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中央的人麵獅顯然也被強烈的燈光所驚擾它們不約而同地扔下麵前被啃得隻剩一半的屍體以強勁有力的後肢猛一蹬地張開沾滿血肉的大嘴露出兩排尖利的獠牙朝著迎麵而來的軍車猛撲過去。


    “噠噠噠噠——”


    軍用吉普顯然沒有懼怕這樣的阻攔仍然在駕駛者的操縱下動機出陣陣怒吼保持著極高的度衝撞過來。車頂上的機槍也自上而下傾瀉著密集的子彈為同伴掃清前行的道路。


    車上有三個人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看上去他們似乎急於擺脫人麵獅的糾纏除了在控製車頂機槍的射手外駕駛副座上的士兵也端起自己的ak朝著撲麵而來的人麵獅狠狠扣下了板機。


    大口徑機槍的威力相當可怕。不及躲避的人麵獅身上頓時被打出一串串酒杯大小的彈孔。穿透力極強的子彈在巨大的氣流推進作用下從人麵獅的身體表麵呼嘯而過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破洞。乍看上去就好像幾隻正在往外潺潺流出鮮紅液體的怪異蜂巢。


    躲在矮牆背後的雷成死死攥緊手中的射鯊槍槍尖處的瞄孔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人麵獅。熟知怪物習性的他很清楚這樣的攻擊除了能夠稍微削弱人麵獅的體力在短時間內起到降低對方進攻度作用外根本沒有任何致命的效果。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物似乎天生擁有一種神奇的自我愈合能力。除了直接命中要害或者將它們的頭顱砍下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對它們造成有效的傷害。


    兩頭人麵獅似乎也明白士兵手上武器對自己所造成的威脅。它們靈活的變換著身體的不同姿勢利用散布在廢墟間的各種障礙物躲避著威力巨大的子彈將頭部隱藏在其間。以避開槍彈的威脅。同時口中還不斷出陣陣狂吼似乎是想要以這樣的方式泄內心的憤怒和急躁。


    這吼聲是那樣的狂躁和詭異以至於雷成聽了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和恐懼。雖然他不清楚這種吼叫究竟有著什麽具體含意但就自己以往的經驗判斷這兩頭獅身人麵的怪物應該是在求援。


    仿佛是要映證他心中擔憂的一般兩道長嘯也從街道南麵一幢四層建築廢墟的頂端傳來。緊接著一種節奏感很強的震動也攙雜著汽車馬達的轟鳴與劇烈的槍聲從雷成的感覺器官開始一起傳入了他的大腦。


    那是物體從高處躍下在廢墟間快奔跑所帶來的震動。很小也很輕微可它確實存在。


    雷成完全可以肯定:有兩隻怪物正往這裏趕來而且度極快。


    他來不及多想舉起手中的射鯊槍瞄準其中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頭人麵獅的後腦狠狠扣下了機簧。隻聽“嗖”的一聲一米多長的精鋼矛尖順著滑槽從槍身飛出。帶著巨大的慣性和穿刺力從目標滿是棕黃色硬毛的頭部插入一直穿透了整個腦顱。


    被鋼矛射中的獅子當場仆到在地上四腳朝天地拚命抓狂。從頭部流出的血液沾滿了全身那種無比猙獰的模樣就好像是一種無聲的恐嚇與警告。


    雷成知道這頭人麵獅已經死定了。現在的它不過是神經中樞的一種本能反射而已。


    士兵的攻擊仍然在繼續他們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生的這一幕。同時也將手中的武器轉而瞄準了目標的要害部位。在強大的火力麵前人麵獅根本無法從密集的火網中逃出。居高臨下的機槍可以從任意角度向它們射擊。一隻猝不及防的人麵獅當場被一梭子彈命中頭部頓時爆起數個細密的孔洞。高旋轉鑽入其大腦的彈頭在遭遇血肉混合體的阻攔後再也無法忍受氣壓與推動力的雙重壓迫在這團柔軟的流質空間裏不可抑製地轟然爆開以巨大的熾熱能量從獅頭內部噴湧而出暢快無比地釋放到寒冷清咧的夜色裏。


    同伴的慘死使得另外一頭人麵獅怔住了片刻。汽車上的士兵當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當即照準那顆滿是濃密鬃毛的可怖人頭扣動了板機。隻聽一聲低沉的哀嚎臉頰間多了兩個彈孔的怪物仿佛孤注一擲般瘋狂地朝著高駛來的車輪下鑽了進去。


    “不好!”


