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趙乾感覺從尾椎骨竄上來一股寒意,嚇得連忙看肩膀,卻沒有發現什麽東西,他拍了拍西裝,帶著笑皺著眉:“我身上沒什麽東西吧,小喬?”


    小喬大名喬安,今年才22歲,剛剛大學比業,在營業部工作,小夥子長得很帥,能力出眾,又很風趣,每日西裝革履的這麽打扮,把公司裏的一堆小姑娘迷得呦,八卦的話題永遠是他。


    不過這小子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迷信,反正他的辦公桌上永遠都是各種符咒模樣的東西?反正趕緊陰森森的,並且他們倆一個是人事部的,一個是營業部的,一個是職員,一個是經理,八竿子打不上關係,也就是點頭之交。


    喬安卻挑了挑眉,親眼看見一隻腐爛生蛆的手從趙乾肩膀上慢慢爬下來,像煙霧般消失在了空中,才裝作歉意地笑了笑:“可能是我錯覺,對了,喬經理,總經理找你呢,你趕緊去八樓吧。”


    嗯?女魔頭要找他?趙乾低聲呻吟了一聲,天哪,一般找他絕對是說要開什麽什麽晚會的事情,每次非要跟他跳國標,自己當初為了討好她還特意學了倫巴,這下倒好,每次公司有活動,她就找上自己了,心理雖然哼哼唧唧地吐槽著,但他還是裝作十分淡定的對喬安點了點頭,走了。


    喬安目送著他上了電梯,一臉凝重,剛才的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趙乾麵色發黑,印堂泛著黃色,而肩膀頭爬著一隻手,典型的就是被鬼上了身。


    女魔頭找趙乾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因為銷售金額突破了億元,所以她決定今天晚上全公司的員工要來個大聚餐,讓他來負責今天晚上的聚餐。


    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趙乾在心中吐槽,但表麵上絕對帶著燦爛的笑容,點頭哈腰表示自己肯定能完成任務,便領命而去。


    趙乾的一天都在做這種突擊工作,打電話聯係酒店,確定晚餐參加人數,親自跑到酒店定菜譜,聯係飲料供應商,將近下班的時候才將這些事情辦好。


    晚上的聚會很熱鬧,趙乾跟女魔頭的開場舞再一次引發轟動(也不知人們感歎鼓掌是真心的還是應付一下),緊接著就開始了一場西式宴會,在這種快節奏的外企工作,很多人都學會了調節壓力,所以趙乾與大部分員工一樣,徹夜狂歡,等到將近十一點散場的時候,他已經癱軟如泥,倒在椅子上怎麽都扶不起來。


    人事部的幾個小丫頭麵麵相覷,隻能時不時戳一戳他:“趙經理……趙哥……你還清醒麽?”


    趙乾哼了一聲,抱住自己的公文包,就是不動,這時候喬安走了過來,瞅見他醉成了這樣子,微微一笑:“我來送趙經理回家吧。”


    所有女孩全都鬆了一口氣,疊聲說著謝謝,便一起嘰嘰喳喳地離開了酒店。


    喬安跟這些人打了招呼,轉頭看見依舊抱著公文包不肯鬆手的趙乾,苦笑了一聲,使力將他扶起來:“趙經理,我就去看看,你到底都招惹了些什麽鬼。”這麽說著,他用手很自然地環住趙乾的腰,隔著衣服摸手感真不錯,沒有太多贅肉,緊繃彈性,看起來還有健身,就是不知道脫了衣服會怎麽樣……腰部看起來很柔韌,那麽床上的姿勢……都能做哪些呢?


    喬安有些心猿意馬,但本著為趙乾降妖除魔的目的,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帶著他回到了他的房間——


    “趙經理,到底那個是你住的?”喬安攔住他的腰,有些費力,趙乾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終於確定了自己的門,一指:“這是我新租的!”


    怪不得今天才看見他肩膀上的鬼呢,喬安哦了一聲,眼尖地看見防盜門與地麵之間的縫隙正源源不斷地滲透出黑紅色的血……乖乖,應該是厲鬼,他心中暗暗咋舌,但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從公文包裏拿出鑰匙,插了進去。


    插入的瞬間隻聽“噗哧”一聲,就似一根針紮了氣球,從鑰匙孔中流出了一些帶著濃濃腥氣的灰色粘稠液體,喬安被氣味熏得拚命用手扇了扇,這東西,看起來很像腦漿啊,暈,這裏麵都住了些什麽啊?


    唉……趙經理,要不是我大發善心救你,說不定你今晚就會被這些鬼吃掉!喬安心中吐槽著,無視鑰匙孔還在流著腦漿,將門開了。


    一打開門,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喬安打了個寒栗,放眼望去,滿室滿牆滿地都是鮮紅色的液體,視覺衝擊絕對大,牆麵上還粘著各種肉紅色的扁平物,也不知是肝還是肺什麽的,喬安感覺自己有些反胃,他小心地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什麽神奇生物出現,便將趙乾拖了進去,又用腳將門關上。


    將趙乾放在床上後,喬安好心的將他的鞋子、襪子脫掉,又跑到衛生間將毛巾弄濕,幫他擦了擦身子,去廚房燒熱水,幫他喝水,看到他睡熟了,喬安這才坐到了他床邊上,鬆了鬆領帶。


    唔……應該怎麽幫他?


