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血衣門門口,趙小鈺直接拿著拘捕令氣勢洶洶進去。


    李家青這會兒正在和鍾大千談話,趙小鈺過去二話不說就將李家青銬了起來:“你被捕了,敢廢話就要挨打。”


    李家青詫異無比:“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本來相談甚歡的鍾大千這會兒站起身來說:“是我讓人報的警。”


    李家青大怒,那模樣好似要將鍾大千剝皮抽筋方能解恨:“鍾大千你個龜孫,你他娘誆我,你不是說要保我的嗎?”


    鍾大千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臉笑意:“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為什麽要保下你?”


    警察隨後將李家青帶到了車上,我和趙小鈺也準備離開。


    鍾大千卻突然叫停了我:“我是該叫你陳蛋子呢,還是叫你陳浩?”


    得知李家青在血衣門,我就知道身份已經暴露了,我爺爺殺了他的弟弟,這筆賬,他肯定是要算的,所以,這次來確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我說:“隨你。”


    鍾大千虎視了其他警察一眼:“你們都出去,我和這位趙警員和陳先生有話要說。”


    “可是……”有警察看出鍾大千要對我們不利,不願意離開。


    鍾大千臉上多了幾分怒意,正要開口,那見習警員被同僚拉走了。休名頁技。


    二十來個大漢從樓上下來,將我和趙小鈺團團圍住了,趙小鈺剛要摸槍,旁邊一個大漢突然一腳上去,將趙小鈺的槍踢飛,而我大腿突然一涼,再一摸,我身上的槍竟然也不見了,仔細一看,卻是一個小化生子偷走了我的槍。


    鍾大千沒跟我們說話,而是轉身給他弟弟上了一炷香,再將我爺爺的照片上多刺出一個孔,說:“武業,你可以安息了。”


    說完就轉身對這二十來個漢子說:“死活不論,不要傷到他們身上的皮。”


    二十來個漢子眼睛突然全都變成了藍色,雖然現在藍色鬼不可怕了,但是這種數量,就算以車輪戰上來,也夠我們受的。


    這些人迅速撲上來,我將金蠶蠱放了出去,金蠶蠱拍動翅膀上去,每每挨到一人,那人行動就變得遲緩下來,我和張嫣立馬配合,將這些人打得失去知覺,徹底失去戰鬥力。


    不過金蠶蠱的效力有限,解決了十個後累了,回到了我身上。


    我將胖小子也放了出來,一起應對。


    而就在這個時候,鍾大千卻喊了一句:“公主殿下,該你上了。”


    喊完一抹熟悉身影出現在閣樓上,那衣著華麗的清平公主站在上麵,眼睛變成了暗青色,身上鬼力竟然比鍾大千之前還要濃鬱很多。


    她的出現瞬間就將這裏局勢改變了,我原以為她還在奉川,誰知道竟然來了這裏。


    鍾大千笑了,說:“陳浩,沒想到吧,原本隻是投我所好而送我這胭脂玉盒,沒想到裏麵附著的確實一位擁有帝皇血統的公主,是不是覺得損失慘重了?”


    這個公主之前就追殺過我,也算不得什麽損失慘重,隻是沒想到她竟然跟來了這裏,還站在血衣門的那一方。


    “見了本公主,還不下跪嗎?”清平公主在上麵冷冷說了句。


    鬼才給你下跪,不就是一個沒人承認的破國公主嗎?


    沒搭理她,她立馬大怒,從樓上一躍而下,長袖一掃,我們所有人都往後倒退幾步,胸口好似壓了幾口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公主殿下,他們對您如此不敬,殺掉他們吧。”鍾大千在旁邊煽風點火。


    清平公主被他說動,凝眉看向我們:“以帝皇之令,賜予你們永墮閻羅,謝恩吧。”


    “謝你麻痹。”我大罵一句,見她揮動衣袖過來,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甩,竟將其拋至我們身後,卻並沒有倒下,而是直接竄入了趙小鈺的身體裏麵。


    趙小鈺眼睛突然變成了暗青色,身上陰寒的氣息傳了出來,我和張嫣還有胖小子不得不後退。


    第一百五十四章陳荔枝


    趙小鈺被上身,我瞬間就懵了。


    越是厲害的鬼魂上身,就越容易抹除軀體原主人的魂魄,以清平公主的能力。想要抹除趙小鈺的靈魂,簡單至極。


    趙小鈺被上身後,她攤開手看了看這幅軀體,滿意地點了點頭:“本公主今後就用這軀體了。”


    我馬上咬破了中指,一指點在了趙小鈺的眉心,但是卻被她抬腿一腳踢翻了出去,再往上一步。直接抓住了我和張嫣。我們瞬間不能再動彈。


    胖小子雖然害怕,這會兒卻上去一口咬在了趙小鈺的腿部,將清平公主的魂魄撕掉了一大塊,清平公主吃痛,彎腰將胖小子提了起來。


    “你放開我。”胖小子掙紮著。在她的手裏,就好像是一個沒有重量的人偶,完全任人擺布。


    清平公主看著胖小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小孩兒。為什麽要咬本公主?”


