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知道……”遲暮也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奇怪了,大白天的村落竟然沒有一個人,並且那個小孩也跟上了他們,哭哭啼啼地抽噎起來:“哥哥哥哥,我的紅領巾不見了,你知道在哪裏麽……”


    遲暮打心裏感到煩躁,他連忙扭頭問夏維安:“怎麽才能解決這個小孩——等等,我知道他的故事,我就是想知道應該怎麽對付他——”


    夏維安嚇得臉色蒼白,看到身後一直跟著他們叫嚷的小孩,喘了幾口氣才小聲地問:“你知道這個鬼故事……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遲暮用力,一把摟住比他矮的夏維安,一個急轉,將他拐到村子一條偏僻的土路上。


    奇怪了,雖然是大白天,但是——剛才遲暮用餘光觀察過,四周沒有人,剛才他走過的這條路也是沒有特納,似乎他和夏維安已經陷入到了鬼娃專門給他製造的迷局裏——一個大白天空無一人的村莊。


    遲暮加緊了步伐,死死地拽著夏維安,想前走去。


    如果他沒猜錯的,見到這種鬼最好的辦法應該是不理它。“跟上!快點!”遲暮簡潔地下著命令,而夏維安雖然有些慌張,但是非常乖,依舊任由他牽著手。


    遲暮向前疾走,這條土路他在夢境中走過,如果記憶對的話,這條路左轉彎之後就能到拓拔村長家,如果能看見一個人……那就最好了……


    “哥哥哥哥,你們看見我的紅領巾了麽——”鬼娃還在身後鍥而不舍地追著,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遲暮感覺自己腦海中全變成了紅領巾……等等,他心中一動,如果按照自己的夢境,這個鬼娃應該針對的是自己,為什麽現在卻問起了你們?


    “哥哥哥哥,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問你見過我的紅領巾嗎……”


    遲暮轉了個彎,實在忍受不了身後的男孩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話,一下子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子,讓夏維安躲遠點後,回過頭就大吼起來:“同學!難道你不知道大聲說話是很沒禮貌的事麽?還有我今年研究生二年級了,你應該叫我研究生哥哥!一點禮貌都不懂,哥你妹啊!還有,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丟了紅領巾自己不去找幹嘛老問我!是不是想讓我告老師啊!不!我要告你家長!我要讓你家長看看你竟然變成了這樣婆婆媽媽不知禮數不團結同學的樣子!”


    遲暮咆哮神功一開,這長長的一串話一說,鬼娃突然一頓,跟著他們的步伐也有些亂,他瞪著大大的眼睛,這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更顯得恐怖,一臉不可置信地問:“ 哥哥……哥哥……你要告訴我媽媽……”


    遲暮歪著嘴獰笑了一聲,揚著下巴哼笑出聲:“告你媽?我還想草泥馬呢!”


    “誰想操我……”身後傳來更加陰鬱的聲音,讓遲暮情不自禁地轉過頭,目瞪口呆地看著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長發女人。


    隻是這個女人的舌頭很長,都伸出了口外,並且一顆眼珠已經崩了出來,僅有一根肉紅色的細勁,連接著,風一吹,那顆堪堪掛在臉上的眼珠還晃呢。


    遲暮還沒來得及罵人呢,便在夏維安的尖叫聲中失去了意識。


    63、醬缸裏的女鬼


    再次在那輛小破麵包車上醒來時,遲暮已經覺得自己淡定了很多。鑒於剛才親身經曆了鬼娃他媽——吊死女鬼後,他立馬明白了他的處境。


    事不過三,這是他第三次死亡了,第一次死在招待所,第二第三次都跟找紅領巾的小男孩掛上關係,那麽就能說明——他真的走進了一個什麽怪圈,似乎是什麽無限循環。


    影視作品中不經常是這樣寫麽,一個人進入到了某某個領域,不停地重複某一天發生的事,然後得到什麽人生感悟,或是收獲了什麽寶貴的經驗,現在可好了,自己竟然也掉進裏麵了。


    淡定地掏出手機,不怎麽意外地發現愛瘋手機中的通訊錄清空了、沒有信號,外加草稿箱中又多出了一條草稿——當心詢問紅領巾小男孩他媽,那也是鬼。


    哦哦哦哦,看來他的愛瘋手機是在提醒他——讓他注意身邊的鬼。


    遲暮皺了皺眉頭,他雖然天性樂觀,但對於自身發生了這種事總覺得以後會崩潰,萬一走不出去呢,永遠活在這一天?亦或是自己會永無止盡地被f村裏麵的鬼弄死?實在太可怕了,根本不敢想象。他還說呢,隻要采訪完,就去釣夏維安去,想他那嗓子極棒,叫床的時候——也應該不錯吧?


    打住!自己怎麽想到在這些旖旎風光了,少年你到底在幹什麽!現在人命關天,這條人名還是你自己的,竟然想到這些東西!


    “f村村口到了!小夥子你可以下車了!”前麵一臉滄桑的司機大叔剛剛提醒,遲暮一下子還沒回過神,先是“啊?”了一聲,然後迫不及待地問:“大叔,我突然有事,能不能掉回頭把我送回去啊?”


