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此問了一句。大嘴解釋說,“先說女性吧,平時撒尿的時候,中途停幾下,久而久之,就能讓那裏保持很好的彈性,而對於老爺們來說,平時多縮縮那根棒子,再縮縮肛門啥的,能防止前列腺增生,還能預防便秘,所以你懂得。”


    說到這,大嘴表情有些微變化。我隱隱猜到大嘴幹啥了,這一刻出現一副惡心感。


    我心說大嘴從小打大能活下來,甚至能當上警察,簡直就是個奇跡。而且他聽得那個講座,很可能是街頭小傳單那種,可信度讓人懷疑。


    我勸他別再縮什麽菊花了,膈不膈應?大嘴不聽我的,又故意走遠幾句,開始一直持續的做起操來。


    我實在懶著管了,而且我倆身處險境,我心裏一直挺壓抑,就獨自坐在幹草鋪上待一會兒。


    大嘴挺有癮,最後還撅在地上了。


    這樣過了沒多久,木屋門被打開了,站著一個八字胡的男子,他手裏捧著一個餐盤。


    我發現這也是個奇葩,看到大嘴作出這麽古怪的姿勢時,他看呆了,甚至胡子還抖動了一下。


    他想不明白,索性操著南方口音直問我,“喂,那位老靚仔幹什麽呢?”


    我擺擺手說沒事,而且我挺餓的,沒等大嘴,先走到八字胡的旁邊。


    我看著這次的餐飯。四素一葷,兩湯兩飯。其實還算不錯,大維並沒虧待我倆。


    而且既然大維放出話來不殺我們,我一時間也沒太擔心生死問題。但我考慮到他是個大走私犯,手裏捏那麽多錢,此時不宰他更待何時?


    我就故意臉一沉,指著這些餐飯,跟八字胡說,“兄弟,過分了吧?就讓我倆吃這個?開雞毛玩笑?就一盤肉,夠吃嗎?嗯?”


    八字胡一看也是個倔脾氣的主兒,臉一沉。


    但我真不怕他,又強調,“咱都是講理的人,你回去跟大維好好說說,要是還這麽摳搜的對我們?我哥倆也未必像現在這麽配合了,弄不好會瞎鬧,你們出公海前,也甭指著消停了。”


    八字胡拿出一副思考樣。不過他沒急著回複啥,放下餐盤就走了。


    我也沒太想這人,接過餐盤後,這就要回幹草鋪上享用去。


    等一回頭,我發現大嘴竟還沒動彈,在地上趴著呢。我喊他,“別他奶奶的縮了,來來,多吃點飯再說。”


    看得出來,大嘴弄這麽半天也挺難受的。他聽從我的,湊了過來。


    不過這小子又換個套路,讓我少吃點,他得多吃,這樣才能肚子撐了,把粑粑頂出來。


    我心說這小子不把跟蹤器弄出來之前,在我麵前是不是一直享受國寶的待遇?


    但這招很奏效。我幾乎沒怎麽吃,他吃完沒多久就有感覺了。


    他蹲在木桶上,噗噗一頓。我想起一句老話,肥吃肥喝的人,拉屎都臭。這話更應在大嘴身上,這把我熏得,還沒辦法逃出木屋去。


    我沒招了,隻能找個角落,盡量的躲著大嘴。


    等大嘴解手完,又把吃飯用的筷子拿起來,接下來的畫麵我不敢想象,索性閉上眼睛。


    很快的,大嘴喊了句有了。我又一睜眼時,發現他用筷子夾著髒兮兮的跟蹤器呢。


    我一時間特別高興,也不顧髒不髒的,抓起一大把幹草,湊到大嘴身邊。


    大嘴本想讓我把跟蹤器擦幹淨,我肯定不同意,跟他說,“誰弄髒的誰負責。”


    大嘴就用幹草揉起跟蹤器來。不過很巧,這時候門口有動靜,似乎有人要進來。


    我倆怕跟蹤器的事露餡,大嘴急忙對著幹草鋪把跟蹤器撇過去。等門開後,八字胡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時我和大嘴都站在馬桶旁,大嘴手裏還拿著筷子,筷子上……


    八字胡看大嘴再次愣住了。大嘴絕對是想故意惡心八字胡,編了句,“哎……飯菜太清淡,吃完胃裏難受,我想弄點調料……”