    胖小子回答說:“你是壞女人。”


    清平公主還在伸手指戳胖小子的臉。胖小子扭頭又是一口,將清平公主手指尖的魂魄給咬掉了,清平公主悶哼了聲,迅速將胖小子丟到一邊。


    我和張嫣這會兒也已經恢複,張嫣看了我一眼,迅速進入我身體裏麵,再次融合,我的眼睛變成了暗紅色,兩人合力之下,隻差一步就能進入青色了。


    我伸手抓住清平公主胳膊,卻想起這是趙小鈺的軀體,就算撂倒受傷的也是趙小鈺,就轉身一口氣吹了過去。


    這一口氣將清平公主吹出去幾公分,不過馬上就複合了回來:“你的氣跟其他人不一樣!”


    而這會兒鍾大千也拔出了小刀,眼睛變為青色向我走了過來。


    我被他和清平公主兩人慢慢逼退到了牆角,應對兩個青眼級別的,難度頗大,這種時候想到的自然是陳文了。


    哥呀,要是你不來,我就被人煲湯了!


    無力歎了句,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清平公主突然轉身一拳揮向了鍾大千,鍾大千預防不及,直接倒地,清平公主又伸手將鍾大千脖子掐住,活生生地舉了起來。


    鍾大千忙說:“你做什麽?”


    我仔細一看,趙小鈺眼睛裏的青色正在慢慢褪去,而她手腕上的刺青也竟然在慢慢消失,頓時明白了,清平公主進入趙小鈺的身體想要吞噬趙小鈺的魂魄,但是趙小鈺現在的八字已經被改成了陳荔枝的八字,陳荔枝是絕對不會允許趙小鈺的魂魄受損的,她們是一損俱損的關係。


    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徹底將八字融入了趙小鈺的魂魄之中,現在這個刹那,趙小鈺不是趙小鈺,也不是清平公主,更確切地說,是陳荔枝複生了。


    “姑姑?”我喚了聲。


    陳荔枝是我父親的堂姐,我理應喊姑姑。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皺著眉對鍾大千說:“你將我的八字刻在她的身上,妄想用我的道統來養純陰之皮,但是既然我的八字已經出現,我會讓你這麽輕易毀掉嗎?”


    “陳荔枝……”鍾大千麵如死灰。


    恐怕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自己刻在趙小鈺手腕上的八字竟然會將真正的陳荔枝的遊魂招來,從鍾大千的神色來看,他對陳荔枝十分的畏懼。


    可想而知,我這個姑姑跟我爺爺一樣,不簡單!


    “出來!”陳荔枝喝了一聲。


    而後清平公主從趙小鈺的身體從慢慢退了出來,陳荔枝將鍾大千丟到了一邊,看向了清平公主:“念你是初犯,今天留你魂魄,少在我麵前擺公主的譜,我連皇帝都抓過,更別說你區區一個落難公主,滾開。”


    清平公主雖然怒氣衝衝,但是卻不敢和陳荔枝叫板,一個轉身從這裏離開了。


    陳荔枝隨後一步一步走向鍾大千,鍾大千連連後退,對眼前這個人畏懼到了極點,陳荔枝說:“血衣門嗎?如果我現在給龍虎宗燒一紙拜帖,血衣門能否抵擋得住龍虎宗的怒火?”


    鍾大千怕了,是真的怕了,遲遲說不出話來。


    陳荔枝冷冷一笑,站起身來:“浩兒,我們走。”


    雖然我知道是陳荔枝在說話,但是從趙小鈺的口中出來,我直打了個冷顫,這比她喊我蛋子都還要驚悚。


    “姑姑,還是叫我陳浩吧。”我說。


    陳荔枝恩了聲,帶著我出了們,回到了車上後,她控製著趙小鈺將開車,到了酒店後進去。


    於鬆這次見到我們後隻喊了聲:“等一下。”


    陳荔枝並沒有停下,直接返回了屋子裏麵,一回去就躺在了床上,顯然累到了極點,我進去,她說:“雖然我的八字和她完全融合了,但是鬼力在一個月之內隻能強行出來兩次,否則她的魂魄會被我消耗殆盡,這已經浪費了一次機會,接下來我再出現,最少要等半個月才行,你自己小心。”


    說完就沒了影兒,閉上眼睛睡了。


    我看了會兒,幫她蓋好了被子才出門,將張嫣也放了出來。


    回到自己房間沒多久,於鬆推門進來,看了我後:“那個女警呢?”休名場號。


    “睡了。”我說。


    於鬆回答說:“剛才的她,不是那個女警,你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嗎?”


