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帥男的遺憾


    他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皮膚細膩,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明顯是個很會保養和注重外表的男人。和他比起來,我簡直就不是人了,平時用的唯一化妝品就是洗麵奶,有時候還忘。


    這男人在店裏看了一圈,客氣地和美瑛交談幾句,她告訴我此人想找老板,我掏出印有高級佛牌顧問的名片遞給他,這人雙手禮貌地接過看了看,又掏出自己的名片給我,上麵印著“香港環亞貿易有限公司總經理,黃世強”的字樣。


    “此店的老板是著名風水師陳大師,但他平時隻在風水堂,店裏由我來負責,黃先生有什麽要幫忙的?”我問。


    和黃先生坐在休閑區聊天喝茶,他操著比較標準的港普,我得知黃先生事業有成,雖然不像陳大師和他那些富豪朋友那麽厲害,但也算成功男人,可在感情方麵卻不太如意。他說:“也許是我的智商和情商不太成正比吧,或者是生意太忙,反正一直沒有合適的女朋友。希望能提升一下自己的人緣,尤其是異性緣。有不少朋友去泰國旅遊回來,都從寺廟裏請了佛牌,說有能旺事業的,增桃花的,還有專門能保佑孕婦的。覺得泰國佛牌很神奇,可又不怎麽懂,就想來了解了解。”


    這時我手機響起,是陳大師打來的,我就讓美瑛來接待,自己出去打電話。我想黃先生這種客戶又沒有什麽特殊要求,美瑛對付他就足夠了。


    接完電話,我回到店裏在櫃台前轉悠,那邊美瑛正在給黃先生講解泰國佛牌的有關知識,比如種類、加持者、用料和法相的來曆等等。兩人用的是粵語交談,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美瑛起身來到我身邊,不好意思地說:“那位黃先生對我的介紹不滿意。”


    “為什麽?”我問。


    美瑛低聲說:“他、他說想要那種效果特別好的,太普通的不要。但我又不能向他介紹邪牌和陰料,他就說我的服務不夠專業。”


    我心想,這黃先生也真有意思,想旺桃花也不至於這麽著急吧,事業有成,長得也帥,難道還找不到女人不成?


    來到黃先生對麵的沙發中坐下,我笑著問到底有什麽需求,可以跟我直接講。黃先生說:“田顧問,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想增加異性緣,這要求很高嗎?”我說一點兒也不高,我這店裏有很多佛牌都是專門增人緣的,像人緣鳥、拉胡吞心膏之類的都行。


    黃先生搖搖頭:“你說的這些都是正牌吧,可我想要陰牌。”我一聽,這黃先生也不是菜鳥啊,還知道正牌陰牌呢。問他是怎麽了解到的,黃先生笑著說,他有個朋友經常去泰國旅遊,每次去都要請一條佛牌回來戴。有一次看到那佛牌居然是用骨頭製成的,就覺得很害怕。朋友說這叫陰牌,入的是陰料,效果也比正牌好得多。


    聽到黃先生這麽說,我心想陰牌效果是好,供奉起來麻煩你怎麽不說,就把陰牌的優缺點給他講了講。黃先生掏出手機,調出一條短信讓我看,說:“這是我朋友托人在泰國打聽到的,說這幾種都是陰牌和陰料,效果特別好。我想,要是你能弄到真品,也免得我跑去泰國一趟,生意太忙了,實在沒時間去。”


    接過黃先生的手機,我看到屏幕顯示:“情愛符布,眉心賓靈,冷曼派,人胎路過,鬼仔。”


    看到這幾個詞,我皺起眉頭,黃先生問:“我朋友說得對嗎?”我告訴他,對倒是對,但這五種東西都是邪牌,入的全是重料,我這店是陳大師所開,不經營邪牌,以免顧客供奉出事。


    我越這麽說,黃先生卻越來興趣,一個勁問我什麽叫重料。我隻好告訴他,所謂重料就是極陰料,基本都是人的身體器官,或者與死人有關的東西。比如情愛符布就是裹屍布,眉心賓靈就是死者頭骨兩眼中間的那塊骨頭,是聚靈之處,冷曼派就是泰語屍油的意思,人胎路過就是未出世的胎兒,鬼仔則是加持處理過的嬰胎幹屍。這些屍體毛發、屍油、骨頭骨灰和裹屍布等物都是極陰的,效果霸道但供奉麻煩,而且陰料對人的影響也大。


    越聽我這麽說,黃先生卻越感冒,非要看看圖片不可。無奈之下,我隻好在手機裏調出相關的圖片給他。看著這些現場拍攝的陰物和陰料照片,黃先生並沒有表現出多麽害怕,卻有一股莫名的興奮勁。我心想這人膽子還真大,看到陰物陰料我都反感,他居然像見了親人似的。


    黃先生對我說:“田顧問,我希望要那種效果強烈的泰國供奉物,而不是普普通通的正牌,因為我太渴望愛情了,希望盡快突破自己的異性緣,你能幫我嗎?”


