猝不及防之下也減速,不過有些晚了。我們的車晃的一聲撞到救護車後麵。


    車前蓋變形的就甭說了,簡直沒法看。我和大嘴的腦袋都磕了一下,我是沒啥大事。


    這時救護車又啟動了,全速逃離。


    我揉著腦袋,當然了,我肯定不會放棄追擊的,就又立刻起車。


    我猜或許是因為撞得,救護車後麵兩扇門都打開了,隨意的亂擺著。


    我還看到裏麵情景了,躺著那個腦死亡的植物人。但沒其他人了。


    就憑這,我分析整個救護車裏,就剩下一個匪徒了,他還當了司機,無暇分身幹別的。


    我開車死追的同時也琢磨著,想啥法子能擒匪。


    大嘴揉著腦袋,他腦門通紅一片,估計很疼,但他卻一點喊疼的意思都沒有。


    等我們的車又接近後,大嘴冷冷看了我一眼,又指著前方說,“撞上去,最好是頂到它後車廂上。”


    我詫異的看大嘴,心說這麽做倒是不太難,問題是,我們頂它的車屁股有啥用?再說這麽一弄,還是我們吃虧。


    大嘴不多說了,掄起拳頭,對著前方擋風玻璃猛砸一頓。


    這玻璃經過剛才的一撞,已經有碎裂的跡象了,大嘴這麽砸,沒多久就弄出一個大窟窿。


    不過大嘴的拳頭也受傷很重,甚至出血了。


    大嘴沒管這些,還立刻起身往外爬。


    他本來身板大,鑽這大窟窿時,又因為擠擠巴巴的,劃了幾個口子。


    我看愣住了,更想不明白大嘴要幹啥,尤其他這麽樣的去外麵,豈不是很危險?


    我喊了一句大嘴,他這時半個身子都出去了。他扭頭看我,冷冷的念叨一句,“讓你撞上去,還等什麽呢?我說你這人咋這麽婆婆媽媽呢,沒勁!”


    我看著大嘴的眼神,再品著他這麽生分的話,一下子明白了。


    眼前的哪是什麽大嘴?壓根是他身體裏另外那個人,如果按邪叔的話來說,就是大嘴精神分裂又犯了。


    我知道現在大嘴的厲害,尤其他身手敏捷的都能一邊騎著上百邁的摩托,一邊在上麵玩體操呢。


    我也不接話了,急忙加緊給油。


    我們的車再次往前,伴隨的咣的一聲響,它不僅僅撞到救護車的後車廂了,還有鑲接在一起的意思。


    大嘴興奮地哇吼一聲,立刻手腳並用的往前爬,順著車前蓋又鑽到救護車的車廂裏。


    大嘴扭身看著我,丟下一句話,“老子要開葷了!”隨後把兩扇車廂門狠狠的關上了!


    第二十章關鍵人物


    我一點都不擔心大嘴的安危,反倒認為開救護車的匪徒必敗無疑。


    但我怕現在的大嘴下手重,別一激動把對方揍死了。我扯嗓子喊了句,讓他手下留情。


    不過不知道大嘴能不能聽到。而且送走了大嘴,我也沒必要讓轎車一直跟救護車這麽親密接觸下去了。


    我漸漸減速,甚至踩著幾次刹車。這麽硬性的弄了好幾次,車前蓋才從救護車後麵拔了出來。


    我看到車前蓋還有隱隱冒煙的架勢,不敢再這麽駕駛。我又停車熄火,望著漸漸遠去的救護車。亞丸尤扛。


    這時的救護車也不穩,有種左搖右擺的架勢,但很快的,它又變得靜下來,拿出一副完全靠禿嚕的意思,往前滑行著。


    我開車門下來,拿著我和大嘴的手槍,撒丫子追了過去。


    我冷不丁覺得自己很拉風,畢竟有種雙槍李向陽的感覺,但實際上,打雙槍是很有講究。我沒那本事。


    過了兩三分鍾,我屁顛屁顛趕到救護車旁邊了,這時救護車也停在路邊,更是撞壞了好大一塊馬路牙子。


    我看它車門都緊閉著,也不知道裏麵啥情況了。


    我試探的喊了句,“大嘴?”


    砰的一聲,車門被踹開了,大嘴一閃身從車裏跳了下來,這還沒完。他右手拽著一個女人的張開的嘴巴。


    這種拽法其實很殘忍,甚至我都懷疑,那女人的下巴會不會已經脫臼了,而且她毫無生命跡象,穿著白大褂,整個身子軟軟的。


    大嘴把她拽下車後。還任其拖在地上。


    我看著大嘴,尤其他依舊冷冷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難以想象,此時的他要還不過癮,過來攻擊我怎麽辦?我到底開槍好還是不開槍的好?


    我這麽一猶豫,大嘴一鬆手,把這女人徹底丟在地上,他怪笑起來,一邊往我這邊走,一邊說,“你想什麽呢?”


