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曉淩過來,趴著我往外看,“沒有啊,哪裏啊?”曉淩說。


    “你沒看見?啊!”我忍不住小聲的驚叫,我怕驚動外麵的那個神,我怕曉淩和我被傷害。我跌倒在床上。


    喃喃的說:“她來了,她回來了。她來了……”我也好像沒有了意識。


    “李喃生,李喃生!”曉淩拍著我的臉說。


    “她回來了,曉淩回來了。”我說。


    “李喃生你別嚇唬我!你怎麽了你!”曉淩不是被鬼嚇唬到,而是被我嚇到了。


    “曉淩,你站在外麵的樹底下做什麽?”我喃喃的說。


    “李喃生你是不是故意的騙我?我不欺負你了,你別這樣啊,你說話啊。”曉淩說。


    我心裏是聽到她說的話的,我也希望我這是裝的,可是我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的意識,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我心裏想著:曉淩你就依了我吧。可是我嘴巴還是說:“回來了,回來了。”


    什麽叫不由自主?什麽叫無法控製?我現在的樣子就是無法控製,我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來人啊!來人啊!”曉淩慌張了,可是整個大樓,除了樓上有鬼在聽著,哪裏有活人聽得到你的聲音啊?這時候很流行手機了,可是大家在火葬場上班,來去除了鬼就是人,給神燒過不少手機,可咱們這幫人就是沒個買手機的。


    “啊!來人啊!喃生瘋了,喃生瘋了!”曉淩奪門而出。


    我在房間裏還是喃喃的說:“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我用餘光乜視下窗口,媽呀,那死鬼就站在窗口外,應該是飄在窗口外,因為我這是二樓啊!難道把楊芬拉下樓的女鬼回來了?我信鬼,但是我不信鬼能活這麽多年!


    這黑衣女真的好像曉淩!她在窗口一閃即逝。


    49、治邪1


    接著,我躺在床上打滾,無比的痛楚,全身好像有螞蟻在趴,像吸毒的癮君子,可是我口中喃喃有詞,臉憋得老紅,又是窒息的感覺。這個有點像我經常做的那個夢一樣,欲罷不能的感覺,對,就是這樣,我真想把自己的骨頭拽出來撓癢,那感覺是全身的,曉淩,你去找到人了嗎?


    曉淩出去了,不知道這姑娘去找誰,但是我相信她不會扔下我不管。


    曉淩出門,她也不知道找誰,辦公室應該還有人,場長不在的話,起碼值班的老關也在。她衝向辦公室,正路上,七爺回來了,七爺出現在火葬場大門口,這可是曉淩的親爹,親爹回來了,曉淩一個“哇!”哭聲。


    “曉淩怎麽了?”七爺問。


    “喃生,喃生……”曉淩說不出口。


    “他怎麽你了?”七爺問。


    “他,他,他好像中邪了。”曉淩說。


    “在哪裏?什麽情況?”七爺還有點不信。


    “在宿舍。他,他……”曉淩說。


    “快,快去。走。”七爺急急的和曉淩回到宿舍。


    七爺說:“這是怎麽回事啊?”


    曉淩在路上和七爺說了我救火的事情,女人的手都是往外拐,永遠是幫夫家的,沒有說是我忘記關電所造成,而是像汪財那樣說是我做了英雄,七爺皺著眉頭,將信將疑。


    七爺說:“他說見到了一個打傘的女人?”


    “恩,可是我什麽都沒看到。爸,不會真的有鬼吧?”曉淩問。


    “不好說。”七爺來到我跟前。


    我卷得像個春卷一樣,在床上煎餅,滾來滾去,額頭全身汗水。七爺翻翻我的眼皮蓋,他希望看出我是病而不是真有鬼附身;七爺再把把我動脈,看看我脖子,然後說:“有問題了。”


    曉淩擔心的問:“爸,什麽問題?”


    “是髒東西。你看好他,我下去拿點東西上來。但是我不能驅走。得讓喃生靜下來,我再想想辦法。”七爺說,“對了,我先問問你,喃生今天都燒了什麽屍?”


    “三具女的,一具男的,一具有點腐的。都是我化妝的。還在,在化妝間的床上躺過。”曉淩說。


    “恩。曉淩,我慢慢得和你說個事情。等我下去拿東西先。”七爺下去一樓房間,取家夥?七爺也會驅鬼?


    七爺下去後,我頭腦有意識的看著曉淩,曉淩啊,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我的初吻給出去了,我要對你負責任的啊,你快想辦法幫我把阿坤和我爸找來。我這個事情他們可能搞得定。


    片刻,七爺上來了。


    隻見七爺手裏拿著個米筒,裏麵裝滿了米,手上還抓著幾根香和四支筷子。七爺要做林正英?不可靠啊,我隻見過七爺燒屍,還真沒見過七爺會驅邪呢。


    “爸,你這是?”曉淩問,相信曉淩也不認為他爸會這一套,因為一般燒屍的除了迷信點外,心裏是沒有雜念,也不會專門學驅邪之類的有高技術含量的活的。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這也隻是走走形式,這個治標不治本。”七爺一口的中醫口吻,你還能治標?不求你治本了,你能讓我沒那麽癢,我就叫你親爹都行,隻要曉淩樂意的話。


    “爸,行不行的呀?”曉淩問。


    “等等,曉淩,辦完這個事情我真得說你。你去,去拿一盤誰過來。”七爺說。


    曉淩去端來盤水,就是盛菜的菜盤。七爺拿過來,在窗前的桌子上擺好,米筒裝滿糯米,把點著的香插在米筒裏,然後跟前放著盤水。七爺擺置好後,和曉淩把我弄坐起來,我勉強的坐著,曉淩扶著我。


    七爺口中念念有詞:“天靈地靈神靈,求保太平,喃生安寧,有求必應!筷神直挺。”說這,七爺把撰著的四根筷子安放在水盤裏,先是用力捏一塊,然後慢慢鬆手。


    居然!四根筷子直立在一起!豎著沒倒。


    我和曉淩都瞪著眼看,我想,這不可能!我打小看過雜技團在小學操場表演過腳踏雞蛋,手指鑽磚塊,也見過刀槍不入,真沒見過四根筷子能直立在盤子的水中!


    曉淩也是不可置信的看這七爺,出神的眼睛好像看馬戲!


    我突然發現我全身震了一下,竟然感覺不到了癢和惡心,這也太神了吧?由於這個驅邪法對我的吸引力太大,我感覺全身注意力一放在其他地方,有了好轉反應了。


    曉淩看著我不抖了,瞪眼看這那筷子,她高興的說:“爸,好了,好了。”說這話如“某某死了死了”一樣,你爸當然好了,我還沒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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