    “這些東西已經不僅僅是增加人緣,而是強效成願了。而且你要是非想請陰料陰物不可,也不是不行,但隻能以我個人的名義和你交易,而不是這間陳大師佛牌店。”我回答。黃先生說沒問題,隻要我能保證東西是真貨。


    我告訴他:“而且還有一點,陰物有正反兩麵,如果因為供奉出錯或者違規佩戴,出了事我概不負責,你要自己考慮好。”


    看著黃先生離開佛牌店的身影,美瑛和那名男店員都走過來看,男店員問:“為什麽這人非要陰物?那些東西我看著就害怕,他卻很喜歡!”


    我苦笑:“可能是寂寞太久了吧,急於想找到女朋友。”


    美瑛也跟著問:“這個黃先生長得挺帥,還有生意做,不至於泡不到妞啊。”我說也許他情商低呢,自己不是也說了。


    晚上在酒店裏,我給王嬌打電話,問她沈陽佛牌店的生意如何,她抱怨說每月去掉費用剩不了多少,而且也無聊。我心想要是能把佛牌店開到香港彌敦道那該多好,又一想,這裏每月的店租就好幾萬港幣,沈陽那地方一個月才兩千多,能比嗎?


    剛要睡覺,黃先生給我發來短信,讓我分別把那幾樣東西報個價給他。我發短信給方剛和老謝,讓他們幫找找情愛符布、眉心賓靈、冷曼派、人胎路過和鬼仔的最新價格。


    第二天上午,我把兩人發來的彩信進行篩選,挑出價格較低的組合在一起,將五張圖片配著文字發給黃先生,分別報價四千、六千、八千、一萬和兩萬港幣。


    黃先生回短信問:“那個冷曼派,怎麽和我朋友從泰國買來的不太一樣?他的是透明的小玻璃瓶,而你這個怎麽是白色瓷瓶,上麵還有紅字?”


    我打字:“這個冷曼派在中國的牌商口中習慣稱為極陰罐,裏麵不僅僅是屍油,還有血肉和碎骨等物,都是橫死者身上的,極陰極重。比如我給你發的這個極陰罐裏就有好幾位死者的屍油血肉,供奉的時候要將供奉品六天一輪換,不能弄錯,也不能遺漏。”


    “為什麽要換不同的供奉品?”黃先生問。我說人活著的時候生活習慣不同,愛好也不同,變成鬼也是一樣。有的鬼喜歡吃肉,有的愛喝酒,有的喜歡女人,所以供奉品也有不同。


    可能黃先生天生對這種鬼鬼神神的東西感興趣,最後他決定想買這個冷曼派的極陰罐。我很奇怪,想找女朋友而去請極陰罐,這我還是頭回聽說。令我想起之前在沈陽看佛牌店的時候,那個叫陳強的直男癌來。他一心想發大財,找我沒理他,就自己去大連某佛牌店請了個大號的極陰罐回來。結果被他女朋友一怒之下打碎,最後被陰靈所纏,半夜上吊自殺,下場相當的慘。


    第425章 冷曼派


    我告訴黃先生:“冷曼派這東西極陰,人的脾氣有時候都難控製住,鬼更是一樣。你能保證供奉方法永遠不出錯?要是不能保證,我勸你慎重考慮。”


    黃先生說:“田顧問,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不就是每天更換不同的供奉品嗎?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記憶力好,什麽事都不會望,而且還有手機備忘錄提醒呢。”


    既然他這麽說,我也沒必要把送上門的錢往外推,就讓黃先生先款後貨,從泰國直郵。黃先生做事也爽快,中午就來到我下榻的酒店,吃飯的時候付給我六千港幣,我給他寫了收條,讓他等貨從泰國發到。


    給方剛打電話,告訴他客戶已經付了錢,我明天就給他匯過去,讓他弄冷曼派發給我。


    方剛說:“你小子是不是在香港縱欲過度,記性怎麽變得這麽差?阿讚巴登就在香港,如果你能想辦法弄到陰料,像情愛符布、賓靈和冷曼派這些東西,阿讚巴登就可以加持,肯定比在泰國找阿讚師父的價格要便宜得多!”


