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臉色越來越沉,知道這哥四個的小命是交代到這了。最後楊鑫帶著兩個刑警也趕了下來。


    他們本來舉著槍,也挺警惕,但當發現這裏的死屍後,他們又急忙湊過來。


    鐵軍和楊鑫說了不少話,我和大嘴都沒咋聽,別看我倆站在門外,無奈還是有很濃的血腥味和臭味飄了出來。


    我倆都有點惡心,就離得遠遠地,算是避一避吧。


    一刻鍾後,鐵軍出來了。我問他跟楊鑫咋商量的。亞扔雜巴。


    鐵軍說,“這裏都交給楊鑫吧,咱們還是老計劃,會警局看看sim卡去。”


    我和大嘴沒意見,而且我也真沒想到,這次我們仨中途下火車,原本就是想協助查一起綁架案,但這些綁匪也太瘋狂了,甚至都跟恐怖分子有一拚了。


    我們一路沒咋聊天,回到警局後,一起鑽到技術組的辦公室了。


    別看時間很晚了,技術組大部分人都在,估計是楊鑫下了啥命令,讓他們隨時待命吧。


    我們找了其中的一個技術警,他把sim卡放在一個特殊的讀取設備上試了試,發現不行後,又讓我們仨別等著了,先找地方休息一會兒。


    我品出這話的言外之意,問他修複sim卡是不是很耗時?


    他點點頭,說天亮前能搞定就不錯了。


    我暗中咋舌。我們仨就這樣毫無收獲的又找個會議室,或坐或趟的休息起來。


    鐵軍麵上看是在休息,其實一直琢磨著事,他還趁空念叨一句,想把妲己和邪叔叫過來,有他倆在,我們或許能有一些意外的發現呢。


    我打心裏讚同鐵軍的話,不過一想到這次案子的危險性,我又想讓妲己躲得遠遠地。


    我就沒接話,大嘴本來應了一聲,但看我使眼色,他也改為緘口不語了。


    這樣一晃到了後半夜。鐵軍電話響了,他看了來顯,說是楊鑫的電話。


    我和大嘴本來挺困,被這電話一弄,全精神了,我倆一起看著鐵軍。鐵軍接電話後,也沒見說啥,應了一聲就掛了。


    隨後他告訴我倆,“負責在許友文那裏蹲點的線人有消息了,剛剛麵館前來了一輛桑塔納,把許友文接走了。麵館也閉店了。”


    要在平時,這也不算啥太可疑的事,但在這節骨眼上,就顯得不一般了。


    鐵軍又給負責蹲點線人去個電話。他們一共三個人,現在正開車尾隨黑色桑塔納呢。


    鐵軍讓他們盯緊了,而且通完話,他帶著我和大嘴也出發了。


    別看鐵軍沒多解釋啥,我卻明白他的態度。這次跟綁匪交易,可以說,警方完敗,賠了贖金又犧牲幾名同事。


    另外綁匪那邊也死了一人,如果這事被綁匪知道,他們或許會不考慮贖金,直接撕票了。


    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指出,許友文跟這起綁架案有關,但要是因此疏忽,讓他突然逃了,再想抓他就難了。


    我們這次趕過去,就算耍橫,也得把許友文控製住再說。


    鐵軍車技好,就由他當司機,我坐在副駕駛上。這一路上,我們不斷跟線人通話,讓他們告訴我們,阿許友文最新的位置在哪。


    我也一直品著許友文的行車路線,發現他是奔著衛海郊區去的。


    這樣過了小一個鍾頭,我們繞過一個十字路口,趕上線人的車了。這時許友文那輛桑塔納,已經有驚弓之鳥的架勢了,車速至少過了一百六,在前方瘋狂行駛著。


    就憑桑塔納這狀態,我覺得許友文嫌疑更大了。鐵軍也讓我和大嘴坐好了,他猛地加速。


    我們開的這輛私家車是奧迪,在加速方麵,還是比桑塔納有優勢的。


    線人的車立刻給我們讓路,其實也不怪他們追這麽久也沒把許友文的車攔下來,警方給他們配的車更破,是吉利,他們能一路尾隨著就不錯了。


    我眼睜睜看著我們的車與桑塔納越來越近。


    我們車上還有個小喇嘛,我就拿起它,對著桑塔納喊,說我們是警察,讓他們靠路邊停下來。


    但我這話起了反效果,桑塔納有再次提速的意思。不過礙於路況,也沒提速多少。


    我們車來到桑塔納後麵,鐵軍想側麵超車,但這桑塔納也機靈,我們的車往左,它就往左,我們往後,它也往右的。把我們車卡的死死地。


    鐵軍覺得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就踩了幾下刹車,讓兩車之間有個五米左右的距離。


    鐵軍又跟我說,“圈兒,用槍打壞桑塔納的輪胎!”


