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把情況用短信告訴白梅,她很高興,同時也把她的航班號告訴我,我就打電話訂了同次航班。當晚,方剛跟我在珠江邊的海鮮餐館喝酒,方剛說:“那個叫白梅的女事主,床上功夫應該很不錯吧?”


    我樂了:“你怎麽知道的?”


    方剛一翻白眼:“我在風月場混了多少年,你小子才玩幾天女人!那個白梅是杏眼、豐唇,麵帶桃花,皮膚白嫩,再加上身材前突後翹,典型的欲求不滿,我沒說錯吧?”


    我頓時佩服得想下跪,說:“這方麵還真得你給我多傳授經驗。”


    方剛哈哈大笑,又招手要了一隻兩斤多的龍蝦。


    第二天,方剛和阿讚tam師徒三人回泰國去了,我也飛回沈陽。登機的時候,我看到白梅夫婦的座位離我大概有十幾排遠,她老公臉上貼著紗布,模樣很狼狽。白梅在旁邊悉心照顧著,不時偷眼看看我,眼神中都是滿意和愛意。


    回到沈陽之後沒幾天,白梅打電話約我出來吃飯,告訴我:“我老公昨天突然大口咳血,去醫院掛急診,大夫懷疑是急性肺炎,輸了半天液才止住。”


    我說:“這隻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夠他受的。”


    白梅問:“他會死嗎?還是一輩子這樣?”


    我說:“阿讚的徒弟告訴我,他活不過一年。”


    第29章 夫妻同命鳥


    白梅特別高興,咬著牙說:“別怪我太狠,要不是他出軌又給我下降頭,我怎麽會這樣對他?大不了好合好散,至於下死手?”


    我勸了幾句,飯後我們找了家賓館開房,瘋狂過後,來到銀行,白梅給我的卡裏轉了二十萬人民幣,是餘款加路費。按理說十五萬的餘款加路費,有十八萬就夠了,但白梅多給了兩萬,算付給我的辛苦費。


    我給方剛匯過去十一萬元人民幣,除去給阿讚tam的六萬元餘款,剩下的五萬是分給他的。這筆生意淨賺十一萬,我六他五,很久沒有這麽大的利潤了。我給方剛打電話,說回泰國後要他請客吃大餐泡妞,方剛在電話裏說:“賺點錢就要請你吃飯?應該是你請客才對吧?不是每個人都能請得動阿讚師父去國外解降頭的!”我暗想,得,現在吃他一頓飯還真難。


    從裝修佛牌店到現在,這次算我在沈陽待的時間不算短了,其實我早就想回泰國,但對孫喜財看管佛牌店實在不放心,這家夥報花賬肯定不是第一次,但沒抓著現形,也不好責問。王嬌雖然不像孫喜財那麽貪心,但他們畢竟是情侶,怎麽也不可能和我一條心,這是個大問題。


    這天下午,我來到佛牌店,孫喜財坐在椅子上,正眉飛色舞地對王嬌說著什麽,王嬌站著邊吃雪糕邊聽。這丫頭穿了一件幾乎透明的黑色薄紗外衣,裏麵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心想孫喜財也真是奇葩,又想讓女朋友穿性感點兒,又不喜歡別人盯著她看,這心情得多矛盾。


    看到我進來,孫喜財表情很意外,立刻停住不說了,王嬌高興地迎上來:“哥,你什麽時候從廣州回來的?玩的怎麽樣啊?”


    我盡量把眼光從她那對蹦蹦跳跳的胸上移開,說:“好幾天了,我不是去玩,是談生意。這幾天店裏銷售還好吧?”


    孫喜財又開始嘬牙花:“這一天天的,也——”我立刻打斷:“也不賺錢,是吧?給我看看銷售賬。”拿著賬本,看到最近一周內賣了十幾條佛牌,淨利不到三千。我說這效益不錯啊,一個月下來你們倆也能分到近四千塊錢呢。孫喜財撇著嘴:“我們倆一個月才四千,不算多吧。”


    我說:“那你就自己上班,讓嬌嬌看店不就行了嗎?”


    孫喜財:“不行,我不放心!再說要開店的是我,又不是她。”


    王嬌哼了聲:“啥都不放心,好像你什麽都行似的。怎麽,吃不著回扣就不滿意啊?”她一這麽說,我心中一動,對孫喜財說:“要不咱們這樣吧,每個商品我都給你個最低賣價,在這基礎上,你能多賣多少錢都是你的,我不幹涉,怎麽樣?”


    孫喜財雙眼直放光:“真的?”


    我笑了:“我沒那心情和你開玩笑,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孫喜財連連點頭:“願意,願意,既然田哥都這麽說,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唄,誰叫你是出資開店的大老板呢,咱最多隻是二老板,對吧嬌嬌!”我簡直無語,這家夥占了便宜還得賣個乖,說得自己好像被逼無奈似的。王嬌對我說:“哥,這麽幹你不劃算啊,我們又沒出本錢,還不用房租,哪能讓你吃虧?”


    孫喜財斥道:“人家田哥是東家,他怎麽說,咱就得怎麽做,誰讓咱住著人田哥的屋、看人家的店呢?你老跟著摻合什麽?一邊待著去!”