    八字胡臉色又變,甚至喉嚨那裏都動了動,一看離吐不遠了。


    他急忙衝過來,收拾好餐盤往外走,連大嘴手裏的筷子都不要了,甚至端餐盤那一刹那,他都有點猶豫,不想碰餐盤。


    等屋門再次關上後,我和大嘴互相笑了笑,大嘴把髒筷子撇到木桶裏。


    我倆又坐回幹草鋪上,悄悄商量起來。


    我有個擔心的地方,跟大嘴說,“看樣子大維不會在這個隱蔽的山洞裏待過久,如果在警方趕來之前,他們就撤離了,甚至逃到公海上,咱倆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大嘴讚同的點頭。我又說,“得想個辦法把他們拖延住,至少等到警方。”


    大嘴這次苦歎了一聲,說事難辦。因為想拖延的話,要麽大維的船壞了,要麽有重要人物突然離船了,要麽海上出現暴風天氣,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們兩個囚犯能影響到的嘛。


    我邊聽邊想,在苦無良策下,也歎了口氣。


    而且沒多久,八字胡回來了。他進來時帶了一雙手套,直奔木桶而去。


    他把木桶拿出去了,很快又搬進來一個新木桶。我懷疑他這麽勤快幹什麽,問了句。


    八字胡很敏感的瞪著大嘴,說他媽的,拉屎臭死了,他就在隔壁,也被熏到了!


    大嘴氣的眼珠子都圓了,要跟八字胡理論理論。我把他拉住了。八字胡趁空走開了。


    大嘴還忿忿不平的跟我說,“這王八羔子敢侮辱我。”


    我麵上說,“算了算了!”心裏卻這麽想,八字胡這話也未說錯了!


    我倆繼續歇著,不過也不知道咋搞的,我肚子難受起來,想蹲大號了。


    我就跟大嘴念叨一句,起身往木桶這裏走。


    當然了,我有個習慣,在公共場合蹲大號,我一定先把坐便擦一遍,不然心裏不得勁。


    現在屋裏沒手紙啥的,我就又拽了好大一把幹草。


    我擦的很仔細,甚至連木桶口的邊緣都帶了一遍,這也讓我無意間發現靠著牆麵那側的木桶壁的下方,有一個黑色凸出物。


    我心說這是什麽東西?我也不擦了,特意湊近看看。


    我發現它跟我們用的小型跟蹤器很像。我心裏咯噔一下。


    大嘴看我半弓著腰,貌似研究“馬桶”呢,哈哈笑了,問我,“幹啥呢?”


    我趕緊回頭,無聲的對他做了個噓的動作,還擺手讓他過來瞧瞧。


    大嘴好奇的走過來,等看到這凸出物時,他嘴巴大張,似乎要說啥。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巴,往門口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我帶他遠遠躲到一個角落裏。


    我跟他說耳語,“嘴哥,你都看到了吧?”


    大嘴輕聲嗯了一聲,回話說,“他娘的,這跟蹤器是哪來的?難道是大維放上的?”


    我心說什麽跟蹤器啊?大維是彪還是傻?吃飽撐的沒事幹,給自己走私船定位?


    我分析說,“這很可能是竊聽器!看來大維對你剛才的詭笑念念不忘啊!”


    大嘴想了想,很肯定的連說對。但他也沒想的太多,還擔心上了,說有這玩意在屋裏,我們說話都不方便了。


    我卻持相反態度,跟他說,“咱們剛剛還想著怎麽拖延大維逃走呢,既然有這個竊聽器在,這事成了!”


    第二十三章反間計


    我湊到大嘴耳邊,嘀咕了幾句。大嘴拿出一副極其崇拜我的樣子說,“圈兒,你太他媽損了!”


    我本來還有點自豪感,但一聽大嘴的話,咋覺得變味了呢。但我沒計較這個。


    接下來,我和大嘴合夥上演了一出戲。


    我本就肚子疼,蹲木桶上大便,這倒不是裝的,隻是趁空我又跟大嘴聊天。


    我倆先隨便說說以前的事,比如來深川後的,甚至在警局的日子等等,這都是無關緊要的,隨後我話題一轉,跟大嘴念叨,“嘴哥,你看大維那傻逼樣兒,還以為他自己多了不得呢,其實還不是中了咱們圈套?”