    經他一提醒,我心想有道理啊,差點把阿讚巴登給忘了。因為已經有段時間沒去看他了,看天色還早,我就動身來到大埔的圍村去看望阿讚巴登。先告訴他方剛有朋友在菲律賓,已經替他打聽過,似乎鬼王並不知道他跑路到香港的事,請他放心在這裏躲避。阿讚巴登點點頭,我又把阿讚nangya和曹老板那件事轉述給他,阿讚巴登也稱讚我們有主意。


    我再提出關於客戶要陰料製作邪牌或供奉物的事,阿讚巴登說:“除了域耶,別的東西都沒有帶到香港來,除非你能幫我弄到陰料,由我來加持禁錮陰靈的話,普通的五千泰銖,太費法力的要一萬泰銖。”


    這可把我難住了,香港可不比東南亞,這裏法治健全得多,而且寸土寸金,也沒有亂葬崗可找。就算在圍村郊區找到墳地,我也不可能去挖墳,不單沒那個膽量,而且也容易被抓到,那非坐牢不可。


    想來想去,我還是給老謝打電話,讓他托阿讚洪班幫我弄點重料。老謝問:“田老弟,這東西就算弄得到,你想省錢也不能這樣嘛,總得讓我賺點兒吧。”


    我說:“你就隨便弄幾種陰料,裝個小瓶裏托運到香港就行,我要是不省這個錢,就得找方剛訂貨了,他的報價可比你低一千港幣。”


    老謝吧嗒吧嗒嘴:“行吧,錢難賺、是屎難吃啊,那就按你說的來,先給我匯五千泰銖。”


    我說:“五千泰銖沒問題,但你要注意,這個客戶是要旺桃花、增異性緣的,最好在這方麵的功效加強一下。”


    幾天後,我收到兩個半尺多高的古曼童,一男一女。給老謝發短信,他回複說女童裏麵是帶餡的。我把古曼麗小心翼翼地砸開,看到裏麵居然嵌著一個和大蘋果差不多大的白色瓷罐,帶有瓷蓋,用白布蓋著罐口,以麻繩紮緊。我小心翼翼地打開看,隻開了一小半,看到裏麵有很多黃的黑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散發著極度的惡臭,我一陣惡心,連忙係緊。心想,看來海關也不是很嚴,這樣的帶餡古曼童也能過來。


    按老謝的短信中稱,這是阿讚洪班托人從班派的亂葬崗那邊弄到的,裏麵有血肉、毛發和屍油。阿讚洪班還沒來得及感應,具體有幾個死者也不知道,要我們自己去搞定了。


    來到大埔圍村,還沒把這個極陰罐拿出來,阿讚巴登就說:“你身上有很大的怨氣,是怎麽回事?”我連忙從皮包裏把極陰罐取出放在桌上,阿讚巴登並沒有用手去拿,而是先把手裏的珠串圍成幾圈,套在罐上,再低聲念誦著經咒。


    我沒敢打擾他,就走出大門,在門口站著等候。近半個小時後阿讚巴登才走出來,告訴我可以了。回到屋裏把門關好,阿讚巴登告訴我,這個極陰罐裏共有四個陰靈,分別是:走夜路被歹徒先奸後殺的女孩、因勾引別人老公被其妻刺死的女人、產後大出血而死的母親,和在工廠猝死的女工。怨氣很重,他用控靈術加持了很久,也沒能成功禁錮這幾個陰靈,讓我把極陰罐放在這裏,他要用鬼王派的秘咒多加持幾天。我把兩千元港幣交給阿讚巴登,就離開了。


    過了三天阿讚巴登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取冷曼派。到了大埔圍村阿讚巴登的住處,我看到那個極陰罐的表麵用紅白兩種顏色寫著很多經咒,瓷蓋上也有。


    阿讚巴登說:“已經用控靈術禁錮住罐內的陰靈,要分別供奉化妝品、金首飾、嬰兒用品和鈔票。每天輪換,不能弄錯也不能遺漏。因為怨氣太大,所以最多兩個月,就要把它送回來給我重新加持,不然很難保證不出事。”


    帶著這個冷曼派的罐子,我在出租車上給黃先生發短信,讓他有空到我所住的酒店樓下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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