    我立刻掏槍,隻是我試著打開窗戶,探頭瞄準,卻發現這姿勢很別扭,尤其車速這麽快,外麵風呼呼的,我一探頭呼吸都困難。


    我又想了個笨招,用槍托把我前方的擋風玻璃砸出個小洞來。


    這一下子,小洞處呼呼往裏吹風,我頭發狂舞著,很像傳說中的超級賽亞人。


    但我不理會這些,深吸一口氣,憋住氣,這樣能防止風速給我造成的窒息感。


    我瞄準一番,最後果斷的打了一槍出去。


    我本以為這槍能中呢,卻差了一點點,打在桑塔納後備箱上了。伴隨一個火花。桑塔納急著晃悠了一下。


    鐵軍給我鼓勁,說別著急。


    我又瞄準,不過桑塔納也沒“閑”著,突然地,後備箱打開了。


    這後備箱一看就改裝過的,裏麵有個斜麵,還有兩個黑影先後從斜麵上一滑,滾了下來。


    我隱隱覺得,這黑影都是人。我想不明白,這倆人怎麽躲在後備箱裏呢?而且瘋了不成?就這麽不顧危險的滾下來?


    我給鐵軍提醒,讓我們的車快減速。


    但已經晚了,鐵軍踩刹車的同時,奧迪車先後壓過這兩個黑影。我沒形容錯,是硬生生壓過去的。


    而且奧迪車也因此變得不穩,被刹車一帶,更是左搖右晃的。鐵軍急忙擰了幾下方向盤。


    奧迪車最後衝到路邊,撞到一棵樹上。車因此停了,不過車前蓋嚴重變形。


    我們仨隻是受了驚嚇,並沒受重傷,這時線人的吉利車趕了上來,繼續追著桑塔納。


    我們仨一時間沒想再次起車,反倒把精力都放在被壓的那兩個黑影上。我想知道他倆是誰,現在怎麽樣了。


    第九章現場還原


    鐵軍帶著我倆一起下車,隻是剛剛發生撞車,我雙腳踩到地麵的一刹那,還不適應,有些搖搖晃晃的。


    我們一起往那兩個躺在路麵上的黑影湊去。


    這倆是一大一小,一個女子一個孩子。他們沒穿衣服,全被一層麻布裹著。


    剛才奧迪車的速度很快,壓得也真狠。女子胸口塌了一塊,小孩更是被攔腰碾斷了。我還發現他們都沒有左耳。


    就憑這些信息,我就能斷定,是王家母子。


    我一時間心裏有個坎,這母子從桑塔納滾落出來的瞬間,是活的還是死的?如果還有一口氣尚在的話,我們豈不成了最後殺死他們的人了?


    鐵軍也想到這了,他仔細查看了兩具屍體。之後鐵軍指著兩具屍體的脖頸,讓我倆看。


    原本這裏都有點皮肉外翻了,乍一看根本沒啥發現,但鐵軍又扒拉幾下,甚至把某處皮肉撐開一些。


    這次我很明顯的看到。有一個兩三厘米左右的傷口。鐵軍告訴我們,原來的傷口沒這麽大,是被他撐開的。


    他分析這是被綁匪他們用的鐵扳指打出來的,也是致命傷。


    這話言外之意,他倆早就死了。大嘴插話問。“會不會因為綁匪沒拿到贖金,一怒之下撕票了?”


    我和鐵軍都沒回答啥,因為我們沒法定論,但在心裏,我讚同大嘴這個推測。


    我們現在沒時間處理這兩具屍體,鐵軍招呼我們回車上,他想繼續追擊逃匪。而且他點了我倆一句,一會下手別留情。


    其實我心裏挺不痛快的,鐵軍這話也真跟解開心結一樣,說到我心窩裏了。我覺得這次的綁匪做事太多血腥,甚至也多多少少的不地道。


    我和大嘴都沉著臉,大嘴拿出手槍後,還哢的一下,提前拉開保險。


    我們上車後。還是按之前的坐法。鐵軍給車打火時,我挺忐忑的,怕我們車會不會出問題啟動不了了。


    但實際情況非常好,車不僅正常啟動,倒車時,也一點岔子沒有。


    等回到路麵上,鐵軍讓我倆坐好了,他這就要加速。


    不過他剛掛上檔,沒等給油呢,遠處火光一現,還出現哄得一聲響。


    這響動還很有震懾力,我坐在車裏。聽到後,身體都忍不住哆嗦一下。我第一反應,哪裏爆炸了吧?