    大嘴故意嗤了一聲,接話說,“可不是麽?他一定萬萬沒想到,他身邊最近的人會出賣他。”


    我又把話頭兒接過來,“剛才咱們都看到了,他對小雅(阿雅)啥態度,卻不知小雅早投靠警方了。他費勁巴力的掙了一堆見不得光的錢,還得逃到泰國才能花,但再看看小雅,跟咱們玩了一出苦肉計,隻等裏應外合的把這案子一破,她領取警方的高額賞金,就能正大光明的在國內生活了,要什麽能沒有?”


    我倆又嘿嘿笑了……


    按我原本打算,這話肯定能傳到大維耳朵裏,他也肯定想法子去套話,試探阿雅。這得需要一定的時間。


    但出乎意料的,過了四五個小時吧,當我和大嘴肚子都餓了時,有人來到木屋前,還砰的一聲把木屋門踢開了。


    這是大維,他帶著幾個手下一起往屋裏走,手上還拽著阿雅的頭發。


    阿雅整個人都坐到地上了,被拖著往前滑走,而且她還受了重傷,渾身上下全是一道道的傷痕,估計是鞭子抽出來的,另外她左側腮幫子腫了,很明顯被打過。


    阿雅根本沒個美女樣子了,反倒拿出像野獸一樣的凶光,盯著大維。


    大維不理阿雅,但火藥味特別濃。


    他撒開拽她頭發的手以後,又舉起一把手槍,指著我和大嘴說,“媽的,當什麽周瑜和黃蓋?想騙老子,門都沒有。”


    頓了頓後,大維吼著說,“一個騷娘們還不足成事,說!這船上還有誰是叛徒?”


    我和大嘴沉著臉,沒接話。這時阿雅嗬嗬笑了,隻是笑的很冷。


    大維甩手抽了阿雅一個巴掌,不解恨的連罵,“賤人!”


    阿雅隨後也開口了,“代大維,你算個什麽東西,老娘十八歲跟了你,為你跑前跑後,啥事沒做過?甚至光孩子就打掉兩個,你他媽現在說這種混話,還懷疑我?我瞎了眼!”


    大維不想聽這個,氣的臉通紅。


    我和大嘴趁空互相看了看,我倆很默契的打定一個主意,這時候,我們開口說啥都不對。


    承認阿雅是警方的人,有點假!不承認吧,萬一大維信了怎麽辦?


    我和大嘴繼續沉默不語,我打心裏覺得,大維對別人的微表情很在乎,我就又裝著一瞬間露出詫異的樣子。


    這也被大維捕捉到了,他壓不住性子的再次追問,甚至打阿雅。


    阿雅原本的一身傷,跟大維有絕對的關係,現在她徹底熬不住了,瘋了一般的跟大維身後那些手下提高聲調的說,“你們瞧瞧!我這個下場,你們還幫這個畜生幹什麽?”


    這話太戳人心窩子,或許在他們進來之前,就已經發生過啥我和大嘴不知道的事了,現在火藥味再次升級,大維嘀咕幾句,竟一怒之下,拿槍盯著阿雅的右眼珠,扣動了扳機。


    我聽到砰的一聲響,阿雅臉上多出一個血洞,還有紅白相間的液體從裏麵溢出來。


    阿雅一下子死了,無力的癱下去,最後躺到地上。


    大維又用槍指著我倆。我知道現在再不說點啥,很可能小命就交待到這兒了。


    我壯著膽子,拿話點大維,“開槍啊?反正我倆是人質,你愛殺就殺!”


    大嘴更是立刻接話,“大維,咱們以前是同事,你忘了嘛?”


    我心說大嘴真行,關鍵時刻總能機靈一把。他這話言外之意,大維說過重情重義不殺我們的話,如果現在大維開槍,無疑在手下麵前又丟了把人!


    大維猶豫了幾秒鍾,我卻熬得如隔三秋。


    最後大維罵了幾句,讓手下死死看住我倆,帶頭離開了。


    等木屋門再被關上時,我忍不住大喘氣,甚至腦門的汗呼呼往外溢。我和大嘴沒急著說啥,都坐在幹草鋪上。


    就憑大維剛才的舉動,我隱隱覺得,這人太猜疑也太敏感了,會不會跟他是走私犯頭子有絕對關係?我不知道!另外他口口聲聲說阿雅是叛徒,還有最恨叛徒之類的話,但他咋就不照照鏡子,難道忘了,他本身也是警界的“叛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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