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呢?”我來到陳妻麵前,小心翼翼地低聲發問。沒想到陳妻猛地掄起右臂就砸,嘩啦一聲,櫃台的玻璃被砸得粉碎,我猝不及防,嚇得後退好幾步,然後才回過神來,當陳妻還要再砸的時候,我和偉銘一左一右,拽住陳妻的兩條手臂就往後拉。沒想到阿妻力氣很大,估計是經常下地幹活的原因,立刻甩脫我倆,又要衝上去。費大寶和陳九及時趕到,四個大男人按著陳妻,她兩眼發紅,抱著費大寶就要咬,嚇得費大寶魂都沒了,用手掌捂在陳妻臉上去推。


    陳妻張嘴死死咬住費大寶的兩根手指,往死裏用力,看來是要把他的手指當成雞爪給吃掉。費大寶疼得大叫,陳九用手捏他老婆的腮幫子,但完全沒用。


    這時候可不能手軟,我跑過去拎起牆角的一隻滅火器,用力砸在陳妻頭上,把她給砸暈了。


    “你要打死人嗎?”陳九很不高興。


    我說:“不這麽做,他的手指就保不住了,你老婆又死不了!”陳九辯解說萬一打成傻子怎麽辦,我心想不打也沒那麽機靈。


    好不容易把已經昏迷的陳妻兩腮捏開,費大寶的手指才算解放,費大寶疼得額頭冒汗,手指處已經血肉模糊,我怕他骨頭受損,就讓偉銘帶著費大寶去醫院看診。


    不多時,陳妻悠悠醒轉,剛睜開眼睛,就立刻彈起身,掐住我的脖子不放,眼睛瞪得比牛大,嘴裏嗬嗬地說:“偷走我的首飾,還用這種東西引我,我掐死你!”陳九和淑華拉不開,最後還是我飛出一腳猛踹在陳妻肚子上,把她踢開,才避免了被對方掐死的悲慘命運。陳妻還要衝上來,nangya在後麵用手按著她的後腦施咒,陳妻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地喘著氣,眼睛通紅如兔子,死死盯著被她砸爛的櫃台方向。


    難道是那組櫃台中擺著入過重料的陰牌,結果遇到被陰氣纏身的陳妻就成了引靈符,讓她發瘋發狂?趁此機會,我讓淑華從雜物間找出繩索,把陳妻的雙手在身後反剪捆牢。


    “田顧問,怎麽回事啊?我老婆雖然被鬼纏上,可也沒有這麽嚴重,現在她完全成了瘋子!”陳九都快崩潰。我也很奇怪,nangya表情嚴峻,我很了解她,看來她也沒弄清楚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充其量隻是個年代久遠的陰靈,就算被幹擾,也不至於這麽厲害,難道是nangya的拘魂咒激怒了它?


    來到那組櫃台前,我小心地撥開碎玻璃,將櫃台中所有的佛牌全都從鋪著金黃色綢緞的平板上取出來,遞給淑華,讓她馬上拿到店外,最少上千米以外的位置。


    這時我才算長籲了口氣,陳九看著被反捆又不死不活的老婆,那張臉都扭成了苦瓜,問我怎麽辦。nangya又施了十來分鍾的經咒,陳妻漸漸倒在陳九懷中,昏迷不醒。我讓他別急,說:“都是櫃台裏的陰牌鬧的,現在好了,佛牌已經全都運走,沒事。”


    為保險起見,我決定不再在店裏施法,而是改在nangya的住所。我讓陳九先把老婆扶到店外,又叫了輛出租車,和nangya上車,駛向她在中環的住所。再打電話給淑華,讓她回店去。


    第976章 首飾


    躺在nangya住所客廳的地板上,陳妻漸漸醒轉,開始她還是瘋勁十足,但在nangya換了其他法門之後,慢慢恢複正常狀態。說了一陣子胡話,之後就以蒼老的音調說要還給我首飾。


    跟陳九商量,讓他先去首飾店,分別買一塊玉佩、一副翡翠耳環和一支簪子回來,不用太名貴,但不能是假貨,至少得是真玉真翡翠。陳九麵露難色,說他隻是農民,從來沒去商場和金店買過東西,也不懂。


    我給小凡打去電話,她說:“陳大師認識好幾位做首飾生意的人,你記個地址,這人姓曾,在九龍土瓜灣那邊開了一間首飾店。我以前去買過首飾,並不太高檔,應該可以達到你的要求。”


    按她提供的地址,我和陳九乘出租車到了土瓜灣,這間首飾店果然不大,聽說是陳大師佛牌店的人,曾老板很熱情,說他店裏的東西並不貴,也有真有假,但肯定不會賣給我們假貨。


    和陳九簡單商量了一下,nangya施法的收費大概在三萬五千港幣左右,這樣的話,他隻剩下一萬港幣可以用。按這個預算,曾老板幫著挑了我們要的那三樣東西,總共九千多港幣。