    王嬌愣了一下,大怒:“你敢對我喊?”衝上去就打,孫喜財連滾帶爬地跑進衛生間,我笑笑,打開進貨賬,用筆在上麵標出每條佛牌和古曼的最低賣價。


    臨回泰國之前,我告誡王嬌和孫喜財,賣佛牌沒問題,但不能什麽活都接,除了我之外,你們不能隨便接請陰牌、古曼之類的生意,孫喜財連連點頭。一周後,我乘飛機回到泰國。


    幾天後,白梅發短信給我,說她老公住院了,早晨起來突然吐血,還是黑色的。他嚇壞了,他爸媽在醫院護理,剛才又吐了兩次。我告訴她,千萬別讓公婆起疑心,白梅回複說放心吧,她不是傻瓜,誰也看不出來。最後還提出一個讓我很意外的問題:如果她老公死了,我想不想和她結婚?


    我真動心了,白梅雖然大我幾歲,但她年輕漂亮,保養得好,身材也性感,是個少婦尤物,沒有男人不喜歡這種女人。但轉念又想,萬一哪天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或者是她有了外遇,是不是也會想辦法弄死我呢?


    大概過了兩個月,有一天晚上,我正和表哥在院子裏聊天,我忽然想起沈陽那個白梅來,不知道她老公現在怎麽樣了,就用國內的電話卡發短信給她。


    從晚上到次日上午,我連發了好幾條她也沒回,就壯著膽子打電話給她。通了沒人接,我感到很奇怪,表哥也問:“田七,你給誰打電話呢?”我說是顧客,打電話給她做個回訪,看效果如何。表哥點了點頭:“你這生意做得很認真,賣了佛牌還要回訪問效果,太有良心了。”


    我笑笑,心裏卻有些不安,隱隱覺得白梅那邊似乎有什麽事。


    到了晚上,我接到白梅手機號打來的電話,一接卻是個男的,那男人上來就說:“請問白天是誰打電話?”


    我問:“我是白梅的朋友,你是誰?”


    “我是白梅的哥哥,你怎麽稱呼,是我妹妹哪方麵的朋友,方便告訴我嗎?”對方問。


    我腦筋急轉,說:“哦,我是在網上開店賣佛像和項鏈的,她曾經從我的網店裏買過兩個觀音像,說懷疑自己招過邪,想放在家裏辟邪用,就這麽認識的,我想問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麽需要。”


    白梅哥哥說:“以後不用再打電話了,我妹妹已經……去世了。”


    我大驚:“你說白梅怎麽、死了?什麽時候?”


    白梅哥哥說:“是的,上周的事。”


    我連忙問原因,白梅哥哥原先不肯說,還把電話掛斷,我極度想知道原因,就又連續打電話過去,白梅的哥哥終於接了,很生氣地問我怎麽回事,我說:“我和白梅也算朋友,我當她是姐姐,希望您能告訴我真相。”


    白梅的哥哥也許是看我比較真誠,就說了:“是被我妹夫給掐死的,他得了一種怪病,成天吐血、咳血不止,醫院也治不好。後來懷疑是我妹妹給他下了什麽藥,經常發瘋,動手打我妹妹。我找過他幾次,在他不發病的時候還好,後來有一天,他發起狂來,竟把我妹妹給……給掐死了。”


    我驚得張開嘴說不出話。白梅哥哥繼續說:“我發現的時候,他自己也吐血過量,昏死在家裏,現在還保外就醫在醫院裏躺著,隻剩下半口氣了,大夫說他最多還能活兩個月。我問他原因,他說那天晚上兩人吵架,白梅說早就知道她當初的邪病是自己老公找法師在泰國給下的邪降,她已經出錢治好了,現在你的吐血病,也是我出錢給你下的降,你是自作自受。”


    我心中一跳,不知道白梅是否把我給供出去了,白梅哥哥說:“我妹夫一聽就發了狂,他衝上去死死掐住我妹妹不放,就這麽……唉!”


    從他的語氣中,我能猜出白梅並沒有多說什麽,當時那種情況,她老公可能根本沒打算細問,就直接把她往死裏整了。


    第30章 骨灰盒


    掛斷電話,我心情特別不好,白梅挺好的一個女人,既年輕又漂亮,最後卻香消玉殞在自己丈夫手中,可謂人間慘劇,她老公出軌在先,又下毒手,現在命不久長,也真稱得上是自作自受了。隻是這一場夫妻爭鬥,最後誰也不是贏家,都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搭了進去。


    第二天,表哥問我:“田七,你怎麽了,悶悶不樂的。”我不想把白梅的事告訴她,就推說感冒了,不太舒服。


    在那之後的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那天晚上白梅沒有衝動,把下降的秘密悶在肚子裏,再過兩個月,她老公命歸西天,她的生活從此就是全新的,不管我是否和她結婚,至少是一個很好的紅顏知己兼情人,多麽美滿的結局。可惜,這個世界上的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也許是我想得太美好,雖然白梅起初隻是受害者,但後來她也從受害變成了害人,可能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在泰國的時候,我總是特別想家,也經常在網上看關於沈陽的新聞。世界之大,不奇不有,在沈陽本地報刊《華商晨報》的電子版中,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什麽“二十歲小夥入室專偷老婦內褲”、“沈陽市殯儀館靈骨塔大批骨灰盒被盜”、“xxx牌麵包吃出鐵釘”等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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