    喬安翹著二郎腿,不停地打量著這間房子,讓他數數,這房間內到底都有些什麽東西……自己出生在捉鬼世家,並且他小時候就是陰陽眼,也不用那犀牛角入藥才能見到鬼,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把捉鬼當作第二職業。


    唔,這一次捉了之後,那麽趙經理……喬安眼神瞥了一下已經被他脫光了的趙乾,嘴角微微一勾:“就用你的身體還吧。”


    趙乾什麽都不知道般呼呼大睡著。


    十二點的時候,好戲上演。


    有點詭異的藍旗袍沒有任何人的穿著下,就開始在空中各種瘋狂的扭動,時不時還飄到喬安和趙乾麵前,做出各種搔首弄姿的動作?喬安心中冷笑不已,但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打開電視,又從茶幾抽屜中找出一把剪刀,裝作想去照鏡子般,走上前突然一把抓住那劍旗袍,狠命地剪下去。


    藍旗袍發出了淒厲的叫聲,在喬安的手中燃燒出一陣幽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些應該可以了吧,喬安滿意地拍了拍手,看到房屋牆壁上的血跡隻是減少了一點,不禁一愣,難道這裏……還有其他的厲鬼?


    一點鍾的時候,房間內憑空出現了兩個漂亮的小女孩,兩個小姑娘梳著漂亮的麻花辮,嘴巴就似水龍頭般,不停地在吐血,喬安咂著嘴,兩隻手各捏住一個小女孩的頭,然後猛地一撞……


    牆壁上的血跡又減少了一部分,說明還是有髒東西。喬安覺得自己困得上下眼皮都快打到了一起,便上了床摟住趙乾,順便渾身摸了一把,眯了一小會。


    兩點鍾溺死在廁所裏的屍體實在是弱爆了,喬安將它的頭按在馬桶裏後它便漸漸地化為了烏有,看來,溺死的鬼也怕二次溺殺?


    三點鍾的時候,廚房發出了乒乒乓乓的響聲,喬安打著哈氣穿著趙乾的拖鞋,眯著眼睛走到廚房裏就看見了那隻曾經趴在趙乾肩膀上的斷手,當下什麽都不說,按住那隻手抽出菜刀跟切菜般一樣狠狠地剁成了肉泥。


    四點鍾的腐屍則被他一腳踹到了牆根,再也爬不起來。


    房間再次回到了幹幹淨淨能看出牆壁地板的模樣,喬安狠狠地洗了幾遍手,覺得自己實在是困,所以當五點鍾再也沒有鬼怪出現後便打著哈氣再次跳上了趙乾的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時已經早上六點多,喬安打著哈氣,自己的小黃瓜卻精神抖擻,他想了想,還是將魔爪,伸向了還在熟睡的趙乾。


    胸口的小茱萸在他的揉捏下悄然挺立、喬安褪掉他的內褲,在他腰下放了一個枕頭,將他翻了個身,雙腿支起,從冰箱裏拿出一罐蜂蜜,挖出一坨均勻地塗抹在菊花上,又用筷子蘸著封麵往菊花裏麵塗抹均勻後,緊接著用後背式,狠狠地進入了。


    來回抽動大概千下,身下的趙乾這才幽幽轉醒,迷茫地看了一下四周,剛想回身,卻被喬安一把抓住腰肢:“趙經理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大力抽動著,沒想到趙乾身子沒動,頭卻一百八十度旋轉,直直地看向了喬安,嘴巴在不停地留血,低聲說……


    “你好……我是徐浩東……趙乾,早就被我吸幹了……”


    當喬安的屍體被發現時,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情,警方封鎖了現場,在床底下找見了另一具屍體——趙乾的。


    趙乾什麽時候死的?到底是誰害的他?


    誰也不知道。


    88、債 ...


    紅星路的外交部大院a棟1單元8號,是出了名的鬼屋。


    其實也不算鬼屋,就是這套兩室一廳的房間在四五十年間出過很多怪事,當然,有很多在這個大院裏住的老人都說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在1969年左右,這裏住著一家三口,爸爸是外國語大學教法語的蕭教授,媽媽似乎是某個百貨大樓的售貨員,兒子是某個工業大學的大二學生,一家人和和睦睦,直到某一天的紅衛兵當著眾人的麵將蕭教授抓走……


    聽說蕭教授被那群隻有十三四歲的紅衛兵折磨了整整5天,連身上的小黃瓜都被硬生生剁了,撐了不到一天便因為大出血斷送了性命,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媽媽和兒子也在家中煤氣中毒,一並死了。


    後來,外交部大院就經常會出現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院子裏剛出生的小孩每夜十二點便會定點哭泣;大白天裏最恐怖,有人看見這家的窗簾雖然是懸掛的,但總能看見窗簾後有一道黑影直直地站在那裏,大白天的都能感覺頭皮發麻;院子裏甚至都沒有野貓野狗,夏末連蟬聲都聽不見,真真恐怖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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