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連說相當不錯,老謝說:“以後凡是有施法的生意,盡量照顧我和阿讚洪班一些,價格今後可以慢慢漲上去一些,阿讚師父也要吃飯修法找陰料,這都是有成本的,你田老弟吃肉,也讓我們倆多喝幾口肉湯嘛!”


    “當然當然,這肉湯肯定讓你喝個飽。對了,阿讚洪班師父為什麽會說中文,是和中國來的牌商或者泰國華人打交道多了嗎?”我提出這個早就想問的疑問。


    阿讚洪班看了看老謝,沒說話。他一向話少,似乎所有的阿讚師父都這樣,我也不意外。老謝笑著:“事到如今,也不用瞞著田老弟,跟你說實話吧,阿讚洪班不是泰國人。”我說這個我知道,去合肥之前你就告訴過我。


    老謝神秘兮兮地說:“阿讚洪班是中國人,這個我沒告訴過你吧?”


    我一口湯差點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老謝和阿讚洪班,連阿讚洪班都笑了。老謝說:“阿讚洪班是雲南騰衝人,他父親就是鄉裏有名的巫師,五年多前我到泰國做佛牌生意,發現這裏會修法的阿讚師父很受歡迎,就建議他來泰國用黑巫術製作佛牌和施法,一直做到現在。”


    我張大嘴說不出話,這才知道阿讚洪班的背景居然是這樣。我問:“那你和洪班師父是怎麽認識的,去騰衝旅遊的時候和洪班師父打過交道?”


    老謝又嘿嘿笑起來:“都不是,這個秘密誰也不知道,但我覺得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以後有機會再說吧。”阿讚洪班喝著湯,看了看老謝,還是不說話。我特別想知道內情,但有阿讚洪班在場,又不好問個沒完,隻得作罷,隻是不明白這有什麽可保密的。就像方剛怎麽認識的阿讚巴登,不打不相識,還賣什麽關子呢。


    臨分別的時候我告訴老謝,以後阿讚洪班為客戶施法或者解降的時候,最後能多拍些照片甚至視頻片刻,到時候我上傳到淘寶店裏供網友觀看,這樣的廣告效應才會更強。老謝連連答應,阿讚洪班問:“拍攝視頻會不會對施法造成影響?”


    我說:“應該不會,最好由你的徒弟來完成,以免外人不懂規矩,幹擾施法。”阿讚洪班點點頭。


    回到羅勇,表哥問我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我告訴他剛從合肥回來,有時候會帶阿讚師父去國內,給客戶做一些施法解降頭之類的生意。表哥感歎地說:“當初讓你來泰國旅遊,現在居然成了牌商,真是想不到啊!”


    我也笑著說:“可不是嗎,放在兩年多前,我連國都沒出過,自己做夢也沒想到能走上賣佛牌這一行。”


    表哥打開皮包,從卡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這是我在杭州的一個客戶,以前是開罐頭廠的,還有房地產公司,可最近兩年生意很差,前天我和他通電話,他跟我說連在杭州北山路的別墅都要賣了。後來又問我聽說泰國佛牌能轉運,問我認不認識這方麵的人。我說我表弟就是賣佛牌的,他讓你和他聯係,你要是有空就打個電話問問,能幫就幫,不能幫也沒關係。”


    一看名片,上麵寫的頭銜是“浙江xx實業集團公司董事長”,名字是孔令x三個字。孔、孟、曾在中國都是大姓,像孔姓者基本都是孔子的後代,按家譜排字,此君也不例外。


    我很高興,最喜歡這類有錢的客戶了,隻要能成,利潤都不會差。回到臥室,我連忙按上麵的號碼打過去,剛接通就聽到很吵的聲音,有男有女,有個女人說什麽“我多一天也不想跟你耗在這裏”的話。


    對方問我是誰,我說:“您是孔先生嗎,我是吳秉財的表弟,在泰國賣佛牌的。”


    他哦了聲:“是我是我。真抱歉,在處理一些家務事,半小時後給您打過去方便嗎?”我連忙說隨時都行。


    半個多小時後,孔先生打來電話,語氣客氣中又帶幾分沮喪:“讓您見笑了田先生,人就是這樣,困難的時候誰也靠不住。”我心裏猜測,剛才在電話裏吵的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孔先生的老婆,不知道兩口子因為什麽吵成這樣。


    孔先生說:“我做了十幾年生意,從沒像現在這麽低穀過,樓市那邊一直沒起色,資金全都押在裏麵,我的五六處房產都抵押給銀行了,也不夠還利息,正在準備賣現在這座北山路的別墅,大概能賣個三千來萬吧,這也是我最後的資產了。”


    “在西湖邊的別墅?”我很驚訝,杭州我跟團去過一次,從北山路到嶽廟那一帶,貼著西湖邊全是民國時期留下來的別墅,以前很多都是大軍閥和文人的宅邸。當時導遊還介紹說,這一條街的別墅根本就沒人賣,因為每年都升值,今年值兩千萬,幾年後可能就是五千萬了。再加上孔先生的大姓,我估計他的別墅肯定是祖上傳下來的,真令人羨慕。


    我問:“孔先生是想請佛牌嗎?”