    回來之後,我們四人乘坐地鐵來到粉嶺站,好在陳妻不再發瘋,要不然的話還真麻煩。到站後以小巴車來到村口,然後來到陳九的家。村民看到nangya的模樣,都覺得很好奇,無論男人和女人都出來看,隻不過眼神不同,男人多是驚喜和欣賞,而女人多是驚訝和嫉妒。


    偉銘打來電話,稱費大寶的手指雖然沒斷,但也有骨裂現象,必須住院觀察幾天。我讓他先用自己的信用卡墊付醫療費用,到時候一起還他。這真是意外損失,香港的公立醫院收費也很貴,普通住院每天也得兩千多港幣,費大寶這點問題,沒個萬八千塊錢港幣是搞不定的,讓我很頭疼。


    在陳家呆到午夜,陳九帶領我們到了那個挖出棺材的土坡,當初棺材埋得並不深,但上麵還封著幾塊條石,陳九夫妻倆和我分別用鋤頭和鐵鍬去挖,累得滿頭是汗,在我喘氣的時候,這兩人還在幹活,體力確實比我強太多。


    挖出棺材之後,陳九用鋤頭撬開棺材蓋,這口棺材已經有至少幾十年的曆史,老化鬆動,當初移回來的時候也沒上釘子,很容易就撬開了。nangya讓陳妻跪在棺材前,陳九恭敬地把那三樣首飾放進棺材中的屍骨旁邊,nangya念誦經咒,陳妻渾身發抖,說:“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


    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陳九焦急地看著我,意思是這可怎麽辦。我心想如果nangya不能說服陰靈,那就糟糕了,賣到國外的古董,估計神仙也找不回來。好在我們運氣不好,在nangya長時間的加持下,陳妻說:“好吧,說話要算數!”


    事後,nangya告訴我說她已經與棺材中的陰靈交流過,承諾把她的棺木再次移到風水上佳的地方,而且必須用豐富的供品來供奉,才能饒過陳妻。


    風水的問題就得去請教陳大師了,給他打去電話,聽說是nangya在施法過程中需要的環節,陳大師連忙表示會來粉嶺,在附近考察看有沒有好地方。我說不用這麽麻煩,陳大師說:“不麻煩!你不知道,香港這個彈丸之地是寸土寸金,想找個風水好又不用花錢的下葬地點,比挖出恐龍蛋還難,所以我必須親自去。”


    次日中午,陳大師開著黑色奔馳來到陳家。估計是村裏人從來沒見過豪華汽車,都圍著看個不停。陳九坐在副駕駛,陳大師坐後麵,由我來開車。在陳九的指路之下,我圍著粉嶺這片區域轉了近兩個小時,陳大師邊看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不時還要停車下來瞭望。


    最後陳大師站在某山坡,指著一小片樹林中的墳地,說這裏風水不錯,但已經有了幾十座墳,明顯是附近村裏的墳地,可以找個角落安葬。大概估算了一下,這個地方距離陳家約有十幾公裏,還不算太遠。


    “不會被村裏人發現,而找麻煩嗎?”我有些擔心。


    陳九搖搖頭:“可以不立墓碑,這樣村民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墳,就算猜不出,也不至於挖開來看。”陳大師說反正也不知道死者的身世,立了墓碑也沒法刻字,還不如不立。


    回到陳家,陳九悄悄找來村長把這事說了,但隱瞞了他老婆偷陪葬品,隻說陰靈發怒,要求移葬風水好的地方。村長嚇得臉發白,生怕陰靈遷怒於村裏,連忙表示會找幾個嘴巴嚴的壯漢,今晚就動手。


    陳九在村子附近的冥品鋪買了很多供品,無非是紙活、燒紙、香燭,另外還有不少食物水果糕點,和女人衣服跟鮮花等物。晚上十一點多鍾,陳九和村長挑選出來的五名壯漢把棺材又起出來,用繩索和杠子穿好,六個人抬著去那片小樹林。我和nangya、陳妻和陳大師則開車前往。


    十幾公裏的路,這幾個壯漢足足走了近三個小時才到地方。大家一齊幹活,在墳地的角落不起眼處挖了墓穴,將棺材下葬,堆出墳包之後,再將那些供品按規矩擺放,燒紙香燭,nangya讓陳妻跪在墳前,開始施加持經咒。


    陳妻哭泣道:“好久沒吃到這麽多東西了,還有漂亮衣服……”