    如果按逆向思維走的話,這個方法是最好脫離這裏的好方法,所以當遲暮說這句話時,是迫不及待地掏著自己的錢包,一邊還笑嗬嗬地問:“大叔我剛才有短信,家裏有急事——”


    手上的錢包啪一下掉在了車座下,遲暮嚇得全身都縮在了座位上,恨不得身體跟車融為一體,因為他看見了——前麵開車的司機大叔身子沒動,而頭卻水平一百八十度扭轉,本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被車窗外的陽光照射下硬生生地有些發綠,一雙暴突的眼珠充滿血絲,那模樣真的是詭異至極,他嚇得渾身都在輕微顫抖,因為綠臉的司機大叔正用緩慢低沉地聲音一字一頓地問——“你……不……下……車……?”


    這個司機也是鬼!再看他周圍的乘客——也跟司機一個模樣,都是血絲暴突眼綠臉,那樣子真跟70年代美國b級恐怖片一模一樣。


    “我下!”遲暮高聲嚎了出來,不等車子停下來連背包都沒有拿就跳下了車,哪知他才腿軟地癱坐在地,自己的背包就被鬼司機從車窗裏扔了出來,而那輛載著眾多鬼怪的小麵包車,也似拖拉機般“吐吐”響著,向前開去。


    太陽依舊曬的非常厲害,但是風一吹,遲暮感到了刺骨的冷。


    雖然不想吐槽眾鬼坐的小麵包車是如何喜感,但自己經曆的事情實在太難以理解了,想到剛才在縣城汽車站坐車時——天啊……電影裏不都這麽寫麽,以為自己活著,但是自己已經死了,所以一直活在幻覺中……難道他已經死了……


    遲暮怪叫了一聲,自己死了?死了?死了?怎麽可能!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身上的痛感還在,不應該啊,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否已經死過,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下子似無力般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其實遲暮知道,按照前三次自己死亡的模式來說,如果自己想脫離這種模式,那就必須遵守一條規則——不·要·死!對,這可能就是手機內草稿箱警示的原因,因為很有可能,在冥冥之中,已經有一個可以超脫科學的人或物已經控製住了他,讓他玩這場遊戲……


    太陽照射的非常刺眼,遲暮一下子坐了起來,帶上墨鏡,又從包裏掏出自己隨身帶著的ipad,打開做起了記錄。


    雖然遲暮自認為自己是個玩世不恭的人,但是做事什麽的都很認真,這次無限循環的時候太過於詭異,身邊沒有任何熟悉的人——夏維安可能也是f村裏的鬼,換句話說,可能村子裏根本就沒有活人!所以他必須小心謹慎,臨死前的這種窒息痛感,他再也不想嚐試了。


    將自己的推理和分析全部寫到記事本上,遲暮皺了皺眉,其實自己已經嚐試了順向思維和逆向思維兩種了,前者遭遇了床底下的手,後者遇見了鬼娃與鬼娃他媽……現在是中午的十一點,也就是說自己如果能活過午夜12點……不就行了麽!


    遲暮想了半天,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他,畢竟自己能死而複生是不?如果愛瘋手機和這平板電腦能記錄的話,是不是下一次應該嚐試跟夏維安合影?還是去村子裏走走看吧。


    爬起來拍了拍衣服,遲暮又找出了那件藍色外套,咂了咂嘴,感歎道:“老夥計,你要反反複複跟我受苦啊。”走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詭異稻草人、路過大醬缸、散發奇臭的廁所,這一次,遲暮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大戲台的方向,看見那熟悉的人影正在戲台上甩著雲袖,他微微一笑,向拓拔村長家走去。


    村長家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拓拔野老人家依舊在喂這隻胖胖的貓,遲暮使了個心眼,進門前把村長喂貓的樣子用手機拍了下來。


    因為他想知道,他的這個愛瘋是不是不按這個時間走,而是跟著他自身的時間走,因為對於他來說,他來到f村,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並且按道理來說,村長喂貓的這個樣子就應該是在這個時間段發生,那麽假如自己再一次死亡,是不是碰見的還是這個畫麵?


    跟村長簡單的聊了一會兒,他就帶著遲暮去找馮老太太了,老太太還是那樣子,斜眼羅鍋,非常熱情地將他又帶到了第一次死的地方——106室。


    106室跟第一次死亡的時候一模一樣,遲暮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還是裝作沒事人似的進了屋,關上門後,他的眼睛卻不停地盯著自己被拉下去的方向——臥槽他再也不想被拉下去第二回了,所以他不自覺地遠離床,踮著腳走路。


    房間內寂靜的可怕,想到不一會兒自己手機裏就會出現一哥毛茸茸濕漉漉的東西活似床底下的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遲暮就覺得再也淡定不了,到了這個時候,屋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也隻能選擇——落荒而逃。


    此時將近中午十二點,太陽依舊照射的非常毒辣,f村街道上已經看不見什麽人了,似乎都回家吃飯去了,遲暮轉了個彎,特意繞過大戲台,準備先去找村西頭那個還能唱楊家將的拓拔爺爺,畢竟這才是他最先開始的流程是不?


    可惜當走過村裏的小學時,遲暮又聽見了背後有個小姑娘澀澀遲疑的聲音:


    “大哥哥——你看見了我弟弟的紅領巾了麽……”


    草泥馬一萬頭啊!還來!遲暮沒有回頭,大概知道身後這位小孩就是那個跳井的姐姐……自己也沒必要回頭,因為這姑娘既然跳了井那麽說不定是以“巨人觀”的樣子(人溺死在水中後屍體都會腫大3-5倍)的惡心模樣出現,自己必定惡心得都能把隔夜飯吐了,想到這裏,他也就是扯了扯嘴角,幹脆沒有理身後的小姑娘,一直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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