    我當然知道,陳荔枝,我的姑姑,不過並沒有說明。


    於鬆以為我不知道,就說:“陳荔枝,陳懷英的侄女,龍虎宗本宗女弟子,法界動亂中死去,道門中都以為她已經魂飛魄散了,但是剛才她竟然上了那女警的身。”


    我對我這個姑姑也了解得甚少,以前以為那個製造出車禍的就是陳荔枝,不過後來得知,那不過是一個滿清時因為五馬分屍而死的厲鬼而已,想多了解了解她,就問:“陳荔枝,是個什麽樣的人?”


    於鬆能在這裏當負責人,自然是八麵玲瓏,這些東西也都會了解一些,娓娓道來:“在十幾年前的法界動亂中,耀眼的人有很多,陳懷英、王祖空、張東離、陳荔枝、施展陰陽術的小組,這都是比較耀眼的人。其中最耀眼的莫過於陳荔枝,並不是說她的實力高超,而是她的天賦,二十歲入龍虎宗分觀,二十一歲進入龍虎宗本宗,在龍虎山學法。直接參與法界動亂,大敗東部數支道派成員,最有名的莫過於和東部的景逸居士一戰,以後輩身份大敗長她一輩的景逸居士,一戰成名。”


    茅山宗、龍虎宗、閣皂宗,這三宗在道門中是齊名的,並稱為符籙三宗,為當世最負盛名的派別,無數道士為了躋身入龍虎宗奮鬥一輩子,卻始終隻能仰望山門。


    陳荔枝僅僅兩年就從分觀進入本宗,還敗了前一輩的景逸居士,也就是孫靜陽的師父,這確實算是很不錯的戰功了。


    “那她是怎麽死的?”我問。


    於鬆搖搖頭:“這個可能隻有當初參與過法界動亂的人才知道。”


    之後於鬆提議要去看看趙小鈺,現在陳荔枝的鬼力已經消失了,他也看不出什麽端倪,就帶他去看了一下,於鬆很是不解,隻說了句可能看錯了,而後離開這裏。


    我身邊還真都是猛人,我爺爺和王祖空是奉川雙傑;姑姑陳荔枝是龍虎宗天才;奶奶韓傑英是陰陽術小組組員。


    不過也能理解,生在一個經商的家庭,接觸的可能都是商人,生在政要家庭,接觸的可能都是政要人物。


    生在玄術家庭,接觸的是玄術階層的人並不奇怪。


    趙小鈺沒心沒肺睡著,我坐了會兒後也返回了房間,張嫣這會兒正端正坐在房間看著電視裏的廣告,津津有味。


    她對這個世界一切都有很大的興趣,我沒打擾她,而是拿起手機給陳文發了短信,跟他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當得知江重業身受重傷,陳文頓了幾秒,隔著這麽遠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好一會兒後才說:“血衣門跟東部道門有聯係,如果我出手將它斷掉,可能會引起東西部再次大戰,現在西部處在瓶頸階段,還不是時候,你來幫我處理。”


    我恩了聲。


    陳文又說:“張嫣曾經吞噬過一個土地,土地是有神職光環的職位,現在已經轉入張嫣體內,可以將張嫣體內的能量釋放出來,能幫你不少忙。”


    釋放體內能量的方法,陳文在筆記中有記載,他讓我自己好好看看,掛掉了電話,我下樓去囑托於鬆看好趙小鈺,然後去了醫院。


    去時江重業已經醒了過來,見我進來後才露出了個笑臉,說了句:“丟人了。”


    我也笑了笑,提著東西上前跟他說了幾句話,並將鍾燁挨槍子兒的事情說了,江重業恩了聲:“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血衣門太小看了我江重業。”


    見他樣子似乎想要報複,忙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等到快到傍晚,陳文打來一個電話:“哪間病房?”


    告訴他後沒多久,西裝革履的陳文出現在病房門口,走進來和江重業兩人對視了起來,我看著他們眼神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曖昧,忙說:“你們不會是……”


    還沒說完,陳文就拍了江重業腿部一下,江重業痛得啊呀喊了出來:“玩兒命呢?”


    陳文說:“能喊,說明不會死,能走路嗎?現在就去討要個公道。”


    江重業卻說:“我自己丟的麵子,自己找回來,不老您老人家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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