    孔先生說:“是啊,又讓您見笑了。人逼到這個份上,真是病急亂投醫。我和吳老板關係不錯,他這人做生意很講誠信,所以我也願意相信您。您實話告訴我,我認識不少生意人,都去泰國請過佛牌和什麽童子,那真能轉運嗎?還是和從靈隱寺請的那些玉墜一樣,根本就是個心理安慰?”


    我告訴孔先生,泰國佛牌和中國寺廟道觀的那些佛道飾物,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又給他講了佛牌這東西最初是怎麽來的:“幾百年前,泰國人把寺廟修好之後,會製作一大批佛牌,比如幾千或幾萬枚,放在廟塔的基座裏。放進去時,會由有威望的龍婆高僧舉行一個念經加持的儀式,以示隆重。等幾十或幾百年後,寺廟年久失修、需要用錢翻新或重建時,僧人就會把塔基中的佛牌取出來,讓善信們去認購回家,或佩戴或供奉,這些認購的錢就能用來修新廟了。而有些善信驚訝發現,佛牌請回家之後發生了明顯改變,要麽是運氣變好,要麽是財運增加。從那以後,寺廟的僧侶就會有意識地定期製作各類佛牌並加持,然後讓善信請走,慢慢這個習慣就沿用到現在。”


    第336章 盆栽鬼仔


    “原來是這樣!”孔先生哦了聲,“那像我這個情況,得請個什麽樣的佛牌呢?”


    我心想,孔先生現在都要賣掉西湖邊的別墅了,普通正牌恐怕對他沒什麽效果,他需要的是能強效成願的東西,那就隻有陰牌和陰物。我又對孔先生科普了正牌和陰牌的區別,還有地童古曼和極陰罐、養小鬼等東西。孔先生聽得都傻了,說:“這可有點兒嚇人,嬰兒的屍體製成幹屍,拿回家裏供奉就能轉運?我的天!”


    我笑著說:“是啊,用的都是陰靈的力量,所以說泰國佛牌特殊呢。當然如果不是困難到某種地步,一般人都不會花錢請這些東西,畢竟挺嚇人的。但也有例外,有些人沒什麽困難,也喜歡請陰牌甚至小鬼回家,就為了轉運讓自己過得更好。”


    孔先生表示不理解:“要是真像我這樣走投無路的也就算了,日子過得好好的也買個幹屍回家,這膽子還真大。對了,您說的這個養小鬼,比戴在脖子上的佛牌還管用嗎?”


    其實我不想過多給孔先生介紹養小鬼的知識,因為這東西太邪性,尤其是那種願望強烈的人,很容易看上眼,到時候後果不好預測,出事了還得管。但既然客戶問起,又不能不回答。就隻好把陰牌和養小鬼的區別跟效果對孔先生講了講,順便說了以前幾個養小鬼客戶的經曆和下場,比如那個陳總。心想就算你一定要這個東西,我也提前打了預防針,不能怪我。


    果然,孔先生並沒把陳總出車禍的後果聽進耳朵,反倒一個勁地問是不是供奉了就有效果,有沒有例外的。我告訴他:“養小鬼在港台稱為鬼仔,東南亞叫養鬼術,這東西是極陰極邪的供奉物,隻要供奉就有效果,沒有例外。”


    “大概要多少錢?”孔先生問。我說最低五萬起,不同的阿讚師父,製作出來的小鬼價錢略有不同。孔先生問都是一個小小的幹屍嗎,我想起之前老謝和我說過的話,就告訴他還有另一種叫盆栽小鬼的,是把死胎的骸骨埋在花盆裏,按時用供奉者的鮮血澆灌,這樣的會便宜些,大概兩萬多塊錢。


    孔先生不好意思地問:“要是效果差不多的話,我想多了解一下這個盆栽小鬼。不怕您笑話,我現在資金很緊張,連幾萬塊錢都要精打細算。”


    掛斷電話後,我給老謝發短信,讓他給我找盆栽小鬼的圖片和報價,不要太貴的,最好是阿讚洪班的貨。次日上午,老謝發來彩信,是個直立的六棱形黑色花盆,裏麵栽著一株像淺粉色香腸似的奇怪植物,不知道是什麽。介紹文字是:“阿讚洪班製作,盆栽型供奉小鬼,配小型移株印度屍花,七萬泰銖,付定金後加持十五天出貨。”