    我嗬嗬幹笑,退了幾步。我覺得很可能悲劇要發生,今晚我和大嘴,要必死一人了。


    但實際沒那麽悲觀。大嘴腦袋一直是腫的,現在傷勢一下發作了,他一咧嘴,渾身哆嗦一下,翻著白眼,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我沒急著過去,細品品又瞧了瞧。我覺得不像是裝的,這才湊過去。


    我探了探大嘴的鼻息,還有氣。我放下心,又拿出手機,給警局掛了電話。


    其實妲己已經先一步跟警局聯係了,我這次通話,隻要告訴我們現在的案發現場在哪。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我趁空也看了看那死去的女人。我猜她是一名護士,而且之前妲己說過,有個護士被匪徒綁架走了。


    我原本還想著怎麽把護士救回來了,現在一看,完全用不著擔心這個。


    我也有個猜測,這護士就是匪徒的一員。沒想到警方找我們仨去埋伏,其實匪徒更聰明,甚至早就在醫院有內應了。


    我也沒再做別的事,蹲在救護車旁邊吸了根煙。


    這支煙剛抽完,就有警車趕來了,這也是我不得不佩服的地方,衛海警方辦事非常有效率。


    來的同事好一通忙活,女護士徹底死了,但大嘴隻是昏迷了,我果斷的跟車走了,帶著大嘴回醫院。


    當然了,進醫院前,我把白大褂脫了,因為任務做完了,我也沒必要繼續當醫生。


    我還發現,醫院大樓的側門也被處理了,麵具男不見了。我估計是被送到太平間了吧?


    我沒在乎他。大嘴被送去急診了,有醫護人員對他檢查與急救,我趁空回到病房所在樓層,還找到妲己了。


    妲己受了傷,一隻胳膊疼的抬不起來,按她說的,停電一瞬間,她就急著往重症監護室趕,不過還是晚了一步,而且不小心被人偷襲了。


    她倒地一刹那,還聽到護士阿花的聲音,她就誤以為阿花被綁架了。


    我把我知道的事說給她聽,她聽完一瞬間,出現一絲詫異,卻很快恢複常態。


    我安慰妲己,這次麵具男和阿花都死了,也是好事,別看案子沒破,但至少沒有凶手再行凶了。剩下的,我們隻要慢慢捋順案子,就能結案回家了。


    我自認這麽說沒錯,誰知道妲己苦笑了笑說,“圈兒哥,你想的太簡單了,要我說,這案子才露出冰山一角,甚至這詞也適應於凶手。”


    我直眨巴眼,心說妲己是不是腦子也受傷了,怎麽說胡話呢?


    但我沒反駁她,讓她好好休息,養養傷。


    這樣一直到天亮,我都沒離開醫院,一會看看妲己,一會看看被送到病房靜養的大嘴。


    最後我肚子也餓了,想想也是,這一晚上沒少折騰,我就下樓出了醫院,找個地攤大吃一頓,我還給妲己打個電話,那意思想吃啥,哥給你打包回去。


    至於大嘴,我就沒問,因為他還沒醒呢。


    我以為妲己咋也得點幾樣早餐呢,誰知道她跟我說,“我不餓,圈兒哥,剛剛鐵軍來電話了,聽那意思,警局那邊也有點麻煩事,你也甭照顧我了,快回去看看吧。”


    倒不是我消極怠工,而是我更想陪陪妲己。但她語氣很堅決,又強調一遍後,還把電話掛了。


    我看著電話愣愣發呆。我也有自己的主意,就猜妲己想吃啥,就隨便買了幾樣,急匆匆的送到病房,等看著妲己當我麵吃幾口東西後,我又按她的意思,打了輛出租車回到警局。


    現在的警局,一點上班前的安靜都沒有,很多人已經工作上了。我一打聽,才知道鐵軍和楊鑫都在審訊室那邊呢。


    我又趕了過去,我還納悶呢,“這大早晨的,找誰問話呢?”


    等到了審訊室門前,我看到鐵軍和楊鑫並排站在單向玻璃窗前,正往審訊室裏凝視著,另外邪叔正坐在不遠處的一把椅子上,悶頭吸著旱煙。


    他這旱煙挺熏人的,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另外我也順著窗戶往裏看,當看清裏麵坐著誰時,我詫異的瞪大眼睛。


    這人是麵具男。我忍不住問鐵軍,“這……他不是死了麽?”


    鐵軍一臉嚴肅,頭也不回的說,“這人身體強壯的嚇人,離死遠著呢。”


    換句話說,昨晚他倒地後,原本都有死亡征相了,卻又硬生生挺了過來。


    我還想問啥,白老邪突然來脾氣了,忍不住喊了句,“小圈子,你給我過來!”


    我不敢惹這瘋瘋癲癲的老頭,也不知道他突然犯什麽毛病了,就一臉賠笑的湊過去,問邪叔咋了?


    白老邪也不抽煙了,把剩下那點旱煙全撇到地上,用腳使勁攆著說,“你咋這麽丟人呢?昨晚上跟匪徒打照麵,人家肚上纏著炸彈咋了?這把你嚇得,竟連連後退!”


    我聽出來了,他這話是糗我呢,我也多解釋幾句,我的退後可不是膽小,那完全是一種戰略,對不對?而且當時那種情況,我一旦處理差了,後果很嚴重的。


    白老邪想了想,或許覺得我說的也在理,他消氣了,擺手說,“再給你一次機會吧。”


    我沒太在乎,又好言好語的哄了他幾句。等我再次回到審訊室的玻璃窗前時,突然冒出一個問號,心說邪叔咋對昨晚事發經過這麽了解呢,難不成他就是那個槍手?


    我偷偷瞥了白老邪一樣,他現在蜷在椅子上,有打盹的意思了。


    我覺得就邪叔這樣的,不可能做槍手。我又猜,很可能是那槍手把當時情況跟邪叔說了。


    沒等我再往深了琢磨呢,鐵軍歎口氣,說不等了,咱們進去問問話吧。


    楊鑫點點頭。而且這次沒其他人,就我們仨搭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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