    加持結束,我們都疲憊不堪,nangya也臉色發白,估計是耗費了大量法力。以前聽老謝說起過,死亡年頭越久的人,其陰靈的力量也就越大,當然,指的是那種一直沒投胎的。


    開車把nangya送回住所,陳大師又送我回酒店,路上我給他講了事情經過,他說以後再有去醫院的事,別忘了和小凡打招呼,他有位客戶就是開私立醫院的,在那裏能打很多折扣。我心裏這個後悔,心想早知道該多好。


    回到酒店時天都快亮了,我困得不行,也沒洗澡,倒頭就睡得像豬。次日中午才爬起來,給費大寶打電話詢問病情,又問了醫院地址。在病房裏,聽說陳大師認識某醫院的院長能打折,費大寶也直拍大腿,後來說:“田哥,別生氣,這醫藥費我自己出。”


    “怎麽能讓你出這個錢?”我說,“nangya給陳九施法收費三萬五,我得一萬,大不了就當這錢我沒賺到。”


    這時,手機響起,是偉銘打來的,問我在什麽地方,說話是否方便。我說在醫院看費大寶,偉銘說那就以後再說。我讓他等費大寶出院後把信用卡賬單發給我,好給他報銷。


    我恨恨地說:“要不是櫃台裏有陰牌,陳九老婆也不會發瘋,真奇怪,普通的陰牌竟能有這麽大力量?”費大寶也覺得奇怪,說好在事情已經過去,到時候好好檢查一下那組櫃台裏麵的陰牌,看是不是有入過重料的。


    回到佛牌店,看著已經重新安裝好玻璃的櫃台,我又回想起那天的一幕,陳妻掄胳膊砸玻璃的動作,就像美國電影中的機械人,相當霸道。我走到櫃台前,彎下腰看著裏麵這一排排的佛牌。這時,淑華把我叫過去問兩塊佛牌的來曆。我說:“你在這店也有大半年了,什麽佛牌都認識,怎麽這麽簡單的問題還要問?”


    “一時給忘了……”淑華不好意思地笑笑。


    第977章 靈異櫃台


    我和偉銘把這組櫃台裏的佛牌全都取出來,擺在茶幾上,我用五毒油項鏈逐個檢測,發現其中有四五塊佛牌顏色發深,這都是陰牌,有帶棺材釘和裹屍布的原料,但顏色並沒那麽深,也就是深黃色。我想,鬼神的事誰也說不準,誰知道哪塊佛牌中的原料,正好能吸引陳九老婆身上的陰靈。於是我把這幾塊佛牌交給淑華,讓她去快運公司寄回曼穀方剛的地址,讓他幫著代銷,而剩下的正牌再放回櫃台中。


    費大寶在醫院住四天,總共刷掉偉銘信用卡裏的一萬四千多港幣,去了這樁生意賺的一萬,我還賠四千。後來,陳九來到佛牌店,高興地交給我三萬五千塊錢港幣,說他老婆現在完全正常,除了身體比較虛弱之外,再也沒有發過病。我對他說了費大寶被咬傷的事,讓他多出四千,總不能讓我們賠錢。


    陳九很不滿意,大聲嘟噥著:“又不是我們的錯,明明是你們店裏的佛牌有問題。”我心想這家夥雖然是種地為生,卻比他老婆精明多了。爭執很久,陳九也不願意出這個錢,我萬沒想到,居然被這個農民給擺了一道,又不能用強,最後我隻好自認倒黴。


    我告訴淑華不用走賬,因為這錢是要全都交給nangya的,她連連點頭。要不然再分給佛牌店七成,我賠得更慘。


    這天我和費大寶來到nangya的住所看望她,順便送去兩萬五港幣。看著費大寶包紮紗布的傷口,她打聽了醫藥費,非要退給我一萬五不可,被我拒絕。


    剛從沈陽回到香港就賠錢,不是好兆頭,所以我決定,再給nangya策劃一次法會,既能對抗泰王佛牌店的風頭,給陳大師佛牌店漲人氣,又能讓nangya和我都賺到錢,何樂而不為,再說她來香港常駐半年,主要目的除了施法就是開法會,這也是我這個高級顧問的職責所在。


    經過了陳大師和nangya的首肯,我又開始策劃細節。這次有費大寶在,可能是想突顯出助理的重要性,他努力為我出謀劃策,想了很多好點子。為了防止泰王佛牌店從中作梗,陳大師準備給那家偵探公司打電話,從刊登廣告開始,全天24小時盯著吳經理,看她是否有什麽貓膩行為。


    轉眼十天過去,廣告打了連續七天,吳經理平時的生活倒是很規律,每天除了在佛牌店上班,就是去客戶家談生意,而那些客戶也都是香港有頭有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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