    我連忙給他打電話,問屍花是啥玩意,聽筒那邊傳來刺耳的嚎叫聲,好像有人在打架。他說:“就是產在蘇門答臘島的那種屍臭芋,隻有這種花能預報供奉小鬼什麽時候缺血,效果比普通的植物要好,就是太臭了。”我問他那邊什麽動靜,老謝說他正在幫客戶做魯士灌頂,這客戶看起來高大強壯,沒想到積累了那麽多業障,一直在那裏瘋狂地打自己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


    掛斷電話,我把圖片和文字介紹發給孔先生,價錢方麵我仔細想了想,孔先生雖然現在落魄了,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幾萬塊錢他還是拿得出的。別聽說他什麽資金緊張,這類富豪就算從別墅裏隨便拿個什麽古董座鍾出去典當,也不止賣個十幾萬。再加上給趙哥施法的生意沒賺多少錢,我就把價格提高到了兩萬五千元人民幣。


    孔先生打電話給我:“看起來就是一盆普通的花啊,我怎麽知道有沒有效果?田老板,不是不相信你,是我不想糊裏糊塗就花好幾萬買盆花回來指望著它能讓我轉運。”


    我說:“這種花隻有印度的某座小島才產,能散發出強烈的屍臭味,在花盆裏麵栽的小鬼骸骨也確實存在,我可以讓泰國的法師把製作過程多拍些照片發給你作為存留。”


    “那我能自己挖出來看看嗎?”孔先生看來還是有懷疑。我說挖可以,但如果小鬼失效甚至發怒,我可不負任何責任。


    孔先生不明白:“為什麽挖開看它也會發怒?我又沒做什麽,隻是看看。”我說,陰靈就是鬼,比人的脾氣大多了,而且小鬼畢竟是用嬰兒死胎製成,帶有小孩的性格特點,說翻臉就翻臉。把死胎製成小鬼埋在盆栽裏,還得用黑巫咒禁錮它的嬰靈,不是隨便都能看的,一旦破壞了禁錮法門,後果誰也不好說。


    孔先生又問怎麽還要用鮮血,我說:“所有的供養型小鬼都是要用供奉者的鮮血來喂養,這個盆栽小鬼也不例外。你要每隔十五天,把自己體內的鮮血用針管抽出,再慢慢注入盆栽的泥土中,千萬不能忘記,否則後果自負。除此之外,這個盆栽小鬼你平時完全不用去管。”


    “哦……那每次要抽多少鮮血?”孔先生問。


    我按老謝提供的說法回答他:“醫院裏給病人注射用的那種常規注射器,每次要抽足滿滿一管,隻能多不能少。如果你怕有貧血症狀,那就得請那種放在木盒中的小鬼幹屍,那種每月滴個十幾滴鮮血就夠,但價格最少得五萬元以上,你自己選擇吧。”


    孔先生想了想,把牙一咬:“不就是半個月抽一管血嗎?人體內的血是可以再生的,大不了我平時多吃紅棗和紅皮花生,能省兩萬多塊錢呢。”他同意請這個盆栽型的小鬼,並在當天下午就把錢給我匯到了賬。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倒驢不倒架,就算窮途末路也比老百姓辦事爽快。收到錢後,我馬上轉給老謝七萬泰銖,他答應立刻告訴阿讚洪班開始著手製作。


    十幾天後,老謝從孔敬來到羅勇,把這個盆栽型小鬼給我送貨上門,除了印有心咒的紙之外,還有一個u盤,裏麵是阿讚洪班把嬰靈骸骨裝進盆栽並加持的視頻文件。花盆用黑色塑料袋罩著,我很想聞聞到底有多臭,老謝說:“田老弟,我建議你還是別聞,去年我曾經聞過一次,結果把昨晚的飯都吐出來了。”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好奇的念頭。


    我讓表哥托羅勇一家專門出口植物花卉的工廠老板,把這盆小鬼混在其他花卉中先發貨到珠海,再由珠海快遞到杭州。孔先生給我打電話,上來就說:“田老板,我剛吐完,不光我,家裏的保姆和狗都吐了。這也太臭了吧?就像大夏天屋裏有十隻死老鼠同時腐爛似的!”


    “沒辦法,屍花就是這麽臭,它在印度的小島上生存,就是靠散發出來的臭味去吸引小昆蟲,然後把它們吃掉。”我笑著回答。


    孔先生說:“那個u盤裏的視頻文件我也看過了,過程確實很嚇人,不知道為什麽,看得我渾身發麻,那個死胎不會恨我吧?”


    我笑了:“當然不會,其實你也是在幫它。它把怨氣轉化成業力,幫你完成心願,它自己也能增加福報。等它的福報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由法師將它的靈魂超度重新輪回,這是好事。”


    聽我這麽一說,孔先生心裏舒服多了。我告訴他印在紙上的是心咒,你要先念熟,在午夜屋內無人的時候,把盆栽放在單獨的平台上,連續念三遍咒語,再抽出自己體內的鮮血注入土中,今後就可以正常按時供奉。


    第337章 貧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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