    人麵獅最後的亡命行為使得吉普車後輪高高翹起加上街麵上到處都是零亂的水泥碎塊疾馳而來的車輛再也無法保持原有的平衡隻能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在空中橫滾半周後重重砸在了路邊一幢多少尚算平整的牆壁上。


    見狀雷成的心一緊連忙從藏身的矮牆背後跳出三步並做兩步衝到傾覆的車身旁。不由分說把那名在車頂操縱機槍且在翻滾中被拋出車廂的士兵扶起拉著他一起跑到了側翻的汽車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使他大吃一驚。


    坐在前排的兩名士兵被壓在了車下。沉重的車頭在與牆壁接觸的瞬間已經將駕駛者脆弱的頭部連同堅硬的鋼盔一起碾成了片狀。慘白的腦漿與鮮紅的血水順著扁平頭盔裏那條狹窄的縫隙緩緩流淌下來。如果不是被擠壓爆裂後垂掛在胸前的眼球與散落的牙齒恐怕誰也想不到在這頂變形頭盔的下麵曾經有過一顆活生生的混圓頭顱。


    副座上的士兵還活著但是他的身體從腰部以下完全被斷開的車門所撕裂。雖然完整的上半身看不到一絲傷痕蒼白的臉上也抽搐著滲出大滴的汗水。可是雷成知道:他已經活不了多久。


    “快幫我一下。”


    說話的是那名從車廂裏被拋出的士兵。隻見他瘋了一般撲到吉普車前用肩膀和雙腳拚命支撐著牆壁與車輛之間的距離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救出其中已經沒有任何生機的同伴。


    雷成沒有回答。他扔下手中的射鯊槍從滿是血肉的車廂裏抓起一支ak又從已經死亡的駕駛者身上摸出兩個彈匣。快步衝到滿臉悲憤的士兵麵前照準對方肩膀上狠狠砸了一拳:“別那麽衝動我們救不了他們。”


    “你說什麽?他還沒有死還有救。”雙眼通紅的士兵指著被卡在牆壁中間奄奄一息的同伴瘋狂地吼道:“看見沒有他還活著。”


    雷成張了張嘴沒有答話。忽然隻見他神色一變轉身跑到側翻的車廂旁邊狠狠拉開手中突擊步槍的保險把尚在溫熱的烏黑槍口死死瞄準了被黑暗籠罩的街道盡頭。


    見狀拚命搖晃車體的士兵一楞不由得朝著對方槍口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也翻身跳進歪倒的車廂飛快地旋轉著固定機槍的撐架螺絲企圖將之取下。


    翻滾沒有損傷車體前部的射燈。那道耀眼的刺目白光正好照亮了麵前的街道。就在幾百米外的街道盡頭兩團模糊的灰黃色影子正在飛快地縮短與汽車之間的距離而它們的輪廓也在逐漸變得清晰。


    人麵獅是兩頭聞訊而來的人麵獅。


    “快點盡量打頭攻擊其它身體部位沒用。”


    雷成沒有回頭他的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瞄孔裏那頭距離自己最近的人麵獅。側翻的吉普將另外兩名士兵的裝備都壓在了下麵。除了自己手裏的這支ak那挺架在車上的機槍就是最後的武器。


    他在祈禱祈禱怪物奔跑的度再慢一點祈禱旁邊士兵取下機槍的度再快一點。然而數秒鍾後當第一隻獅子那張被鬃毛覆蓋的猙獰人臉已經能夠在瞄孔中看得無比清楚的時候機槍也才剛剛從撐架上被取下尚且來不及安置到最佳的射擊位置。


    “呯——”雷成輕輕扣下了指間的板機。一顆點射的子彈帶著槍口噴出的淡紅色尾焰在黑暗的夜幕中劃出一道轉瞬間即逝的耀眼線條仿佛流星一般徑直鑽進了人麵獅那張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使得它猛然頓住了奔跑的步子滿麵痛苦地張嘴在虛空中咬了半天這才重新聚起力量朝著給自己帶來巨大傷害的可憎人類猛衝過來。


    ak近戰火力相當凶猛但是精準程度也會大幅下降。在沒有確切把握的情況下雷成隻能選擇點射。雖然這樣做並不能夠對怪物造成致命的威脅。


    畢竟他現在要獨自麵對兩頭人麵獅。


    遲滯怪物的攻擊雖然僅僅隻有幾秒種卻也足夠雷成把槍口轉向另外一個目標。他必須幫助那名士兵。這種時候多一個人相當於多了一份助力。


    這時拆卸機槍的士兵已經把槍身橫架在車廂護欄上對準距離自己僅有十數米之遠的人麵獅狠狠扣下了板機。


    槍響了但是目標卻沒有像預料之中那樣被打得滿身血洞。這隻狡猾的怪物在子彈衝出槍膛的瞬間已經從冰冷的柏油路麵上高高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低吼著從半空中撲上了吉普車廂。張開流淌著腥臭粘液的大嘴將滿麵驚駭的士兵頭顱死死咬住用尖利的門齒在對方脆弱的脖頸處狠狠切下。頓時剛剛從車禍中逃生的幸運士兵瞬間隻剩下一具肩膀上空空如也的身體。