    我順著遠處紅光看去,突然想到了桑塔納和吉利,心裏又一沉。


    鐵軍稍微頓了一下,也罵了句媽的。就立刻開車往那飛奔。


    我們沿路行駛了小三裏地,之後一個拐彎,看到那悲慘的場景了。


    線人的吉利車跟許友文的桑塔納撞到了一起,這兩輛車全爆炸了,現在火勢還很猛,有時大火苗子都有一人來高了,另外三個線人都躺在兩輛車的旁邊,一動不動。亞節匠亡。


    我們不敢貿然湊到車旁邊,不然容易被火燒到。


    奧迪車的正副駕駛位下麵都裝著滅火器,鐵軍讓我跟他一起,把滅火器拿出來。


    我倆一人拎著一個,小心的向兩輛著火的車貼近。我一邊走一邊擔心,心說可別突然再來個二次爆炸啥的。


    最後我倆的滅火器一起嗤嗤噴起來。我們倒沒想著隻用這倆滅火器,就能把火徹底滅了。我們重點對桑塔納車門下手,等把這裏火勢弄沒後,大嘴喝了一嗓子,鑽到桑塔納裏,把這裏唯一一個死人--許友文拽了出來。


    這時的許友文也沒個人樣了,整個身子快裂成兩半兒了,肚子上露出一個大洞,被烤的半熟還冒著熱氣的腸子,掛在洞口邊緣處。


    我和鐵軍隨後也一起把三個線人拽到遠處。讓他們仨和許友文的大半個殘屍並排躺在一起。


    其實在搬運過程中,我就知道這三個線人也都死了。鐵軍臉色更不咋好看。


    我和大嘴望著這四具屍體,冷不丁不知道說啥好了。鐵軍點了根煙,也沒問我倆要不要一起來一根,他快速的吸著煙,時而看看屍體,時而盯著著火的轎車看一看。


    我和大嘴耐著性子等了三五分鍾,最後鐵軍把煙頭一撇,跟我們說,“咱們把剛才的事發經過還原一下吧,吉利車最終追到桑塔納,並撞了上去,用這種方式逼停桑塔納,三個線人下車後,正要過去把許友文帶出來,這時桑塔納爆炸了,他們因此全部死亡。”


    我有個疑問,因為許友文肚子上的大洞告訴我們,他肚裏被裝了一個炸彈,但能放到他肚子裏的炸彈,威力能有這麽大?爆炸後怎麽能把兩輛汽車也弄爆呢?


    我提了一嘴。鐵軍讓我和大嘴重點看一看桑塔納的油箱。


    這裏一直有火,甚至是火勢最猛的地方,原本被火勢掩蓋,看不出什麽,但我觀察一小會兒,終於發現端倪了。


    這裏裂開一個大口子。大嘴先問了句,“怎麽會這樣?難道這裏也有炸彈?”


    鐵軍點頭,說真正引起大爆炸和火災的,是油箱裏的炸彈才對!而……鐵軍又指著許友文說,“桑坦納裏隻發現他一個人,剩下的人哪去了呢?”


    我被這麽一說,也滿腦子的問號,甚至我站起來四下看看,懷疑剩下的綁匪,會不會在爆炸前就撤離了。


    也就是說,撞車後,其他人一哄而逃,許友文是最後守在車裏這位,等引得三個線人過來,他又自殺式的引爆兩個炸彈,讓三個線人給他墊背了?


    但這樣的話,問題來了,按我們之前掌握的線索,許友文很可能是這夥綁匪的老大才對。哪有為護住小弟,卻最終犧牲老大的說法?


    大嘴想的是另一個方麵,跟我倆說,“這些綁匪又懂爆破,又會設置機關,甚至反偵破能力這麽強,我想不明白,憑他們這麽厲害的手腕,幹什麽不好,非得‘屈才’窩在衛海這個小地方。”


    我順著大嘴的往下想,也覺得詫異,尤其他們這次綁架的還隻是個連鎖燒烤店的老板。


    鐵軍這時拿出一副不跟我們多聊的樣子,也不接話,悶頭想起來。


    我倆隻能壓下這些疑問,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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