    腥紅的鮮血仿佛泉水一般從頸部的斷口處湧出。將人麵獅的整個腹部噴成一片詭異的慘紅。透過卡在獅口中頭盔與獠牙的縫隙雷成甚至能夠看到那雙脫離身體控製的眼睛裏流露出的意外和驚恐。


    壓製住內心那種想要顫抖的強烈**雷成下意識地轉身朝站在車頂的人麵獅狠狠扣下了板機。自己與怪物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近得讓他根本無暇做出任何判斷隻能機械地做出最基本的反應。


    一梭子彈全部命中人麵獅的頭部。帶著熾熱爆炸能量的它們不僅穿透了鬃毛濃密的獅頭也大穿了被含在獅口之中尚且還有最後一絲意識的士兵頭顱。人類和獸類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血液在瞬間混合在一起攙雜成了一種在寒冷空氣中緩慢凝固的莫名物質。


    雷成的反應很快如果不殺掉這頭獅子距離自己不過半米之遙的它肯定會轉身撲向自己。然而大錯也在瞬間鑄成。


    緊張之下他一口氣打光了彈匣裏的所有子彈。以至於再次扣動板機時槍膛裏隻傳來陣陣機簧撞擊的空響。


    雷成手邊還有兩個滿裝彈匣隻要再有幾秒鍾他就能熟練地完成裝彈的全部過程。然而此前受傷的人麵獅已經衝到近前根本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瞪著血紅的雙眼雷成下意識地迅抓起放在身邊的射鯊槍。隻不過當鋒利的矛尖剛剛舉到腰腹部位的時候迎麵而來的人麵獅已經張開大口撲到了胸前。那兩排在車燈照射下閃閃亮的獠牙是如此猙獰獅口中混雜著腐爛屍肉味兒的肮髒唾液是那樣的惡臭足以令人活活窒息。


    雷成根本來不及抵抗。那一瞬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絕望地閉上雙眼。


    “呯——”


    一聲清脆的槍響把雷成從死亡的幻夢中驚醒。當他睜開雙眼時驚喜地現:淩空撲來的人麵獅已經側臥在一邊淒慘地哀嚎著用四隻爪子在地麵亂抓。那顆被濃密鬃毛掩蓋的巨頭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指頭大小的深黑血洞。雖然尚不及致命卻也造成了這頭獅子的重傷。


    雷成沒有多想快步上前將射鯊槍長長的矛尖對準獅頭中央的眉心處死命拉動機簧精鋼製成的槍矢在巨大的推力下輕而易舉地貫穿了脆弱的皮肉將這顆猙獰恐怖的怪異獅頭牢牢釘在了冰冷的地上。


    撿起先前扔掉的突擊步槍重新裝上彈匣後雷成這才跑到汽車的殘骸前神情複雜地看著那名被卡在車身與牆壁之間的半死士兵。他那雙明顯在顫抖的手中還握有一隻溫熱的“五七”手槍。正是他的這一槍把雷成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


    “我一個人救不了你……況且你也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


    士兵慘白的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隻見他從滿是鮮血的胸口艱難地掏出一個皮製軟包:“幫……幫我……把這個……送……送到……第四民兵連……要快……快……”


    雷成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伸手接過皮包。臉上滿是肅穆的表情。


    “就這些還有什麽要我幫你的嗎?”


    “……有。”士兵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槍拋過輕哼一聲:“給我……來個痛快……”


    攔腰被切斷的人相當痛苦。他們必須在臨死前忍受劇烈的慘痛。肌肉、內髒與骨胳相連的神經無比敏感。這樣的折磨往往會持續幾分鍾甚至更久。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人往往不是因為喪失必要的身體機能死亡。而是被神經中樞傳來的劇烈慘痛活活疼死。


    雷成沒有猶豫。抓起手槍高高抬起對準士兵滲滿汗珠的眉心處重重扣動了板機。這種時候太多的費話根本就是無謂的折磨。痛快的死亡才是受難者最好的解脫。


    “我能幫你可是又有誰能幫我?”


    垂下槍口的雷成喃喃著木然地將手槍別在腰間。走到已經死亡的士兵麵前動手在其屍體上到處翻找起來。


    四顆B5防步兵手雷、六個滿裝ak彈匣、一把還有六子彈的“五七”手槍、再加上三塊軍用高熱壓縮餅幹。這就是雷成從三具血肉模糊屍體上的全部收獲。


    皮包裏是一份加蓋了軍方通行令章的文件。其中的內容要求接受方在最短的時間內必須趕到指定地點完成集結。


    自小在這個城市中長大的雷成知道第四民兵連隸屬於昆明軍分區的後備役力量。至於他們在郊外的駐地距離自己還有十數公裏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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